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片人說 | 王磊:當代的影像表達方式是一種進步

2021-02-15 廣州國際紀錄片節


2017年,王磊的項目《飛機下的蛋》榮獲GZDOC 2017「中國故事」提案大會最佳方案。兩年後,王磊再次回到中國(廣州)國際紀錄片節,《飛機下的蛋》入圍GZDOC 2019金紅棉終評。

他曾是記者、攝影師,但自幼對影視的愛好讓他毅然轉型,走上了紀錄片導演的創作之路。GZDOC 2017「中國故事」提案大會最佳方案的榮譽,成了王磊事業的轉折點,歷時三年的創作也讓他收穫了不一樣的自己。

今天,王磊作為GZDOC 2020金紅棉初評選片人,和我們分享了他的近況,並暢談了對初評紀錄片的想法。


畢業於大連醫科大學新聞攝影專業、北京電影學院導演進修班。曾連續五年擔任尼康世界攝影大賽國際評委會委員,作品曾獲第54屆荷賽(WPP)多媒體短片獎。紀錄片作品《飛機下的蛋》曾獲GZDOC 2017「中國故事」國際提案大會最具市場銷售潛力方案榮譽,GZDOC 2019金紅棉終評入圍榮譽。

GZDOC:從紀實攝影、記者到紀錄片導演,是什麼樣的契機或者想法讓您進行這樣的身份轉換?之前的職業經歷在您的紀錄片創作中會產生影響嗎?

王磊: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喜歡電影,我的家鄉有一條街專門賣VCD,上初中以後我就會經常去逛。但因為我是工人家庭出身,總覺得離影視這個行業很遙遠,所以後來算是「曲線救國」學了攝影。同時本身自己也有一定的新聞理想,就成為了記者。因此我覺得這可能不算是一種身份的轉換,可以說是一種身份的回歸,或者說自己內心最初的夢想的回歸。

另外,要從職業聯繫的角度來講,我覺得不管是做攝影記者也好,拍紀錄片也好,這之間沒有過多的區別。我覺得影像是沒有邊界的,只是大家講述故事的方式不同。

要說職業經歷的影響,以前我當記者的時候拍照片居多,我會覺得照片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它是有局限的。而動態影像中,可能聲音的介入都會改變講故事的方式,所以紀錄片會有更豐富的一些表達方式。我覺得從平面到動態可能是講述者必經的一個過程。這個過程對我的影響蠻大的。

《飛機下的蛋》海報

GZDOC:《飛機下的蛋》拍攝歷時三年,支撐您持續創作的信念和原因是什麼?

王磊:一開始只是因為興趣,包括剛開始創作的一兩年的過程裡,還是興趣在促使自己持續地跟蹤拍攝記錄。後來在接觸過程中,會慢慢和拍攝人物成為朋友,因此也更願意去探求他們的生活,了解更多,這是之後的一個驅動力。到後期的時候,也開始希望自己的作品能有機會被更多人看到。

這是一個逐漸複雜的過程,但最初的想法確實是比較簡單的。

GZDOC:在創作過程中,您印象最深刻的是什麼?這些故事中的人物對您產生了什麼樣的影響和改變嗎?

王磊:我印象最深刻的其實是悟出了一個道理:生活的真諦往往要比預想的要深刻的多。當你真正走入一個人物的生活,他的生命旅程中總會有那麼一點讓自己特別有感觸。因為雖然沒有這些人的一生,但是可能是在跟他們接觸的兩三年中,陪他們走過了人生的一個階段。

那麼從個人來講,就好似自己擁有了更多的人生,我覺得這也是一個自我成長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能看到很多別人的生活,同時也能看到很多自己。時間越來越長,看到自己的東西會越來越多。

《飛機下的蛋》的故事是關於4個層面:因為夢想來到北京-在北京結識愛情-結婚生子-關於孩子的教育問題。剛開始我覺得展現的是別人的生活,後來慢慢發現,可能是我潛意識中的選擇,因為這也是我比較有感觸的人生4個階段。這些影像,其實是自己內心想訴說的一個表象的反映。

《飛機下的蛋》預告片

GZDOC:《飛機下的蛋》是2017年中國(廣州)國際紀錄片節「中國故事」國際提案大會的最具市場銷售潛力方案、十佳方案和CNEX/CCDF 邀請方案,兩年後成片入圍GZDOC 2019金紅棉終評,您能和我們分享一下提案之後的經歷和收穫嗎?

