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pe and Memory have one daughter and her name is Art, and she has built her dwelling far from the desperate field where men hang out their garments upon forked boughs to be banners of battle. O beloved daughter of Hope and Memory, be with me for a while.
-- William Butler Yeats
希望和記憶只有一個女兒,她的名字叫藝術,她建造了自己的住所,遠離絕望的田野,那裡的人們把衣服掛在分叉的樹枝上,作為戰爭的旗幟。呵,我所親愛的,希望和記憶的女兒,與我同在吧!
以上散文片段來自筆者非常喜歡的愛爾蘭詩人葉芝的作品《凱爾特的曙光》(the celtic twilight)。
講到凱爾特神話,首先科普一下凱爾特的定義。
凱爾特人(Celts)是古代歐洲歷史上基於文化共性而生成的一個鬆散的族群,曾經活躍於中歐、西歐、南歐及小亞細亞等地,是與古希臘羅馬文明、日耳曼文明相對應、共存的原始文明之一。
以紅頭髮為最主要體貌特徵的凱爾特民族與深棕色頭髮的古希臘羅馬人、金色頭髮的日耳曼民族共同構成了當今歐洲各民族的祖先。
說到頭髮主要是因為在歐洲大陸,就連頭髮顏色都有鄙視鏈。剛才提到的黑髮的羅馬人和金髮的日耳曼人入侵了不列顛島,徵服了紅髮的凱爾特人,導致如今在英國這種「視血統和階級如生命」的地方,黑髮和金髮自然站在鄙視鏈的頂端,而被徵服的紅髮凱爾特人就只能淪為鄙視鏈的底端了。古代的凱爾特人應該差不多是這樣的
因此,凱爾特的標誌性紅頭髮也被視為「血統不純」「粗俗」的代名詞。英國人把紅頭髮的人被叫做「ginger head」,也就是「生薑頭」,有嘲諷的含義。貴為英國王子的哈裡,也曾遭受前女友給他起綽號「big ginger」(大生薑)。再看看《哈利波特》,集正義、智慧與勇氣為一體的男主自然是黑頭髮了,而金髮的馬爾福雖然也貴為純血,畢竟只能給安排一個反派角色。最慘的莫過於紅髮羅恩,幹啥啥不行,就是個憨憨,明顯是DNA的問題了……
中世紀到近代,歐洲多次對「女巫」進行迫害,不分青紅皂白就把紅頭髮女性抓去燒死。為什麼是紅頭髮,因為基督徒相信紅頭髮的人天生就是女巫。
咳咳,頭髮的問題先說這麼多。說到凱爾特人,由於被羅馬人、日耳曼人輪番打趴下了,德魯伊也被團滅了(這個問題後面再細說),原本各霸一方並且在歐洲廣泛散布的凱爾特人可能是隱姓埋名,夾起尾巴做人,慢慢融合進了其他民族和文化中。
而現今的凱爾特人後裔主要指愛爾蘭人、蘇格蘭人、威爾斯人、英格蘭的康沃爾人(Cornish)和法國的布列塔尼人(Bretons)。其中愛爾蘭文化應該是凱爾特文明裡保存的比較好的一支。
我們都說語言是文化最重要的載體。然而很可惜的是,凱爾特的語言在強勢的英語文化社會被邊緣化可以說是一個必然趨勢。凱爾特語言曾經在西歐一帶十分流行,現今凱爾特語言四大語族中的高盧語和伊比利亞語已經滅絕,剩下兩個分支包含愛爾蘭蓋爾語、蘇格蘭蓋爾語、威爾斯語、布列塔尼語。
網上有一個來自留學生的故事,說是有個中國孩子對愛爾蘭文化感興趣,自學了愛爾蘭蓋爾語,還跑去愛爾蘭留學,結果去到了那邊跟別人講愛爾蘭蓋爾語沒人搭理他,最後只有一個老人跟他說了話,他才知道就連當地的大學也不再教授和使用愛爾蘭蓋爾語,這種語言只有老人還會說了。隔壁的難兄難弟--蘇格蘭蓋爾語的使用狀況也差不多,都是瀕臨滅亡了。
我們中國的古人常說,敝帚自珍,自己家的破掃帚也要當個寶貝。這英國人看來是反義詞,視如敝屣,把自己的寶貝當破銅爛鐵了。講到這裡,筆者倒是想到了一部來自美國的電影《百萬美元寶貝》( Million Dollar Baby)。英國人沒當回事的邊緣語言,美國人卻拾了起來。
電影中引用了一句經典的愛爾蘭蓋爾語
「A Chuisle Mo Chroí」(pulse of my heart),意思是我的心跳,這是一種常見的對於愛人的稱呼,類似於我們常見的my darling,但情感上更濃烈一些。
雖然電影裡單詞給拼錯了,但當女主拳擊手出場的時候,拳擊場的觀眾--一群紋身大鬍子光頭的糙老爺們,看著一個美國妞兒身上衣服印著自己的語言,激動到幾乎淚流滿面並不是沒有原因。
衣服背面印著mo cuishle 衣服的顏色是綠色 這也是愛爾蘭民族的顏色
電影先講到這邊,有興趣可以網上下載這部電影看一下,雖然結局很悲傷。
下一期講歐甘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