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今天是要把貝克漢姆假離婚的事兒放在第一條的,然而在看了這兩天很火熱的《聊得來,到底有多重要?》一文後,我決定寫這篇文章。請問,結婚70年的老布希夫婦,他們還聊得來嗎?請問,你和你的女朋友,還聊得來嗎?請問,我們應該去強迫沉默的人熱情地與人聊得來嗎?今天我想告訴各位:
真愛,與聊得來,聊不來,毫無關係。
我想,看完我的這篇文章,大家會對「聊得來」與「聊不來」有更好的認識。
中國人有句老話叫:「話不投機半句多。」請問,各位和父母經常投機地聊天嗎?我們這代人生活在網絡時代,和生活在紅色年代的父母有著難以逾越的代溝。也許各位都看了前幾天微博上講代溝的帖子,父母聽不懂我們的新語言,我們接受不了父母的老思想,絕大部分孩子與父母是「聊不來的」。成家立業,偶爾回家看看父母,有時也覺得沒啥好說的,就是笑笑,說說孩子,聊聊事業,爸媽拿點東西給你吃吃。臨走出門,總是說:「行了行了,不用送了。」爸媽還是要送到門口。這都是愛,都是感情,不是說不出口,而是無法表達。有人說,語言都是蒼白的,語言能表達父母幾十年的養育之情嗎?雖然我們已經長得很大了,可父母還是像小孩子一樣愛我們,只是不能再向對著孩子那樣去說了。年輕的時候,我們總是厭煩,然而不知不覺,我們卻發現父母頭髮白了,皺紋多了,路走不動了。那時才明白,我們面對的是父母,我們面對的也是我們自己。母親懷胎十月,廢了老命把我們生出來,母親是用嘴巴生我們的嗎?父親總是不願意給孩子買玩具,可當你回家時,玩具卻還是默默放在桌上。父親不理解我們為啥要這玩具,可還是買了。
因為代溝,我們與父母聊不來,但是,這條溝阻擋不住愛。
在談戀愛時,我們總希望找個聊得來的人,可什麼叫「聊得來」呢?是今天聊得來?明天聊得來?一周?一月?一年?還是一輩子?我們當然希望找個聊得來的人,但我們難道也希望只是「曇花一現」嗎?在愛情開始的時候,甜言蜜語有時像炸彈一樣,轟得女孩子心花怒放,可是,漸漸地,我們發現,「他沉默了」。在愛情開始的時候,女孩子的快樂,讓男孩子血脈膨脹,可是,漸漸地,我們發現,「她沉默了」。男人的世界與女人的世界,即交錯,又平行,各有所好,各有所愛,很多時候難有交集。聊不來,是常態,聊得來,是一種奢望。
前陣子聽廣播,有句話說:「有個女孩找了個人品不好的男人,只因他對全世界都冷漠,唯獨對她熱情。可惜的是,當愛情的衝動過去後,她發現,她也只是全世界之一。」
「聊得來」這件事,在價值上並無好壞區分,不是說「聊得來」就一定好。志向清高的君子與淑女,聊文學,聊藝術,那叫「意氣相投」,聊得來。可自私自利的渣男與拜金女,聊錢,聊性,聊交易,那叫「臭味相同」,也是聊得來。情投意合是聊得來,各取所需也是聊得來,愛情長跑要聊得來,一夜激情也得聊得來。
有時,價值觀相投的兩人並不一定聊得來,然而,他們卻能在一起。有時,價值不符的人很聊得來,卻也只是面和心不合。
陸遊說:「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愛情不是嘴上說說就幸福,就甜蜜。愛情很複雜,是衝動,是依賴,是責任,總之,絕不是「聊得來」就能道盡的。而「聊得來」也絕不是必要條件。
不知各位發現沒有,經常出去逛街的兄弟、姐妹,其實話是不多的,隨著工作的分野,家庭的建立,朋友間能聊的話題越來越少,逐漸就變得「聊不來」了。人說,新朋友剛認識時,聊的是理想,是興趣,是未來。等新朋友變成老朋友,聊的是家常,是瑣事,是現在和過去。這便是變化,就和親情一樣,我們有著不同的生活,我們也許早已偏離那曾經滔滔不絕的理想軌道,我們早已不能像學生時代那樣歡笑,然而我們還是朋友。
