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龍之介:地獄變(中)

2021-02-20 中外名著精讀


卻說良秀自從奉命以後,五六個月都沒上府,一心一意在畫那座屏風,平時那麼惦著的女兒,一拿起了畫筆,硬連面也不想見了。真怪,據剛才那位弟子說,他一動手作畫,便好像被狐仙迷了心竅。不,事實那時就有人說,良秀能在畫道上成名,是向福德大神許過願的,那證據是,每當他作畫時,只要偷偷地去張望,便能看見好幾隻陰沉沉的狐狸圍繞在他的身邊。所以他一提起畫筆,除了畫好畫以外,世界上的什麼事都忘了,白天黑夜躲在見不到陽光的黑屋子裡——特別是這次畫《地獄變》屏風,那種狂熱的勁頭,顯得更加厲害。

據說他在四面掛上蒲蓆的屋子裡,點上許多燈臺,調製著秘傳的顏料,把弟子們叫進去,讓他們穿上禮服、獵裝等等各式衣服,做出各種姿態,一一寫生——不但如此,這種寫生即使不畫《地獄變》屏風,也是常有的。比方那回畫龍蓋寺的《五趣生死圖》,他就不畫眼前的活人,卻靜坐在街頭的死屍前,仔細觀察半腐的手臉,一絲不苟地寫生下來。可這一回,他新興了一些怪名堂,簡直叫人想也想不出來的。此刻沒工夫詳細講說,單聽聽最主要的一點,就可以想像全部的模樣了。

良秀的一個弟子(這人上面已說起過),有一天正在調顏料,忽然師傅走過來對他說:

「我想睡會兒午覺,可是最近老是做噩夢。」這話也平常,弟子仍舊調著顏料,慢然地應了一聲:

「是麼?」可是良秀顯出悄然的神色,那是平時沒有過的,很鄭重地託付他:

「在我睡午覺時,請你坐在我頭邊。」弟子想不到師傅這回為什麼怕起做夢來,但也不以為怪,便信口答道:

「好吧。」師傅卻還擔心地說:「那你馬上到裡屋來,往後見到別的弟子,別讓他們進我的臥室。」他遲遲疑疑地做好了囑咐。那裡屋也是他的畫室,白天黑夜都關著門,點著朦朧的燈火,周圍豎立起那座僅用木炭構好了底圖的屏風。他一進裡屋,便躺下來,拿手臂當枕頭,好像已經很睏倦,一下便呼呼地睡著了。還不到半刻時間,坐在他枕邊的弟子,忽然聽見他發出模糊的叫喚,不像說話,聲音很難聽。

開頭只發聲,漸漸地變成斷續的言語,好像掉在水裡,咕嚕咕嚕地說著:

「什麼,叫我來……來哪裡……到哪裡來?到地獄來,到火焰地獄來……誰?你是……你是誰?……我當是誰呢?」

弟子不覺停下調顏料的手,望望師傅那張駭人的臉。滿臉的皺紋,一片蒼白,暴出大顆大顆的汗珠。乾巴巴的嘴唇,缺了牙的口張得很大。口中有個什麼東西好像被線牽著骨碌碌地動,那不是舌頭麼?斷斷續續的聲音便是從這條舌頭上發出來的。

「我當是誰……哼,是你麼?我想,大概是你。什麼,你是來接我的麼?來啊,到地獄來啊。地獄裡……我的閨女在地獄裡等著我。」

這時候,弟子好像看見一個朦朧的怪影,從屏風的畫面上蠕蠕地走下來,感到一陣異樣的恐怖。當然,他馬上用手使勁地去搖良秀的身體。師傅還在說夢話,沒有很快醒過來。弟子只好拿筆洗裡的水潑到他臉上。

「她在等,坐上這個車子來啊……坐上這個車子到地獄裡來啊……」說到這裡,已變成抑住嗓子的怪聲,好不容易才睜開了眼睛,比給人刺了一針還慌張地一下子跳起身來,好像還留著夢中的怪象,睜著恐怖的圓眼,張開大口,向空中望著,好一會才清醒過來。

「現在行了,你出去吧!」這才好像沒事似的,叫弟子出去。弟子平時被他吆喝慣了,也不敢違抗,趕緊走出師傅的屋子,望見外邊的陽光,不禁透了一口大氣,倒像自己也做了一場噩夢。

