電視劇版《九州縹緲錄》裡的年輕人們
(可能也包括我)
文 | 江南
電視劇版的《九州縹緲錄》是原汁原味的《九州縹緲錄》麼?
很可能不是。
我也不希望它是。一個創作是沒必要被原封不動地做兩遍的,即使一次是作為小說一次是作為電視劇。
你是《九州縹緲錄》的老讀者,你一定會喜歡這部電視劇為它豎起大拇指麼?
也可能不是。
最好的哈姆雷特只存在於你心裡,甚至,只存在於當年那個你的心裡。
直到現在我也沒看完全部的電視劇版《九州縹緲錄》,我也是追著這部劇的播出走,知道得並不比讀者們更多。
我也不想為它背書說贊贊贊,只想說這是一部用力做出來的有誠意的電視劇,甚至在做這部戲之前就做好了要跟市場「不妥協」的準備。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你們其實會看到一版更輕盈的《九州縹緲錄》,少年感更重,人物造型更飄逸,臺詞更高亢和凌厲,不會太把鏡頭給到老一輩的英雄和梟雄,也許息衍例外。
若問我能不能接受一版純粹青春幻想的《九州縹緲錄》,其實可以,畢竟我寫這本書的時候才23歲,就是那個希望跨馬舞刀的年紀,但為什麼這個「藏住了鋒芒」的版本是最後的版本呢?
通常創作沒必要解釋,寫出來拍出來給人看就好,但例外一次,坐下慢慢說。
1、
有人說它是中國奇幻小說的創世作品之一,但也是一部寫出來十幾年都難以改編的作品,命運多舛。雖然它的細節和人物被人抄了很多遍。
它是個野心勃勃的作品,縱橫捭闔,視角跨越數千裡,並用「歷史」和回閃這樣的手法溝通了幾百年的歷史,這就是書中經常出現薔薇皇帝這個人物的原因。
斯時九州草創,歷史和設定都不清晰,它還承擔了普及設定以及細化歷史的部分工作,每當出現一個新的名詞,比如「天羅刺客」,都伴隨著不少的解釋文字。
無法想像這本書如果是在當下寫出來能有幾個人會耐心看,如今連修仙小說的層級都是基本確定了的,誰有耐心去了解一個全新的世界呢?
所以它的影像化是高難度的,每拍攝一分鐘都需要熊熊燃燒的經費,我只能一直等一個足夠瘋魔的製片方……意思是它得有錢、有耐心和可能不賺錢的覺悟。
當時還鬼使神差地用了一個類似POV的視角,這個詞彙一些看過《冰與火之歌》的人可能知道,意思是不同的視角人物帶動不同的劇情。比如息衍和蘇瞬卿的故事中,其實一直是這兩個人作為男女主角在帶著故事往前走,雖然我當時既不知道POV這個名字,也沒看過《冰與火之歌》,做得也不如喬治·馬丁那麼極致。
息衍和蘇瞬卿
POV視角對作者和觀眾都是巨大的考驗,比如在《九州縹緲錄》這個故事裡,極致的POV視角你甚至得從雷碧城的視角看某一大段故事。
張志堅飾演的雷碧城
當然,在一個有著巨大世界觀的故事中,POV視角有著自身的優點,它可以用不同的人帶你走向世界的每個角落。
無人問津,就只有等待,一等就是十幾年。
前幾年電視劇和網絡平臺大發展,行業終於有錢來做這件事了。可即使有了瘋魔的製片方,難度卻並未減少了。
第一個難度,得選出一個主角來,以他的視角為主。
喬治·馬丁可以駕馭POV視角,不意味著中國的電視劇人現在也可以,我還不太會寫書的時候,看他的《熱月之夢》已經覺得那是奇幻中的經典了,而那只是他1984年寫的,估計跟我現在差不多大。
作家和編劇的成功固然有天賦和熱情,但對世界的洞察卻是需要時間的,罕有編劇敢於駕馭「超大世界觀」下的多視角,那麼找到一個最容易共情的主角就是捷徑。
