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嵐
高承勇,從1988年起,在白銀這樣一座小城裡,相繼11次殘殺女性,全是年輕女子,甚至包括一位8歲女童。所有的殺害都是虐殺。多位受害人被割去了身體的部分。有三位受害人被殺害後,他帶走了死者家中的影集。據他自己交代,半夜他躺在床上躲在被窩裡看影集,慢慢回憶,看完了再起來燒掉。
案發後,他的兩個兒子,一個極其冷靜——請注意「冷靜」一詞,這個詞在後來審訊他的警官、採訪記者甚至他的律師口中都有表達。他的大兒子態度極其冷靜,小兒子和妻子則失聲痛哭,表示震驚。
高承勇的大兒子畢業於北京理工大學,畢業後在某航天工業單位上班。
他接受記者採訪時,字斟句酌地回答:「他(指高承勇)也是一個很命苦的人,但他做的選擇卻…只能說讓人非常遺憾。」
這個採訪暴露出的細節,曾經讓許多人心裡覺得疙瘩。
為什麼?
因為不合常理。沒有驚訝,沒有歉疚,沒有憤怒,什麼都沒有,用外交標準的辭令如評價美劇劇情一樣,對他父親殘忍虐殺11個女性的行為做了一個理中客的評點。
如果對比他父親高承勇的作案經過、庭審過程,會發現這樣的冷靜冷酷,一脈相承。
據押送高犯的警車司機描述,這個人冷靜得不正常。據庭審的受害人家屬:庭審中他冷靜無比,好像在描述別人的事,說話聲音有點小,他還伸手若無其事地調整了一下話筒。
從1988至2002,14年時間裡殺死11人,最密集作案的那一年,他一連殺死4個。
要硬說他家裡人全然不知情,或沒有察覺任何蛛絲馬跡,這太違反生活常識。
家庭是一個非常隱蔽的處所,成員之間的秘密傳遞超乎想像,而彼此保持沉默,裝著一無所知,也超乎想像。
章詒和先生在紀實小說《楊氏女》裡寫了這樣一個故事,真實的,勞改農場一個女殺人犯的經歷。
一女的,把老公殺了。切好多塊,頭放在一個泡菜罈子裡。罈子在床下。因為她還拖著一個不到一歲半的娃,工廠裡都以為他老公跑了,挺可憐她。
事情己過了很久。她殺人也不是當孩子面幹的。孩子姑姑來走訪,順便問有沒有自己兄弟的消息。娃已經大了,會說話了,忽然桌上問:「媽,罈子裡的爸爸肉,啥時候吃?」
姑姑象是沒聽懂,高高興興地吃完了飯,和和氣氣告別。剛一岀胡同,撒腿跑進派出所,報告了。
孩子怎麼知道母親殺了父親的?不知道。也許是海靈格的精神分析起作用:孩子完全意識到家庭裡每一個曾經存在過的成員,並憑藉直覺就知道發生了什麼悲劇。
所謂石破天驚爸爸肉,是他的潛意識在驅動他尋找真相。是潛意識在讓他向姑姑求助。
十多歲的青春期男孩,窺探過父母親的秘密嗎?父母的外遇、焦慮、失業、爭吵……即使瞞著孩子,其實孩子最後都心知肚明。
殺人呢?
高承勇從死者身上必定取走紀念品。有時是雙手,有時是乳房,有時是其他。他自述是帶到黃河邊上去,撫摸自慰,到深夜才扔掉。
這不太符合一個連環殺人犯的心理側寫。
連環殺手們需要這些「戰利品」來反覆滿足自己,在它們完全失去利用價值之前,他會盡一切辦法保留。國外連環殺人案破獲時,通常會搜出犯人收集的來自不同受害人身上的各種「紀念品」。
他一定帶回自己的巢穴。
比如影集。他就先後把三個受害人的影集帶回了家中。
他不像國外的連環殺人犯,通常離群索居,獨自居住或有偏僻農場、地下室。或有一個絕對不允許家人進入的車庫。他沒有。他和全家其他三人擠住在狹小的兩個房間裡。沒有別的藏匿處,都帶回過自己家裡。
他躺在床上欣賞,像一連環殺手一樣用死者的殘餘部位尋找刺激,也許他還會自慰,那些邪惡詭異的夜晚,他的兒子會察覺不到家裡的異樣?
正在青春期的男孩,本來就是喜歡窺探觀察父母親隱私的。
還有那些氣味……
對了,還有血跡。衣服。
八九十年代,物資不豐富,尤其是高犯這樣的家庭,幾件衣物都是數的過來的。衣服上的血跡,或更換失蹤的鞋子褲子衣服,家人會不注意?
他殺人的同時還搶劫,附近鄰居也說,他打牌時手很大——那些來路不明的財物,不會引起家人的注意?
他妻子會沒發現過他身上衣服的血跡?按照前期採訪,在他作案頻繁的幾年,和妻子有過劇烈衝突,妻子因此帶著孩子搬離。那個階段,他們到底為何爭吵?他暴力背後是什麼!?
再說一個案子吧。
也有二十年了。
夫妻合夥殺人案。丈夫把人帶回來在家殺了,分屍、用鋼精鍋煮成一塊一塊分批扔了。最後竟然沒人發現。妻子隱瞞了好些年,後來丈夫家暴嚴重還是外遇問題的,妻子一發飆急眼了,跑去派出所喊他殺過人啊!——這個事裡,最讓人無法理解的是,妻子協助丈夫用那個鋼精鍋把受害人煮了,之後、她把鍋涮涮乾淨,仍然每天用它煮飯…………
一直到案發!一直到!案發!