這一次也還罷了。後來又過了一月光景,他把另一個弟子叫進屋去,自己仍在幽暗的油燈下咬著畫筆,忽然回過頭來命令弟子:「勞駕,把你的衣服全脫下來。」聽了師傅的命令,那弟子急忙脫去自己身上的衣服,赤裸了身子。他奇怪地皺皺眉頭,全無憐惜的神氣,冷冰冰地說:「我想瞧瞧鐵索纏身的人,麻煩你,你得照我的吩咐,裝出那樣子來。」原來這弟子是拿畫筆還不如拿大刀更合適的結實漢子,可是聽了師傅的吩咐,也不免大吃一驚。後來他對人說起這事說:「那時候我以為師傅發精神病要把我殺死哩。」原來良秀兄弟子遲遲疑疑,已經冒起火來,不知從哪兒拿出一副鐵索,在手裡晃著,突然撲到弟子的背上,扭轉他的胳臂,用鐵索捆綁起來,使勁拉緊鐵索頭,把捆著的鐵索深深勒緊在弟子的肌肉裡,當嘟一聲,把他整個身體推到地板上了。

那時這弟子像酒桶似的滾在地上,手腳都被捆成一團,只有腦袋還能活動。肥胖的身體被鐵索抑住了血液的循環,頭臉和全身的皮膚都憋得通紅。良秀卻泰然自若地從這邊瞅瞅,從那邊望望,打量這酒桶似的身體,畫了好幾張不同的速寫。那時弟子的痛苦,當然是不消說了。

要不是中途發生了變故,這罪還不知要受到幾時才完。幸而(也可說是不幸)過了一陣,屋角落的罈子後面,好像流出一道黑油,蜿蜒地流了過來。開頭只是慢慢移動,漸漸地快起來,發出一道閃爍的光亮,一直流到弟子的鼻尖邊,一看,才嚇壞了:

「蛇!……蛇!」弟子驚叫了,全身的血液好似突然凍結,原來蛇的舌頭已經舐到他被鐵索捆著的脖子上了。發生了這意外事故,儘管良秀很倔,也不禁驚慌起來,連忙扔下畫筆,彎下腰去,一把抓住蛇尾巴,倒提起來。被倒提的蛇昂起頭來,捲縮自己的身體,只是還夠不到他手上。

「這畜生,害我出了一個敗筆。」

良秀狠狠地嘟噥著,將蛇放進屋角的罈子裡,才勉強解開弟子身上的鐵索。也不對弟子說聲慰勞話。在他看來,讓弟子被蛇咬傷,還不如在畫上出一筆敗筆更使他冒火……後來聽說,這蛇也是他特地豢養了作寫生用的。

聽了這故事,大概可以了解良秀這種像發瘋做夢似的怪現象了。可是最後,還有一個只有十三四歲的小弟子,為這《地獄變》屏風遇了一場險,差一點送了命。這弟子生得特別白皙,像個姑娘,有一天晚上,被叫到師傅屋裡。良秀正坐在燈臺旁,手裡託著一塊血淋淋的生肉,在餵一隻怪鳥。這鳥跟普通貓兒那麼大小,頭上長兩撮毛,像一對耳朵,兩隻琥珀似的大圓眼,像一隻貓。

原來良秀這人,自己幹的事,不願別人來插手。像剛才說的那條蛇以及他屋子裡其它的東西,從不告訴弟子。所以有時桌子上放一個骷髏,有時放著銀碗、漆器的高腳杯,常有些意想不到的東西用來繪畫。平時這些東西藏在哪裡也沒人知道。大家說他有福德大神保佑,原因之一,大概也是由這種事引起來的。

那弟子見了桌上的怪鳥,心裡估量,大概也是為畫《地獄變》使用的。他走到師傅跟前,恭恭敬敬問道:「師傅有什麼吩咐?」良秀好像沒聽見,伸出舌頭舔舔紅嘴唇,用下頦朝鳥兒一指:

「看看,樣子很老實吧。」

「這是什麼鳥,我沒有見過呀!」

弟子細細打量這隻長耳朵的貓樣的怪鳥,這樣問了。良秀照例帶著嘲笑的口氣:

