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八旬周正憶蘇州美專:學油畫,何以一定得有傳統之根

2020-12-25 澎湃新聞

2019年是顏文樑等發起的蘇州美術畫賽會創辦100周年,「澎湃新聞·藝術評論」曾推出「口述·蘇州美專」系列,尋訪健在的美專學生。近日,在蘇州美術館推出「 回望江南——蘇州美術畫賽會100周年特展」前,借「鳳鳴姑蘇——周正藝術成就展」之機,記者採訪了今年86歲的蘇州美專學生、

西安美術學院教授周正。

作為陝西師範大學藝術系的創建者,周正說:「顏文樑先生有一次說,學油畫的同學,也一定要學中國的傳統,因為這是我們的根,你們將來能不能成才,能不能發展;你的枝葉、你的幹和莖是從根上發出來的,所以這個根很重要。當你不脫離傳統的時候,實際上你已經站住了,因為你有根

。有的人不學,他就飄在上頭,只能跟著別人去跑。」

「鳳鳴姑蘇——周正藝術成就展」展覽現場

「口述·蘇州美專」系列

先前的訪問中,關於美專創始人、「滄浪三傑」之一的胡粹中的敘述,篇幅了了,只知他擅畫水彩,除美專外,兼任中學美術教員,生前擔任西安冶金學院教授。

不久前,蘇州美術館推出「鳳鳴姑蘇——周正藝術成就展」,展品中,有一本《蘇州美專校友錄》,其中「陝西」部分有六位學生,其中西安美術學院油畫系的周正先生就是顏文樑、胡粹中、朱士傑的學生,通過他的點滴回憶,得以拼湊出這位創始人在西安的往事片段。

青年周正

1952年,19歲的周正從蘇州美專西畫系四年級肄業,響應國家支援大西北的號召,前往西安。1955年,從西北藝術學院美術系(現西安美術學院)畢業後,周正留校執教三十多年,曾任西安美術學院教授、《西北美術》主編。1987年,他組建陝西師範大學藝術系(現陝西師範大學美術學院、音樂學院)。在西北地區美術教育的土地上,他撒下過蘇州美專與顏文樑等先生教育思想的種子,培養了很多優秀的藝術家和美術教育工作者。「西安美術學院的油畫裡,有顏文樑先生的思想。」周正在接受「澎湃新聞」採訪時說。

自江南,到西北

澎湃新聞:離開蘇州後,您回來過嗎?

周正:

1952年離開蘇州,六十多年了,沒有真正回到蘇州,好好停留過,最多是開完會匆匆離開。

那一年,在西北的彭德懷書記打電話給華東區書記陳毅,說華東區人才濟濟,西北需要人,能否支援。當時在黨的號召下,有志願去的就報名。我哥哥是黨員,在上海做金融工作,他給家裡打電話,我說沒問題。那時,組織上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全家去落戶。像我們的家庭比較簡單,一個老母親,我弟兄兩個,只有三口。

周正 《南方早春》油畫 2008

澎湃新聞:初到西北是什麼情況?

周正:

當時我立了一個志願,哪裡需要,哪裡就是志願。我希望自己是社會需要的人,而不是多餘的人。19歲,是滿腔熱情的,其實根本不知道會去西北哪裡。3000個幹部從上海坐專列到了西安,晚上吃了飯,看了秦腔。第二天早晨開會,念了一批名單,名單以外的人繼續往西。名單上有我,可是沒有我哥,所以母親和哥哥繼續走,我留在了西安。

那時,西北軍政大學有一個藝術學院,(組織上)一看我的專業,就把我送到藝術學院所在的長安縣興國寺,學院還有戲劇系、文學系,他們在原上,美術系在原下。我一直留在西北軍政大學,1960年,藝術學院改成西安美術學院。

當時西北地區完全按照老區的部隊生活方式,藝術主要是群眾美術的普及工作,年畫、連環畫一類。我覺得,西北需要專業美術學校畢業的人,因為普及和專業還是有距離的,儘管都是為人民服務。

澎湃新聞:這次回蘇州,帶著「鳳鳴姑蘇——周正藝術成就展」,您的感受如何?

