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多家美媒報導,當地時間1月6日,川普的支持者衝進美國國會大廈,與警方發生衝突,暴亂已造成4人死亡,14名警察受傷, 52人被捕。
在這一場全球矚目的「民主」鬧劇中擔綱主演的,不止是川普,還有站在他背後成百上千的狂熱支持者。一幕「勤王」大戲,讓人們深刻認識到,川普雖然在選舉中輸給了拜登,卻依然在美國擁有不俗的號召力。
這些相信川普,願意為他與警察正面衝突的支持者,究竟都是些什麼人?
底層白人
從2016年大選地區結果上看,是美國欠發達地區的人把川普送進了白宮。川普眾多支持者裡面,最為人們熟知的,正是這些底層白人。在網際網路上,他們常常被戲稱為「紅脖子」。
這個稱呼最早源於美國南北戰爭。彼時南北方相互仇視,而南方貧窮的農民,因為常常在地裡勞作,脖子被太陽曬紅,因而被北方人拿來作為一種冒犯性稱呼。後來這個詞也慢慢演變成指代偏執、傳統,超級保守的人。不過它仍然主要被北方的都市人用來攻擊南方的保守白人,尤其是勞動階層和偏遠鄉下的白人。
這部分人從事著技術含量低的勞動,通常徘徊在失業的邊緣或者已經失業,他們時常在網上表達自己看法,是眾多支持者裡面的狂熱份子。
在「紅脖子」眼裡,非法移民可以說是最令人厭惡的。相比合法僱傭的美國工人,非法移民不僅得不到《勞工法》的保障,就連最低工資都不需要保證。非法移民如果想維護自身權益,還得考慮會不會先收到一紙驅逐令,因此也不太可能主動去尋求法律幫助。許多貧窮白人賴以維生的工作,就被工資更低廉的中南美洲(尤其是墨西哥)非法移民搶走,增加了這類人的失業率。
因此當川普提出要建美墨邊境牆的時候,「紅脖佬」是最熱情的支持者。在他們看來,這些移民不僅搶奪了他們的工作,還被國家視為弱勢群體予以特別照顧,一面把所有的問題都歸咎於白人,一面心安理得地獲得政府的補助。
儘管美國失業問題根源並不在於移民,修建邊境牆也不是解決問題之道,但對於被憤怒控制的「紅脖子」來說,這是一種「公正」,是在「懲罰」搶走他們工作的人,川普和他的政策,給了他們情緒發洩的出口,只要川普支持邊境牆一天,他們就會支持川普一天。
右翼「民兵組織」
美國《憲法第二修正案》規定了各州組建民兵的權利,民兵有攜帶武器的權利。民兵是指經過武裝和軍事訓練的公民,他們不屬於正規的聯邦武裝力量。美內戰結束後,民兵演變成了「國民警衛隊」,現在受各州政府直接領導。
在過去數十年間,美國出現了越來越多以「民兵」自居的右翼組織。然而這些「民兵組織」傳統上是反政府的,成員認為憲法賦予了他們合法權利,可視情況採取措施推翻政府。這些「民兵組織」基本都有著過度的擁槍尚武情結和白人至上主義,而川普的理念及他對聯邦政府表現出的不屑,則讓他獲得了眾多「民兵組織」的擁護。
2016年大選時,川普就獲得了喬治亞州民兵組織「百分之三安全部隊」的支持,該組織在當年大選結果出爐前放話稱「無法接受川普落選,若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希拉蕊當選,那麼他們將進軍華盛頓特區,並向任何企圖阻止他們的人開火」。
「驕傲男孩」組織公開支持暴力,被視為極右翼和新法西斯主義組織,自成立以來,已經有多名成員因暴力犯罪而被定罪。然而當面對「是否會譴責白人至上主義者和民兵組織」的問題時,川普卻回答說:「『驕傲男孩』,退後一步,做好準備。」川普「帶貨」,讓「驕傲男孩」短期內成員人數激增10%,該組織的標誌性polo衫上甚至繡了川普的頭像。
儘管這些「民兵」是非法的,但在美國一些地區,尤其是保守地區,當地警方的反應卻是「默許、鼓勵甚至開展實際合作」。《華盛頓郵報》刊文指出,美國各地的保守武裝團體迅速進入公眾視野,他們向州議會進發、挑戰「黑人的命也是命」抗議活動、追逐網絡謠言。「我們現在目睹的是『民兵組織』在經過多年組織後發起外在表現的活動,他們已經從邊遠地區流於形式的培訓,轉向走上街頭髮起激進主義活動」。
右翼「民兵組織」在川普的支持者中無疑是最危險的一群人,在川普發推號召「勤王」之後,他們也迅速集結到了華盛頓。不能來文的,就來武的,在川普負隅頑抗期間,「民兵組織」會給華盛頓的局勢帶來更多的危險和不確定性。
福音派
16世紀新大陸被發現後,與羅馬教廷在教義上產生分歧的新教徒,為了躲過羅馬教廷的壓迫,遠渡重洋,在美洲建立起自己的理想鄉。這些人的後代,大都成為美國的開國元勳。時至今日,美國仍然是新教徒最主要聚集國家。
要深入了解美國,就繞不開宗教。美國總統宣誓大都是手按聖經,這不僅僅只是文化傳統,時至今日,在科學盛行的現代,大多數美國人依舊發自內心地信仰上帝。
根據皮尤研究中心2014年的一項研究,約有四分之一的美國成年人屬於福音派。福音派並非一個宗教派系,而是指所有反對羅馬教廷立場的教派,新教基本都屬於福音派。
川普上臺後,高舉保守主義大旗,並跟美國新教徒為首的福音派表現得如膠似漆,甚至在白宮舉行福音派禱告會,時不時請福音派的顧問來「作法」。福音派勢力也反過來藉助川普來推行保守主義浪潮,這也是造成美國當前嚴重社會撕裂的一個主要原因。
在美國大多數福音派的新教教徒眼裡,生病了不應該去治病,應該順其自然,虔誠的人自然可以得到救贖,而無需治療。不難看出,這就是新冠病毒在美國如此肆虐的重要原因之一。他們認為戴口罩是「惡魔的行為」,是違背「上帝的旨意」的。
為了獲取這部分人的支持,川普也在很長時間內堅持不在公共場合戴口罩,並通過和拜登的對比,成功把口罩變成了一種政治立場的標誌。
接下來的「大戲」
由於美國的政治結構,兩黨不得不選擇性對立,以爭取選民。
根據對其支持者的觀察,可以發現川普無論在上臺之前,還是上臺之後,都採取了鮮明站隊、激化矛盾的方式來獲取支持。
當美國政治拼命在尋求少數人群——性少數人群、新移民、少數族裔者的機會與公平時,川普卻選擇無情地攻擊他們,讓「主流」人群覺得川普拋下虛偽面具,是一個「誠實」的政客。
川普把民眾關心的經濟、移民、反恐等問題一一揭示,並且找到中國、墨西哥移民、穆斯林等作為替罪羊,喚起民眾種族主義情感與排外情緒。
如此一來,越是低收入階層,越處於貧困邊緣的底層民眾,越支持川普;白種人中,越是有著強烈種族主義情感的民眾,也越是支持川普。與其說支持川普是認為他能解決美國困境,不如說是因為川普給了這些支持者負能量的傾瀉方式。
擁有這樣一群極端支持者,在1月20日川普正式卸任之前,說不定還會有更多「大戲」開臺。(海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