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王祖賢在當演員之前,是一名籃球運動員,那時她絕不會想到,以後竟會有人罵她「婊子」。
那時她不愛讀書,便從教會學校崇光女中轉到懷生國中走「體育特長生」路線,理想是將來像父親一樣,做一名中華臺北隊的籃球運動員。
但是命運給她開了個玩笑。
1982年,15歲的王祖賢在籃球架下活蹦亂跳的時候,被一名路過的廣告商看中,邀她拍了一支廣告片,自此她在命運帳簿上劃掉了「籃球運動員」,換了兩個字:「演員」。
那時她的偶像是大她13歲的林青霞。她夢想著能跟林青霞一起同臺演戲,將來取得林青霞般的藝術成就。此後,王祖賢進入臺北國光劇藝實驗學校,開始系統地學習表演。
1983年,16歲的王祖賢正上學,突然接到之前拍廣告片的攝影師宋立平的通知,邀請她參加一個電影的試鏡。
這對於一個學表演的女孩來說,當然是非常難得的機會。於是,王祖賢就在母親陪伴下,按時趕了過去。
當時共有30個女孩面試女主角,一個個和男主角黃永洪一起試鏡,所有人都試過之後,「素人」王祖賢被選中了。
就這樣,王祖賢很順利地拍了人生中第一部電影《今年的湖畔會很冷》。
這部電影又名《湖畔幽魂》,主角全是新人,女主角王祖賢只演過一支廣告片,男主角黃永洪廣告片都沒演過,他本是名建築師,一生也就演了這一部電影。
但是,這一對新演員,卻非常敬業,大冬天的半夜,站在冰冷的湖水裡凍著,不叫苦不叫累,將「人鬼情未了」的感情戲,演得纏綿悱惻,非常到位。
因為演得逼真,十六七歲的王祖賢,就和男主角黃永洪傳起了緋聞。後來證明,這很有可能是電影方的宣傳套路,很快這段所謂的緋聞就消散在風裡。
但是電影沒有消散,它獲得第20屆臺灣電影金馬獎最佳攝影獎。
正是這個獎,王祖賢迎來了命運的又一次轉折。
二、
1983年的金馬獎頒獎典禮,十八線新人王祖賢並未出席,但她主演的《今年的湖畔會很冷》得了最佳攝影獎,現場大屏幕上播放了精彩電影片段。
當時邵氏集團出品的《男與女》,也獲得了該屆最佳原著劇本獎,49歲的方逸華代表邵氏出席,一眼看到屏幕裡的王祖賢,就決定這個女孩一定要籤。
方逸華何許人也,雷厲風行的邵逸夫二太,說幹就幹,立馬就找人花重金籤了王祖賢8年的合約,此後王祖賢就放棄學業,轉到香港發展。
1985年,18歲的王祖賢,與28歲的爾冬陞搭檔,聯合主演了邵氏的《天官賜福》和《再見七日情》兩部影片,雖然脫了,反響一般。
同年,因為電視市場爆發,邵氏的電影業務受到衝擊,索性賣出全部院線,進軍電視劇產業,許多演員紛紛轉籤邵逸夫任董事局主席的TVB,改拍電視劇。
但王祖賢被留在了邵氏集團,由方逸華親自掌管其經紀約,開始以「外借」的方式,送她外出繼續拍片。
於是,王祖賢又出演了新藝城等其他公司出品的《打工皇帝》,以及《霹靂大喇叭》《偶然》《殺妻二人組》《俾鬼捉》《義蓋雲天》《心動》等多部電影。
其中合作演員,陣容十分強大,隨便舉個例子都是:周潤發、張國榮、梅豔芳、洪金寶、許冠傑、張學友、呂方……沒錯,都是一等一的腕兒。
在拍《打⼯皇帝》時,18歲的王祖賢,就和37歲的許冠傑傳出了緋聞。
當時許冠傑獲譽「歌神」,剛剛拿下香港音樂最高榮譽「金針獎」,如日中天,身邊已有女朋友,但是18歲的王祖賢長了一張「初戀臉」,實在太迷人了。
於是大叔許冠傑,不顧將近20歲的年齡差,大張旗鼓地追起了王祖賢,不但噓寒問暖,體貼備至,還豪擲重金,送了一臺金色保時捷給王祖賢。
這大概是王祖賢同學,一生當中捲入的第一段「三角戀」,被媒體炒得沸沸揚揚,爭議不斷,但是王祖賢⼀直沒有承認,只說許冠傑對她像妹妹,很照顧。
那一年,25歲的齊秦服完兵役後出版了首張個人創作專輯《狼》,並和方美芳同居,播下了一顆意外的彩蛋。
《狼》在華語樂壇具有裡程碑意義,齊秦因此聲名鵲起,一年之後,將會有一部電影來找他做男主角,那時和他搭檔的女主角,正是年華最好時的王祖賢。
三、
1986年,《芳草碧連天》在臺灣開機。
19歲的女一號王祖賢回臺灣那天,26歲的男一號齊秦去接機,一見面齊秦就冒冒失失地給王祖賢套了個花環。
王祖賢那個尷尬,心說咱倆第一次見面啊,你以為很熟嗎,於是一點情面不留地說:「我最不喜歡花了!」弄得齊秦也很尷尬,幸好有同行人員打圓場。
後來合作,王祖賢發現齊秦對自己有意思。
男人這德性,從小到大,她見得多了,上中學打籃球那會兒,恨不得全校男生都想追她,什麼類型都有,她都沒動心。
眼下這傢伙,其貌不揚,雖然身高號稱173cm,但和她貨真價實的172cm比起來,如果不擺角度,好像還要略矮一點。
加上齊秦「小混混」出身,暴得大名,桀驁不馴,愛喝酒,有時還遲到,見慣了各類精英的王祖賢,對齊秦印象很差。
齊秦則覺得自己女粉無數,多少漂亮女孩哭著喊著往上撲,你王祖賢不就是個拍了幾部戲的十八線女演員嘛,裝什麼裝?
