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實交織:cero 的聲音風景

2021-12-24 SplitWorks開功

文 / Hayley Xie

（原文首發於2017年9月1日@混凝草音樂節）

2016年3月，cero首次登上電視節目，出演《SMAP×SMAP》的S-Live環節，與SMAP五位成員共同演唱了夏日兜風必備曲目《Summer Soul》。在演唱之後的對談部分，SMAP成員稻垣吾郎說了這麼一段話：「我們90年代聽的音樂被稱作澀谷系，像小山田圭吾、ORIGINAL LOVE 這些。這種味道很是懷念呢，因為我非常喜歡這種感覺。」

想必cero的三位成員當即會被戳中吧。說起cero高中時代的最愛，「澀谷系」、「Flipper's Guitar」這些詞條在各種訪談中被頻繁提及。EP《Orphans/夜去》中，cero還翻唱了小沢健二（Flipper’s Guitar成員之一）的《1つの魔法(終わりのない愛しさを與え)》。不過，如果細心研究cero的整本作品集就會發現，他們在音樂性上值得費筆墨書寫的畫卷長得不可思議，「澀谷系」只是其中的一筆而已。

 


City pop、澀谷系，這兩支流派一脈相承，習慣在創作時吸收西方音樂類型的特質，前者與disco、funk、jazz fusion等有密不可分的親緣關係，後者，則主要汲取80年代初英國C86、Indie Pop一派的情調。cero延續了這種創作方法，運用Soul、Funk、R&B等大量黑人音樂和非洲本土音樂的元素，使得15年的《Obscure Ride》充滿groove，極易入耳。首張專輯《World Record》也不例外，他們在吉他音樂的基礎上，展示出自己廣博的音樂知識背景，比如Fishmans式的迷幻腔調、突如其來的南國風情和東瀛jazz hip-hop根底。「當代ティンパンアレ」（Tin Pan Alley，70年代City Pop元祖樂隊之一）的讚譽便是從此而來。

City pop描繪的是奢侈、高級的光鮮生活，cero儘管也以「城市」為對象，卻偏愛構築一個邊界模糊的幻境：譬如《Orphans》中「白夜の午後」（白夜午後）、「別の世界では」（在另一個世界裡）的平行世界；《Yellow Magus》棄船步行，向沙漠進發的段落。連《Roji》這首以自家咖啡店為題的作品，也不忘涉及沙漠、大海這類字眼。事實上，cero好做「基於現實的夢」，這種傾向的線索在第一張專輯中就已顯現；不信你瞧《World Record》的封面，背景是燈火通明的城市之夜，前景卻是廢棄遊樂場一般的異次元空間，都市幻想的香氣撲鼻而來。

2004年，cero在東京結成。發行《World Record》時，成員三人都已27歲有餘。與Never Young Beach、suchmos、ミツメ這些樂隊相比，三人交出debut作品時的年紀可真不算小。樂隊成立的頭幾年，主唱髙城晶平一直抱著「想在大學畢業之後、25歲之前做出第一份成績」的想法。可成軍多時，他所理想的衡量一切的「結果」卻遲遲沒有出現。「這樣下去真的不妙啊！」，儘管他的另外兩位隊友都是不折不扣的樂天派，沮喪的高城心中還是不時會湧起一股焦躁感。

這時，作為唱片收藏家的高城爸爸，輾轉多方，無意中將cero的demo帶遞給了鈴木慶一（日本音樂人、作曲家，曾在多個樂隊中活動）。「這個樂隊不錯嘛」，——鈴木慶一本人的首肯直接體現在2008年細野晴臣策劃的專輯《STRANGE SONG BOOK》中：cero作為鈴木慶一的backup band，通過《東京シャイネス・ボーイ》這首歌初露頭角。同年，坂本龍一主理的專輯《にほんのうた》則收錄了cero改編的日本童謠《青い眼の人形》，這才讓樂隊的名字真正出現在世人眼前。

跨越了自我懷疑的階段，日後回首這段經歷時，cero交出了《My Lost City》（2012）這份答卷。專輯的標題來自於菲茨傑拉德的同名隨筆集，而這部隨筆無處不在描繪這樣一種心境，以至於所有在事業困境中掙扎著的作家、藝術家讀到這本書都會感同身受：初來乍到，你在城市的光鮮角落裡參加著社交派對，卻始終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祈求自己能夠出人頭地，卻無時無刻不在憂慮，生怕城市生活會把你吞噬。


以《My Lost City》作標題，或許恰恰說明高城桑已經拂去焦慮的蛛網。《My Lost City》融合爵士、日本民謠，採用大樂隊編制，通過馬林巴琴、小號、圓號等豐富的器樂編排營造了一場虛構的航海旅行，也是一次掙脫自我束縛的慶祝。這種異域情調，這種「構建自己不曾涉足之處的想像」，師承Martin Denny，在日本，則主要由細野晴臣等人發揚光大。cero用失落之城順利完成了對應樂隊內涵的命題作文（cero = Contemporary Exotica Rock Orchestra）。

據說，cero這個名字最初取自於宮澤賢治的小說《銀河鐵道之夜》，「やさしいセロのような聲」（溫柔得像大提琴一樣的聲音）一句。這本書描繪了一個穿越生與死、夢境與現實的奇崛世界，而cero也正致力於此；在「城市」這個主題下，他們遊走於虛幻與真實之間，致力於呈現隨著自身年紀變化的、當下的心境。

今年5月，cero發行了樂隊的最新專輯《POLY LIFE MULTI SOUL》，坂本慎太郎也誇讚他們「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現在cero樂隊亞洲巡演的腳步即將踏入滬杭雙城，10月20日星期六在杭州 MAO Livehouse，10月21日星期日在上海 LOFAS，下周末，我們不見不散！

cero 樂隊 2018 中國雙城巡演

杭州 | HANGZHOU

2018年10月20日 | Oct 20th

星期六 Sat | 20:30

 

場地 Venue: MAO Livehouse

地址：上城區中山南路77號尚城1157·利星三樓
 Address: 3F Shangcheng 1157, 77 St. Zhongshan Rd

 

票價: 預售 160 / 現場 200

Tickets: 160  Presale / 200 Door

上海  | SHANGHAI

2018年10月21日 | Oct 21st

星期日 Sun | 20:30

 

場地Venue: LOFAS

地址：瑞平路230號B1-09，近凱賓路

Address: B1-09, 230 Ruiping Lu, near Kaibin Lu 

票價: 預售180 / 現場220

Tickets: 180  Presale / 220 Do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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