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悲鴻為何要稱劉海粟辦的上海美專是「野雞學校」?

2021-01-08 騰訊網

[摘要]由於歷史的人文觀念的局限和個人性格情感驅使,彼此不一定認同和尊重對方,這就是導致徐悲鴻從骨子裡瞧不起非科班出身的劉海粟,以致罵劉海粟執掌的上海美術專科學校為「野雞學校」的根源所在。

20世紀30年代前後,徐悲鴻和劉海粟在中國美術界的影響力不相上下,然而依然彼此水火不容,或明或暗裡在較勁。

第一件事,1932年6月,開始籌備將在德國柏林舉辦中國現代繪畫作品展覽會。

計劃在柏林舉辦中國現代畫展這件大事,由代表國民政府的蔡元培主持,成立了籌備委員會,蔡元培、葉恭綽為籌委會正副主席,徐悲鴻、劉海粟、陳樹人、高奇峰等12人為籌備委員。而這次展覽的協議,是劉海粟在柏林考察時與德國方面籤署的。當然,這一協議的籤署,事先是得到國民政府批准和通過外交部門安排的。所以,1932年11月,蔡元培任命劉海粟和高奇峰作為全權代表赴德國處理籌備事宜。不巧的是,此時高奇峰病倒而逝世於上海大華醫院。於是,只劉海粟一人作為全權代表赴德國工作。這一切,似乎給徐悲鴻帶來不愉快,所以徐悲鴻微妙地未出席關於柏林舉辦中國現代畫展的第一次籌備工作會議。

劉海粟在柏林做講座

此時,整個美術界對將在柏林舉辦中國現代畫展亦有不同議論,認為純屬少數人在操辦,作品未經評選,這亦增加了徐悲鴻的不滿。最終蔡元培和葉恭綽出面一錘定音,以儘快在柏林舉辦展覽為由,力排眾議,將事情平息下來。於是1932年11月7日,中國現代畫展在上海福開森路(今武康路)「世界社」舉行預展後,劉海粟在1933年11月14日,帶著一個工作班子和30多隻裝滿繪畫展品的大木箱子,乘船赴德國,於1933年12月8日抵達柏林。再經過一個多月的布展工作,中國現代畫展於1934年1月20日在柏林普魯士美術院隆重開幕。展出現代中國畫作品293幅。劉海粟在開幕式上代表自己的國家作了講話,介紹中華文明的燦爛歷史和此舉辦中國現代繪畫展的意義,獲得在場的德國官員、各國使領館官員和德國藝術界代表的讚賞。接著,劉海粟又應邀攜中國現代繪畫展到荷蘭阿姆斯特丹美術館、瑞士日內瓦歷史美術館、英國倫敦新年百靈頓畫院等,在一年中,歷經6國10個城市巡迴展出。直到1935年6月,劉海粟才攜中國現代繪畫展作品載譽歸國。蔡元培和葉恭綽邀請黃賓虹等美術界名流數十人,專門在上海華安大廈為劉海粟設宴接風洗塵。蔡元培在宴會上發表演說,給予高度評價。對這一切,徐悲鴻有他的看法和想法,或許不服氣。

1933年,徐悲鴻(前排中)訪歐辦畫展時與吳作人(後排中)等人合影。

其實,在此之前,徐悲鴻亦開始了赴歐洲舉辦中國近代繪畫展的籌備工作。有趣的是,徐悲鴻辦展的名稱,與劉海粟辦展的名稱只是一字之差,劉辦展的名稱中用「現代」,而徐辦展的名稱中用「近代」,實際上所徵集展出的繪畫作品的創作年份的時間交錯相差不大。這激怒了本來瞧不起劉海粟的徐悲鴻,認為這是對他「意在侮辱」,於是在1932年11月3日《申報》上刊出《徐悲鴻啟事》予以反擊。徐悲鴻謾罵劉海粟任校長的上海美專為「野雞學校」一說,就出自《徐悲鴻啟事》中。《徐悲鴻啟事》現照錄如下:

民國初年,有甬人烏某,在滬愛而近路(後遷橫浜路),設一圖畫美術院者,與其同學楊某等,俱周湘之徒也。該院既無解剖、透視、美術史等要科,並半身石膏模型一具都無;惟賴北京路舊書中插圖為範,蓋一純粹是野雞學校也。時吾年未二十,來自田間,誠愨之愚,惑於廣告,茫然不知其詳;既而,鄙畫亦成該院函授稿本。數月他去,乃學于震旦,始習素描。後遊學日本及留學歐洲。今有曾某者,為一文載某雜誌,指吾為劉某之徒,不識劉謀亦此野雞學校中人否,鄙人於此野雞學校固不認一切人為師也。鄙人在歐八年,雖無榮譽,卻未嘗試持一美術學校校長照片視為無上榮寵。此類照片吾有其多,只作紀念,不作他用。博物院畫,人皆有之,吾亦有之;既不奉贈,亦不央求。偉大牛皮,人齒冷,以此為藝,其藝可知。昔玄奘入印,詢求正教。今流氓西渡,惟學吹牛,學術前途,有何希望;師道應尊,但不存於野雞學校。因其目的在營業欺詐,為學術界蟊賊敗類,無恥之尤也。侮辱,故不容緘默。惟海上鬼蜮,驗證以究詰,恕不再登。仗祈公鑑。

劉海粟見到《徐悲鴻啟事》如此刻薄傷人,實在吞不下這口怨氣,於是只隔了一天,11月5日《申報》上刊出《劉海粟啟事》回應:

第三卷第三期《新時代》雜誌曾今可先生刊有批評拙作畫展一文。曾先生亦非素識,文中所言,純出衷心,固不失文藝批評家之風度,不譞引起徐某嫉視,不惜謾罵,指圖畫美術院為野雞學校。實則圖畫美術院即美專前身,彼時鄙人年未弱冠,苦心經營。即以徐某所指石膏模型一具都無而言,須知在中國創用「石膏模型」及「人體模特兒」,即為圖畫美術院經幾次苦鬥,為國人所共知,此非「藝術紳士」如徐某所能抹殺。且美專二十一年來生徒遍以愛惡生死之。鄙人身許學藝,本良知良能,獨行其是,讒言毀謗,受之有素,無所顧惜。徐某嘗為文斥近世藝壇宗師塞尚、馬蒂斯為「流氓」,其思想如此,早為識者所鄙。今影射鄙人為「流氓」,殊不足誇。今後鄙人又多一個「藝術流氓」之頭銜矣。法國畫院之尊嚴,稍具常識者皆知之,奉贈既所不受麥門冬求亦不可得,嫉視何為?真理如經天日月,亙萬古而長明。容有晦冥,亦一時之暫耳。鄙人無所畏焉。

劉海粟拜訪巴黎美術學院院長貝納爾。照片人物從左至右:張弦、張韻士、劉海粟、貝納爾、傅雷。

1930年代,徐悲鴻重返母校巴黎美術學院。

從《劉海粟啟事》來看,還是控制在斯文的程度上,沒有破口回罵,並且不無幽默地說,由於徐悲鴻加給劉海粟為「流氓」的罪名,「今後鄙人又多一個『藝術流氓』之頭銜矣。」

上述《劉海粟啟事》旁邊,同時刊出《曾今可啟事》:

昨閱《申報》徐悲鴻先生啟事,以《新時代》月刊三卷三期拙稿《劉海粟歐遊作品展覽會序》一文為「意在侮辱」,查今可認識徐悲鴻先生在認識劉海粟先生之前,彼此都是朋友,固無所厚薄。拙文中亦並無侮辱徐先生之處。

從《劉海粟啟事》和《曾今可啟事》同時刊於一個版面來看,說明兩人是商量好作如此安排的。而《曾今可啟事》目的是表明認識徐悲鴻和劉海粟先生「彼此都是朋,固無所厚薄」,「並無侮辱徐先生之處」,希望平息風波。

《劉海粟啟事》和《曾今可啟事》刊出後四天,徐悲鴻依然不肯罷休,在《申報》上依然用《啟事》的形式發文,依然用詞辛辣。

海粟啟事謂不侫「法國院體……」,此又用其長厚誣他人之欲智也。人體研究務極精確,西洋古今老牌大師未有不然者也。不含恨主張寫實主義,不自今日,不止一年。試徵吾向所標榜之中外人物與已發表之數百幅稿與畫,有自背其旨者否?惟知恥者,雖不剽竊他人一筆,不敢貿然自誇創造。今乃指為院體,其彰明之誣如此,範人模型之始見於中國,在北京在上海抑在廣東,考者當知其詳。特此物之用,用在取作師資,其名之所有痒痒也,今立範而無取是投機也。文藝之興,須見真美,醜惡之增逅形衰落。「日月經天,江河行地」偉大哉牛皮!急不忘皮,念念在茲。但乞靈於皮,曷若乞靈於學!學而可致,何必甘心認為流氓。筆墨之爭,汝仍不及(除非撒謊),繪畫之富,容有可為。洗洗俗骨,除驕氣,親有道,用苦功,待汝十年,我不誣汝!(乞閱報諸公恕我放肆,罪過!罪過!)