王磊:其實2017年的獲獎是出乎我意料的,因為這部片子是我的第一個紀錄長片,在這樣一個對於我來講還是全新的未知的領域,我在嘗試新的作品方向和自我轉型的時候,能被肯定就是驚喜了,所以最大的收穫應該是信心。這樣的信心也支撐著我繼續走下去,並且可以有更多更大的一些想法,這是至關重要的。

另外,廣州節有很多同樣熱愛紀錄片的導演們能齊聚一堂,大家可以互相分享經驗,我也和很多人成為了朋友,還可以了解業界的一些動態進展。我覺得這像是一個大家庭的聚會,可能算是中國乃至世界紀錄片人的一個大的聚會。我在這裡收穫到了很多。

GZDOC:在《飛機下的蛋》之後,您現在的工作計劃是怎樣的?

王磊:以前做記者時,我一直關注的是社會層面的內容,這三四年不同的經歷讓我有了一些全新的思考。目前我有兩個項目在籌備,都不再偏重於觀察社會,或者說立足社會層面去講述一個故事,而是開始探討人性,最終回歸到對人性的思考上。這對於我個人來講是一種進步。

現在有在進行全新的嘗試,將真實影像和演繹的影像糅合在一起,也會有不同的人生交織在一起。因為我自己比較喜歡交叉敘事和多線敘事,亞利桑德羅·岡薩雷斯是我最喜歡的導演,他是墨西哥三傑之一,他擅長的風格就是多段敘事。這次的作品可能會涉及到親情、友情、愛情、欺騙等等,目前還在準備階段。

亞利桑德羅·岡薩雷斯

GZDOC:線上節展或者混合式節展形式,國內外都在摸索和嘗試,是困境,是挑戰,也是機遇。中國(廣州)國際紀錄片節也在不斷作出新嘗試,以期用更好的面貌和觀眾在年底見面。可以說一下您去年對於我們節展的感受以及今年的期待嗎?

王磊:每年定期在廣州舉辦紀錄片節,我覺得這是非常好的一件事。它能推動很多像我一樣喜歡紀錄片的影像創作者們更好地創作,給了我們一個很好的平臺。

我覺得疫情對節展影響最大的可能是齊聚一堂的場面很難出現,或者受到很多限制。這可能對於從業者或者對於關注節展的人來講是一個很大的缺失,因為我覺得面對面溝通的效果最好。

但是反過來說,面對這種全球性危機出現的時候,這種狀態的改變是我們不能左右的,那麼我們就要適應新形勢。我們應該要更多去考慮在這種客觀因素下,我們怎樣更好地實現自己的事業,實現自己的夢想和所堅持的這些東西。

我覺得應對的方法一定會有,而且我相信也會越來越好。

GZDOC:有什麼經驗和感受可以和新人導演分享一下嗎?

王磊:首先我覺得,關注的題材和做這個題材的起點一定要先思考清楚,量力而行,不能一味求大。

另外,這也是我現在努力的方向,就是更多地關注到人或者人性本身。因為一個人性格的形成和他人性本身的這些善與惡的各種層面的表現,和他的生長環境乃至社會大背景都是有關的,會有很多因素影響到他。那麼當你講述好這方面的時候,其他的東西自然而然就流露出來了,所以這個也是我現在一直在思考的層面。

在創作方面,有很多事情可能並不是我們應該去思考的,或者說我們能去思考的。你沒有否定一個事情的權利,這個不可怕,可怕的是你連誇讚的權利都沒有。所以不管是創作還是人生,先思考有沒有權利否定,如果沒有權利否定,再來思考有沒有權利誇讚。如果兩點都沒有,那就不要碰。

GZDOC:作為選片人,您更看中紀錄片的哪些品質?

