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媽今年58歲了,頭上黑髮越來越少,白髮越來越多,從髮根延伸出來,一小撮一小撮的,過年我給她用了自己從網上買的黑色染髮劑,學藝有點不精,弄得她脖子耳朵褐一塊黑一塊,吹乾還是有白髮作妖似的冒出來,氣得我想再試。她直說不再當這個小白鼠了,卻一直摸著頭髮說:「好像發質有點變軟了,下次給你爸試試。」
為此她還專門去房間換了一身漂亮衣服,我驚訝地看著她說:「媽,快吃晚飯了你還要去哪裡嗎?」她笑著回我:「你媽我是那麼隨便的人嗎?要出去買菜做飯難道不換個衣服嗎?這之前還真沒有,我也不想點破,因為她這身衣服無非是想搭配我剛幫她染的這一頭參差不齊的黑髮。
但我想這樣的買菜路必然是不簡單的。
拐過街角,她會走進小賣店跟裡面的老闆娘喝上幾杯茶,嘮嘮嗑。嘮到差不多,就起身說著要買菜離開,路上說不定還會碰見隔壁經常帶著孫子出來散步的大嬸,她肯定要過去哄著小孩玩。
再而幾個大媽三三兩兩口頭約定好晚上的廣場舞幾點開場,問她什麼時候要去湊個熱鬧。我媽這一身的光鮮亮麗在眾多買菜大媽中明顯是有備而來,估計再聊上幾個小時她都不會膩。
終於買完菜回來,她就馬不停蹄地準備晚餐。我媽總是等所有人都齊全了才肯跟著上桌吃飯,剛出爐的最美味的都被我們搶光了,她才慢悠悠來吃我們剩下的不喜歡的。又怕浪費,非得一個個慢慢吃完,就這樣吃著吃著把自己吃胖了。
吃完還要順帶著把家裡再收拾一遍,又是新一輪忙忙碌碌。她忙慣了,就是閒不下來,手頭沒點活兒幹,都覺得不舒服,我想幫,她也不讓,覺得我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就應該休息。
我就這樣厚著臉皮在家裡椅子上一坐,就是一整天,手機也懶得充電,跟個山頂洞人似的立在那裡看電視,天冷了就乾脆把帽子戴上,縮成一團。看著她在那邊忙忙碌碌,不斷跟她講各種冷笑話和段子,或者在她終於停下來的時候,跟她討論她最新看的電視劇情。
除了親戚朋友以及工作上各種八卦,電視劇是我們之間長久的共同話題。愛情偶像劇《放羊的星星》剛出的時候,我們經常一起在客廳追劇追到一兩點,等到片尾曲全部播完兩個人才肯關掉電視各自睡覺。
安徽臺常年累月播放著各種泰劇,流水的狗血劇情,鐵打的男女主,但我媽就是很喜歡看,重播也看,看了一遍又一遍。綜藝她也看,常常因為看那種家長裡短的調解欄目,因為太慘了,自己在電視機前也哭得稀裡譁啦的,把我都給嚇到了,想換臺,她又不肯。
我常跟我媽說,我覺得我老了,因為即便現在有了手機,電腦,平板各種先進的設備,我還是喜歡看電視,好看就行,也沒啥追求,基本上國產的那些哭得撕心裂肺莫名其妙的都被我吐槽著看完了。她聽完就是一通大笑,然後說既然我看了那麼多,順便介紹幾部給她看看……
但我慢慢長大,能陪著她看電視的日子就越來越少。國慶回家我突發奇想買了幾大包瓜子,想跟她一起看電視。磕著磕著,她就睡著了,電視頻道都不知道被我換了多少次。她也越來越看不成一個完整的劇情了,常常看著看著就忘記了,就連之前我們一起追過不下5遍的電視劇,跟她討論起來也是模模糊糊的。
看到一個苦情大劇,我問她相關的人物關係之類的,她也不清楚,說是剛看到的,一看就是50集,我調侃她說,「媽 ,這劇都要播到盡頭了,你還插一腳來看有什麼意思」,才發現她又睡著了沒法回我,反正有個聲音對她來說也是好的。
