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兇究竟是誰?張玉環無罪釋放後,受害者家屬離開了村莊

2021-02-20 小強熱線浙江教科

回家的這兩天,張玉環既熱鬧,又冷清。

他是全國各地媒體追逐的對象,但在他的老家張家村,除了村裡幾戶關係比較近的人家,其他村民並沒有來探視他。

疑惑仍然瀰漫在張家村,張玉環雖然恢復了清白,但27年前殺害兩個孩子的兇手是誰?誰又該為張玉環的悲劇負責?輿論仍在等待一個說法。

遇害的6歲男童的家。孩子遇害後一家人都搬離了村莊,老房子成為了危房

進賢縣枕頭嶺張家村,一個百戶人家的小村莊。

村裡所有人家都沾親帶故,每到吃飯的時候,路上常會見到端著碗的人——誰家做了好飯,都會端著碗互相送一點。

但相比主路街道上人來車往的熱鬧,張玉環家附近顯得太過於冷清。倒塌的舊房子和叢生的草木,顯出了一派凋零的落寞。

27年過去了,當年目睹過這樁慘案的村民老的老、搬的搬,這樁慘案也慢慢地塵埃落定,變成老人茶餘飯後的遠久談資。但當篤信了多的事實突然被推翻,張玉環無罪釋放的消息,對於張家村的每一個人都是巨大的衝擊。

張幼玲現在還清楚地記得兩個孩子遇害時的慘狀。

從水裡打撈上來後,兩個孩子的屍體被抬到後山上,正準備下葬。張幼玲掀開蓋在屍體上的蓆子,雖然兩個孩子的屍體都已經被泡發的開始變樣,但一個孩子脖子上有明顯的掐痕,另一個孩子臉上有明顯的兩條勒痕,沿著嘴角延伸向兩側臉頰。

彼時,張幼玲是張家村的村醫。醫生的職業敏感讓張幼玲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我當時心裡就很懷疑,孩子發現的那個水塘,那邊沒有農田,跟村裡的距離也很遠,小孩不會是自己跑去玩的。」張幼玲回憶,自己當時一看兩個孩子的慘狀,心裡就篤定一定會是他殺。「如果我晚去一分鐘,說不定小孩就下葬了。就沒人能知道孩子是他殺了。」


張幼玲當即主張報案:「不能就這麼埋了,不像是淹死的,可能是被人殺的。」

兩個孩子,一個四歲,一個六歲。兩家和張玉環家都是屋前屋後的距離,三家孩子年紀差不多大,三家大人也經常一起聚會走動。在警察把張玉環帶走前,從來沒有人懷疑過老實巴交的張玉環。

據進賢警方的破案報告:警方注意到張玉環,是因為在走訪了解案情時,張玉環神情緊張,不停的兩手搓擦。此外,其左手背部還有幾條條狀帶血傷痕,身上有可能拋屍用麻袋的纖維。警方詢問時,他言辭推諉,支支唔唔。

雖然當時發現的所謂證據,在現在看來顯得明顯力度不足。但在當時,除了張玉環的家人,大部分村裡人都默認了兇手是張玉環。

在這個一直以來風平浪靜的小村莊裡,每個人都認為,公安把誰抓走,誰就是兇手。

27年過去了,雖然法律給了張玉環久違的正義,但在回到闊別已久的老家後,除了村裡幾戶親戚關係比較相近的人家,其他村民並沒有來看望張玉環。

甚至就連步行只需要幾分鐘的人家,都沒有來走動。

張玉環在自己已經破敗的老房子裡

「那如果不是他(張玉環),那會是誰呢?不是他警察為什麼會把他抓走?如果他不是兇手,那兇手是誰?」村民張峰(化名)今年50多歲,和張玉環案牽扯的三家人都很熟悉,「兩個小孩子確實是被人殺死了。是誰殺死的呢?總要有一個說法吧。」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27年,但張峰依然對這個案件記憶深刻。在張玉環無罪釋放的消息傳來後,張峰曾經跟張幼玲通過一個多小時的電話,電話內容就是圍繞著張幼玲為什麼要把張玉環「放」出來。

作為案件最初的報案人,張幼玲也曾一度認為是張玉環殺了兩個孩子。但當知道張玉環一直在獄中喊冤後,張幼玲動搖了:是否真的是冤枉的?

為了追尋一個真相,已經走出張家村、到武漢工作的張幼玲在隨後的20多年中也不斷尋找著新的證據,同時積極地找記者、找律師,推動著案件向前發展。

終於,在張幼玲和張家人的共同努力下,案情重審,張玉環得以洗刷冤屈,平反昭雪。

「我是為了找一個正義。否則這個事情跟大石頭一樣的壓在我心裡。」張幼玲說,張玉環案件昭雪,自己卻沒有卸下心上的石頭:「張玉環是無辜的,兇手另有其人,那兇手什麼時候才能抓到?」

同樣的疑問在每個知情案件的人心裡。「兇手是誰」這個問題,像烏雲一樣的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當初的兩個孩子確確實實是死掉了,以一種極為殘忍的方式被殺掉了。恨了近27年的「兇手」突然被宣布無罪回來了,那真正的兇手又是誰?真兇在哪裡?誰能給死去的無辜的孩子一個說法?