周正:

我這次實際上是感恩之旅,我生在蘇州,在蘇州長大,受到蘇州傳統文化和鄉親父老的培育,特別像顏文樑先生和蘇州美專。我現在所有一切可以用兩句話概括:師恩難忘,師德難報。

這次回來,希望讓蘇州的老師朋友了解我這些年的工作,我沒有給蘇州丟人,我把老師的精神帶到了西北。西安美術學院的油畫裡,有顏文樑先生的思想。顏老辦學,寄託了他的理想,那種胸懷不是我們可以相比,能傳承他的精神,已經是很大的安慰。

澎湃新聞:還有哪些同學從蘇州到了西北?

周正:

冶金學院有一位胡粹中(編註:蘇州三位創建人之一)教水彩畫。冶金學院的建築設計專業要學美術,畫寫生,學設計。我知道他到了西安,(後來)借著熟人關係,把他介紹到西安美術學院,教水彩課。他也是地道的從法國留學回來,性格特點和技術專長是水彩。實際上,水彩是油畫的基礎。好像在西安第四軍醫大學也有一位,原來畫的是課程教材。

蘇州美專校友錄陝西部分 澎湃新聞記者 圖

澎湃新聞:在之前採訪中,對胡粹中回憶不多,您對他還有什麼印象?

周正:

他很開朗,眼界寬廣,不僅教美專,也教普通中學。我過去在蘇州樂群中學,是一所教會學校,他就來上水彩課。我們年齡距離很大,但他並不完全把我們當無知的小孩,而有一種那代人對待晚輩的情感,很溫暖,因此也容易接受他的教導。

最後一張成績單

澎湃新聞:展覽上,終於看到「蘇州美術專科學校學生成績報告單」,幾乎已經沒有人保留著這麼珍貴的原件,請您談談這張成績單的故事吧。

蘇州美術專科學校學生成績報告單,周正,1951年第二學期

周正:

這張成績單,是1951年,第二學期的成績單。1951年到1952年,全國院系調整,蘇州美專就不存在了,合併以後,後來成為南京藝術學院。從這個意義上說,我這張成績單是我最後一張成績單,院系調整前的最後一張成績單。這張成績單寄到家裡,因為我是蘇州人,就住在蘇州,地名叫富仁坊。

我們西畫系,我這個年級學的課程是這樣記名,一門是「油畫」,時數最多,平均一個禮拜15節課;「創作實習」,一個禮拜11節課。從課時數可以看出,油畫和創作是主要課程。

下面,有一點色彩課,就是「水彩畫」,學時數是每周兩小時,和專業課相比相差很多,這個課就是胡粹中先生教的,蘇州美專畫得最好的水彩畫家。到了三年級了,正式課程有個「速寫」課,速寫就是「動畫科」學生表現得最吸引人的地方, 我有時候畫素描,中途過去看一看他們畫速寫,他們的創作能力和表達能力,主要是通過速寫,畫大量活動的東西,這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弱點、缺點,所以這個課儘管學時不多,每周平均兩學時。

我們專業課是集中單月上,不一定每周只上兩節課,平均是每周兩學時,連續畫,否則收穫太少了。在基本知識和理論方面,主要有解剖學,因為對於以人作為主要描寫對象的繪畫來說,對解剖不懂是不行的,而且解剖學不同於醫學解剖,主要是對外形、結構、比例、形狀,對每個骨頭的特徵(要掌握),譬如力道,有些是看不見的,有些是在皮膚上顯露出來的,包括肘、肋骨、骨盆、踝骨,這些是袒露在外,所以解剖一定要了解。

這張成績單寄到我家的時候,正好我們快要離開蘇州。我把成績單給母親看,因為她是我們的精神支柱,一個家如果沒有老母親,早就不是家了,所以成績單就是向她老人家匯報,讓她心裡有數,我們作為子女,沒有把學習當作兒戲,而是很認真地在學習,希望自己能夠做到父母所希望成為的人。

周正在工作室作畫

澎湃新聞:您入校時,為什麼是蘇州美專三年級插班生?

