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2年3月28日12:30分,一群來自維也納皇家宮廷劇院的音樂家在作曲家尼克萊(Otto Nicolai)指揮下,進行了一場劃時代演出,曲目包括貝多芬的《第七交響曲》、《蕾奧諾拉》以及《殿堂獻禮》序曲,從此拉開了維也納愛樂管弦樂團的歷史序幕。
維也納愛樂從創立起到今天一直維持著兩大傳統:其一,樂團成員全部來自國立歌劇院;其二,樂團採用民主自營方式。這兩個「規則」確保了他們吸納新成員以及多方物色指揮的傳統。
1933年之前主要指揮有:裡赫特(Hans Richter)、馬勒、魏因加特納(Felix Weingartner)、富特文格勒以及克勞斯(Clemens Krauss)。1933年之後樂團不再聘用專職指揮,而採取客席指揮制度,取各家之長。二戰之後到上世紀末,與維也納愛樂合作做頻繁的指揮大師有富特文格勒、貝姆、舒裡希特(Carl Schuricht)、卡拉揚、伯恩斯坦、阿巴多等。80年代末、90年代初卡拉揚、伯恩斯坦相繼離世,指揮重任落在穆蒂、馬澤爾、小澤徵爾以及不定期出現的克萊伯身上。
維也納愛樂的光輝歷史足矣笑傲樂壇:它創團的成員有人參演了貝多芬《第九交響曲》首演;勃拉姆斯和樂團合作親自彈鋼琴完成協奏曲;華格納指揮自己的樂劇選段之後,對團員表現讚不絕口;布魯克納《第八號、第九號交響曲》的首演都由他們完成;圓舞曲之王小約翰·施特勞斯演奏小提琴指揮舞會的演出;理查·施特勞斯一生與他們合作了85次。
維也納愛樂最令人稱頌的是那豐潤甜蜜的音色以及高貴典雅的氣質。樂團成員師承一脈,代代相傳。歌劇院樂團的背景使得成員彼此互聽的反應更加敏銳;偏好室內樂的傳統更加水乳交融。各聲部的首席都是獨當一面的藝術家,也各自參與不同組合的室內樂團;同時還在維也納音樂院任教,培養接班人。
從海頓、莫扎特到勃拉姆斯、布魯克納的交響曲,維也納愛樂的權威性不容置疑。或許「權威性」不是最恰當的表述,應該說維也納愛樂演奏古典浪漫的德奧派作品最深入人心。
每年元旦的新年音樂會是維也納愛樂最受世人期待的圓舞曲盛會。這個新年音樂會由出身維也納的克勞斯首開風氣,博斯科夫斯基(Willi Boskovsky)、馬澤爾、卡拉揚、阿巴多、克萊伯、祖賓梅塔、穆蒂等人相繼接手各顯神通。1994年,馬澤爾再次執棒,通過衛星傳輸,成為全世界最多人同時聆聽的音樂會。
1992年,維也納愛樂慶祝建團150周年,各大唱片公司都發行紀念特輯。從這些錄音中可以欣賞到樂團與歷任大師的精湛演出,是珍貴的歷史記憶。特別是富特文格勒、瓦爾特、克勞斯、貝姆、卡拉揚以及克萊伯父子的錄音,最能展現維也納愛樂的優異特質和豐富音樂性。
在世界樂團日益國際化的趨勢下,維也納愛樂管弦樂團卻繼續以慎選團員來維持自身的純正風格,務求音樂的習相近,音色變化能夠相容。也許正是他們的執著,才得以永葆樂團的「美聲」逾百年不變。
合作之美與民主自營維也納愛樂樂團的輝煌歷史說也說不完。這裡嘗試用最簡單的話語來給他們下個定義:這是由獨奏家組成的交響樂團。每位成員都是足矣獨當一面卻為了求得合作之美而共聚一堂,以合奏為樂,表現出熱愛音樂的天性與傳統。維也納愛樂與眾不同的地方在於它主要是個歌劇管弦樂團,團員的首要任務和收入來自國立歌劇院。1842年3月28日,劇院(當時稱之為皇家宮廷歌劇劇場)指揮尼克萊集結一批樂團同僚,開了一場管弦樂音樂會,就這樣維也納愛樂樂團誕生了。
跨越一個半世紀後,維也納愛樂還是保持著創團時立下的規矩:團員必須來自國立歌劇院的管弦樂團;樂團不聘用行政經理人,一切大小瑣事由團員選出的十二位理事代表負責處理。這群代表努力尋找著音樂與利益的平衡點,但難免也會引來藝術與商業孰重孰輕的爭執。好在大家不是外人,有話好商量。經過全團協商,大家會炮口一致對外——譬如與某些指揮之間的冷戰。
1992年,維也納愛樂150周年慶,樂團理事副主席黑爾斯伯出版了一本《國王們的民主》(Demokratie der Konige),詳細闡述了樂團發展史,從書名上你就能看出他們自視有多麼高。
男性樂團
維也納愛樂氣質高、音色美,高雅的氣質帶來優越感,而這種優越感是寫在臉上的。他們的音樂會從作曲家到指揮家再到樂團所有成員都是清一色的男性(當然,這些年女權運動的不斷努力下,今天樂團中也偶有女性出現),好像音樂是男人的世界。似乎現在還有團員振振有詞的狡辯,從「古代教堂是不允許女人說話歌唱的」到「聽眾希望我們永遠是個男性樂團」的各種奇葩理由,令人有種時空錯落的感覺。
樂團的大門只為維也納的男人敞開,有人警告他們:血統太近,不易優生。維也納愛樂自身也發現了新的隱患:優秀的女性音樂家越來越多,好的奧地利男選手卻日益減少,大男子主義者們不得不為樂團的未來擔心。所以維也納愛樂將成為世上越來越稀少的「族群」。
克納帕茲布戌
國王陛下,請息怒「國王」也有不靈光的時候。某次,大師克納帕茲布戌在國立歌劇院指揮華格納的《齊格弗裡德》,第二幕指揮到第六小節時,發現銅管樂手不在位子上,只好暫時放下指揮棒請人把他們找回來。克氏事後大為光火,發誓再也不指揮這個樂團。樂團代表無人敢見他,只得勞駕富特文格勒出面說情。克納帕茲布戌這才回心轉意,重回指揮臺的第一句話就是對團員們講,「下一次,我定會看看各位『教授』是否都已到場,再開始揮我的指揮棒……」
王者之王的禮讚
維也納愛樂從1933年起就不再設立常任指揮,採取客席制度。只有「王者之王」才會受邀,也只有「萬王之王」才有資格指揮他們,這樣才能真正起到作用。被選中的指揮大師自然懂得這樣的褒獎意味著什麼,通常會寫些誇讚鼓勵的公開信給樂團,讓團員們心裡受用,以保合作愉快。瓦爾特說,「柏林是我的出生地,但維也納才是我心靈的故鄉。」富特文格勒說,「雖然明媒正娶的是柏林愛樂,但我心中的情婦是維也納……」理查·施特勞斯說,「只有指揮過你們,才知道你們有多好,這是獨屬於你們與我的秘密,外人無從知曉。」就算一向惜字如金的克倫貝勒,在音樂會結束時也情不自禁地擠出一個字:「美!」
知樂古典音樂—知識文庫
www.zhiyue001.com
有聲音的古典音樂鑑賞平臺
微信公眾帳號 ID:zhiyue_music
新浪微博:知樂古典音樂
招賢納士|商務合作|添加進群
QQ群:4986058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