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編有話說:
《太傅》(原名:朕和太傅玩套路)登陸周末讀書會啦!484很雞凍!這本書的作者君素為了讓情節內容更加飽滿,反覆精修了N個月,相信這個故事一定能讓各位老司機笑的合不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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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耽美!不是耽美!不是耽美!重要的話說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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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六期連載,一部笑中帶淚的宮廷絕戀!
身為女帝,竟對太傅有非分之想?
七年傾心,可他心如磐石不動搖。
一朝許願,他張嘴就說:我,想死。
毒舌花樣作死,365天不重樣。
想死就算了,心裡竟然還有一個男人?
長孫婧表示:這套路,朕不懂!
隨著過往謎團逐一揭開謎底……
這套路竟有點虐心?
女帝追愛日常:
「太傅,求穿上這件金線白羽衣!」
——「透明的?滾!」
招來男寵刺激他,他說:「下次找男寵,不必比著臣找!」
女帝:……
(連載一)
一、你存在,在我深深的腦海裡
午後。
我坐在金鑾殿上,左手拿著雕花龍紋筆,右手拿著剛呈上來的熱乎乎的摺子,目不轉睛地平視著前方。
那一抹光暈下,朕的太傅,正迎風而立。他穿著衣擺開衩至大腿根部的金線白羽衣,領口極低,一小片白皙而結實的胸膛若隱若現。夏日的風輕輕一拂,衣袂隨風而舞,露出了底下無比誘人的大長腿。我咽了口口水,眼看著太傅因為太熱了,伸手去解衣上的盤扣。
一顆……
兩顆……
我擺手。太傅別解了!朕的獸慾已經抬頭!
太傅不解我的好意,仍舊繼續扯開剩餘的盤扣,致使衣衫大敞。我清楚睨見他的整個上半身。雖是稍顯精瘦,身材卻絕對緊緻有型,該有的地方都有。譬如兩塊胸肌,譬如八塊腹肌,再譬如!那妥妥誘人的人魚線。
我呆了呆,一雙龍爪已經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
真想摸一摸太傅啊!
這想法剛成形,我便被自己的大膽驚呆了。太傅教授我數年的君王之道,禮儀之風。他把我當成他最心愛的學生,我卻時時刻刻想著蹂躪他。這怎麼行!
我甩了甩頭。然後……義無反顧地朝太傅伸出了魔掌。
我一邊對著太傅上下其手,猴急地扯他的腰帶,一邊殷切道:「太傅,你熱不熱?朕幫你寬衣,讓你涼快涼快。」
太傅聽見我的話,平素裡總是板著的一張臉倏然浮出三分笑意,埋首望進我的雙眸,輕聲道:「婧兒。」
我一怔。
他的手又撫上我的臉,挨近了半寸。溫熱的呼吸扑打在我的臉頰上,讓我有些把持不住。我渴望地舔了舔唇,主動湊了上去。卻不想,即將碰到太傅那紅豔欲滴的櫻桃小嘴時,太傅嬌羞地推了我一把,然後轉身嗔了句:「婧兒,你壞。」
我:「……」
好好好,我壞我壞,天底下就我最壞。只要能把你辦了,朕完全不在乎背個千古淫君的罵名。念及此,我搓著一雙手,想著今日就要完成這多年的夙願。而另一廂,太傅也一改往日的沉著,邊跑邊對我招手:「婧兒快來追我,你要追到我,我就讓你嘿嘿嘿。」
這還了得!如此赤裸裸地勾引朕,朕必須受不了啊!
迅速解了自己的外袍,我「咻」一下衝了過去,賊笑道:「太傅老妖精,朕馬上就讓你哭著喊不要!」
事情,進行得無比順利。我和太傅嬉笑打鬧一番,再互相餵個龍眼調情,做足了前戲。緊接著,我倆便乾柴烈火地滾到了龍床上。
我當時是抱著萬分喜悅又緊張的心情,正膽怯地要一親太傅芳澤,忽地,耳邊傳來一個謎之魔音:「皇上,皇上!」
我:「……」
走開!沒見朕和太傅正為造下一代而努力嗎?