但劉海粟未再回應。為什麼?據劉海粟回憶,在見到徐悲鴻的第二個《啟事》後,正好收到蔡元培和梁宗岱的信,勸他說,你劉海粟的名氣比徐悲鴻大,如果再筆戰下去,豈不是幫徐悲鴻提高著名度嗎?何必把精力浪費在閒氣。但是,對於劉海粟的這一說法,沒有以蔡元培和梁宗岱的信件實物為佐證。

當然,徐悲鴻與劉海粟的這場風波,是由曾今可的《劉海粟歐遊作品展覽會序》文引起的。曾今可為了想取得徐悲鴻諒解,又在1933年1月1日《新時代》月刊上,發表了《從藝術說到劉海粟與徐悲鴻》一文,其中說:

兩個月以前,劉海粟先生要我替他的歐遊作品展覽會寫一篇序文,我就隨便寫了一點寄去。那時因為我有事急於要到揚州去,那篇文字的確是很隨便地寫成的。等我從揚州回到上海,劉先生的展覽會已經開幕了。我的那篇隨便寫成的序也隨著許多達官名流的題序在《劉海粟歐遊作品展覽會特刊》發表。承劉先生將我那篇拙文抄了一份寄回來,要我在《新時代》月刊上發表,故該文又見之於《新時代》月刊第二卷等三期。萬不料一篇這樣隨便寫成的文章,後來竟惹起了徐悲鴻和劉海粟先生的一陣筆戰。

我認識徐悲鴻先生約有兩年。在我沒有認識他以前,我曾從《良友》雜誌上讀過他的一篇自敘體——《悲鴻自述》。那時我便對他有了一種敬仰,大概只要是請過徐先生的自傳或知道他是如何從艱難困苦的環境裡掙扎、奮鬥,且如何刻苦用功以造成他的藝術的,都會敬仰他的吧?徐先生的畫我看到的很少,但我看到他為邵洵美詩人所畫的像,那時我便除了敬仰他的為人並且敬仰他的作品了。自然,我也在別處看過徐先生的畫,不過我是不懂畫的,我一向是對別人這樣說。即在劉海粟先生展覽會序文中我也這樣說到。徐先生的作品已出版甚多,有《描集》四冊,《普呂動畫集》一冊,《初說傑作》一冊,新出《悲鴻畫集》二冊。又《新城習作集》、《美的西湖》、《齊白石畫集》等都有徐先生的序文,可以看出他的藝術思想。徐先生的畫到了某種程度的成功,我說不出。瞎說是不應的。他的基本功夫做得很深,這是一位大藝術家告訴我的,我相信。

從上述曾今可的《從藝術到劉海粟和徐悲鴻》一文可知,《劉海粟歐遊作品展覽會序》文,是曾今可應劉海粟之約而寫。問題出在為什麼劉海粟閱此文時,沒有將文中的「國內名畫家徐悲鴻、林風眠……都是他的學生」一句刪去?如果刪去此句,就不會引起這場風波。劉海粟不願刪去此句,正好暴露了劉海粟性格上喜歡宣揚聲名的癥結。

問題的實質是,徐悲鴻有否入過上海美專的前身上海圖畫美術院求學?有檔案材料為證(見「上海美術專科學校檔案史料叢編」第三卷《恰同學少年》附錄《畢業生名錄》),就記載著徐悲鴻就讀該校西來選科,於1914年7月畢業。這就清楚無疑,徐悲鴻就是上海美專學生。而劉海粟前後數十年一直執掌上海美專。如此看來,將徐悲鴻列為劉海粟的學生,沒有什麼說不通的。但在徐悲鴻看來,我堂堂科班出身的繪畫大師、美術教育家,怎麼會是你非科班出身的劉海粟創辦的「野雞學校」的學生呢?

遺憾的是,徐悲鴻(1895-1953)和劉海粟(1896-1994)這種個人恩怨,幾乎伴隨他們一生,直到都駕鶴西去還是未了結。從歷史的視角,予我們後人有些什麼啟示呢?筆者認為,還是以和為貴,以善為友好,這樣於公於私都有利。

林風眠(約1930年代)

這裡還順便談一下,曾今可的《劉海粟歐遊作品展覽會序》文中亦提及林風眠是劉海粟的學生,林風眠先生定居上海期間,為研究美術史,筆者曾經拜訪請教過林風眠先生,他坦然地回答說:每個人都有優點長處,凡有優點長處都可成為自己的老師,何必斤斤計較是否真正的師生關係。他還說:寫文章的人難免有筆誤,對文章中的筆誤,只要不是重大原則問題,亦不必去斤斤計較。(文/黃可)

轉自澎湃新聞:http://www.thepaper.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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