他們家還是在用著那!口!鍋!
回到白銀案推理:
一個連環殺手最需要的是一個隱蔽所,它收藏戰利品、它放鬆回味、它流露真實嘴臉的巢穴。
不管它偽裝多麼好,在巢穴裡它是放鬆的,必然有太多蛛絲馬跡。
十年謀殺,家庭沒注意到,那才是反生活常識的。
中國居民住房條件差,還不像國外變態罪犯自己有地下室、有農場、有車庫(不讓家人進入)。
他在2002年忽然停止作案。目前收集到的說法是,他自述受害人反抗得越來越厲害,他年紀大了控制不住了。另一個說法是兒子考了第一,他覺得人生有希望了。
這樣的可能絕對不會發生在一個冷酷殺害了11人的兇手身上。
他的殺戮是受內心的欲望驅動的——按照他自己的描述:「不殺人就渴望得不行」。38歲還在盛年,很多國外連環殺手作案到50歲以上。什麼兒子考第一,不太可能影響到他內心強烈的衝動,那樣的衝動豈是普通的生活喜悅就能改變壓抑的?
正常的推理是,他的秘密被發現了。或被揭露了。
2002年,他的大兒子應該是14歲。
青春期的孩子,極有可能發現了他的秘密。並出於對自身安危未來的考慮,和父親攤牌。
從他兒子後來談起此案的態度來看,如果真的曾經發生這一幕,發生過和父親攤牌,必定是精確地向父親指出巨大的風險,和此事對自己的危害:「你這麼幹、會害死我們全家的!我也會被你坑了的!坑到沒前途,你想讓我像你一樣,連大學都上不了嗎?!」
一個變態殺人狂只有可能在這樣的情況才會住手。他覺得已經不安全了。
白銀不再是他的安全狩獵區。
這樣的推理也能解釋了為什麼他兒子常年和他關係非常疏遠,考上大學後幾乎永久離開了家,以及在聽說自己父親幹下連環殺人的罪行後,回復十分淡定。
是不是有一種可能,他早已在心裡把他父親罪行曝光這一刻模擬過千萬遍。從年少時的驚慌到後來的麻木。甚至說出「這是他的選擇,就要承擔代價。」
有人憂傷地跑來質問我——因為我建議白銀連環殺手的基因自動斷絕生育。我特別回復一下:當年我還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廢死主義者呢,我替殺人犯講人權的時候你大概還在流鼻涕。
在親眼看到、經歷過那麼多對婦女兒童的邪惡,而這些邪惡或廣泛或隱蔽地還得到輿論公開的理解和同情,仿佛同情理解兇手成了一種「天然的政治正確」,彰顯一個人理性人性的必要裝備,我決定離他們越遠越好,免得雷劈他們時捎到我。
尋找這些死有餘辜的牲口犯罪原因並試圖走進他們內心,尋找殘存的人性,證明他們不全是畜生,成了一種文化和媒體的風尚,也成了媒體報導的前提——平衡報導。
為他們發聲的力度遠遠超過對受害人的憐憫,這,是不公平的。
你們不知道有些惡是不需要原因的嗎?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為了煮自己一個雞蛋就燒死人家全家的壞種嗎?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殺人用屍體自慰的性變態嗎?在他來看,自己性衝動比任何一個活生生的美好生命,要重要一百倍。
這是反社會人格者的視角,他們的心理歷程裡,沒有對錯,沒有道德觀,只有輸贏,逃脫、成功,或倒黴失手。
就像他的大兒子,會匪夷所思地評價:「這樣的選擇,很遺憾。」他的判斷詞是「遺憾」,這是一個功利性的評價,沒有任何情感,不是正常人的反感、噁心、恐懼、憎恨、歉疚。
這一點,和高承勇如出一轍。
在談及那些受害人時,他津津樂道滿足的是殺死她們過程中給自己帶來的滿足。對她人的生死痛苦,毫無反應。
正常的人,看這樣的血案,那麼多鮮活美好的生命就這樣被殘殺,怎麼也忍不住叫一聲慘慘慘吧?他和他殺人的父親一樣冷靜,Get的點根本不是受害人,而是他自己!而是好奇他父親「很遺憾」!
「他是個很命苦的人…」
那些寂靜無聲的死者呢?不命苦嗎?她們做錯了什麼?而反社會型人格者,恰恰就是:永遠不會有同理心。正常人見到她人受苦會本能地難受,而反社會人格者,會興奮或像看到一隻桌子被鋸掉一樣無感。而且,毫無悔意。
所以,收起慷他人之慨的同情理解吧。那些生活永遠毀滅甚至一個家族都毀滅了的死者家屬呢!?
任何給這樣的殺戮尋找客觀理由的說辭,都是巧言令色,也是二次傷害。
太多的客觀、理性、研究,在為兇手張目,而11個沉默的悲慘的血屍,被終結的美好人生,倒成了慘劇的裝飾花邊兒。
高某案,近期將審結。逝者安息,細節不忍直視。
高某的家庭,出了兩個大學畢業生的高家,稱:沒有錢沒有財產沒有能力對受害人家屬進行賠償。
一如既往的,冷靜。
我的話說完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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