古人說「相見如故」,不是說,還能那麼聊,不是說,還是那麼新鮮,只是說感情還是那麼冰清玉潔,還是那麼純粹。不會把朋友當成生意的對象,也不會當成老闆或是下屬。有時,幾十年的朋友在一起,不需要什麼話,一支煙,一杯酒,你的故事,我早已知道。
(從不說話的櫻木花道和流川楓,用合作絕殺了全國冠軍)
起初,人類沒有語言,因為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是真誠的。後來,我們開始使用語言,從此,人類有了面具,從此,人類有了人性,從此,人類再也不能直觀地分辨善與惡。其實,我們往往不能確定對方說的是真是假,我們只是去相信真假。比如,他說:「我愛你。」只從這三個字,你其實根本無法肯定什麼,你只能從他做的其他事情,比如買了一束花,買了一份點心來「相信」這句話。語言像是一種遊戲,也許今天你相信,也許明天你就不相信了,於是我們發現,昨天還聊得熱火朝天的戀人,今天卻沉默了,也許只是因為多看了別人一眼,甚至只是因為撓一撓腦袋的小動作。言語,永遠說不清人間的情,說不盡人生的「重」。當年猶太人從集中營出來,世界各國的記者採訪他們,可真正願意接受採訪的人少之又少,他們並沒有自殺,而是選擇去以色列,選擇去耶路撒冷,他們在哭牆默默禱告,把他們受到的苦告訴上帝,而不是告訴人類,因為他們的苦,用人類的語言說不清,用人類的語言理解不了。
同樣,愛也是如此。更多時候,愛是沒有言語的。不妨仔細回想,究竟是哪些畫面讓我們感動?老伴相互攙扶,老伴相互餵東西吃,老伴相互遊戲,我們看到的是動作,不是語言,不是聊得來。年輕人也是一樣,真正的愛在行動中,是在TA身邊。
等到話都說不出來了,相視一笑,就是愛情。
後記:「聊得來」背後的痛苦或說,《聊得來,到底有多重要》是一篇普通的雞湯式文章,滋潤著猶如沙漠一般乾枯的人心大地。許多人看過後忽然感觸,原來我和他沒啥可聊的,也就是「無聊」。我們說「談戀愛」,沒有「談」就沒有戀愛,可聊什麼呢?談什麼呢?那位工科才女卻說不上來了。我是個興趣非常豐富的人,我喜歡很多很多東西,可我與我女朋友的交集卻很少,就連看電影也常衝突,她要看她的,我要看我的,我們都看完了《捉妖記》都覺得好看,可也沒什麼可聊的。有時我發現我和女朋友的話並不多,可這卻沒有關係。因為愛不需要話多。
人和人說話,總是一唱一和,不可能兩個人一起說話,其實,很多所謂「聊得來」,仔細看來,就和相聲一樣,一個逗的,不停說,一個捧的,不停迎合。有時為了接上話題,不知道也要說知道,結果很尷尬。一個愛說,一個愛聽,幾乎是萬中無一,可為了愛情,不愛聽也得裝成愛聽,也得忍著。哪天忍不住了,炸了,就「聊不來」了。
這便是「聊得來」背後的痛苦。
現代社會有那麼一點浮躁,就像浮萍,甚至,有點像水葫蘆,茂盛,繁榮,卻毫無根基。社會人像是被一張天網罩住了,因此,當某些心靈雞湯在網上戳了一個洞,我們被來自真善美的陽光照得不可自拔。可能掙脫網的不是光,而是我們自己。有時,我們因為那點光,拼命掙扎,卻發現,愛人丟了,親情散了,弄巧成拙了。
次元平行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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