我這才發現,我們長大了,我媽老了。但我們所有的性格、三觀,都是在她的言傳身教下形成的,我們都在慢慢循著她的軌跡一步步往下走。
2
我媽是個很好說話的人,不管什麼時候,笑著笑著就可以把很多事情給化解過去,還佔住理,實在侵犯到她的底線她就沉默示威。我爸是說著說著發現講不過就吼起來,想以聲勢取勝,往往一拳打在空氣中,折騰一圈再回來認慫。她就是靠這種力量一把治住了我爸天生的暴脾氣。
我媽自從嫁給我爸後,就一直沒脫貧過,貧賤夫妻百事哀這句話一點都沒錯。但這兩個人一個慢,堅持一點一滴辛苦就能過上好日子,一個急,想走旁門邪道致富。
我爸以前一段時間迷上了賭博,輸光了錢還經常夜不歸宿,凌晨快四五點才回來,胡亂睡上兩個小時七點又要準備工作,不僅將兩人辛苦攢下的積蓄一點點敗光,最重要是傷身體。我媽每晚不斷打電話過去催他回來,他急了還敢掛掉。這樣過了一段時間,我媽終於爆發了。
她12點看到人還沒回來就乾脆下樓把門鎖上,我爸半夜回來,死活在外面推,就是推不開。他急得一邊打電話大吼一邊不斷敲門,越敲越重,直到我媽慢悠悠下樓來給他開門。開門那一剎那,看到我媽的臉色那麼臭,我爸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我們都知道她生氣了。隔天她不肯煮飯,不肯說話,一直坐在沙發上假裝看電視,沉默著示威。我爸束手無策,隨便買了一點菜煮給我們吃,姐姐的筷子在盤子裡攪著挑菜葉不要菜骨,還被他罵。
之後幾天,他都不敢出去,一直乖乖在我媽面前晃悠,買菜做飯什麼的都是他自己來,做完就點上一根煙在旁邊抽著,假裝若無其事地叫我們快去叫我媽下來吃飯。我媽不肯,他就自己吃了一點,又覺得無趣,兩個人一個樓上一個樓下,一坐就是一天。就這樣隔了幾天,我爸還是忍不住了,一找到機會,就灰溜溜過去嬉皮笑臉地認慫道歉。
性格真是遺傳這東西,以前我隨我爸,也是經常暴脾氣,有過之而無不及。印象最深的是因為記得了弟弟的生日卻忘記我的,沒有原先說好的生日禮物,甚至因為當天她加班,我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等她回來已經半夜十二點多了,我等了一天,忍了一天,看到她手上兩手空空,氣到直哭,說她不守信用。我特別生氣,一生氣就想摔東西,邊哭邊摔,房間裡有什麼東西都被我摔個遍。我媽小心翼翼地走進我房間,試圖跟我解釋,但她一靠近,我就大吼著說,「我想自己一個人,別來我房間了。」她就真的就隨我了,一句話不說就出去。
哭著哭著我就睡著了,隔天早上她去上班,我起床看到房間裡被摔的東西都整整齊齊歸回原位,桌子上還為我補上一碗昨天該有的長壽麵,裡面加了各種各樣我喜歡吃的東西。
當天晚上她急匆匆提前下班回來,說要全家人一起到外面吃飯,算是補過我的生日,這樣我才稍微說是原諒她,開心大笑起來。但半夜我醒來,又看到她在燈下補當天沒做完的工作。
我媽這輩子太不容易了,連性格都被我們壓得像個出氣筒,而她又仿佛有一種力量,讓我們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無形中反彈過來一招,惹得我們羞愧到大氣都不敢再出。
3
舅舅喜歡算命,三年前我20歲的時候就算命說我十年後才能嫁出去,算命我媽還要辛苦十年60歲才能停下來歇息。聽完我媽跟我回家也算,說人生每個人該享的福和該受的苦都是同等的。
在她那個年代,別人都過得都苦。她常笑著說那時爸爸一家八口還是靠著一點番薯藤煮成一大鍋稀粥度日,有一天爸爸偷偷去抓了一手米飯吃,還被爺爺打了一頓。