「從來沒有見過?難怪啦,在城裡長大的孩子。這鳥兒叫梟,也叫貓頭鷹,是前幾天鞍馬的獵人送給我的,只是這麼老實的還不多。」

說著,舉手撫撫剛吃完肉的貓頭鷹的背脊。這時鳥兒忽地一聲尖叫,從桌上飛起來,張開爪子,撲向弟子的臉上來。那時弟子要不連忙舉起袖管掩住面孔,早被它抓破了臉皮。正當弟子一聲疾叫,舉手趕開鳥兒的時候,貓頭鷹又威嚇地叫著再一次撲過來——弟子忘了在師傅跟前,一會兒站住了防禦,一會兒坐下來趕它,在狹窄的屋子裡被逼得走投無路。那怪鳥還是盯著不放,忽高忽低地飛著,找空子一次次向他撲去,想啄他的眼睛。每次大翅膀拍出可怕的聲響,像一陣橫掃的落葉,像瀑布的飛沫。似乎有猴兒藏在樹洞裡發爛的果實味在誘惑著怪鳥,形勢十分驚人。這弟子在油燈光中,好像落進朦朧的月夜,師傅的屋子變成了深山裡噴吐著妖霧的幽谷,駭得連魂都掉了。

害怕的還不僅是貓頭鷹的襲擊,更使他毛骨悚然的,是那位良秀師傅,他在一邊冷靜地旁觀這場吵鬧,慢慢地攤開紙,拿起筆,寫生這個姑娘似的少年被怪鳥迫脅的恐怖模樣。弟子一見師傅那神氣,更恐怖得要命。事後他對別人說,那時候他心裡想,這回一定會被師傅送命了。

十一

被師傅送命的可能不是完全沒有。像這晚上,他就是把弟子叫進去,特地讓貓頭鷹去襲擊,然後觀察弟子逃命的模樣,作他的寫生。所以弟子一見師傅的樣子,立即兩手護住了腦袋,發出一聲絕叫,逃到屋角落門口牆根前蹲下身體。這時,忽聞良秀一聲驚呼,慌張地跳起身來。貓頭鷹大翅膀扇動得更猛烈了,同時地下啪嚓一聲,是打破東西的聲響。嚇得弟子又一次失魂落魄,抬起護著的腦袋,只見屋子裡已一片漆黑,聽到師傅在焦急地叫喚外邊的弟子。

一會兒,便有一個弟子在屋外答應,提著一盞燈匆匆跑來。在油燈的煙火中,一看,屋裡的燈臺已經跌翻,燈油流了一地。那貓頭鷹只有一隻翅膀痛苦地扇動,身子已落在地上了。良秀在桌子的那邊,伸出了半個身體,居然也在發愣,嘴裡咕咕地呢喃著別人聽不懂的話。——原來一條黑蛇把貓頭鷹纏上了,緊緊地用身子絞住了貓頭鷹的脖子同一邊的翅膀。大概是弟子蹲下身去的時候,碰倒了那裡的罈子,罈子裡的蛇又遊出來了,貓頭鷹去抓蛇,蛇便纏住了貓頭鷹,引起了這場大吵鬧。兩個弟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茫然瞧著這奇異的場面,然後向師傅默默地行了一個注目禮,跑出屋外去了。至於那蛇和貓頭鷹後來怎樣,那可沒有人知道了。

這類的事以後還發生過幾次。上面還說漏了一點,畫《地獄變》屏風是秋初開始的,以後直到冬盡,良秀的弟子們一直受師傅怪僻行徑的折磨。可是一到冬盡的時候,似乎良秀對繪事的進展,遇到了困難,神情顯得更加陰鬱,說起話來也變得氣勢洶洶了。屏風上的畫,畫到約摸八成的時候,便畫不下去了。不,看那光景,似乎也可能會把畫好的全部抹掉。

可是,發生了什麼困難呢,這是沒有人了解的,同時也沒有人想去了解。弟子們遭過以前幾次災難,誰都提心弔膽地過日子,儘可能離開師傅遠一點。

十二

這期間,別無什麼可講的事情。倘一定要講,那末這倔老頭不知什麼緣故,忽然變得感情脆弱起來,常常獨自掉眼淚。特別是有一天,一個弟子有事上院子裡去,看見師傅站在廊下,望著快到春天的天空,眼睛裡含著滿眶淚水。弟子見了覺得不好意思,急忙默默退回身去。他心裡感到奇怪,這位高傲的畫師,畫《五趣生死圖》時連路邊的死屍都能去寫生,這次畫屏風不順利,卻會像孩子似的哭起鼻子,這可不是怪事麼。

可是一邊良秀髮狂似地一心畫屏風,另一邊,他那位閨女.也不知為了何事,漸漸地變得憂鬱起來。連我們這些下人,也看出來她那忍淚含悲的樣子。原來便帶著愁容的這位白皙靦腆的姑娘,更變得睫毛低垂,眼圈黝黑,顯出分外憂傷的神情了。開頭,大家估量她是想念父親,或是受了愛情的煩惱。這其間,有一種說法,說是大公要收她上房,她不肯依從。從此以後,大家似乎忘記了她,再也沒人講她閒話了。