「皇上!皇上哎!」
我去,什麼人這麼煩,真該拖出去五馬分屍!
「皇上!!!」最後一聲吶喊,直接把我從美夢中拽了出來。那時,我離太傅的唇,緊緊只剩了一個指甲蓋的距離……
老子七年的意淫啊!
再看眼前,沒有太傅,也沒有凌亂不堪的龍床,有的只是我滴了一地的口水,和旁邊高燦肥胖的臉。我沉下眸色,甚是不悅。將手中龍紋筆重重往硯臺裡一砸,抹了把口水,我橫眉道:「高燦,你個狗奴才想怎麼死?」
高燦自幼照顧我,對我的習性自是了解得如同他有幾條褲衩一般。見我如此責問,當即往我腳邊「撲通」一跪,低頭道:「奴才自知不該打擾皇上小憩,可事出緊急,奴才只怕眼下不及時稟明皇上,屆時龍顏大怒,奴才就是有一百個頭都不夠皇上砍吶!」
「還有什麼事比朕夢見脫光的太傅更重要!」我猛地一吼。
高燦一愣,抬起頭來,表情那是相當微妙。那模樣,似乎在說,皇上,您這痴想太傅的病,怎麼就治不好了呢?
我回過神,也覺得有些尷尬,咳了聲,欲要挽救:「朕是想說……」
哎?我幹嗎跟一個太監解釋。憋了半口氣,我索性翻個白眼,斷了接下來的話。高燦也知情識趣,很快又埋下頭去,哀戚道:「皇上,兩個時辰前太傅大人與驃騎大將軍起了口角,驃騎大將軍說不過太傅,氣得心口疼。後來在街上又抓到他嫖娼的二兒子,他就當街狠狠揍了他二兒子一頓。」
我大概出神出久了,聽高燦說完這一通,竟覺得無法理解其中含義。我捋了捋思緒,問:「驃騎大將軍?範榮?揍了他二子?」
「是,皇上。」
「和朕有什麼關係?」
高燦擦了把汗:「範榮的二子這裡不大正常,時常受人挑撥,這是眾人皆知的。」他指了指腦袋。
我默默搜尋了一遭關於範榮二子的蛛絲馬跡,無果。
高燦又說:「所以,今兒個他被他爹揍慘了以後,不知是聽誰說了他爹是受了太傅大人的悶氣,才拿他瀉火後,他就氣衝衝地說要去揍回來。」
「揍他爹嗎?」我無關痛癢地吸了吸鼻子,「這小夥子是在玩火啊!範榮他……」
高燦急得沒規矩地打斷我:「不是要去揍他爹!這範家二公子是轉去太傅府了啊!」
我:「……」
高燦:「皇上您要是再晚一步,只怕脫光的太傅,就要變成死翹翹的太傅了!」
「……」
我一拍桌子,登時怒喝一聲。
這小夥子不是在玩火,是在玩命啊!
