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蓉:我曾以為母親並不愛我

2021-02-14 新玉書坊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你以為明天一定可以再繼續做的;

有很多人,你以為明天一定可以再見到面的;

因為,你以為日子既然這樣一天一天地過來的,當然也應該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去。

昨天、今天和明天應該是沒有什麼不同的。 

但是,就會有那麼一次:在你一放手,一轉身的那一剎那,有的事情就完全改變了。

太陽落下去,而在它重新升起以前,有些人,就從此和你永訣了。

——席慕蓉

我以前總認為母親並不愛我。

那是因為我一直覺得,我是五個孩子裡最不值得愛的一個。

我沒有兩個姐姐的聰慧與美麗,沒有妹妹的安靜柔順惹人憐愛,又不像弟弟是全家唯一的男孩。

我脾氣倔強又愛猜疑,實實在在是這家裡多餘的一個。

但是,我又很希望母親能愛我。

從她那裡,我多麼渴望能聽到一句溫柔的話,得到一次溫柔的愛撫,我多麼希望母親能夠把我緊緊抱在懷裡,對我說:

 「你是我最愛最愛的寶貝。

然而,母親一向是個沉默的婦人。

從我有記憶開始,我總是跟在外婆的身旁,母親好像從來也沒摟抱過我。她總是懷裡抱著妹妹或是弟弟,遠遠地對我微笑著,我似乎從來也沒能靠近過她。

長大了以後,有時候覺得不甘心,也會拐彎抹角地想一些問題來問母親,想從她那裡得到一些證明,證明我也是有優點,也是值得愛的一個。

可是母親對我的怪問題總是笑而不答,問急了,她就會輕輕地罵我:

「傻瓜,都是我生的,我怎麼會偏心?

我有時候也會撒嬌似的賴在她身邊,希望她能回過身來抱我一下,或者親我一下。可是,無論我怎麼纏繞著她、暗示她,甚至嬉皮笑臉地央求她,母親卻從不給我任何熱烈一點的回應,她總會說:

「別鬧!這麼大的人了,也不怕別人看了笑話你!

我每次都安靜地離開她,安靜地退回到我自己的角落裡去,心中總會有一種熟悉的不安與怨懟,久久不能消逝。

一直到我自己也有了孩子。

孩子剛生下來的那幾個月裡,和母親住在一起,學著怎樣照料小嬰兒。

有一天,母親給我的孩子戴上一頂遮風的軟帽,粉紅的帽簷上綴著細小的花朵,襯得我孩子的面容更像一朵溫香的薔薇,母親忽然笑出聲音來:

「蓉蓉,快來看,這小傢伙和你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啊!」

說完了,她就把我的孩子,我那香香軟軟的小嬰兒抱進她懷裡,狠狠地親了好幾下。

我那時候就站在房門口,心裡像挨了重重的一擊,一時之間,又悲又喜

我那麼渴望的東西,我一直在索求卻一直沒能得到滿足的東西,母親原來在一開始的時候就給了我的啊!

可是,為什麼要在這麼多年之後,才讓我知道,才讓我明白呢?

為什麼要安排成這樣呢?

我收拾書桌或者衣箱的時候,慈兒很喜歡站在旁邊看,因為有時候會有些她喜歡的物件跑出來,如果她軟聲央求,我多半會給她。

有時候是一把西班牙的扇子,有時候是一本漂亮的筆記簿,有時候是一串玻璃珠子,她拿到了之後,總會欣喜若狂,如獲至寶。

這天,她又來看熱鬧了,我正在整理那些舊相簿,她拿起一張放大的相片來問我:

「這是誰?」

「這是媽媽呀!是我在歐洲參加跳舞比賽得了第一時的相片啊!」

「亂講!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跳彩帶舞?」

相片上的舞者正優雅地揮著兩條長長的彩帶,站在舞臺的正中,化過妝後的面容帶著三分羞怯七分的自豪。

「是我啊!那個時候,我剛到比利時沒多久,參加魯汶大學辦的國際學生舞蹈比賽,我是主角,另外還有八位女同學和我一起跳,我們……」

話還沒說完,窗外有她的同學騎著腳踏車呼嘯前來,大聲地叫著她的名字,女兒一躍而起,向著窗外大聲回答:

「來了!來了!」

然後回身向我擺擺手,就高高興興地跑出去了。

我走到門口,剛好看到她們這一群女孩子的背影,才不過是國中生而己,卻一個個長得又高又大,把車子騎得飛快。

我手中還拿著那一張相片,其實我還有很多話想告訴我的女兒聽。

我想告訴她,我們怎樣認真地一再排練,怎樣在演出的時候互相關照,在知道得了第一的時候,男同學怎樣興奮熱烈地給我們煮宵夜吃,圍著我們照相;其實不過是一場小小的校內活動而已,但是因為用的是中國學生的名字,在二十幾個國家之中得了第一,就讓這一群中國學生緊緊地連接在一起,過了一個非常快樂的夜晚了。