就在這時候,有天晚上,已經夜深了,我一個人獨自走過廊下,那隻名叫良秀的猴兒,忽然不知從哪裡跳出來,使勁拉住我的衣邊。這是一個梅花吐放清香的暖和的月夜,月光下,只見猴兒露出雪白的牙齒,緊緊撅起鼻子尖,發狂似地啼叫著。我感到三分驚異,七分生氣,怕它扯破我的新褲子。開頭打算把猴兒踢開,向前走去。後來想起這猴兒受小公子折磨的事,看樣子可能出了什麼事,便朝它拉我去的方向走了約三四丈路。

走到長廊的一個拐角,已望見夜色中池水發光,松枝橫斜的地方。這時候,鄰近一間屋子裡,似乎有人掙扎似的,有一種慌亂而奇特的輕微的聲響,吹進我的耳朵。四周寂靜,月色皎潔,天無片雲,除了遊魚躍水,並聽不到人語。我覺察到那兒的聲響,不禁停下腳來,心想,倘使進來了小偷,這回可得顯一番身手了。於是憋住了喘息,輕輕地走到屋外。

十三

那猴兒見我行動遲緩,可能著急了,老在我腳邊轉來轉去,忽然憋緊了嗓門大聲啼叫,一下子跳上我的肩頭,我馬上回過頭去,不讓它的爪子抓住我的身子。可猴兒還是緊緊扯住我藍綢衫的袖管,硬是不肯離開——這時候,我兩腿搖晃幾下,向門邊退去。忽然一個跌蹌,背部狠狠地撞在門上。已經沒法躲開,便大膽推開了門,跳進月光照不到的屋內,這時出現在我眼前的——不,我才一步跨進去,立刻從屋子裡像彈丸似地衝出來一位姑娘,把我嚇了一跳。姑娘差一點正撞到我的身上,一下子竄到門外去了,不知為了什麼,她還一邊喘氣,一邊跪倒地上,抬起頭來,害怕地望著我,身體還在發抖。

不用說,這姑娘正是良秀的閨女。今晚這姑娘完全變了樣,兩眼射出光來,臉色通紅通紅,衣衫零亂,同平時小姑娘的樣子完全不同,而且看起來顯得分外豔麗。難道這真是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良秀的閨女麼?——我靠在門上,一邊在月光中望著這美麗的女子,一邊聽到另一個人的腳音,正急急忙忙向遠處跑去,心裡估量著這個人究竟是誰吶。

閨女咬緊嘴唇,默然低頭,顯得十分懊喪。

我彎下身去,把嘴靠在她耳邊小聲地問:「這個人是誰?」閨女搖搖頭,什麼也不回答。同時在她的長睫毛上,已積滿淚水,把嘴閉得更緊了。

我是笨蛋,向來除了一目了然的事,都是不能了解的。我不知再對她說什麼好,便聽著她心頭急跳的聲音,呆呆地站了一會兒,覺得這件事不好再過問了。

也不知經過了多少時候,我關上身後的門,回頭看看臉色已轉成蒼白的閨女,儘可能低聲地對她說:「回自己房裡去吧。」我覺得我見到了不該見到的事,心裡十分不安,帶著見不得人的心情,走向原來的方向。走了不到十來步,我的褲腳管又在後面被悄悄拉住,我吃了一驚,回頭一看,你猜,拉我的是誰?

原來還是那隻猴子,它像人一樣跪倒在我的腳邊,脖子上金鈴玎玲做聲,正朝我連連叩頭。(未完)

