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扶,不只是一種責任,更多的是心與心的交流。 我叫王傑,是大方縣理化鄉理化社區駐村幹部。認識何慶林是一次偶然,那是一個秋天的傍晚,我下班從村裡往家趕,路過理化到大方候車點,看見他和妻子從車上下來,出於禮貌,我習性的向他們打了下招呼。
不經意間,看見他手裡提著的袋子上大方縣人民醫院幾個大字分外醒目,再看看他身邊瘦弱的妻子,我預感,一定有事。由於深秋習習的涼意,我們沒有過多的寒喧便各自回家,但我確定,明天一定要到他家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我就來到他家。開門的是何慶林,由於天還早,他有些詫異,回過神來便招呼我到屋裡坐下。接下來的交談中,我了解到何慶林戶家有4口人,早年是洪家渡移民的搬遷戶,何慶林本人是退伍軍人,妻子楊珍芹身患腎衰竭多年,長子何歐大學畢業就在家照顧母親,長女何志會正在就讀高中,一家人的生活僅靠何慶林在理化初級中學做保安的低微收入勉強支撐著。 由於長期服藥、透析、楊珍芹連續不斷的治療費用已經壓得這個家庭喘不過氣來。生活已經揭不開鍋,更為可悲的事,成績一直優秀的長女何志會因為母親的生病,思想一跌不振,成績一落千丈。高中還沒畢業,就嚷著要出門打工,掙錢給母親看病。而這些,一直悄悄的深藏在這個退伍軍人的心裡……臨別前,甚至還拉著我的手再三叮囑說,別給國家添麻煩,挺挺就過去了。
回村的路上,我心裡就像打翻了五味瓶,第一時間向聯繫村領導匯報,並迅速的組織召開村民會議,按照政策並完善相關手續,識別一家進入貧困系統。2018年8月,何慶林戶因病致貧被納入貧困系統,第一時間我也成功的申請成為何慶林戶幫扶責任人。在村委幫扶計劃討論會上。如何先把他的家庭穩定下來,讓楊珍芹能安心治病,何志會能夠繼續學業成了大家共同討論的焦點。會上,我主張就業扶貧,針對他家這種家庭,時間等不起,必須立杆見影,最終我的提議獲得通過。 接下來,我奔跑於民政、人社,教育、醫療與何慶林戶之間,在大家齊心協力下,最低生活保障、大病保險、醫療救助等也如期而至,成功解了何慶林家的燃眉之急,同年10月,我為其家庭申請了理化社區公益崗位一名。2019年初,何歐根據所學專業成功應聘貴州省博德網絡服務公司,家庭情況稍為穩定。但何志會的讀書夢卻成了我另一塊心頭的痛。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像何志會這樣的貧困學子,其學費和生活費用問題是可以通過申請扶貧教育資助金的方法來解決,但是,心病還需心藥醫,如何轉變何志會的思想壓力成了最關健的症藥。 接下來的數周,我一邊給何志會進行心裡心裡疏導,一邊和家長進行交流,一番用心良苦,終於,何志會答應專心讀書。春去秋來,又是八月,離何慶林戶進系統已整整一年,一年來,何慶林家從家徒四壁到不斷購置新家具,從垂頭喪氣到信心滿滿,每一次的進步都讓我倍受鼓舞。 一天,我在辦公室整理文檔,手機響起,按下接聽健,電話那端傳來何志會的聲音,「王叔,我被貴州財經大學錄取了」。一家人像經過彩拍似的,大聲的在電話那頭說;「謝謝你」,掛斷電話,我的眼眶有些溼潤,沉在我心裡幾百個日日夜夜的鉛塊一下子被移開。2019年春節臨近,何歐務工回家過年,特別叮囑他老爸何慶林叫我到他家吃頓便飯,我也欣然應邀,飯桌上,何歐暢談打工心得,並算計著今年的務工收入,妹妹何志會也不甘落後,仔細訴說著大學想要的生活,楊珍芹看起來也精神了很多,臉上掛著笑容,細細的品償著子女夾過來的菜,像吃蜂蜜一樣在嘴裡捨不得下吞咽。 曾經被困難壓跨的硬漢何慶林也沒能藏住內心喜悅,高高的舉起杯,正式宣布學校為他補繳了八年的社保。乾杯,為我們一家走出貧困,為在我們家困難時挺身而出、為我們出謀獻策的幫扶幹部幹!……快樂和祥和緊緊的包著幸福,我想,這家人又要起航了。 離開何慶林家,已是深夜12點,寒風吹打著臉頰,但我心裡卻熱騰騰的。脫貧攻堅的路上堅決不漏一戶,不落一人,是的,消除貧困,我們義不容辭。貴州日報天眼新聞記者 閔建華 整理
編輯 何濤編審 楊儀 王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