但媽媽是家裡最疼愛的小女兒,外公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照現在的話說就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可她還有外婆,一個姐姐,兩個哥哥疼著,有什麼好吃的,別人都是第一個想到她,帶她去吃,生活在她看來過得很幸福很滿足。
我媽說因為人生頭二十幾年樂得太瀟灑,所以嫁了我爸後就一直源源不斷地在還這份瀟灑了,因此她從不埋怨現在的苦。
三個哇哇哭的孩子相繼落地,負擔一年比一年重,經常是上班間歇,中午要回來給我們煮飯,晚上下班繼續帶我們,弄我們的各種吃吃喝喝。從我們的小學學費掙到大學學費,現在還想著繼續掙下我們的嫁妝或者弟弟將來結婚的聘禮。
她的工作很辛苦,常常一做就是十幾個小時,回家倒頭就睡,這年頭物價上漲,工資越來越微薄,兩兩相抵基本只是夠生活。但她總能想方設法從自己各種花銷裡面省一點出來,自己一件幾十塊的衣服還要不斷砍價,冬天那些大衣她件件穿了十幾年,即便大姐買了很多新的給她,也只在關鍵節日才捨得穿出來。
不管我們給她買什麼,第一問的肯定是價格,如果太貴了,她必定用各種各樣的理由要求我們退回去。所以我們逐漸形成一種默契,這些衣服都是剛好逛街碰上跳樓價大甩賣隨手一買的,很便宜。想起以前在外上學,她總會時不時塞給我們更多的生活費,弟弟說天冷了想買衣服了,她毫不猶豫就打錢過去。
我知道她是想多省點錢,讓我們在外面沒有後顧之憂,有點什麼事情,最後的退路還有她。
4
算完命後我媽覺得舅舅說的話不對,她應該會再幹上十幾年二十年。因為外婆八十歲的時候還堅持不肯到小舅舅或者大舅舅家裡去住,自己住在她們從小住的老房子裡,沒事到廠裡慢慢打點零工,雖然慢,但活兒依舊很細緻,廠裡老闆是熟人,也就收下了。
直到外婆85歲,開始行動不便,眼睛也看不太見了,這份工作才被迫停止。她甚至用她積累起來的工資,讓我媽和她姐姐兩個人去買兩個金戒指,戴給她看。因為她們結婚的時候家裡窮沒能在嫁妝裡添上,等到80幾歲了,終於補上了。
我媽太像我外婆了,她一個農村婦女,辛苦操勞幾十年,在我看來卻是真正的獨立女性。她上過學,但小學讀沒幾年就自動輟學了,因為上學的學費是要自己跟著外婆很早起來割豬草,倒豬屎等等來換的,她不願意。如果不上,每天外婆能少幹一點活,她也能跟著賺一點錢,存下來的都是自己的。
當時班主任,校長都跑到她家,跟外婆說她多聰明,勸她回來讀書,她就是不願意,寧可在山間田野間割著豬草做點針線活,活得瀟瀟灑灑。但勸學這件事情至今是她的驕傲,每次討論學習成績不好的基因在誰,她都會拿出來講一遍,力證自己打小的天賦異稟。
人家常說養兒防老,壽則多辱。她不要求我們養她,常常說養我們是她應該的,以後我們還會養自己的孩子,這是每個人都必須經歷的。她一輩子都沒去過什麼好地方,我們想帶她去,她也不去。一是她覺得自己工作外的時間太少沒辦法去。二是即便我們工作有了錢,她又覺得浪費我們的錢不想去。
她說我們三姐弟還未到完全能自力更生的地步,所以她要工作。即便我爭辯說我和大姐已經出來工作,她可以安排退休了,但她會說,養了我們二十幾年到我們能自立,接下來,她也要準備自己的自力更生了,所以還是要工作。
我媽覺得自己會像她媽媽一樣,幹到幹不動的那一天為止,自力更生,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不用依靠任何兒女,也不會生出任何瑣事。