周正:

我是高中畢業考美專的,蘇州美專學制五年,初中畢業就可以讀。我高中畢業,有繪畫基礎,就插班讀三年級油畫了。

澎湃新聞:您剛才談到母親是精神支柱,因為令尊走得早,您兩歲他就不在了。那麼,家庭經濟情況,怎麼負擔起您學畫?

周正:

我們家在蘇州富仁坊,旁邊有個小公園。我父親最早的工作是從事營造,小公園邊的大光明電影院、新蘇飯店、開明大戲院,都是父親蓋的。我喜歡畫畫,有時候到電影院看電影,畫海報的美工師傅就拉我進去,玩畫畫的材料,也會幫他們塗個底色,他們看我有點才氣,乾脆讓我畫海報。

一旦入了這個門,就覺得太深了,自己懂的太少了,剛好有一所蘇州美專,名氣很大,就報考了。當時胡粹中先生在中學教水彩,其他一些老師也是美專的,所以很自然地就融進了美專。

以人為本,身教為先

澎湃新聞:回看兩年求學,您對蘇州美專的印象是什麼?

周正:

美專是環境美,人美。人美,分兩部分,一部分呢,是授課的老師,他們體現了人品高尚,他們的言教真的不如他們的身教,無聲的教誨是最有力量的,因為他不是要和你說什麼,而是你發現了之後覺得真是要跟他們學習,包括他們的理想,他們對待學生的態度。如果沒有那種真誠的愛,是不可能的。

我記得最深刻的一次,就是有一學期我學費交不上了,當時按照規定要停止學籍。朱士傑先生知道後說,你不要怕,我來幫你。他說他去接一個活,到市裡看哪個單位需要畫,用他的名義去接,完成了就把那筆報酬作為學費給我補全學費,補全了我就能上學了。

我們的老師真正是活生生的立體的老師,生活中他們不擺架子,不以自己是個大藝術家那樣對待我們這些無知的年輕學生,所以在那樣的人文環境裡,自然而然地接受他們提出的觀點。為什麼,由於信任。因為他們的人格證明了他們是非常好的人。蘇州美專在教育這部分,更重視的是內,而不是外。不僅老師對自己重視內,而對學生也是重視內。重於學生的修養和人格完善,成為一個真正的人。

一直到現在老了才真正感受到,原來我一輩子在藝術實踐和教育實踐中,是這樣子來認識自己。我們眼睛看別人的缺點,容易看清楚,看自己老是看不見,更多的看見是自己的優點而不是缺點。從這個意義上講,藝術是藝術家靈魂的一面鏡子,好和壞,品格的高和低,在畫面上是能夠感覺到的。你要提高藝術品位,只有提高自己的人格。

孔子說,人無完人,大自然也一樣不完美,但是也有「完人」的說法,「不失本我,斯為完人」。要成為真正的藝術家,必須要真誠。因為藝術是心靈的外化,真就是本我的意思。詩畫本一類,詩和畫是一個規律,就是「天工與精細」。在黃賓虹《畫學通論》裡也是這個意思,我們學畫,是為了自己,不是悅人、討好人,而是保持自己靈魂的清和明,「清明在躬」,怎麼才能保持清和明,一定要照鏡子,這個鏡子就是你的藝術作品。拿出來之後,你認為好,不一定真好;你認為高的,未必就是高的。經過人、時間、文化沉澱,自然有明確的答案。

《開普敦的港灣》周正 油畫 1997年 蘇州美術館館藏

在畫畫問題上,蘇州美專和顏文樑先生「以人為本」的思想,當時是非常少見的。他並沒有這樣說,實際做法就是這樣,他是從培養人才的角度,滲透到教學裡。我們對於老師們非常感激,甚至感恩。他們並沒有把我們作為外人,而是就是他們的子弟一樣。

