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新墨西哥州後,公路一度向北延伸,輾轉來到了有著「民間藝術之都」稱謂的——聖達菲(州首府所在地)。在我的認知當中,聖達菲不同於美國任何一個州的首府,這是一個有著400多年歷史的地方,擁有著各種引人注目的傳奇故事。
且不說聖達菲是美國現存海拔最高的州首府(海拔7200英尺,約合2200米海拔),單就其歷史而言,最早1610年時西班牙新墨西哥王國的首都就設在這裡,這可比美國建國的歷史還要早,其自然也是現有各州中最古老的一個。
走66號公路的自駕遊遊客,來到新墨西哥州,能在這裡體驗到純正的印第安人文化,這也是我覺得此行唯一能和老爺車相媲美的66號公路特色文化之一。據說,在當地有許多風格獨特的印第安人村落,只要帶著地圖或者由當地人帶領,可以很方便的開車到達。
太陽直射在植物稀少的地面上,足有一米厚的泥牆卻執拗地保持著屋裡的陰涼。大串紅辣椒掛在門外,有的辣椒裂開,辣味一波波地擴散到乾熱的空氣中。越往西走,人口越稀少,村鎮之間的距離也越大,路邊出現典型的西部荒漠畫風——瑰色的方山,孤獨的仙人掌和各種耐旱植物,可能只有印第安人才知道如何在這種環境裡生存下去!
有些地方路況不好,虧得我們租的汽車結實,一路還算順利。沿途出現許多名副其實的、空蕩蕩的「鬼鎮」,即便是路邊那些殘破的房屋空無一人,「私人領地,請勿靠近」的牌子還是會不斷地提醒你,這裡的一切都有主,包括那些汽車殘骸。
從新墨西哥州,越過納瓦霍族(吳宇森執導的好萊塢電影《風語者》中納瓦霍密碼員即為該族,屬北美印第安人)的保留地之後,再往西就是亞利桑那州。這邊的小鎮名字都很奇特:「雙箭」,「旗杆」,「雙槍」,聽上去就讓人熱血沸騰,甚至有時在通往小鎮的路邊真的可以看到一些「象形物」。大多數小鎮都承載過美國兩個世紀以來西部大開發時代「無法無天」的歲月,比如雙箭小鎮,據說就有多位美國警察曾死在牛仔們的槍口下。聽當地餐廳老闆說,鎮上曾經有一位倒黴的警察,上午才剛剛到任,傍晚就舉行了葬禮。
66號公路穿行亞利桑那州的畫布沙漠(也稱彩繪沙漠,佩恩蒂德沙漠)和化石森林國家公園,越過大隕石坑、峽谷火山,再從大峽谷南緣掠過,這些難得一見的風景吸引了眾多自駕遊客慕名前來。不過,這段66號公路年久失修,很多地方就像搓板路,走在上面激濺的石子把車底盤敲打得就像重金屬搖滾樂。我們只能把速度放慢、再放慢,常常要痛苦地挨過數公裡的粗糙路段。甚至我們看見曾經有過客用油漆在路面的大字留言:「天吶!請修修這段路吧!」
進入加州,那些沒有人煙的「鬼鎮」逐漸被甩到了身後,路上出沒的老爺車也漸行漸少。人口逐漸稠密起來,各種新款汽車頻繁現身於66號公路。
據說,在美國,超過25年以上車齡的轎車被稱為經典車(老爺車)。66號公路的沿途,隨處可見這種老舊汽車,或獨自停在街口路邊,或被集體「棄置」在荒野中。有人稱之為「汽車墳場」。其實每部車子和車身上的每塊碎片都有主人的。如果你擅自取走車身上的物品,也許今天追你的是狗,明天追你的就是一顆子彈。
忽見路邊土,一輛舊的綠色老爺車待售,7800美元。從成色看,我們剛剛遇到的這輛老爺車似乎還差著點年份,但它那高傲的身影卻又提醒你,歲月一定會讓它如願以償,早晚它會掛上老爺車的標牌。揮揮手,祝願它能夠找到一位真正熱愛它的人家。66號公路時斷時續,但很快將會終止在太平洋海岸的大城市洛杉磯聖莫尼卡海灘上,那裡就是66號公路的真正終點。
Tips:1.如果你想全程走完66 號公路,最好租一輛越野性能好的汽車。雖然大多數路況還算好,但是有些沙石路段就不適合小轎車通行。如果你開的是轎車,最好躲避沙石路段,改走附近的高速公路;2.66號公路上有不少餐館和汽車客棧,標誌著66號公路,都是品質可靠、物美價廉、別具特色的商家,可以放心進餐和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