我很想把這些快樂的記憶告訴我的女兒,可是我沒有機會。

在晚餐桌上,是她興奮熱烈地在說話,她和她的同學之間有那麼多有趣和重要的事要說出來,我根本插不進嘴去。

整個晚上,我都只能遠遠地對她微笑。

臺灣的戶口名簿可以是一種很溫暖,也可以是一種很無情的東西。

每個人的動態,每一次的遷進遷出都仔仔細細地記在上面,既瑣碎又冗長。

在同一個地方住久了之後,資料太多,還會在原來的本子上貼上一些附頁,拿進拿出的時候十分麻煩,我們當年在新北投的戶口名簿就是那樣的一份。

我現在很懷念那一份,因為那種熱鬧已經不再回來了。

母親在幾年以前,還常常出國到各地去探看,有時候住在父親那裡,有時住在姊妹的家裡,偶爾也會去弟弟的家裡住上幾個月;要辦這些探親手續的時候,就會寫信回來,要我去新北投的戶政事務所去申請以前那份全戶的戶口謄本,每次都會在信末註明:

「要多申請幾分,別弄丟了。」

因為我們都已遷出,房子也轉賣給了別人,所以,我們這戶的資料都已經收起來了,只剩下一個檔案號碼。

我去申請的時候,報上那個號碼,戶政人員就會找出那個已經變舊變黃的檔案,給我影印一分。我才能重新看到我以前的那個家,那些親愛的名字,還有跟隨著那些親愛的名字回來的,所有幾乎要忘記了的溫柔記憶

我想,我也許能明白母親總要我多申請幾分謄本的那種心情了。

因為,她現在的那分戶口名簿非常乾淨,非常簡單,母親回國以後就住在我家對面,自成一戶,因此戶口名簿上只有戶長一個人的名字。

整本戶口名簿上,只寫著我母親一個人的名字。

在把病情向我詳細地分析了之後,醫生忽然用一種特別溫柔的語氣對我說:

「無論如何,你想再要回從前的那個媽媽,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了。」

醫生年紀大概也有六十開外了,穿得很講究,有種溫文的氣質,也有一種老年人特有的智慧和洞察力。他說完這句話以後,有一段極短的停頓,好像知道在這個時候我應該已經開始流淚了。

可是,我不上當,我就是不肯上當,我一滴淚水也沒讓它顯露出來。

我是不會輕易上當的。

在這世間,有些事你可以相信。有些事卻是絕對不能相信的。

絕不能流淚,一流淚就表示你相信了他的話,一流淚就表示你也跟著承認事實的無法改變了。

母親雖然是再度中風,但是,既然上一次那樣兇猛的病症都克服了,並且還能重新再站起來,那麼,誰敢說這一次就不能復原了呢?

誰敢對我說,我不能再重新得回一個像從前那樣堅強和快樂的媽媽?

我冷冷地向醫生鞠躬道謝,然後再回到母親的病床旁邊。

母親正處在中風後愛睡的時期,過幾天應該就會慢慢好轉的。等稍微好了一點之後,就可以開始做復健運動,只要保持信心,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父親和姊妹們都打過長途電話來,說是會儘快回來陪她。我想,這位醫生並不太認識我的母親,並不知道她的堅強和毅力,所以才會對我說出這樣一個錯誤的結論來。

到了夜裡,我離開醫院一個人開車回家,心裡仍然在想著醫生白天說的那一句話,忽然之間,有什麼從腦子裡閃了過去,我整個人因為這突來的意念而驚呆住了。

醫生說的,其實並沒有錯啊!

從前的那個媽媽,從前的那個媽媽,醫生說的其實並沒有錯啊!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從前的那個媽媽一天一天地在改變,從來也沒能回來過啊!

到底哪一個才是我從前的那個媽媽呢?

是第二次中風以前,在石門鄉間,那個左手持杖一步一頓滿頭白髮的老太太?

還是再早一點,第一次中風以前,和夫婿在歐洲團聚,在友人的聖誕餐會裡那個衣衫華貴的婦人呢?

還是更早一點,在新北投家門前的草地上,和孩子們站在一起,笑起來仍然嬌柔的那個母親?

還是更早一點,在南京的照相館裡,懷中抱著剛剛滿月的幼兒,在丈夫與子女的環繞之下望著鏡頭微笑的那個少婦呢?

還是更早一點,在重慶鄉間的田野裡,倉皇地躲避著敵人的空襲,—面還擔心著不要驚嚇了身邊孩子,不要壓傷了腹中胎兒的那個女子?

還是更早、更早,在一張泛黃的舊相片上,穿著皮領黑呢長大衣,站在北平下過雪的院子裡,那個眼睛又黑又亮的少女呢?

還是更早、更早,我只是不經意地聽說過的,在蒙古的大草原上,那個十歲左右,最愛在河床上撿些圓石頭回家去玩的小女孩呢?

從前的媽媽,從前的媽媽啊!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去了,為了我們這五個孩子,從前的那些個媽媽也就一天一天地被遺落在後面,從來也沒能回來過啊!

現在的媽媽當然是可以再復原,然而,卻也絕對不能再是我從前的那個媽媽了。

「媽媽,媽媽。」

在深夜的高速公路上,我輕輕呼喚著在那些過往的歲月裡對我溫柔微笑的母親,我從前那些所有的不能再回來的母親,不禁一個人失聲痛哭了起來。

車子開得飛快,路好黑好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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