我迅速繞過桌案,疾步往殿外走,順勢宣了宮人擺駕太傅府。前腳剛要踏出金鑾殿時,我又想起一個事來,是以頓住了腳步。高燦沒注意到,險些撞到我身上,嚇得他連退了好幾丈。
我道:「那什麼,把前些日子新科狀元呈上來的那件金線白羽衣也帶上。」
高燦神情茫然了片刻,約莫不敢問緣由,只得道:「是。」
聖駕出宮,若是按照尋常的排場,怕是折騰到黃昏也到不了太傅府。為求快捷,我換了身常服,再叮囑高燦找輛最普通的馬車,當是微服出巡,這才能馬不停蹄地往太傅府趕。這麼些年,我為了防太傅遲早死在他那張嘴上,曾想過很多方法。譬如縫上太傅的嘴……譬如毒啞太傅……但以上兩點鑑於我家太傅太兇悍,我一直沒賊心也沒賊膽,不敢實施。倒是五年前,我曾誠心建議他搬進宮裡來和朕住:一來,方便他教授我治國之道;二來,也方便我大飽眼福。我還指天發誓絕不會在半夜幹出打昏他強行破他處這種事,他都不從,反而還越搬越遠。從以前的就住皇宮隔壁,愣是搬去了城外三裡處。
這下可好,要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太傅這個戰五渣只有被範家那二缺打成半身不遂了。
我撐著頭,越想越煩躁。
登基這七年,太傅作的死不是一樁兩樁。幾乎朝廷裡所有的大臣都被他得罪了一遍,我每天一睜眼,就提心弔膽今天太傅有沒有被人打死,有沒有被人弄殘,但凡看見他好好的上朝來,我都覺得是菩薩在顯靈。
所以,就連當年我遣太史苑為太傅寫一本生平傳記,都能被毫不作假地寫成了《太傅自殘自虐作死記錄》。
……
當然,我也曾想過不管這江山天下拖著太傅去隱居。我和太傅相識十載,起初我還是個不怎麼起眼的公主,他也是個不得聖寵的文弱書生。進宮來競選太子太傅,也不知怎的,陰錯陽差,他最後竟成了我的太傅。後來我那大哥二哥為了爭奪皇位,先是二哥把大哥陰了,緊接著大哥又把二哥陰了回來,還害得二哥屍骨無存。大半年後,老父歸西,大哥登基。原本大哥應該大笑三天三夜的,然則,他也確實是大笑了,就在登基那夜的宴席上,然後大概是笑得狠了,一不留神,被一口烤鴨噎死了……
……
這成了歷史上,帝王十大詭異死法之一。
總之,那陣兒大哥不喜歡我,沒讓我去朝賀。等我得到消息,已是第二日夜裡,向來對我冷著臉的太宰大人裴林,領著一百零八名朝臣在我的公主府外跪了一溜,求我為了這長孫家的天下,坐上龍椅。
這事擱在別人身上,那可是祖墳開了光的好事。可我著實被冷落得太久了,突然走這麼個大運,直嚇得我想去吃只烤鴨冷靜冷靜。
可是,我家太傅不同意,他就這麼雙手一搡,愣是把我推上了皇位。
是的,今天我幹了皇帝這個差事,十有八九都是太傅的功勞。從此,我朝九晚五和群臣拼演技比下限,我的太傅,也逐漸養成了用毒舌作大死的……嗯,好習慣……
縱觀我與他這十年走來的一路,我想,便是我有意放手這天下,太傅他,大致也是不允許的。
我心中悵惘,難免接連唉聲嘆氣。高燦在馬車外聽見,撩起帘子來安慰我:「主子,別擔心。太傅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出什麼事的。」
「嗯,」我揉了揉太陽穴,略疲憊地應了一聲,又抬起眼來說,「高燦,你說,這太傅心裡究竟想的都是些什麼?」
高燦呵呵一笑:「這奴才可不敢亂猜。太傅是主子心尖尖上的人,要說這天底下誰還能有本事看透太傅,只怕也唯有主子了。」
「你這奴才,就是會說話。」我笑罵他。
說回頭,我要真能看清沈珣此人,便也不用白白做這七年的春夢了。
寶寶心裡苦……