嫁出去的女兒像潑出去的水,所以別的爸媽都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嫁得近一些,時常在身邊可以幫忙照看著。大姨女兒找了個男朋友,戀愛了九年,拖了九年,就因為是外地人,姨丈不肯同意,覺得嫁得太遠害怕自己顧不上。
我媽第一個不服,一直去她家勸說著,說不能一輩子留在這山窩窩裡,守著這幾畝田地,這樣世世代代都是這樣子,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回家後我就著這件事情笑著跟她說:「那我將來要嫁得遠遠的,嫁到北方去。」沒想到她的反應是可以啊,這樣子她還可以沒事去看看我,她一輩子沒去過北方,正好去看看。這下子輪到我害怕了。
她也沒讀過幾本書,一直在現實的苦難裡煎熬著,但我覺得我媽也不覺得苦,她不知道自己把自己活得像個真正的理想主義者。
她有時會說等以後我們都長大到各自成家了,她想勸著我爸兩個人重新去找一份新的自由的工作,到處走走,跑跑……這麼理想主義的論調從一個年過半百的婦人嘴裡聽到,我頓時嚇了一大跳,還不忘調侃說:「你這是人到老年還要北上廣漂啊……」
她非常誇張地仰天大笑,說:「你外婆85歲才沒工作,你媽我就不行嗎?」我沒回答,這個話題也就此過去,但我心裡仍然很佩服她。我常說覺得我現在二十幾歲就像是老了,但她五十幾歲的人還不斷堅持獨立,渴望著能擁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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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獨立自由的媽媽非常愛著她的媽媽。因為外婆身體不好,不能自理,被兩個舅舅輪月照顧著。每次我下班打電話回家,除了問她的工作,我還會問她說:「怎麼還沒有去看你的老母親?」她都會惆悵地說大舅舅家離我們太遠,她去不了,只能等著隔月外婆重新回到小舅舅那兒,她才能去。
回到的當天,她必定提前過去將外婆的房子打掃一遍,被子,衣服都拿出來曬一曬,整個屋子通通氣。然後下班後再立刻過去幫外婆洗澡,說要洗的乾乾淨淨的,讓外婆睡得舒服。
有一天晚上,眼睛看不太見的外婆錯將風油精當成眼藥水往眼睛抹,痛得在地上翻滾,還是鄰居趕快跑過來通知舅舅,舅舅立馬打電話告訴我媽過去幫忙清洗,弄了好久,外婆才舒服一點。
但這一下子可把我媽嚇壞了,她有時候晚上過去,中午也過去,拿點好吃的給外婆吃,陪著她一起在門口曬曬太陽,貼在外婆身上,跟外婆有一句沒一句地說各種小事,說自己的工作,自己幾個兒女的狀況……
五十幾歲的婦人在八十幾歲的老人面前,始終是那個充滿依賴的小女兒,仿佛不曾長大。所以我覺得老話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不對,媽媽才永遠是女兒的大棉襖,不管女兒多大,媽媽永遠是最溫暖的媽媽。
直到現在,我媽依舊是她娘家受歡迎的小女兒,表哥表姐口中的小姑姑,我們姐弟幾個跟同輩的表親都有種莫名的疏遠,但她們卻很親我媽,表哥小時候闖禍不敢跟舅舅舅媽說,都是跑過來跟我媽說,現在結婚生子,有什麼好事,也還是會第一時間捎上我媽。
