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尊長,勿呼名;對尊長,勿見能;路遇長,疾趨揖,長無言,退恭立。騎下馬、乘下車;過猶待,百步餘。長者立,幼勿坐;長者坐,命乃坐。尊長前,聲要低;低不聞,卻非宜。近必趨,退必遲;問起對,視勿移。
——摘抄於《弟子規》
「彭老總,你這是準備去哪嗎?」胡公在紅一軍團指揮部門前遇見帶著警衛員正準備出去的彭德懷軍團長,他有些訝異的問。目前戰鬥正在進行中,作為指揮官,他應該很忙才是,怎麼還會想到外出。
「我去醫護所看看同志們,順便感謝一下國際友人的幫助。」彭軍團長笑著回答他。這件事本該昨天就做的,卻因其他事情給耽誤了,根據前衛四團的報告,因為紅十字國際委員會的幫助,本次強渡烏江的紅軍傷患得到了極好的處理。昨天,連其他團的重傷員也轉了一些過來在此進行手術,於情於理他都應該走這麼一趟。
「什麼國際友人?」胡公被他這一句回答給弄懵了,跟著問了一句。
「是這樣的,恩來同志,這件事我還沒來得及向中央匯報…中英探險隊…人道主義救治……,昨天晚上前衛四團楊政委專門來報告了此事,這不,我這會兒有點時間,就準備過去看看。
「那我隨你一同走一趟吧,當初中央接到英國方面來電,曾答應予以支持,沒想到,我們還沒有做什麼,人家卻先幫上了咱們。是應該去謝謝人家才對。」胡公聽完彭軍團長的介紹後,沉吟了一會對他說道。
兩位日理萬機之人相攜往醫護所而去,邊走還邊討論著什麼。就在快接近醫護所的時候,胡公突然中止討論,他看著前面四人停下了自己腳步,招來引路的前衛四團戰士接連發出了三道問話:「快去看看,那邊是什麼情況?那四人是什麼人?怎麼會在此處?」
「怎麼啦,恩來同志。有什麼情況?」彭軍團長因他停下腳步也跟著停了下來,待紅軍戰士走後,問道。
「沒什麼。待前去探消息的同志回來,就知道了。」胡公轉頭面帶微笑,對著彭軍團長說。自己怎麼會在此地遇見此類人,難道他們也要入世。還是自己猜錯了,他們根本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些人。有很多事情,自己以前也是不知道的,也是後來位置越走越高,接觸的面廣了,最近兩年才剛剛知道一些。
「報告。」一聲報告打斷了他的沉思,只聽見彭軍團長對戰士說道:
「說吧,什麼情況。」
「報告首長,那是莊先生帶著他的弟弟們,過來接舟先生的。舟先生就是幫助我們救治傷員的那名醫生。」跟著紅軍戰士過來的趙連長大聲匯報。
「原來是他們,難怪在此。」彭軍團長聽完匯報後,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你說他們就是中英探險隊的人員?也是他們對我軍進行了人道主義救治。」胡公態度慎重地問道。
「報告首長,是的。嚴格來說,是他們中的舟先生對我們展開的救治工作。」趙連長大聲的回答。
「有什麼問題嗎?恩來同志」彭軍團長見他問得慎重,有些不解的問道。
「老總啊,我們過去見見他們吧。」胡公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微笑著建議。
「好啊。不過聽楊政委的介紹,那孩子怕少爺氣有些重。他的幾位兄長,護他護得特別厲害。」彭軍團長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並對他說了前衛四團楊政委的看法。
「少爺氣重?老總啊,楊政委他們怕是看走眼了。」胡公邊說邊和彭軍團長一起向葉衝四人走去。
遠遠的,趙連長大聲的喊:「莊先生,我們首長來看望你們啦。」
林小莊四人聽見有人喊,均緩緩轉過身來,以葉衝為中心,成小菱形站立,齊齊望向胡公和彭軍團長等人。四人就站在原地,既沒迎上去,也沒有後退,只是把身體像挺拔的松樹那樣站得筆直。葉衝的小臉上甚至還掛著不經意的微笑。
待兩方只剩下三四米時,胡公阻止了想上前做介紹的趙連長,對著葉衝先施了一個魏晉古禮。葉衝見了他動作,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忙回以相同的古禮,並率先開口:「晚輩衝,見過長者。不知長者在此,衝之失禮,望長者恕。」