我這廂正為自己的情路坎坷而傷感,那廂,馬車外已傳來了喧鬧的人聲。有人在吼:「沈珣!你別不知好歹!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身份。不過是掛著太傅的虛名,也敢和我爹對罵!你知不知道,我爹縱橫沙場的時候你還不知在哪兒吃奶!」
「對對!」周圍響起一陣無良的附和聲。
我額頭上青筋暴跳。這範榮自己是個粗人就算了,不承想教個兒子比他還青出於藍,看來,得了空閒,我得替他教一教。
馬車停下來,高燦小聲稟:「主子,到了。」
我沉聲不悅道:「朕知曉。」
撩開衣擺,我緩緩走出車廂。借著站得高的優勢,我看見範榮二子果然領著一群人,個個手裡拿著殺傷性武器,大有無視法紀的架勢。而眾人中間,則圍著一名長身玉立的男子。他面容平和,烏黑的長髮垂散雙肩,於風中翻飛出些微的弧度。墨綠色的衣袍上繡著孤鳳,就如同他的人一般,冷清,傲絕。
他手裡執著一本已然泛黃的書,眼睛定於書頁之上,像是眼前縱有千軍萬馬,他也不屑一顧。
這就是朕的太傅,授朕十年國學之道,輔朕之朝,一笑能使天下興,一怒而令諸侯懼。朕心心念念了七年卻始終吃不到嘴的……沈珣。
高燦扶著我走下馬車,我心裡盤算該怎麼化解今天這場鬧劇。用皇上身份鎮壓是不大好的,朝中上下一向皆知我對太傅偏心,如今再專程出宮只為解太傅之圍,只怕過不了幾日,裴林就又會領著七八個大臣來找我秉燭夜談。
唔,我想了想,還是認為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和稀泥當和事佬方為上策。
打定主意,我清了清嗓子,上前幾步正要說話,範榮那二子又道:「沈珣,只要你今天給小爺跪著認個錯,小爺就饒你一命!」
沈珣自顧自看書。
範榮二子有些弱智地笑了起來:「不過,單跪是不行的,」叉開雙腿,「你得從小爺胯下鑽過去。」
大膽!放肆!潑皮!
老子連碰都捨不得碰的人,我北曌經過祖宗認證的標準「皇后」,豈容你這渾蛋這麼侮辱?我氣得撩起袖子,準備一腳踹在那範榮二子的屁股上。高燦及時抓住我,一顆肥碩的腦袋甩得如同撥浪鼓。我去推他,還沒推得開,便聽沈珣開了口:「範二公子。」
我心想,糟了!
範二:「……」
片刻。
範二道:「如何?想好了?要鑽了?」
沈珣連眼皮子都沒抬,只是說:「曾經我以為你父親是天底下數一數二的人物,見著你以後,才知公子完全不輸你爹的風骨。」
「現在想要討好小爺,晚了!」範二嘚瑟地哼唧。
我按住頭。
沈珣不急不緩道了接下來的話:「你與你父親,若在腦智不全這方面甘認第二的話,全天下確實沒人能是第一。」
「你!你是什麼意思?!」
沈珣古井無波地看了他一眼,繼續低下頭:「別說話,你的一呼一吸,都在汙染王城之內的空氣,讓人感受到你無可救藥的愚蠢。」
「沈珣!」
「若我是你父親,我會好好反思當初用來生你的時間為何不去外面散散步。」
「沈、珣!」
……
什麼叫嘴賤的極致,太傅他是個典範。
範二聽了這席話,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雙目赤紅著,緊握的拳頭已經發出了咯咯的聲音。我在旁邊捏把冷汗。沈珣這人,在我眼裡什麼都好,就是這嘴太不饒人,像是在陳年鶴頂紅裡泡過似的。我怕局面控制不住,眼下我又沒帶暗衛在側,光靠高燦這噸位要在這二三十人中保太傅平安,怕是有難度。想到這兒,我急忙掙脫高燦的爪子擠到沈珣與範二中間去。