這個問題我琢磨了十幾年,覺得是因為我媽人好,她跟娘家親,跟婆家也親。以前拜年弟弟會和堂哥一起拿著個大紅袋子各家親戚串門去,順便得個大紅包塞進自己的腰包裡。
但我弟越長大就越不願意去了,因為我們這一代的江山已經過去了,同輩的表哥表姐都已經結婚,女兒兒子都有了好幾個,現在紅包是他們的天下了,我弟一來還是個窮大學生沒錢給紅包,二來也懶得去應對各種叔叔阿姨親切友好的追問。
我覺得我媽也該嫌煩了,但她卻相反地把這份儀式特別神聖地看待著,常常是自己騎著一輛摩託車從村頭騎到村尾,一家嘮嗑完才肯往下一家,袋子裡的兩個桔子換了一對又一對,一包紅色包裝的喜慶零食穩固不變地放著。
爸爸家族裡一有什麼事情,她都是跟著第一個上陣,有錢貼錢,沒錢也想辦法貼錢。明明其他親戚的兒女大多都已經工作全家致富了,自己家裡還有三個兒女上學源源不斷要錢,她還是不顧一切衝上去了。有一次衝完我笑著說,「這下子,又成窮光蛋了。」她突然間很嚴肅地大聲說:「自己家裡人都不幫家裡的,還有誰會來幫!」嚇得我再也不敢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我們至今一直過的剛剛好,懂事的弟弟會說將生活提上一個新臺階的重責大任就在我們身上了。其實能不能我媽也無所謂,我們在外面賺多少錢她也不在乎,只要求我們過得開心就行。她賺的能存下多少也不重要,只要一家人平安健康就行。
想起親戚們的兒女大多成家立業,我媽很羨慕,常常有意無意地暗示我姐加快腳步。我們就在一旁說:「既然這樣,媽你給她找相親啊。」她常常聽完大笑,「等我來給你們相親就沒什麼用了。」但這條路還要很遠很遠,她只能沒事串串門抱著表哥的小孩子們。我姐將近三十還遲遲不動,我一直堅持說算命的舅舅說我三十才能動,我弟還在讀書。看這情形,她也該看透了,習慣了。
寫到這裡,我覺得我太愛我媽媽了,關於我與她之間的樁樁件件一幕幕從眼前閃過,二十幾年來,我們成為了彼此最好的傾訴者。我喜歡各種段子來逗她開心,她會想方設法用各種美食讓我開心,所以我也隨她,也胖。我愛她,我希望她永遠開心、健康。
謹以此文致敬生活,致敬每一位平凡的母親。
我媽是一個平凡的母親,她讀書少,不懂表達。另外一位母親潘蔚也是一個普通的母親,但她的《素心映照》卻將作為一個母親,妻子或子女的智慧在字裡行間慢慢表達出來。
梁冬說潘蔚用真人版的示現教會我們愛與慈悲、善巧是如何改變生活氣場,並生出吉祥的。
徐崢說潘蔚是他遇到的第一個「生活家」,她把生活當做一種事業來經營、來成就。她要實現的根本不是所謂的成功,而是幸福。
蔣雯麗說,在生命與生活中,她踐行著,修行著這顆最難放下的心。
她的丈夫孫楠說:「她記錄的並非簡單的生活場景,更是對生命和信仰的一種覺醒。」
對潘蔚來說,即便外在的光環如何,她始終只是一個母親,一個認真經營著自己的家,自己的生活的母親。她強調教育是給孩子提供一個好的氛圍環境,讓她得以成長。
她強調孝道,覺得這是中國文化的根。她就是用這種善意與愛來修煉自己,不在乎外在過多的物質,只追求自己內心的寧靜與滿足。因為在她認為,只有這樣,才有更多能量去愛別人。這是一個好媽媽,也是一個試圖將這種愛與慈悲心傳遞給別人的善良的修行者。
謹以此書獻給所有熱愛生活的人,和那些即將為人母,為人父的年輕人,從這本書裡,可以看到一絲絲生活中的感動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