確實這部戲在操作上走了一些捷徑,因為它的難度太高了,必須通過一些捷徑來降低壓力,好讓團隊把時間和錢花到無法迴避的環節上去。
只有兩個備份的人選,大家都選擇了呂歸塵,我爭取過用姬野,但並未堅持到最後。
呂歸塵首先是個絕佳的視角人物,他從北陸走向東陸然後又返回北陸,姬野的視角限於一座南淮城。
其次,每個人都愛呂歸塵。他身上有著超卓的慈悲,卻是個瘋魔的血脈,半是光明半是黑暗。他的鬥爭全在自己的內部,以身軀為戰場,光暗交戰,然而他從來沒有放棄過。
不是說以他為主角就能把整個九州展現完整,而是他是最合適的,他兼具慈悲心和英雄氣。而英雄這個主題,是縹緲錄的核心之一。
當他沉睡在鋼鐵的搖籃裡時,天穹已經圍繞他轉動起來。
第二個難度是要不要原創劇情。
《九州縹緲錄》的原作我當時是藉助了一些史書的寫法,史書寫人,即使是《史記》那種更像故事的寫法,也只寫人物的高光時刻。一個偉大的人物,一生中能有強光中的五個剪影,也足夠彪炳史冊。
但史書是不夠撐起一部電視劇的容量的,我們可以試試一部電視劇完全按照《王莽傳》來拍,不原創劇情和人物,很難想像成品是多麼跳躍和破碎。
這是小說的優勢,可以神龍見首不見尾,筆墨會留下巨大的想像空間,而電視劇吃虧在畫面呈現,需要足夠的情節和細節來填滿。
那麼拍得水一點?算了還是原創部分劇情吧,雖然辛苦一些。
《九州縹緲錄》劇照
說到這裡我得說補充一下我加入這個電視劇的製作中來。
本質上講優秀的作家不是一定得當編劇,當然也有這樣的案例,比如喬治·馬丁不僅是優秀的作家,還是出色的編劇和製片人。
我們公司就有三個編劇工作室,我並不想冒著得罪他們的風險說編劇的地位不如原著高,但兩者確有分工,在改編劇中,原著是勾勒出世界的人,而編劇是製造它的人。
原著在一張圖紙上畫下了加特林重機槍的設計圖,編劇協力來把這支槍製造出來,打磨每個零件,這些零件可能是情節、細節或者臺詞。
在編劇們日日夜夜操作巨大的機器把金屬零件衝壓成型的時候,少數原著會在流水線上盯著,還有少數會忍不住上去揮兩錘,我是後者。
當然這意味著有時候要跟可憐的編劇們一起背黑鍋,但好在我的鍋已經足夠多以及足夠黑,所以並無太大的心理負擔。
在此感謝常江、霜城和雷薄三位編劇的努力,他們本也可以在這段時間裡完成兩三部別的劇本了。
2、
演員的選擇上我其實說過只有劉昊然同學是我推薦的,我倒不是不想推薦其他人,但我其實是個臉盲,而且也不認識什麼演員。
美人美得都差不多,醜人各有各的醜法,醜的容易被記得住……好像跑偏了……劉昊然同學當然不醜,但我還是記住了。
我會稱他為劉演員,我覺得這是個尊重的稱呼,就像稱呼某人姜醫生,醫生要研究醫術,演員要研究演技。
劉演員的好處在於他是年輕的老演員,他跟我第一次見面居然是跟我講戲,但那次是雞同鴨講,我根本不懂表演。
我自己也投資電視劇,開始我還試圖去參與一下選角,但很快我就意識到我去只是搗亂的,別人選出來的演員我試鏡時看著覺得不合適的,看完粗剪感慨地說,真香!真香幾次之後,我就理性地放權了。
我覺得誰合適,其實只是望氣。
青陽世子是含蓄內斂的,不擅表達的,但每說出重要的話來都是鐵板釘釘的,因為不善說話的人,每說出一句話來都要想很久。在《唐人街探案》裡,劉演員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我不喜歡那種勇敢堅定都寫在臉上的表演,覺得淺了,雖然更容易理解。我喜歡那種於無聲處聽驚雷的狀態,看著女孩子的眼睛,說我是喜歡你的,嘴角還帶著點笑,其實心裡流著血。