沈珣見著是我,似完全沒有意外之色,只淡淡賞了我記目光,又將視線移回書上。我習慣了他這副冷淡的模樣,也不以為忤。反倒是範二見著我,豎眉道:「你是什麼人?他請來的幫手?」
高燦也趕緊擠到我身邊,面上心虛但又強作鎮定地用一種滑稽的姿勢護住我。
我調整出一個頗具市井之風的笑容出來,回答:「自然不是。在下只是路過的……的算命人。」
「算命人?」範榮二子一挑嘴角。
我撞了下高燦,高燦急忙點頭:「沒錯,算命的。雜家主……呸,我家公子江湖人稱鐵板神算。」
我:「……」
沈珣:「……」
我說高公公,你就不能取個未卜先知料事如神?鐵板神算,你咋不叫鐵板火燒呢?我抽了抽眉峰,既然話已出口,也無法收回,只好順著高燦的說辭道:「沒錯。世人都贈我個算無遺漏的美譽。」
範二眼珠子轉了那麼一轉:「所以?」
「喀,」我笑道,「方才路過此地,見公子面相奇特,是以鬥膽來為公子算上一卦。」
「算卦?滾,沒時間!沒看我正教訓人嗎?」
敢叫朕滾?!小兔崽子,活膩了!我咬咬下唇,強忍住心中怒火,繼續忽悠:「看見了,所以才來阻止公子,此人,公子可萬萬動不得。」
「為何?」
「公子你看,你眉中有黑雲,正是兇星當值。且兇星佔西南坎水位,難以化解。定要遇上一名紅運正旺的火屬之人來解運。恰好這位……這位沈公子,就是能化解你災劫的人。」我也不知自己說了些什麼。久遠前太傅教我命理八卦那陣兒,我還在打瞌睡,只聽見了短短幾個詞,如今胡謅這一番,只希望能騙過這二傻。
只是,太傅你看我的眼神,能不能不要這麼恨鐵不成鋼?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撓了下頭。
範二半信半疑地問:「當真?你和這沈珣不是一夥兒的吧?」
「怎麼可能!」我一臉被侮辱了人格的痛心,拍胸口道,「在下當真只是路過。對於命理之事,公子還需得信上一信。要知道,這世上多有英雄豪傑逃不過命運,失敗總在成功前一步啊!我看公子是聰明人,定不會幹出這種事的。」
「呃。」二傻動搖了。
我加把勁兒再胡謅一番:「方才聽公子喚此人沈珣,他可是當朝聖上的太傅,那位沈珣沈大人?」
範二憤憤不平:「不錯,就是他!」
「這就對了!」我一拍高燦的大腿,估摸著力道太重,高燦滿身肥肉都抖動起來。「既然他是太傅大人,公子你可就真的不能動了呀。」
「理由?」
「嘖,這還要說?民間傳言,這位沈大人可是皇上的心頭寶,皇上是個女人,女人呢,都記仇。現在公子您父親戍邊有功,皇上自是不能拿你範家如何,可一旦你動了她這心頭寶,她必記著這樁仇,等以後您父親解甲歸田,只怕你範家的日子不好過呀,您還想不想好好在王城裡嫖娼了?」
沈珣:「……」
範二:「……」
範二糾結了須臾,點頭:「想。」
「那不就得了,」我拍拍他的肩膀,「皇上肯定知道太傅大人和您爹起衝突一事,若她看見您範家如此大度不與太傅大人計較,指不準皇上一高興,就賜您一塊嫖娼免挨揍金牌,這樣你爹就揍不著你了。」
「哎……」範二摸下巴,「你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是啊,公子你想通最好。都是小事,有何大不了的,男子漢大丈夫,退一步,海闊天空嘛。」
範二沉默一會兒,左右看看我、沈珣、高燦三人,突地一笑,指著我家太傅道:「沈珣,今天算你走運。既然這樣,小爺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下次你再惹我爹,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敢!
朕先閹了你!