蘇州美專教材也很美,可以說在當時是獨一無二的,我們通過實際的寫生素描練習,不僅提高了技能,更重要的是你直接和古代希臘的作品對話,通過實踐理解它的美美在什麼地方,而這些美通過藝術作品表達出來,在我的藝術實踐和展覽反饋中得到證實,老師的教育非常正確,引導我走向正路,逐漸成熟。

周正在給學生做教學示範

澎湃新聞:後來,您如何把蘇州美專的精神在西安、西北的藝術教育中傳承?

周正:

我來自一個傳統的學校,五十年代,西北有新的、革命的背景,卻缺少西方藝術原汁原味的傳統,所以想了解西方藝術究竟是什麼,如何學習。

到西安以後,我幾乎什麼課都教過,素描、油畫、雕塑、設計、國畫……可以想像,蘇州美專的老師給了我些什麼。所以,我概括了一下,對學生提了四點要求:第一,獨立的人格——學藝術的人容易跟風,什麼流行,什麼好賣,就學什麼。學生要學會獨立思考,究竟要走什麼樣的路。第二,真誠的情感——學藝術,要明白藝術的特點,是為了表達情感,情感必須出自真誠,不為討好,不為功利。第三,修養和品位。第四,專業的水平。這四條,缺一條就不能成才,這是老師給我的啟發,我也是這樣走過來的。

回憶顏文樑:「立起中國的油畫樹」

澎湃新聞:對蘇州美專的老師、顏先生還有什麼印象?

周正:

蘇州美專的老師,不是我原來想像的名畫家(派頭),他們不像明星,非常普通。顏文樑先生,他是一團和氣,和藹可親,頭一次他給我上課時,當時我是三年級西畫系插班生,三年級開始畫油畫了,油畫教室裡剛開始畫的是靜物。油畫課,有兩個老師,一個是顏先生,一個是朱士傑先生,因為顏文樑先生一個禮拜只能到教室來兩次,其他時間在上海滬校上班,所以他非常辛苦,從上海專門來蘇州,他只要一進教室,我們就很激動,心潮澎湃。顏先生是我們的偶像,他的故事很多,我們很希望他能親自給我們上課。

《雨後長安夜》 周正 油畫 1958年

有一個小故事,是他最初給我上課時的印象。他一個一個挨著看,不放棄教室裡的任何一個同學,快挨到我的時候,我已經激動得坐不住了。他看完我旁邊的同學,我就站起來,把位置讓給顏先生,請他看畫。他一開始沒有看我畫,先看我的調色盤。我們是頭一次見面,他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他。他一看調色盤,第一句話就是,你是新來的吧。他從調色盤就看出我是新同學,我說是啊,我是新來的,才考進來。他說,我從你的調色盤,就看到你好像以前沒有正式學過油畫。我說你說對了,沒正規學過。他說,繪畫其中特別是油畫,不同於其他畫種,它是非常講究的,是西方的傳統,已經有幾百年歷史,你的調色盤,擠的顏色各種各樣的都有。我幾乎把箱子裡帶的油畫顏色,紅的、黃的、藍的、白的、黑的,都擠上去了。他說,第一,在會畫畫的人的調色盤上,顏色是有限的,不是什麼顏色都往上擠;第二,你擠得亂七八糟的,暖色和冷色擠到一塊,(正確的)調色盤應該有秩序,暖色系在一邊,冷色系又是一邊,白顏色用的最多,所以記得最靠近手邊,所以從你調色盤一看,你還沒有建立起習慣。這個(要點)不是一個課程內容,但是大家在油畫老師的指導下,已經形成了習慣,只要是受過訓練的人都知道,這是常識。我聽了,很受啟發。他說藝術是有秩序的,有規律,你要學畫一定要懂得、遵守這個規律,不僅畫起來方便,而且顏色容易調準。我從這一刻就體會到,老師不是在講油畫,而是在講怎樣學油畫,怎樣做成人的問題。比如,擠顏色吧,我們畫靜物畫,蘋果裝在瓷盤裡,顏色擠出來有綠色,藍色,實際上畫面上是沒有的,即使為了調色,也應該是很少一點冷色就行了。擠顏色,要根據對象來擠顏色,這就是有經驗和沒經驗的區別,我覺得真是受益匪淺。他說,畫畫不是純粹技術問題,要進行形式上的研究,懂得它的規律,也就是「道」。