王磊:我覺得一部作品分為兩種屬性,這兩個屬性要分開來看。

首先是大眾屬性,大部分觀眾評價一部片子的好與壞,只要看他能否自發地坐在那把這個作品看完,就足以。普世的價值,我覺得是至關重要的。

還有另外一類是藝術屬性,它是在藝術領域裡有探索的精神,這樣的作品可能也是更小眾一些,我們不能用一個普世的價值體系去評價這樣的作品,它有自己獨到的價值,所以思考的層面就會不一樣。

我對自己作品的要求也是如此。

GZDOC:回到導演的身份,您覺得一部的優秀紀錄片應該具備哪些素質?

王磊:我只能談一些自己的想法,因為評價標準不一樣,」優秀「是見仁見智的,這裡沒有高與低的分別。如果讓我自己來說,讓大部分人願意看完的就是好東西,大部分人不願意看完就不好,反正我要做的片子希望大部分觀眾願意看,就這麼通俗。 

GZDOC:您負責初評的紀錄片風格差異較大,您個人比較喜歡哪些影片?是哪些地方觸動到了您?


王磊:我想說三部印象比較深刻的片子,恰恰代表了三個不同方向,風格差異性也非常大。第一部是《棒!少年》,第二部是《南方的夏天》,第三部就是《口罩獵人》。

《棒!少年》海報

王磊:從一個淺層次來講,《棒!少年》很難得的一點是讓大家可以了解一項在中國相對冷門的運動,細節與精神層面都有上佳的表現。

他還有一定的教育意義和人文價值,通過一個很好的故事把這些串聯起來。

具體來說,故事涉及到不同命運的三代棒球人,卻同樣都在為了一個夢想去追求,這個就很好看了。單一視角來看一個事情,總是片面得像盲人摸象一樣,但是不同維度去圍繞著一個事件或者說一個層面來講述,就會讓故事很立體,這點我覺得導演做得很好。

有一段故事是我個人比較喜歡的:大家在廣東參加集訓,而馬虎一個人回到家鄉,兩段戲的隔空的交叉剪輯和對比很觸動人。

導演對人物的選擇也非常好,這也是可以分享給新人導演的經驗:一定要精心選擇張力強,同時表達能力好的人物。我覺得馬虎這個小孩特別好,他身上承載了很多層面的東西,再揉到故事裡,就會覺得這個人物很厚重,而在他轉變的那一刻,那就會有很大的力量。同時他能讓很多觀眾產生共情,可以說導演展示了一個淘氣的小男孩在那個年紀可能出現的一些性格,慢慢你會從這個孩子身上看到很多自己小時候的樣子。

《棒!少年》預告片

當你找到一個講述好的故事方式的時候,也得找一個好故事。其實一部片子能讓觀眾產生共情,觀眾就能走進到你的故事,就很好了。

我覺得這部作品應該會有很多觀眾會喜歡,他比較當代的影像表達方式也是我比較喜歡的,我覺得是在紀錄片領域的進步。傳統當然不是不好,但隨著當代觀眾的觀影習慣、教育程度以及全球化等一些變化,我們在影片的風格和講述方式也要隨之發生變化,不能太傳統了,我覺得有更多的嘗試是好事。

《南方的夏天》海報


王磊:我覺得《南方的夏天》是個很有趣的片子。學生作品的優勢就是他可以很放得開,他不會體現那麼多」應該不應該「,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意願實現自己的想法。我會感覺很欣喜,而且很期待,我想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說到片子本身,在平靜的敘述中,不斷穿插一真一假、主觀客觀,反倒讓觀眾有了一種不同的參與感。我研究過視覺心理學,他會讓你在這種過程中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期待,其實這也是某種程度上的成功,很有意思。

還有一點是我反覆提過的,導演找到了一種自己獨特的表達方式,不管它適不適合大眾,但是這種方式可能只是屬於他的,至少在這一個階段,這是難能可貴的。當然在這種獨特的表達方式以後,可以再做一些更有故事性的內容可能就會更好了。