一番話說罷,範二招呼著周邊聚集的群眾,轉身打算撤離。我長舒一口氣,狗腿地攙上沈珣的胳膊,一邊朝他笑,一邊作勢順著他的胸,低聲道:「太傅彆氣,太傅彆氣。回頭啊,朕好好給這範家上一堂打狗也要看主人的課。」
沈珣冷冷看向我。
我笑容一僵,當即改口:「打主人也要看狗的課。」
「……」
高燦在一旁搖著頭。想必他是沒見過,誰當個皇上當得這麼窩囊的。
等沈珣看夠了我,他水潤涼薄的唇一張,說了句讓我十分意想不到的話出來:「範二公子。」
後面的腳步聲集體一停。
我和高燦齊刷刷捂住心口。
朕的太傅大人云淡風輕道:「要說這世上還有什麼比與你說話更愚蠢的事,恐怕就只有對著屍體說話了。」
……
……
……
說時遲那時快,我只聽範二一聲不受控制的怒號,緊接著,一塊灰不溜秋黃不拉幾的玩意兒就朝太傅飛了過來。觀其速度與形貌,應當是產自我北曌本土的花崗巖,特點是堅不可摧,一般用於砌城牆,修房屋,當然,也可用來揍人,群毆、暗算等等用途。此物還有另一個簡稱,名叫……板磚。
我身為北曌帝王,按理說,第一反應應該是推太傅去死。然而,我在皇帝這個身份前,還是個柔情似水一根筋的姑娘。姑娘的特性,一般是感性大於理性。於是,我想也沒細想,頭腦一熱,張開雙臂便擋在太傅跟前了。
直到板磚砸上我額頭那一剎,我感受到天旋地轉死亡降臨的痛苦後,才在內心深處呼天搶地地吶喊:
沈珣你這個坑爹貨!
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
然後……我成功昏厥。
我看見的最後畫面,是沈珣迅速地攬我入懷,高燦那張油光滿面的臉湊過來,大叫了一句:「哎呀娘呀,要死人咯!」
那是……
一個繁星浩瀚的夜晚。我背著行囊,行走在山間小路上。林間霧氣蒙蒙,涼風徐徐。我擦了把汗,拿出懷裡珍藏了半年的饅頭邊啃邊走。實在是又累又餓,額頭還莫名其妙一陣陣疼。我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幸好,再走了半裡路,我便看見了一座破廟。廟中有琴聲傳出,如鳴佩環,在這深山老林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悅耳且……格外詭異。我尚處在這廟貌似有點邪門會不會有大漢在裡面等著劫色的這種猥瑣想法裡時,一陣勁風倏然刮來,冷不防將破廟的兩扇大門吹開。我一眼望進去,便覷見一名白衣男子正坐在琴案前,十指撥弄,宛如仙人。
風撩起他的發,半遮半露出他哀怨而惹人憐惜的臉龐。我被這美色吸引,情不自禁地走進了廟裡。
「太傅。」我駐足此人跟前喊道。
美人兒抬頭睨我一眼,愈發嬌媚地抬起袖子遮住了半邊臉:「姑娘,叫我小倩就好。」
小……小倩?
什麼鬼?
我還沒反應過來,這小倩已經站起身繞過琴案,到我半尺距離處牽起了我的手:「姑娘三日前救下的那隻小狐狸,你還記得嗎?」
我點點頭:「記得。」
「那……」美人兒狂野地一甩頭,「那就是我。」
「……」
「所以,我今日是來報答姑娘的大恩的。」說著,美人兒就自動脫下了外袍,露出內裡緊身的褻衣。我一個沒忍住,射了一股鼻血出來。
「太傅你……」
話未說完,他急不可耐地半倚上琴案,風情萬種地一點點撕開褻衣,那光潔的肌膚逐漸呈現於月色下,剝奪了我僅剩的理智。我咽著口水,手已經不受控制地朝他伸了過去。但礙於他那張好看得人神共憤的皮相,我又有些不知所措。想親近他,又怕褻瀆他,只能僵持在那處,進不得,退不了。
美人兒見我這般,一個猴急,將我的手猛拉過去按在了他尺寸傲人特有手感的胸肌上。我登時瞪大雙眼。他再摟著我的腰來了個天地反轉,將我壓倒在地。
「姑娘,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他再次狂野地甩開了擋住臉的頭髮。
我屏住呼吸:「是是!」
他衝我一笑,薄薄的唇便要壓下來。
咦……這個畫面好生熟悉,為何我總覺得下一秒就要發生點令人厭煩的事了呢?