相關焦點

  • 芥川龍之介:地獄變——恐怖之美學
    芥川龍之介喜歡和善於使用宗教的故事來說明現實,或者說用宗教的理想來照亮現實的黑暗和殘酷,看見惡,我們才能看到善,或者退一步說,看見惡,我們才能看清生活的真相。不過芥川龍之介有時候也不會絕對,因為善與惡根本難以分辨。因為大多數時候,人並不是處於羅生門的境況之中,或者也不像大盜健陀多那樣純粹和絕對。
  • 致敬日本文豪芥川龍之介逝世九十周年,和風怪談舞臺劇《地獄變》開票!
    日本文豪芥川龍之介1918年發表短篇小說《地獄變》時隔99年後,中文版同名舞臺劇即將上演!
  • 芥川龍之介《地獄變》
    &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搜狐娛樂訊 由錦輝傳播出品,改編自芥川龍之介同名小說的和風怪談舞臺劇《地獄變》在中日邦交正常化45周年之際,以嚴謹、精緻且極富吸引力的風格特質,將日本大文豪筆下平安時代的
  • ——芥川龍之介
    這個被稱作鬼才的男人,有過許多著名作品,其中最為大家所熟知的,應該就是他的《羅生門》與《竹林中》。這兩篇文章,被蜚聲國際的大導演黑澤明改編成了電影——《羅生門》。芥川龍之介的文章總能精確地捕捉到人性的細微之處。
  • 讀芥川龍之介的《地獄變》,走進黑白顛倒的地獄,恐怖至極!
    早有耳聞,芥川龍之介的小說著有「恐怖美學」之稱。當我讀完他的代表作《地獄變》這篇小說時,才真正感受到了小說的「恐怖」。全篇透露著陰森古怪的氣息,帶領讀者走向黑白顛倒的地獄,尋找瘋狂畫家良秀一步步走向滅亡的真實原因。
  • 【唐某人曰】芥川龍之介的河童
    這不,最近有一首曲子引發了我的好奇心,其名為「芥川龍之介的河童」。芥川龍之介是我所熟悉的一名日本小說家,而這首曲子竟然與這位名作家有所關聯,不得不令人對其產生幾分興趣。伴隨奇妙的旋律,我緊盯著那怪異的曲名陷入沉思,而那時我還不知道所謂《河童》其實是芥川龍之介先生的一部小說。於是乎,我便去閱讀了芥川龍之介的《河童》。
  • 芥川龍之介:人生不如一行波德萊爾
    龍之介「一高」時代的同窗好友有作家久米正雄、菊池寬、松岡讓等人,這種朋友關係持續終生,對「小說家」芥川龍之介的誕生起了重大作用。龍之介去世後,菊池寬為了紀念他而設立的「芥川獎」,如今已經成為日本文學的最高獎項。當時文壇中享樂主義傾向很強,文學青年們受到感染,也常常飲酒放縱,但另一方面,他們又充滿求知慾,有著哲學思索的癖好。
  • 池上遼一改編芥川龍之介名作《地獄變》:令人心生恐怖的屏風
    1918芥川龍之介《地獄變》1997年,53歲的日本時代劇漫畫大師池上遼一創作了一系列根據日本近代小說改編的漫畫,其中一篇就是芥川龍之介1918年發表的短篇小說《地獄變》。芥川龍之介的短篇小說《地獄變》創作於1918年,是根據日本13世紀的作品《宇治拾遺物語》中的《繪佛師良秀》改編而成,連載於當時的《大阪每日新聞》和《東京日日新聞》這兩份報紙的5月間連載了20天。
  • 《地獄變》「極致」首演,撼動人心的唯美與暴力
    《地獄變》首演成功,來看戲(hua),來入畫(xi)   由錦輝傳播出品,改編自芥川龍之介同名小說的和風怪談舞臺劇《地獄變》6月28日,成功首演於上海共舞臺ET聚場。 詮釋日本「極致」美學   地獄畫卷現人間   《地獄變》故事發生在距今千年的日本平安時代,主人公視枯骨為美,而故事中的那副足以「嚇得人魂飛膽戰」的《地獄變》,則是呈現這日式
  • 芥川龍之介和河童
    本想著寫一篇關於河童這一神秘生物的科普文,可一講起河童,便想起芥川龍之介的《河童》。以前讀芥川龍之介大名鼎鼎的《羅生門》,並無他感,名不見經傳的《河童》卻讓我牽掛了多月。今天來聊聊河童這一日本神秘生物,特邀嘉賓芥川龍之介。
  • 【茄子的廢話】逛逛芥川的「河童」國
    「地獄變「這幅畫的概念是來自日本小說家芥川龍之介的短篇小說《地獄變》,小說講述了名為良秀的畫師,這個畫師呢,平時最喜歡畫的就是一些恐怖啦,離奇的東西,在芥川龍之介的小說裡這樣形容這個畫師的作品:「能聽見天人嘆息和抽泣聲,甚至還聞到了死屍腐爛的味道。」