最後,它讓我產生了思考。我覺得導演他一直在試圖去探尋紀錄影像一個新的意義,他值得大家跟隨他一起思考。在他客觀和主觀的影像交替之下記錄了身邊的人和事,我覺得也會讓很多人去思考自己的生活,思考人與人關係的一些真諦。

這部作品比較觸動我的是結尾,我覺得很深刻。結尾是一個長鏡頭,有一段對話,講述了那列火車要經過多少省市,最終到達北京。通過一段看似很普通的對話,反映了很多有相似經歷的人們內心的一個狀態,這是對未來生活的一種憧憬,包括對自己夢想的一種闡述。我覺得北京此刻的意義不是政治性的,而是一座更大的城市,一種更好的生活,一個更美好的未來。

《南方的夏天》片花

GZDOC:您剛才的表述讓我想到您在以前的採訪中,對《飛機下的蛋》中飛機這個意象的闡釋。

王磊:對,但是我映射的可能還會有不同。區別在於飛機看似很近,但它有不可觸摸的距離;北京看似遙遠,但是大家可以預知每一站的地點以及最終到達的地方。

GZDOC:在紀錄片《南方的夏天》中,導演提到了侯孝賢說過的一句話:一切很美的東西都是比較真實的東西。作為紀錄片導演,您對於紀錄片美學和真實性問題有什麼樣的想法?

王磊:真實性是一個很古老,甚至是帶有一定歷史性的一個問題了。

首先我覺得沒有絕對的真實,你親眼所見親耳所聽都不一定是真實的,更別說通過很多人之手拍攝下來的內容。你拍到的永遠只是一面,你背面是什麼樣子大家都看不到。

所以我覺得有一份職業操守和一份信念,去講述一個你認為是真實的故事就可以了,很多事情不一定都是黑與白、真與假,它其實還有很多中間檔的。人生也是如此。

GZDOC:在《南方的夏天》中,導演一直在探討真實性這個問題。您對此怎麼看?

王磊:我認為努力探討是很好的,但不用刻意去追求答案。就像人生的意義在於越過山丘的過程,而不是越過以後看到的下一個山丘。我覺得追求真實性這個過程很重要,過程的意義遠遠大於答案。

GZDOC:《南方的夏天》是一部非常有導演個人特色的紀錄片,因此可能受眾面相對較窄。作為紀錄片行業的工作人員,您覺得是應該鼓勵新銳創作,嘗試不同風格;還是倡導製作更多容易被大眾接受的紀錄片呢?

王磊:這要分兩方面來說。從年輕導演的角度來講,他有很多時間和精力,還有很多的資本,這個時候不要考慮過多去迎合,而應該去進行更多的嘗試。

但隨著年紀和人的自身負擔的變化,追求的東西也要產生變化。其實還是看自身的處境和境遇。

這裡也包括了我對廣州節的期待,我希望可以讓更多有這方面才華和感知的年輕人們,沒有後顧之憂,去做更多的嘗試。

GZDOC:《南方的夏天》的呈現方式都是第一人稱的視角,導演直接進入片中和人物互動,近年來越來越多的紀錄片都選擇這樣的方式。您覺得這樣的表現方式怎麼樣?

王磊:我覺得這個東西是沒有好壞之分的,還要從整個作品來看。你看電影發展了100多年,任何形式都有好片子。

《南方的夏天》的導演有讓人羨慕的狀態,放鬆而無拘無束。其實各個領域都需要更多的人去做這樣的事情,我們才應該會去進步;我們不能進步,就是因為太多人說你不能這麼做。


GZDOC:在您初評的影片中,您最喜歡的作品是哪一部?為什麼呢?