我正欲閉上眼,迎接這個滿懷期待的吻,突然,廟內傳來一聲響徹天地的吼:「賤人!」
我一抖。旋即,太傅便從我身上摔了出去。我甫定睛,就見著一個渾身冒油的肥胖男人指著我的太傅目眥欲裂:「雜家放你出來吸女人的陰氣,你居然在這裡和這個小婊子搞上了。枉費雜家對你一片感天動地的愛!你既然不能屬於雜家,雜家就毀了你!」
胖子言罷,掌心凝出藍色光芒,似要取了太傅的命。太傅花容失色,朝我悽慘喊:「婧兒,我們來生見!」
我心中大慟,於是福至心靈地吼了出聲:「高燦你個狗奴才!朕非得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繼而,隨著這句氣震山河的豪言,我一個鯉魚打挺坐直身子,醒了……
入目光景,是點點燭火。我坐在一張寬敞的雕花大床上,面前一襲墨綠衣裳的人盯著手裡的書,眉眼似畫,只是毫無表情。另一側,高燦跪在地上匍匐著身子,瑟瑟發抖。
我想起暈過去之前的事情,擰了擰眉,小心翼翼地欲拿手去碰額頭。
沈珣低聲:「別動,才包紮過。」
「哦。」我應了一聲。看看沈珣,又看看高燦:「你……」
高燦哭起來:「皇上饒命,皇上恕罪。奴才沒保護好皇上是罪該萬死,奴才不敢奢求皇上原諒,只盼皇上在奴才死後,能愛惜自個兒身子,千萬別像今日這般莽撞才是。」
我:「……」
我道:「誰說要你死了?」
高燦喜出望外地抬起頭抹淚花:「方才、方才皇上說,要、要抽奴才的筋扒奴才的皮。」
我一噎,心有餘而力不足地解釋:「那是……」
「又做齷齪的夢了。」沈珣替我面不改色地回答。
我耳根一燙,摸摸鼻頭沉默以對。高燦看我沒反駁,想必一顆七上八下的心落了下去。左右瞧瞧我和太傅,這廝小聲道:「那奴才先退下?」
我擺手。
高燦識趣,迅速起身輕手輕腳地退開數步,又吹熄了兩三盞燭火,使屋裡的光線看起來稍顯暗淡,增添了數分旖旎和曖昧,隨後才帶上門,出了房間。
剩下我和沈珣。他瞅著書,我便瞅著他。朕的太傅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冷,一點都不像夢裡風情萬種的沈小倩那般,柔軟易推倒。唉……
我想起夢裡那胸上的手感,對著沈珣比畫了一下,不知要何時才能真正摸上,又唉嘆了一聲。
最後想起那個吻……
太悲痛了……
唉!
這一聲,約莫太過高調,沈珣聞言,半抬起眼皮賞了我個不冷不淡的眸色,道:「臣不記得有教過皇上,遇上危險不知閃躲,反而還迎面而上。」
「是是是,」我無精打採地點頭,「你都是教朕要寡情,要多謀,要善思。可朕的太傅哎,朕要是沒一時被你的美色衝昏頭腦,現在躺這兒的就是你了。」
「一時?」沈珣表情怪異地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這話讓他哪裡不舒服了,尋思了一會兒,才有所發現,拍了把大腿道:「朕不該拿你的美色說事。你是靠頭腦吃飯的,朕明白。」
「……」
問題: 長孫婧做了一個畫風清奇的【嗶——】夢,夢中的美人男子叫小倩,他是為何出現在那座破廟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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