周正的教學工作手冊

澎湃新聞:除了油畫,你們還學國畫,這也是顏先生提倡的吧。

周正:

顏文樑先生有一次說,你們學油畫的同學,一定要學中國的傳統。蘇州美專,像我們西畫系當然主修油畫,另外開了很多選修課,其中就有中國畫,所以我就是在他的啟發和指導下,選修了中國畫。我的中國畫,實際上是我當時和學油畫同時學的,不過就是課時少一些,一周也就是去兩次。顏先生說,為什麼一定要懂得中國的傳統呢,因為這是我們的根,你們將來能不能成才,能不能發展;你的枝葉、你的幹和莖是從根上發出來的,所以這個根很重要。當你不脫離傳統的時候,實際上你已經站住了,因為你有根。有的人不學,他就飄在上頭,只能跟著別人去跑,所以通過他的教育我就想到,看看那些老一代藝術家確實都是這樣,徐悲鴻有他從中國繪畫中吸收到的東西,滲透在他的油畫裡,劉海粟有劉海粟的做法,顏文樑也有他自己吸收中國畫的一些東西,各有各的個性與選擇,從他們的作品裡能夠看出他們的修養,他們是有根的。

《雪域高原 一方淨土》 周正 國畫 2011年

年輕時期的周正在草原寫生

顏文樑先生有一個看法,今天看來不僅是正確的而且有很大的胸懷,很有氣派,他認為中國人畫油畫,不是我畫得和梵谷、委拉斯凱茲一樣就行了,你最多是梵谷第二嘛,一定要有中國人的風格,所以中國人的油畫應該形成中國風格的學派,在世界油畫界也算是一棵樹,在油畫樹林要有中國的油畫樹。

澎湃新聞:您創建陝西師範大學藝術學院時,同時設立了美術系、音樂系,而蘇州美專也是注重音樂修養,這有一定的聯繫吧?

周正:

為什麼蘇州美專要開音樂課?後來我們才知道,所謂音樂其實是和諧的藝術,在所有藝術形式中,音樂最接近詩歌。古希臘人對藝術的看法,最推崇的是詩,音樂是詩配音律的,所以從古代來看,他們認為只有詩和音樂是最能夠影響人的情緒的,它是情感和心靈的東西,所以在我們美專也開音樂課,那就要識譜了,因為音樂是數字相互連接的藝術,是數字的和諧。

對我們來說,懂一點音樂受一點音樂的薰陶,可以改善畫面的詩情畫意,畫就靈動了,因為色彩接近音樂,它也講究韻律,講究節奏感,通過節奏來激發你的情緒,加強繪畫感人的力量。當時我們並不知道,只是喜歡唱歌,把它當作玩兒,後來通過理論學習繪畫實踐,顏先生談到顏色節奏感的時候,很自然接觸到音樂部分,這樣才慢慢悟到。

成立陝西師範大學藝術學院,一開始我一個人照管兩個系,但要建立音樂教育體系,培養老師人才庫,我就去請好的老師,全權負責音樂系。作為組織和建立者,要理解,音樂和美術是相通的,美術裡要有音樂感、有節奏、有強弱,音樂裡也有美術的形象感。學音樂的人,學點美術有好處;學繪畫的人,懂一點音樂也好,因為色彩就是音樂。

(本文部分內容參考蘇州美術館視頻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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