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日報:過度搶救無異於對親人的"凌遲"
讓我想起了醉蝦,那種給人以凌遲感覺的「醉蝦」。雖然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殘忍了,因為始終覺得人似乎不應該這樣殘忍。
還是幾年前的事情,或者是7、8年以至於更遠的從前,單位門前的酒店經常有一道菜叫醉蝦,就是把洗乾淨的活的竹節蝦放進玻璃盤子裡,然後倒上酒,用碟子蓋上。蝦和人一樣啊,吃上酒便暈起來不亂動了。看著蝦不動了,旁邊的食客們就打開蓋子,拿出蝦來,生剝出蝦肉,蘸著辣根,拋入口中卻也別有一番滋味。但遇上偶爾幾隻酒量大的蝦,蝦和人都得遭些罪過。我想沒有醉的蝦被生剝了皮一定是很痛很痛的,你想它扭動的那樣厲害的身軀!人剝沒有醉的蝦也是難受的,因為它亂動啊,而且當你以為它醉而它沒有醉的時候,往往就跳出了你的手,也許會給你帶來點小小的傷害吧。
因為如此,雖然我很喜歡這樣吃蝦的味道,卻很少這樣去吃蝦,因為,真的覺得有點殘忍啊,雖然蝦的血幾乎是無色的,但是,那流出的體液也是血啊!
昨天出去吃火鍋,又上了活蝦。這個酒店比別的酒店更體貼,活蝦是兩種吃法,一種就是大家習以為常的放進自己邊上的小電磁爐去煮;另外一種就是活了剝它,然後蘸著辣根吃。唉,現在進步了,為了節約成本,居然連酒都不用了哈---大概還是用的,要不不能這樣靜靜的不抗爭吧。
一大盆蝦,每個人分上一隻下在火鍋裡,卻還剩了不少。這世界善良的人還是多呀,所以大部分人捨不得活剝了它。不知道我昨天為什麼那樣殘忍,還是饞蟲上來,我居然就拿起了一隻蝦,準備活剝了它!
蝦是善良的動物啊,雖然它吃肉。我拿起了一隻蝦,似乎它沒有怎麼反抗呢,就那樣平躺在我的手心。很溫柔的躺著,也不活動,也許它感覺到我的手很溫暖?感覺到我的心很善良?或者它已經知道,今天它已經不可能再活著回到廚房裡的那個海鮮池子?反正它不動,一點兒也不動的躺在我的手心。
我看著這隻蝦,心中湧上無限的憐憫。它得罪我們什麼了?我們就要這樣殘忍的待它?唉,看著看著,似乎眼前開始朦朧起來。
張工,怎麼還不吃蝦?
阿,是啊,怎麼還不吃蝦?
我的左手下意識的握緊了這只可憐的動物,這時它開始掙扎。難道是我捏痛了它?或者是它感覺到生命的盡頭?唉,可憐的蝦呀,可是,我不吃你,別人也要吃你;我不這樣吃你,你也得活著下湯鍋啊。我的左手再緊了緊,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熟練的上來,最殘忍的一幕發生了。
這只可憐的動物身首兩處,斷裂的地方湧出了很多汁液,我看不出那微微的藍色,但是我知道那是它的血!
它的頭落在了桌子上,可是它的鬍鬚它的眼睛仍然再跳動,它那是痛苦呢還是憤恨?它的軀體在劇烈的掙扎,可那已經是最原始的抽搐。我毫不猶豫的上來,從那還在抽搐的軀體上剝下了它的皮,扒下了它的腿。
沒有了皮膚保護的它的軀體仍然在抽搐。我毫不猶豫的將它的軀體丟入我那盛滿了辣根的湯匙。然後,提起它殘餘的尾巴,將它的肉塞入了我的嘴巴。
那是什麼樣子的一種滋味?
真的是沒有什麼滋味,只有淡淡的魚腥!可為什麼大家都喜歡這樣的食法,難道就是為了尋找殺戮的快樂?或者,也許那淡淡的蝦腥味和辣根混合起來,能給我們帶來什麼?不知道?
我又拿起了一隻蝦,它反抗著,身體不停的扭動。學文明一點吧。我用右手緊捏著蝦的尾巴,將蝦頭投入到面前火鍋的沸水中。只有2秒鐘,不等它掙扎幾下,它的頭就就改變了顏色----我心滿意足的將它從鍋裡提起,再剝了它的頭和皮,蘸了辣根,似乎也是一樣的味道吧。
難道,這樣的吃飯就文明一些了嗎?
在海邊生活,吃點海鮮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一直在想,怎麼樣使他們生活消失的沒有痛苦?
家裡蒸蝦煮蟹的時候,我通常不忍睹他們求生的慘狀。然而現在的鍋蓋都是透明的,你不想看卻也不得不看到啊!最後的結果往往是很多螃蟹腿夾分離,蝦也許好些,可是看著他們慢慢的的在掙扎中變了顏色,唉----
我又想起我15年前最拿手的菜餚,清蒸活鯉。我居然能夠讓這鯉魚下鍋之前還是活著的,當然,我沒有用那些殘忍廚師的更血腥的辦法。據說油潑鯉魚時用溼毛巾包起鯉魚的頭,那末,在上桌的時候,那鯉魚還是活著的----可是,你讓它看著自己身上的肉一塊塊的夾進了食客的狼牙大口,它是怎樣的痛苦?
可是。飯照舊得吃。因為我們人雜食動物,肉食是補充蛋白質的必須。我們殺豬宰牛,那刀子捅進身體的滋味---我們吃魚,那魚兒從活到亡那窒息的感覺是不是更長更痛苦?這些蝦蟹的痛苦畢竟還少些,因為,活著被烹熟的時間應該是最短吧!
唉,還好,其實我們對待我們的異類還是不錯的,至少,他們都沒有精神上的痛苦吧,畢竟,他們很少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