猜疑在空氣中醞釀。圍繞著張玉環、張幼玲以及賠償款,各種眾說紛紜的版本讓張家村處在一種詭異紛紜的氣氛中。

在張幼玲看來,如果非要為自己對張玉環平反案說個「私心」的理由,那就是張玉環的家人太慘了,這讓他更加寢食難安。在張玉環的前妻宋小女離開家後,張玉環的兩個兒子就成了村裡人人唾棄的「殺人犯的兒子」。兩個幼童像流浪兒一樣的每天在村裡、田野裡奔走。經常兩三天吃不上一頓飯,睡在豬圈裡、草叢裡甚至樹上。

「張玉環他媽老的直不起腰了,農耕的時候兩個小孩一個小孩在前面牽著牛,另一個小孩在後頭扶著犁,兩個小孩又瘦又小渾身是泥,還沒有犁高。」祖孫三人的悲慘生活,深深的刺激到了張幼玲,「如果張玉環真的是被冤枉的,那這家人這麼慘,我也有責任。」

相對於張幼玲發自同情的「私心」,律師更多講的是證據。

在張玉環的代理律師尚滿慶看來,除張玉環疑似遭到刑訊逼供,此案還有諸多疑點,且多處程序違法。

最重要的是如此重大的一個命案,沒有任何直接的人證、物證,「這是一起典型的冤案,我當時看張玉環案的判決書,有很明顯的這種感覺」。

隨著再審程序的啟動,2018年6月江西省高級人民法院對「張玉環案」啟動了立案複查。尚滿慶也發現,張玉環的兩份有罪供述是前後矛盾的,在作案地點、手段、拋屍時間上都有出入。又經過兩年的取證、審查、等待,張玉環終於在被羈押了近27年後無罪釋放。

在張玉環被釋放的第二天,劉荷花就走了。離開張家村,到了外地一個工地食堂裡打工做飯。

劉荷花是被害的4歲孩子的母親。曾經跟張玉環比鄰而居,在孩子出事後就搬到了村口去住。記者隔著窗戶看到,房間很亂,像是主人家匆忙離去。

廚房裡電飯煲和一些調味品等都沒有收拾起來,甚至客廳的窗戶都沒有鎖死。

在孩子遇害後,劉荷花好幾次哭的暈死過去,從那時候起身體一直不好。孩子遇害的第二年,另一個孩子掉到水裡淹死。連續的失子之痛,讓這個女人、這個家庭幾乎無法承受。

受害者家屬劉荷花家。在張玉環被無罪釋放後,她離開了村莊

「這麼多年了,不可能忘掉。每次想起來都想死。幾次我都想死掉,活著沒有什麼意義。"劉荷花說,這麼多年,自己一直在恨著張玉環。現在突然說人不是他殺的,接受不了。「那是誰殺了我兒子?為什麼張玉環放出來了,真兇卻沒有找到?誰能給我們一個交代?」

劉荷花不是沒有想過繼續去上告,去公安局、檢察院去告,為被殺害的兒子報仇。但是能告誰呢?就連恨誰都不知道。「現在那個人(張玉環)已經放出來,我能有什麼辦法?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劉荷花說,她現在已經不想再去追究了,不想了,心裡恨到了極點,但是放棄了,「已經這樣了,沒有辦法了。」

同樣心有餘而力不足的還有另一戶被害兒童的家。兒子在6歲的時候被人害死沉屍池塘,讓整個家庭蒙上了永遠揮之不去的陰影。

「這家人好慘的,這家男的騎摩託車撞了人,賠了人家10萬塊錢,幾乎把家底都賠了進去。現在又腦溢血中風了,躺在醫院裡搶救。」村民張鵬指著張玉環家斜對面一處極為破敗的房子,「這就是他們老宅,都破成這個樣子了。這家人太慘了,他們自己都顧不上了,更不可能去追究兇手了。說是不找兇手了,是找不到了,放棄了,沒有辦法。誰不想給自己的孩子報仇?

死去的孩子,不明不白的死了,活著的人,即使從法律意義上已經清白,卻還在遭受周圍人異樣的眼光。

對於張玉環來說,雖然法律還給了他清白,但是重新融於村莊,重新被身邊的人接納,還需要一段時間。最重要的是,找出真兇。只有找出真兇,才能平息所有的猜測。

當所有人都在等待真相,進賢縣是否已經啟動了對於當年案件的調查?

張玉環和二兒子張保鋼一起說話

記者撥打進賢縣公安局電話,對方告知「案件情況要跟縣委宣傳部來聯繫,具體的案件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想要知道情況要聯繫宣傳部」。隨後,對方給了記者一位「雷」(音)姓負責人的電話。在記者撥打電話後,對方聽記者自報家門,隨後說「打錯了」,掛掉了電話。

隨後,記者撥打了縣委宣傳部的辦公室電話,對方說:「你問相關部門吧。」

記者撥打外宣辦電話,工作人員接通後回復「不清楚,我是新來的,等會再撥打吧。」但當記者再次撥打,已經無法接通。

隨後,記者撥打了進賢縣檢察院電話,在記者說明來意後,對方「叭」的一聲,掛掉了電話。

作為貫穿了張玉環案整個事件的關鍵人物,張幼玲說自己還會繼續找,像給張玉環平反一樣的去找真正的兇手。「死了的人不能不明不白死了,活著的人也不能不明不白的活著。」

所有人都在等,等待27年前的那樁慘案了結,等待一個讓人真正放下的說法。

來源:齊魯晚報(qiluwanbao002)·齊魯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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