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卡會上癮,但打卡很快就會無疾而終。如果我身邊有那種堅持一年以上的打卡達人,不免會心生崇拜之情,因為我完全做不到。
我的手機上有著各種類型的打卡軟體,比如跑步、閱讀、早起、英語打卡等等。我基本上都是三分鐘熱度,堅持最長的跑步打卡大概持續了兩個半月。
同時,我常常是打卡陣營的「老新人」,棄局了又重來,重來了又棄局。
當然,打卡陣營裡不光是我一個「老新人」,很多人都如此反覆。希望通過打卡來堅持做一件事情,但真正能做成的,卻寥寥無幾。
為什麼會這樣呢?心智探索者周嶺在他的《認知覺醒》中對這個問題進行了解答。問題主要出在三個方面。
01
問題一,動機轉移,動力被扭曲。
我相信參加打卡的人,都希望通過行動來達成學習成長。
早起精力充沛,可以高效地完成一些有難度的事項;跑步是希望有一個健康的體格與美好的身材;閱讀可以長知識增見聞。。。等等。
學習成長的訴求本來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是一種完全自發的行為,但它一旦打上了打卡的烙印,就變成了任務。
學習是有一個由易漸難的推進過程的,當人們熱情消退、動機減弱的時候,就不得不靠意志力去堅持。
就比如跑步,剛開始的階段,自己也會給跑步設立一個過渡階段,因為按照運動規律,身體需要一個適應過程,逐漸累加的方式會變得更加有效,但這個累加過程,就是一個成長的拉伸區,它極為枯燥,又有難度。
我們的大腦就會開啟自我保持模式,給自己找藉口:「運動、學習很難,但打卡並不難呀!打個卡,不就意味著任務完成了嘛!」
這事我深有體會,比如早起, 5:30鬧鐘會響 ,睡眼朦朧地打個卡,回頭又開始睡起了回籠覺。
這樣持續一段時間後,自己都覺得無趣,於是就停止打卡了。
學習動機轉移了,學習目標也轉移了,早起學習這件事,最後變成了一句空話。
問題二,認知閉合,效能降低。
單純依賴打卡,不僅會轉移學習動機,還會降低行動的效能,也就是認知閉合需求。
認知閉合需求是指人們對於一個模糊問題,會有找出明確答案的欲望。
比如古代的人們,對於高懸於天空的月亮,總會生出一個疑問:月亮上住不住人?這個問題不閉合,會讓大家很難受,所以有了嫦娥的故事,月亮上不僅有她還有吳剛還有月兔。
這樣,問題就被閉合了。雖然我們都知道這個解答並不是那麼合理,但畢竟算是滿足了大家的認知閉合需求。
打卡也是一種認知閉合需求。人們對於一件事的態度是:如果沒有完成,就會念念不忘,一旦完成,做這件事的動機就會立即變成零。打卡就變成了一個零消耗的美事。
一開始沒什麼大影響,但動機一旦轉移了,人們的心理就會發生變化。
最後,打卡心態是這樣的:學不到,假裝一下;學到了,立即停止。
所以,打卡往往不能長久堅持。
問題三,任務心態,身心分裂。
學習的心態應該是身心合一,並需要保持一定程度的專注度,因為在這樣的狀態下,人們才能從學習活動中收到強烈的正向反饋,並從中獲得學習的滿足感。
這樣的學習才是有效的。
但當學習成為任務後,便會莫名產生焦慮、緊張、麻木和分裂的感覺 。比如讀書這件事。
有一段時間看到真有人可以一天讀一本書,於是我也想向此目標靠近。雖然閱讀速度與技巧比不上別人,但我一周看兩本總可以吧。
為了完成一周看兩本的目標,我變得很焦慮,總想著還有多少頁才可以看完。一邊看一邊分神,最後看書這件事變成一種負擔,總提醒自己:快點,快點,趕緊看完它。
結果書讀得很糟糕,專注力被任務幹擾,自然談不上有什麼收穫了。
02
打卡從本質上來講,並不是負面的,它的初衷是為了能養成持續學習的習慣,出發點很好。但學習是一個動態的過程,隨著學習的逐步深入,就要適時地調整學習狀態,而不能過於依賴打卡。
一部分能將學習長期堅持下來的人,他們只是拒絕讓打卡主導整個學習過程。
一般採用兩種方法做到。
方法一,用記錄代替打卡。
每次學習後,只做行動記錄,而不做打卡展示。
比如我讀書的時候會記一些讀書筆記,這是將學習過程做一個有效的記錄,一方面可以看到自己學習的軌跡,也有利於撰寫書評,以及閱讀行為的復盤。
這種記錄過程,可以將注意力集中到閱讀行為的本身,而不是為了完成任務而讀書。
方法二,在設置學習目標時降低要求。
也就是說,設下限,不設上限。
《微習慣》的作者史蒂芬·蓋斯為了養成好習慣,給自己設置的任務是每天做一個伏地挺身,每天只讀一頁,每天只寫500個字。這樣的目標簡單到不可能失敗。
這麼做,可以讓自己一直處於舒適區邊緣,剛剛學到有點難,但又不是太難的程度。
而打卡要面對的是一個固定的任務值,無趣又困難,不如放棄。
《認知覺醒》通過對打卡這一行為的動機與心理分析,讓我們明白了它的意義以及在學習過程中所起的作用。
它只是一種輔助學習的手段,而不是學習動力,不應該讓它成為學習的主導者。同樣的,要持續進行高效的學習,還得將學習過程保持在拉伸區,用小而簡單的目標去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