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去過北美,不知道《春滿北國》中的說法是否確切。書中寫道梭羅所說的大多數人沉默絕望的特性在冬之深處更形強烈。「一年中最短也最長的二月逗留得太久了。冬天好像就賴在那裡不走。」在中國,我們在二月感覺到的是卻春滿情滿,基本上不會有那樣的感受。
光一個春節,就足以讓我們「東方風來春滿眼」,千門萬戶總關情。爆竹聲聲,麗日瞳瞳,春暖在風,情滿在心,滿在辭舊迎新之際更多的祈願和期盼;蓮漏滴盡,醴酒香濃,春美看柳,情深縈懷,深在推杯換盞之後沉醉的感懷與祝福;花開向陽,韶華駘蕩,寄語清香,情真如初,真在風雨無憑之時不盡的回首和放眼……
如果心念再轉,我們可以繼續細數春的美好,將草長鶯飛,湖清鳥鳴,將春雨綿綿,楊花漫天都一併歸於二月。我們還可以心生旖旎,將潮湧在心的更多情愫展放在這二月。
儘管景在別處,情有不同,《春滿北國》還是能讓我們看到清晰的春之印跡。偉大的自然使者艾溫·威·蒂爾一路追春北上,行程一萬七千英裡。他不僅向我們呈現了達藤蘿四垂的柏沼,蒼翠的山巒,還細膩真切地記錄了春天浸潤山川風貌的過程,大到延綿的山脈,微至明豔的鳳蝶殘翅,春日密集的腳印漫布旅途,縹緲似月光下的沙洲,神秘如「德拉蒙德湖之藍」,瑰麗若麗彩鵐的羽翼,堅忍似一往無前的幼鰻……對早春如此生動龐雜地進行記述,這得有多麼博學智慧,多麼敏銳深沉,多麼執著熱忱的一顆心啊!這也是一份讓我們得以窺見自然的唯美,讓人心得以撫慰的一份難捨真情。
春滿二月情滿心,仰望雲天皆可見。這些並不是太難,難的是春天就像生命,我們無法整個將它攥住,而只能碰碰這邊,摸摸那邊,領略的永遠只是它的零光片羽。
●信手之作,聊記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