  • 蔡駿推出懸疑小說《地獄變》
    本報訊(記者 路豔霞)作家蔡駿最新懸疑小說《地獄變》昨天面世。此前小說影視改編權已被小馬奔騰影視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相中,該公司有意聯手好萊塢拍攝大片。 《地獄變》與日本著名作家芥川龍之介的短篇小說《地獄變》同名,講述了一次大地震後,一群被埋地下的人在極端環境中的人性反應和行為方式。
  • 《地獄變》:脫離人性的極致藝術
    ——芥川龍之介《地獄變》《地獄變》「良秀已不是此世之人了」《地獄變》劇照良秀是一般人眼中惡鬼一般的存在。他的行為為常人所厭惡,他的藝術作品難以理解卻有著震撼人心的力量。為了追求極致的藝術,他已經摒棄了在社會上生存所必要的道德和禮儀。
  • 文豪與鍊金術師:藝術與生活割裂,芥川否定《地獄變》的藝術價值
    《地獄變》是芥川中期的傑作,廣為人知,從獨特敘述視角和敘事結構出發,他人即地獄,悽絕中帶有嘲諷。原創動畫《文豪與鍊金術師 ~審判的齒輪~》第6、7集,主要圍繞書籍《地獄變》而展開。第6集主要是鋪墊的作用,其一是繼續加深「太宰治是芥川的小迷弟」這一人設,為後續太宰治的強行潛入書籍《地獄變》、《人間失格》被侵蝕提前預熱。
  • 芥川龍之介:地獄變(四)
    「看書」每晚八點推送   回復「晚安」   送你一張晚安心語今天是共讀《羅生門——芥川龍之介短篇小說選一剎那間,陡然失色的良秀的臉,似乎有一種冥冥之力使他突然跳起身來,在深深的暗色中出現在我的眼前。這時候,只聽到大公一聲號令:「點火!」那輛鎖著閨女的檳榔毛車,已在下人們紛紛拋去的火炬中,融融燃燒起來了。十八火焰逐漸包圍了車篷,篷門上紫色的流蘇被風火吹起,篷下冒起在黑夜中也顯出白色的濃煙。
  • 讀書 《羅生門·地獄變》——芥川龍之介
    在許多逸事中,再也沒有一件比那至今為止,還一直在他府裡當寶物傳下來的《地獄變》屏風的故事更嚇人的了。甚至平時對什麼都滿不在乎的大公,只有在那一回,畢竟也大大吃驚了,不消說,像我們這種人,當然一個個都嚇得魂飛膽戰了。其中比方是我,給大公奉職二十年來,也從來沒見到過這樣悽厲的場面。
  • 芥川龍之介的《羅生門》,可怕的利己主義
    在了解它之前,我們先來了解了解它的作者一一芥川龍之介。提到這個名字,你可能會想起芥川文學獎(指芥川龍之介獎),沒錯,這個文學獎項正是日本文學家菊池寬在芥川過世後為紀念其而設立的純文學獎項。好了,我們回歸正題,繼續來介紹芥川龍之介。芥川龍之介(1892-1927),日本短篇「鬼才」作家。
  • 芥川龍之介:地獄變(下)
    良秀還是穿那件丁香色獵衣,戴那頂皺癟的烏軟帽,臉色比平時顯得更陰氣,恭恭敬敬跪伏在大公座前,然後嘆聲地說:「自奉大公嚴命,製作《地獄變》屏風,一直在無日無夜專心執筆,已有一點成績,大體可以告成了。」「這很好,我高興。」不知為什麼,在大公儼然的口氣中,有一種隨聲附和沒有勁兒的樣子。
  • 閒來無事,推薦芥川龍之介的《羅生門》給你
    接下來簡要的介紹一下芥川龍之介和他的作品。芥川龍之介,何許人也?芥川龍之介出生於東京,親生父親經營著牛奶牛奶業,他的母親在生下他8個月後精神失常,川龍之介的童年幾乎是陪著他發瘋的母親一起生活,悲慘的童年造就了他陰鬱的性格。芥川的親生父親對他並不上心,所以很快就將他交由舅父收養。舅父家比較注重傳統文化教育,芥川龍之介很早就接觸了日本和中國的古典文學。
  • 今日讀書—《地獄變》
    後期的芥川龍之介為了生計,寫了很多與自己過往寫作風格十分不同的作品,也就是從那個時期起,他開始自我懷疑,甚至最後開始否認自己曾經的作品。芥川龍之介是這樣一個人。《地獄變》的主人公畫師良秀也是這樣一個人。良秀是個五十多歲的瘦小老頭,雖畫技出眾,卻因猥瑣的容貌與自視甚高等各種怪癖所被人嫌惡。在他的眼中,只有畫,沒有人,畫是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