劉演員身上還有一種少見的從容平淡,開播之後我們約著吃飯,我也不知道他要帶多少人,畢竟還有團隊的同事們,所以定了個大包間,還讓編劇之一霜城老師陪同一下。後來劉演員自己先到了,一個人。
我喜歡這樣隨意的氣質,就像我對成名這件事有個底線,就是至少在大廳吃火鍋不會被人認出來。四川火鍋在包間裡悶著吃就會失去很多氣質。
世子還得是寂寞的,端坐在萬千人中獨自寂寞的那種寂寞,這是一種貴氣,很難被年輕人抓到。說少年老成也行。
乾淨的眼神,對,還有他乾淨的眼神。
我唯獨需要的是跟他解釋呂歸塵平靜表面下那顆悲傷跳動的心臟,有時候也是鋒芒畢露的,如果你們想要求證這一點的話,可以試著看看第六集的雨夜復仇。
呂歸塵雨夜復仇
當然這跟原作是有一定區別的,原作裡的世子直到殺死了三哥,才真正覺醒,他在燒羔節的火焰中看著那些歌舞的年輕人,然後帶著他們去戰場迎戰狼王。
電視劇並未改動呂歸塵的人設,但確實讓他更快地成長了,好背起重大的責任,因為接下來迎接他的挑戰會更銳烈。
當然還有一個隱藏的原因是在我想來呂歸塵不能是個大眼賊,原本的設定中草原人有點像蒙古人,眼裂寬度中等……而且我自己眼睛也小……但我並未跟劉演員說這一點。
劉昊然飾演的呂歸塵與陳若軒飾演的姬野
若軒本人其實比他在劇中的扮相好看很多,他擦黑了自己,犧牲一些來出演姬野這個角色。
因為劇中的姬野比書中的姬野更加落魄。
很多讀者問到為何姬野會在劇中承認自己是雷雲正柯那個紈絝子弟的跟班,原作裡他是多麼驕傲的一個孩子,拿著槍就要挑戰天下,無論誰要騎在他的頭上,他的槍都會刺出去。
但我有個觀點,或許能幫助大家理解劇中的姬野。
一個人是驕傲還是卑微,不是庶子這個身份定義的,而是他自己的狀態。原作裡的姬野是一個出身沒落貴族家的公子,但不是嫡出,所以在父親那裡不受重視,但他的內心依然高傲剛強,是個貴族。
電視劇版裡的姬野更加卑微,他的心已經被磨得鈍了,又太想從軍,所以委身給雷雲正柯當隨從。他以這個身份為恥,但願意忍氣吞聲一時。是羽然重新點燃了被他自己深藏起來的驕傲。
演武場上的姬野
在走過演武場通道的那場戲裡,本來還有個版本的劇情是他被打完之後呂歸塵心痛不已,然而他咬著帶血的牙齒,笑著跟呂歸塵說,我騙他們的,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是雷雲正柯的跟班了,這件事你是第一個知道的。至於這一版後來變動的過程,講真的我忘了,大概是這個意思。
「我叫姬野,荒野的野」
人物的烈度在這裡被提高了,開局時更加卑微,後來更加激昂。
他多數時候是痛苦的,他的憤怒和掙扎,都是為了擺脫外界加給他的套索。
有個公眾號有個奇怪的論調說,燮羽烈王的「烈」字就說明了他註定永不服輸的精神,這一生中都不該有所妥協。在此提醒一下,劉備諡號昭烈皇帝,廟號烈祖,這個給曹操打過工的男人該不該羞憤得自殺?
書中姬野的戲其實不多,演武場、拔劍、殤陽關,再就是劫法場,但電視劇中他的戲份其實會多出很多。
確實我們也有一位內部的編劇跟我說他覺得姬野的修改令他不夠少年了,沉重了,往深處走了。但紙上的姬野其實已經是那個寫意的、眉宇黑而飛揚的孩子了,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可能性?
