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的這個春天,先是武漢女作家方方的《封城日記》海外出版,引起社會廣泛爭議;後有湖北大學教授梁豔萍社交平臺惡劣言論,觸發網民良知底線。讓人不由得想到一個問題:中國文人的風骨和家國情懷都不要了嗎?
何為風骨?
自從劉勰在《文心雕龍》中,將「風骨」作為一個美學範疇加以闡釋之後,風骨就成為中國文論界的專業術語,用來指詩文書畫的「端直」、「駿爽」。文重風骨,有風骨的人才能寫出有風骨的文章。峻峭風骨,也成為歷代許多文人追求的最高人格境界。陶淵明寧願「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而「不為五鬥米折腰」;明朝楊繼盛「鐵肩擔道義,辣手著文章」。
何為家國情懷?
有擔當、有勇氣,堅守民族大義、獨立精神和自由思想的文人,他們的風骨除了體現為對名利的淡泊、對權貴的蔑視外,更主要的是對家國的熱愛,這就是家國情懷。他們從情感和理智上都認同和維護民族共同體,將人倫親情上升為報效國家、服務百姓的一種社會責任。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是他們的人生志向。所以才有範仲淹《嶽陽樓記》中「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責任擔當,才有陸遊《病起書懷》中「位卑未敢忘憂國」的使命驅動。
失節乃文人的奇恥大辱
市場經濟全球化以及隨之而來的文化交融、社會轉型,使得文人風骨和家國情懷受到前所未有的衝擊和挑戰。太過安逸的氛圍、慵懶而浮躁的生活早已抽掉了梁豔萍之流的氣節根骨。
作為一個大學教授,竟然在南京大屠殺公祭前夕,說什麼「你把30萬的名單拿出來啊?你說30萬日本就一定要承認30萬,有這樣的道理嗎?」更有美化參拜靖國神社、媚日辱國、支持港獨分子等等的極端惡劣言論,讓人看了真是瞠目結舌!
明末有阮大鋮、錢謙益之流,文採斐然,卻首鼠兩端,墮落成為民族的敗類,現代有周作人、汪精衛之輩奴顏屈膝,叛國投敵,喪失氣節,淪為貳臣賊子。
怎麼看,這梁豔萍也想步其後塵呢?阿Q見到地主趙太爺,腿一軟,忍不住就跪了。一年多的東瀛鍍金,讓梁豔萍也忍不住跪下了,她跪的是她心中的聖地——日本。這真是中國文人的奇恥大辱!
一個受過多年中國傳統文化教育的文學院教授,還曾出過《文學史學》的著作,必定是飽讀杜甫、陸遊、辛棄疾等人的典籍和詩詞,對文天祥、嶽飛、史可法等英雄事跡更應了如指掌。可偏偏將中國文人的風骨和家國情懷棄如敝履。
而有著如此扭曲人生觀、價值觀的人盡然站在大學講臺,教書「育」人!真是讓人後背直冒冷汗哪!
「犬儒」不是風骨
魯迅《熱風·隨感錄三十八》:「他們必定自己覺得思想見識高出庸眾之上,又為庸眾所不懂,所以憤世疾俗,漸漸變成厭世家,或『國民之敵』。」
文人是知識和智慧的載體和象徵,代表的應該是社會的良知。「犬儒」主義是絕對要不得的。玩世不恭、憤世疾俗、崇洋媚外、懷疑批判周遭的一切,這絕不是風骨!
雖然說媒體關注,先有許可馨的「恨國黨」,後有梁豔萍的「辱國」論。其實「辱國」論發生得更早些。雖然這兩人沒有直接的關係,但有「辱國」的老師,就難保沒有「恨國」的學生。因此,我們的教育在師資的審查,我們的媒體平臺在輿論的監管方面,應當還要再嚴格些。
端午將至,我們在品嘗香粽、競渡龍舟的同時,還應給同是楚地的汨羅江上的一縷英魂——以身殉國的屈原致上深深的崇敬之意和悼念之情。這才是文人的風骨和家國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