「無妨,翔宇痴長几歲,既被你稱為長者,我喚你小衝可好。」胡公微笑著對葉衝說。
「胡公客氣,本該如此。小子年歲小,少經風浪,自該聽從長者建議。」葉衝清脆的回答,聲音不大不小,聽進眾人耳朵,恰當好處,讓人心中不由自主地產生愉悅心情。
「你認識我?」胡公有些訝異葉衝的回答,知道葉衝等人怕是對自己有所了解。
「早已聽過長者曾說過的話,也見過長者相片。本人卻是今天才得以見。」葉衝先是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
「原來如此,他們說我什麼了,能說來聽聽嗎?」胡公輕笑著問葉衝。
「聽聞長者曾任黃埔軍校政治部主任,國民革命軍第一軍政治部主任。在讀書時曾說『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
「說過『浮舟滄海、立馬崑崙』;說過『發奮為生,還要發奮為死』。」
「曾寫過『做天難做二月天,蠶要暖和參要寒,種菜哥哥要落雨,採桑娘子要晴幹。」說道此處後,葉衝就只是站在那裡淺笑,再不肯多說一句。
「小衝,你們兄弟怎麼會在此?」胡公聽他舉例和現在的動作,就知道此處已是他回答極限,再問也問不出其他來。遂轉了話題。
「偶逢其會。」葉衝恭敬且淡淡地說,面對胡公倆人,他明知道對方已經看穿,也就不再如對待楊政委那般態度遮掩。
「怎麼說?可以聊聊嗎?」胡公來了興趣,他想通過葉衝了解一些東西。
「其實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長者既然問起,衝自然可以告知。」葉衝小臉上笑容越發燦爛。
「那小衝你就說來聽聽,總不能讓你白叫了長者這一聲。」胡公看著他,意味深長地說。
「勞長者操心,到是衝的不是。」
「這不過是,小子去年心血來潮,與英國方面組建了一支探險隊,決定今年初先到雲貴川進行科考探險,練練手;下半年,到南極走一趟。」葉衝笑眯眯地看著胡公回答。
「電報裡的那支中英探險隊,是你的?」胡公這會兒有點驚訝地問。旁邊的彭軍團長也是嚇了一跳,他們早就知道這支探險隊的背後實力很強,但絕沒想到是眼前小子弄出來的。那他背後的勢力,想到此處,彭軍團長都忍不住在肚裡吸了口涼氣。
「是的。確實是小子貪玩所建。公使說:已經電告國內各方並達成協議,我們可以得到各方支持。」葉衝看著胡公倆人,眉眼俱笑。
「好小子。」彭大軍團長高聲贊了一句。
「小衝。作為長者,我也沒有什麼能幫你的。唯有三句話送你,你可願聽?」胡公沉思了半響說道。他發現,自己對眼前這個少年,竟有些看不透。想來也對,千年累積,豈能憑一兩言就可窺其全貌。
「長者請說,衝受之。」葉衝躬身行了一禮,然後側身恭敬的立於他身側,耐心等待他的教誨。
「小衝,聽他們說,你最近病了。那麼,第一句我就從身體說起。你要記得:『健全自己身體,保持合理的規律生活,這是自我修養的物質基礎。只有身體好才能學習好,工作好,才能均衡地發展。』」
「小衝,你年紀尚小,第二句我就說說學習,你須要記住:』加緊學習、抓住中心,寧精勿雜,寧專勿多。』」
「小衝,你雖小,但人很聰明,最後一句,你還得記住:『自以為聰明的人,往往是沒有好下場的,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是老實的人,因為只有老實人才能經得起事實和歷史的考驗。』」
「多謝長者教誨,衝必銘記於心,不敢有忘。」葉衝對著胡公深施一禮,慎重回道。說完,他停頓了一下,見二人均在沉思,似乎沒有其他的話說,也就不再等二人吩咐,率先對著胡公倆人再施一禮,說道:
「衝等人之事,於二位首長言,乃不值一提的小事,不敢多佔二位首長時間,就此向二位長者拜別。望二位長者珍重,得保安康。」
待胡公二人點了點頭,他方退後三步,轉身帶林小莊等人離開。
#任嘉倫秋蟬葉衝#
承接:《秋蟬》同人文30:葉衝說我們縱然是軟柿子,也不是誰都可以捏的
下接:《秋蟬》同人文32:葉衝說能多救一些人命,我也覺得是件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