宋祖兒飾演的羽然
祖兒接這部戲的時候才18歲,導演一眼看中,我也覺得是對的。
我甚至覺得只有這麼一個精靈感重的女孩才能把這部戲沉鬱和悲愴的氣氛拉回來,飽受壓力的男孩們沒有這種心無掛礙的女孩去拯救,心情只會越發下行。
羽然跟世子一樣不好演,她某種意義上說是個「黃蓉型」的女孩。黃蓉型的少女在當年是吃香的設計,當下卻往往是令人討厭的,給人太小聰明、太驕傲、太自我的感覺。
君不見,多久在電視劇中沒有出現過黃蓉型的女孩了?
倒不是說這種角色過時了,而是太難演了,沒有天生的活潑有趣撐著,演著演著就會被觀眾覺得假。妖豔的氣質還能偽裝,可愛卻是非常難的。一個內心其實不可愛的、世故的人,要多高的段位才能演得可愛?
好在我們也可以試圖用演員天生的氣質來走捷徑。
祖兒在演出中有些方式是自創的,比如導演說有一場戲祖兒繞著劉演員走了一圈,劉演員一時間有點懵,我說這好像確實是呆萌世子和精靈女孩之間的關係。
但光是自帶光圈還不夠,我們還需要她有無數的小心思,她還得是堅定的和勇敢的,男孩子氣卻又好看的,這是個複合程度很高的角色。
至於為什麼給她增加了郡主的身份,這是為了讓她在南淮城裡有實際的身份。在原著裡她是寫意的一道光,在電視劇裡大家想讓她落得更實一點。
至於她跟翼天瞻,祖孫總會相逢的。
祖兒在美國呆過一段時間,原著中羽然也是個異域來的孩子,跳脫飛揚,跟當下的環境格格不入,大家希望藉助這種氣質上的差異。
年輕演員多的戲會有一個難度,年紀沒有給他們足夠的時間變得滄桑,有時需要通過文本去間接地體會在一個虛構出來的時空裡,那些在重壓下的孩子的心。
拋開羽然不說,姬野和呂歸塵的心在某種意義上都是提前成熟的。
據說劇組曾想過用一個真正的孩子來演少年時的呂歸塵,一個孩子對著父親舉起刀來,眼神中藏著雄獅,虛弱卻堅定地說,「我不是你的兒子。」
沒找到。
對此劉演員也苦惱過,說要是孩子來演這段是令人落淚的,可我長得那麼高,我給人的感覺是我一刀真能砍了老爹。
世上有幾個這種眼神堅定如雄獅的男孩呢……如果我有兒子,我也不希望他有這麼堅定的眼神,那得是吃過多大苦才能養出來的眼神。
讓年輕人擁有老人的心和眼神固然是很大的挑戰,年輕如我……的作者也很難做到喬治·馬丁那般的腥風血雨淡然自若。
他們已經是最努力的一群年輕人了,是呂歸塵、姬野和羽然,也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劉昊然、陳若軒和宋祖兒。
3、
其他的人物也有多少不一的改動,有的是為了情節的緊湊,有的是想往深處做挖掘。
原作的寫法是有很多留白的,留待讀者自己去想像。比如息衍這個人物,兵家都說他是東陸之狐,但其實我沒描寫他的狡黠多變,他愛喝酒、可以跟鄉人混跡、唱俗曲,卻又很多年愛著同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女人。
其實並沒那麼狡黠,更多的是灑脫,和內心裡截然相反的固執。
一旦有留白,每個讀者想出來的息衍就不一樣,有的人想出來的是倜儻的大叔,也有人更多想到情根深種,當然也可能有人聯想到他狐狸般的狡猾。
李光潔飾演的息衍
有人覺得劇中的息衍不夠狡黠,說真的,很難呈現給大家一千個不同的息衍。電視劇裡的息衍只是他很多可能性中的一個。
白毅號稱東陸之龍,卻也沒有一飛沖天,即使是龍,也是一條被困在楚衛國的龍。你要是問我白毅為啥過得那麼苦還號稱龍,我也沒法解釋。
再講個導演的小故事吧,導演是個很較真的人。第一次見導演,瞎聊,導演說天啟城裡應該有些許異域風情,比如城門前站著大象。
我想了一下,覺得那個畫面覺得可以,就說好啊好啊大象有意思。
