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今宵酒醒何處

2021-02-08 北大清華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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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雯英,商界人物撰稿,藝術家訪談,書畫文學藝術作品散見於各刊。大道至簡。

問兄歸期待何時,可否對飲成三杯?

 

這如一汪碧水的皎潔夜色!

 

多像那年的結伴遠行,那月的瘋狂忘懷,一路歡歌笑語,發癲賣萌,直到凌晨,還在海邊席地而坐,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呵呵傻樂,又默默低眉發呆,表面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心裡已是暗流湧動,有誰又能明白?

 

如此的場景,實在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當時的心境。

 

然而,一切都在變化中,就像指縫間滑落的流水。 

他走後,你連個喝酒的人也找不到,夜夜問天,無語應答,渾渾噩噩的每天上下班,連坐地鐵都常會過站,於你而言,兄弟的情誼大過其他,朋友的價值被你詮釋到了極致。

 

即便你悶得慌,卻沒有跟任何人說話的欲望。

 

生活,就那麼不好不壞的過著,也許,這輩子就這樣了,看著被淹沒的人流,被多次碾壓的夢想,千瘡百孔,還能拾起嗎? 

有時,只需要和對面的那個人靜靜坐著,什麼也不幹,卻勝過千言萬語。

 

或者,一杯酒下肚,不夠了再喝三杯,就裝載下了經受的所有,那些都化作了酒咽下去。

 

嘴裡說出來的話語,有時蒼白得不如鴻毛一片。

 

今天,坐在二十層樓的窗邊,隔著玻璃望去,有雪花飄落,靜靜感受此刻的美麗,竟就莫名想起那句: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是呵!

 

你在哪?順心嗎?能飲一杯無?

 

想起的都是美好,操蛋的已經被殺死,早已灰飛煙滅,與其說你愛恨分明,不如說,你對所有那樣的人事都不屑於在乎,你短暫的生命裝不下那些。 

對,不在乎,只要你不在乎,它就永遠傷害不到你。

 

留下來的,展現出的,都是止不住的溫柔,迫切的想要對生命中遇見的一切溫柔的對待,唯有如此,你才無憾。

 

就該過這樣的人生,即便只是轉瞬即逝。

 

北方經常會出現霧霾天,心裡也被一層霧氣瀰漫蕩開,你的心裡卻有一絲微弱的亮光,無論環境多麼惡劣,天氣多麼糟糕,它一直在,你也一直小心翼翼地守護著。 

他悄悄離去,你後知後覺。

 

那時,藍天白雲沙灘,綠水椰風逐浪,一切都是剛剛好,閒適而又愜意。

 

可隱藏在閒適下的一顆心,卻夜夜焦慮,不得安生。

 

無遠慮者必有近憂。

 

這,就是這個階段該經歷的必須。 

北緯18度的南方,經常能看到豔陽天,即便熱,你依然喜歡太陽的光芒。

 

而在北方,灰濛濛的霧或霾,就那樣無可拒絕的從天空一直蔓延到了心裡,不問喜歡或是討厭,因為這一切,你無從拒絕,只有無條件的接受。

 

只是,這樣的環境,使你也總會想起那個故事:雪崩發生時,沒有一片雪花覺得自己有責任,那麼,造成今天如此這般的環境,生活在這裡的每個人,無一例外都有責任,都該承擔今天的這個結果,無從逃遁,因為,我們都要為自己的沉默付出代價。

 

早晨,一絲光線照進屋內,角落的一盆文竹瞬間有了光彩,讓心情也更加敞亮。

 

難得見到幾日好天氣,偶爾,來了藍天白雲,剎那間的心情,不知有多美! 

那一日,大雨滂沱,整整一個下午,你坐臥於床邊,眼神有一絲的悵然。

 

雨,似乎一直不想停, 打落了思念的果實,打落了心裡沉積多日的灰塵,你似乎感到有什麼事將要發生。

 

手機突然響了,遠在天邊的友人,馬上就要飛向另一邊,永遠的遠方。  

如此突然,你竟短路,半天反應不過來,一直在電話的這端「啊啊」的應著。

 

那個時候,仿佛,你坐在去往西藏的火車上,紛亂的一切,抓不住任何,凝望青藏鐵路窗外,已經成為過去的一切似乎又開始變得鮮活起來,有些,好像竟然就發生在前一秒鐘。

 

為誰風露立中宵? 

如今,你在何方?就那麼毫無徵兆的決然離去,乾脆得沒有一絲聲響。

 

當心困於情時,唯有勇猛精進的直面,才是唯一的出路。

 

前進也好,後退也罷,千萬不要糾結其中,這是最無意義的消耗。

 

你得忍得了短痛。

 

某年某月的某一日,在異國他鄉的你,寒露的早晨,一個人,慢慢走,他在遠方夢裡,輕輕送。

 

就當沒有明天,就當只剩下眼前。 

前夜,貌似千杯不醉,其實,早已醉得不知天高路遠,今夕何夕。

 

怎可掃興,勸你別喝多,別喝多,唯有報以理解的靜靜微笑。

 

然後,轉身,一飲而盡。

 

少年懵懂,必定有遺憾,而在成年後的多個日子,依然避免不了隨地而見的無奈和不得已。

 

你依然會犯傻,膽大到無邊,怎會預料得到?

 

只怪自己見識淺薄。

 

當遭遇工作的滑鐵盧時,唯有能屈能伸,放寬心態,才是最好的面對。

 

分不清真心和假意,旅程中,醒來總是來得太晚!

 

一雙神秘的大手,在非常時期,穿過層層迷霧,不顧可能的任何風險,把最需要的東西送到你面前,不禁感嘆:這是上蒼冥冥之中註定給予你的禮物。 

一顆知己的心,從此在心裡扎了根。

 

如果往事偏偏隨風,如果回憶可以下酒,思念的旅人,獨行的飛鳥,柔柔的晚風,都將成為王冠上的寶石。

 

瀟灑是一首詩,行路帶風,說走就走,滿臉的笑意盈盈,一身的沒心沒肺。

 

可一旦轉過身,暗夜裡的角落處,獨自飲泣,不再需要他人懂。

 

孤單背影下的你,對著不算美麗的夜空,今宵酒醒何處?

 

陌生的戀人,今宵酒醒何處?

 

思念的旅人,今宵酒醒何處?

 

雪中送炭的知己,今宵酒醒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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