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煙火味至濃,犄角旮旯話人情

2020-12-21 印象黃陂
文 | 小石頭 & 圖 | 網絡

《裝臺》是一部並不輕鬆、好笑的電視劇,市井故事土得掉渣,卻吸引人的關注,仿若置身其中的自己,演繹主角無法自拔。淚眼婆娑之中,有嬉笑、有怒罵、有悵然、有擔心、還有一地雞毛的無奈和嘆息。

三輪車載著順子尋找人生幸福,車鈴不響,卻馱載著他對美好生活的盼望。平實、卑微的三輪車,和主人一樣,在奔走、辛勞中找尋每日裡的活計,摳出生活所需的柴米油鹽錢,分釐所得,張張鈔票浸染著日裡來夜裡歸的汗水和無阻的風雨。

看著那輛似曾相識的三輪車,父親操勞的身影不時浮現眼前。年代並非久遠,父親的車輛早已散架,被擱置在柴棚,鏽跡斑斑之中多了一份滄桑和苦澀,就是這輛三輪車,開啟了整個家庭的幸福啟程之路。

八十年代鄉村搞活經濟,在黨的富民政策帶動下,年輕力壯的父親不安心于田中微薄的收入,開始思考家庭富裕的新方法。初始是批發一些針頭線腦、餅乾雜貨在村子裡銷售,鄉裡鄉親雜貨利潤極薄,甚或賠錢。

後來,父親又開始養雞、養豬,甚至還有養長毛兔的嘗試,一次次投入,一次次失落。苦惱、困頓,一切的不順猶如無常如影隨形,讓家庭陷入逼仄的境地。

看到《裝臺》中順子拍著腦袋、唉聲嘆氣的樣子,父親彼時的處境與順子何其相似,掙扎之中的猶豫、搖擺,衝突之中的驚蟄、惶恐,淋漓盡致地刻畫了一個肩負家庭幸福的「頂梁柱」的責任擔當、無奈和彷徨。

面對生活的磕磕絆絆,順子卻從未放棄,用堅韌詮釋著西北漢子的情懷。那輛三輪車所載的,是人對未來的期許,還有至濃的人間煙火味。父親與順子何其相似,生活的磨難並沒有讓他頹廢,而是在執著的堅守中找尋新的活法和出路。支撐父親的是做人的本分,是他對家庭的呵護與尊重。

隨著城鎮化發展,蔬菜大棚繞城而起,很多人開始種植反季節蔬菜,父親騎著三輪車開始了販菜的生涯。每天一車新鮮的蔬菜從遠方拉回家,夜空星點閃耀,道路黢黑寂寥,渾身被汗水打溼的父親稍稍洗漱倒頭便睡,甚至連那碗被母親熱了涼,涼了又熱的湯麵都沒喝完。

數百公斤蔬菜,幾十公裡的腳蹬三輪,磨破了鞋底,破爛了褲子,還帶來了至極的勞乏困頓。饒是如此,凌晨三點多,父親又趁暮色裝車出發,為的是在集市佔據一個好位置,讓無法存放的蔬菜儘早銷完。

夏日披星戴月,冬日頂風冒雪,日復一日的堅持帶來了家庭生活的慢慢好轉,肉香偶爾也漂浮在鍋灶間,換來全家人的歡聲笑語。

時至今日,風餐露宿的父親早已華發斑駁,和順子的白髮如出一轍,磨礪老繭的雙手,犁路縱橫的額頭,走路微彎的腰身,還有一臉樸實的笑容……幸福是靠汗水落地摔四瓣掙來的,是用善良、倔強、堅韌的勞作一點一滴累積得來的。

蹉跎歲月煙火味,鄉音未改鬢毛衰;不負歲月不負誰,是是非非在牆圍。西安的厚重城牆,訴說著一種叫日子的生活,日常樸實有靈魂,幸福漂泊去追尋。《裝臺》中的每個片段,深深烙印生活的點點滴滴,讓人幾乎忘記順子等人生活的艱辛。

劇中場景,一度惹人嘴角上揚,讓人共鳴,卻又觸及個人的生活和靈魂,猶如順子腳蹬三輪,讓我瞬間想到父親曾騎的三輪車一樣,在一圈一圈的腳踏之中踩出中國基層普通勞動者的隱忍和厚道、樸素和勤勞。

支撐順子及父輩一代人的是傳承下來的做人的本分,是他們對人的尊重和對工作的敬事。幸福都是奮鬥出來的!個人奮鬥不易,勞動過程艱辛。每個人都應該有一張屬於自己的時間表,播種未來希望,深耕每寸光陰,皆因時光從不待人。

時光也從不負人,曾以為遙遠的2020年卻僅剩最後一個月,2021年充滿期待,即將到來。日常,每個人都是自己生活的「裝臺」人,氤氳在人間煙火中,徜徉在人情世故的犄角旮旯裡,過著樸實無華的平常生活,握歲月犁鏵,過有靈魂的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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