結果推進到嬴無翳匹馬扣關來到天啟城下的時候(劇本中有部分橋段確實是我自己寫的),我想著是一個騎馬的男人獨自面對接天的城牆和封閉的城門,城上的人隨時可以一箭射死他,但他們不敢。因為他背後是一字排開的雷騎赤旅,他們不敢殺死這個背靠著紅色大山的男人。最後城門在他面前無聲打開,迎接的官員低著頭走出來,恰如井上靖作品改編的《敦煌》中的某個畫面。
息衍與嬴無翳
這種場面下城門口站著兩頭大象顯然不合適,沒準嬴無翳還要跟大象互動一下。所以我就去跟導演說我們可能用不著大象了。
導演愣了一下,說,可是我連大象的合約都籤了,大象很難找的。此時距離開機還有一年。
結果我在第三集看到那頭大象了,它慢悠悠走過南淮城的街道。
這個故事是說明我們在摸索的過程中也花了不少的冤枉錢,走了不少的彎路,所謂摸著石頭過河。
這也算是跟市場的「不妥協」吧。
說那麼多,無非是說我對電視劇版的觀感,也解釋說這個隊伍並無慢待這個作品,所有的改動都基於某個想法,有我的也有編劇們的,他們思慮多到脫髮,竭盡所能,力止於此。
以中國目前的電視劇製作規模,挑戰這樣一個橫貫數千裡、上下七百年、從沙場到宮城的故事,可能野心也是太大了。
確實有些修改是為了降低製作的難度,即使這樣還是走得非常艱難。演員們拍攝了十個月之久,在這麼長的時間裡他們本可以拍兩部劇,導演前後花了五年之久,本可以拍三部戲。
電視劇是個眾志成城的作品,尤其是高難度項目,不是一人打下的江山,所以你真要問我這是我的《九州縹緲錄》麼?
不是,這是包括我們在內的很多人在內的《九州縹緲錄》,為這部劇工作過的每個人。
不知道幾個人看過《殺戮輪迴》這部作品,我看的是漫畫版,作者是小畑健。
它的電影知道的人應該更多,叫《明日邊緣》。
漫畫到電影,改動是相當大的,原著的男主就是比較標準的日本男主,並非膽小怕事的宣傳主任湯姆·克魯斯。
但我看到其中某一個細節的時候,忽然有被感動到,那是電影中湯姆·克魯斯衝咖啡給女孩喝,他希望在這裡跟女孩多相處一會兒,因為他從無數輪迴中回來,直到再往前走女孩就會被外星人殺死。
在原作裡也有這麼一杯咖啡,是在某一次的輪迴裡,男孩和女孩在廢舊高樓上找到一個破舊的咖啡機,來自外國的女孩衝了咖啡和男孩一起喝。也是那一晚兩人發生了某種關係。
後來他們終於戰勝了外星人,殺戮的輪迴被打破,女孩卻死了,男孩回到那個樓上,找到了那臺破舊的咖啡機,衝了一杯咖啡,卻已經發黴了。男孩一個人,默默地喝完了那杯發黴的咖啡。
同一杯咖啡從漫畫穿越到電影,捧在不同的人手裡,卻都是眷戀和悲傷的溫度。這是我覺得改編應該做的。
我不是說電視劇真的都做好了,比原作更好……我為何要這麼說呢?我是原著作者啊,原著最大啊……但換了一種講故事的方式,重點還是在傳遞那杯咖啡的溫度,而不是它被捧在誰的手裡。
同樣在某些故事裡,蜘蛛俠的第一任女友是瑪麗·簡,而另一些故事裡,則是格溫。
還有些修改則是出於不得已,電視劇是一場帶著鐐銬的舞蹈,不得已的地方太多,就不多說了。
其實連詹姆斯·卡梅隆的電影都有不得已之處,否則《戰鬥天使阿麗塔》裡的感情戲也不會那麼直接突兀了,據說卡梅隆足足寫了180頁的感情戲,但拍出來可能只有10頁。
PS
非官方口徑(通常官方口徑不用我來寫),也未得到演員們的許可(尤其是劉演員的眼睛大小問題),不對任何機構和資本負責,只對自己。
一千個人心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而我心裡有兩百五十個姬野和三百七十個呂歸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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