王磊:最喜歡的還是《口罩獵人》吧。

分三方面來說。首先,他用了一個全新的形式,這個形式我個人覺得是一個必然的趨勢。因為在碎片化的閱讀習慣之下,大家對於移動端的依賴,使他們沒有那麼長時間可以沉浸在一處。那麼可能口罩獵人這種形式在當下和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適合,我覺得是好的。

其次,在思想層面上,我覺得它恰恰很好地探討了關於一位中國人的價值觀,這是全片我所關注到也是覺得最重要的意義所在。有能力做慈善的畢竟只有少數人,如果沒有林棟們,結果可能會更差,將會是一個惡性循環。他們在大災大難面前驅動社會轉動,保障這些物資的流通,其實要給他們動力的。

最後就是個人情感層面。我個人還是挺喜歡林棟這個人物的,我覺得蠻酷的。林棟有很完整的一套自我認知體系,這個也應該是更多人具備的個人素質,就是自我意識。更重要的是,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一些共鳴點。他有句話很打動我,有一集他問花總你孤獨嗎?這句話恰恰能反映出林棟自我內心的一個狀態。當你去堅持做自己的事情,可能身邊人很難去理解,這樣的一個人處境必然是孤獨的。我也會有類似的狀態,所以我很理解。這可能是很多像我們這樣的人,內心中隱藏得很深的一個共鳴,就是孤獨感。

《口罩獵人》預告片

GZDOC:在紀錄片《口罩獵人》第六集:賭局·關於「國難財」的討論中,導演花總曾採訪過林棟一個問題,關於他怕不怕片子播放後會被大家人身攻擊。這不禁引發我們對於紀錄片倫理的思考,導演雖是真實全面地在記錄拍攝對象,但對象同時也會承擔一定的風險。作為新聞記者和紀錄片導演,您的感悟肯定更深。請問您對此是怎麼看的呢?

王磊:可能十年前我就思考過這個問題了。我覺得我們在儘量展示新聞真實性的基礎上,應該要保有一份人文關懷,關懷和尊重每一個人的靈魂,並給予對方一定的保護。我認為這是從業者必備的品質。

我覺得花總對林棟的保護其實是有的,而且他也力求真實地展示出林棟自身所承載的一個相對於他個人而言的正確價值觀。花總或者說製作團隊也在努力,去承載他的這種價值觀,這已經是一種保護了。

GZDOC:《口罩獵人》的導演花總是知名自媒體人,很清楚地了解新媒體時代的受眾想要什麼,他選擇以自己拿手的vlog形式來呈現這個故事。在大家被情節吸引大呼精彩的同時,這種形式的呈現也受到了一些專業上的質疑。您是怎樣看待這種現象的呢?可以談談您對這部作品的看法嗎?

王磊:其實我是在十幾年前就做過vlog了,那時做短視頻的人還很少。我是做了很多短視頻以後才開始做長片,所以我反而覺得vlog這個形式很好。

另外可能跟我做過新聞有關,我一直認為這個東西只要是可以很好地傳播出去,它就是一個好東西。至少它能傳播出去,能讓別人知道發生了這樣的故事。

比如說剛才談到的幾部片子,我覺得某種意義上來講最成功的就是《口罩獵人》。從大眾屬性來看它就是成功的,多少人看過這個片子,多少人了解到口罩進出口一些內幕,還有那麼多人願意去討論,在疫情之下,它已經具備了一定的社會價值了,這個意義是巨大的。

GZDOC:可以給我們推薦一兩部您喜愛的紀錄片嗎?

王磊:《走鋼索的人》和《尋找小糖人》是我個人最喜歡的兩部紀錄片。國內我最喜歡的一部紀錄片就是《歸途列車》。都不是最近的片子,但是對我生活和創作上的影響比較大, 也推薦給大家。 

GZDOC:有什麼祝福想送給中國(廣州)國際紀錄片節嗎?

王磊:我在這次初評的片子裡,看到很多年輕人在做著不同的影像的嘗試,這是很好的事,我也希望出現更多多元化的東西,並且能通過廣州節這個平臺讓更多人看到。

中國(廣州)國際紀錄片節一定會越辦越好,這是毋庸置疑的。我希望疫情早點過去,大家庭的那種大聚會的感覺能再早點回來。

2020中國(廣州)國際紀錄片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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