導演蔡揚名見男女主角互相不對付,這戲還怎麼拍,於是安排齊秦教王祖賢唱主題曲。
漸漸地,王祖賢終於發現了齊秦身上的閃光點,暗暗為他的音樂才華折服。
後來有一天,齊秦又喝醉了,醉醺醺地對著王祖賢唱情歌,越唱越動情,最後借酒壯膽,直接對王祖賢說:「吻我!」王祖賢也不知怎麼想的,竟然真吻了。
於是兩人相戀。
這部電影後來也獲得了「金馬獎」的兩個提名,但是和齊秦、王祖賢都沒啥關係,因為一個是最佳男配角提名石英,一個是最佳原創劇本提名吳念真。
有了愛情的多巴胺刺激,1987年,齊秦和王祖賢在各自領域雙雙衝上頂峰。
先是27歲的齊秦,發行了專輯《冬雨》。
其中最為著名的《大約在冬季》和《外面的世界》,傳唱至今,《大約在冬季》更是一舉獲得了香港十大中文金曲獎。
不久以後,20歲的王祖賢,因為和張國榮聯合主演的愛情片《倩女幽魂》中「聶小倩」一角,迅速躥紅,並獲香港電影金像獎「影后」提名。
然而樂極生悲,盛極而衰,凱歌高奏的背後,往往已經潛伏著暗流洶湧的危機。
四、
1988年,28歲的齊秦事業情場兩得意,人生好不愜意之時,突然一個晴天霹靂:
前女友方美芳找到他,說你有一顆彩蛋,就是你兒子,我生下來獨自撫養,已經3年多了!
按理說,齊秦與方美芳相戀於微末之時,齊秦不該始亂終棄,但這方美芳出身風塵,也不是省油的燈。
早在1985年齊秦出了《狼》,剛剛小有名氣的時候,與齊秦同居的方美芳就對齊秦100個不放心,不但要掌管經濟大權,還要時刻向她匯報行蹤。
齊秦早先是一名快意恩仇的「古惑仔」,不是圈養的家畜,對此苦不堪言。有一次他去錄音棚錄歌,沒有及時和她匯報,她竟直接衝到錄音棚,當眾破口大罵。
更過分的是,為了盯梢齊秦,方美芳還會跟他去排練現場。但凡有女歌迷熱情一點,她都會大吃其醋,像個潑婦一般,怒言相向,甚至把歌迷轟走。
齊秦是一名公眾人物,這怎麼受得了?於是提分手。不料方美芳有恃無恐,說我懷孕了,你看怎麼辦吧。
齊秦一驚,決定忍痛割愛,給了方美芳一大筆錢,讓她去打掉孩子,兩人從此一刀兩斷,互不虧欠。
方美芳同意了,但是拿了錢卻並未打掉孩子,而是選擇偷偷生下來,給其取名:方偉。
幾年以後,方美芳花完了齊秦給的分手費,又看齊秦越來越紅,一定沒少賺,大為後悔當年草率分手,於是就找到齊秦,跟他索要兒子的撫養費。
齊秦這時,剛因為《大約在冬季》紅遍全球華人世界,當然不想被爆醜聞,只好答應方美芳,買了新房子,讓母子倆搬進去,每月還給生活費。
就這樣,蠢蠢欲動的方美芳,再次被齊秦用錢擺平。
齊秦在向公眾隱瞞「私生子」之時,十分糾結要不要跟王祖賢坦白。
如果此時齊秦能夠真誠地坦白事實,或許王祖賢會一時生氣,但畢竟是在他們相戀之前發生的事情,相信王祖賢生氣過後還會和齊秦站在一起。
然而,在面臨人生的關鍵選擇時,人往往不可能都選對。這一次,齊秦就選錯了,他對王祖賢隱瞞「私生子」事件。
他沒想到,多年後「私生子」事件成為摧毀兩人愛情的最大一顆「洲際飛彈」!
五、
熱戀期間,因為在香港拍戲、學音樂,王祖賢和齊秦長期異地戀,聚少離多,先後和其他人傳過緋聞。
拍《倩女幽魂》時和梁朝偉傳過一段。
當時媒體報導說,為此,梁朝偉還和劉嘉玲提出過分手。但後來不了了之,也不知是不是片方的炒作。
還有就是黎明。
王祖賢在剛去香港,跟戴思聰學聲樂時認識師哥黎明,私交不錯,王祖賢媽媽還收黎明做了乾兒子。
後來黎明遭TVB雪藏,出走臺灣發展,王祖賢媽媽熱情邀請他住在家裡。當時王祖賢已紅遍亞洲,又和齊秦交往,還被傳和黎明的緋聞,最後也是沒有實錘。
甚至還有她和成龍的緋聞,有照片爆出兩人私下很親密的樣子。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作為一個當紅明星,稍有風吹草動,媒體都會添油加醋當作颶風報導,或許沒有緋聞才是不正常的吧。
不過對於王祖賢來說,以上緋聞她通通否認。
她本人唯一承認想追卻未追到的,只有劉德華。
劉德華曾說:「最為理想的情人,應該是長了林青霞的臉形、鍾楚紅的嘴唇、王祖賢的眉眼、關之琳的鼻子的女孩。「
當然,兩人說的都只是玩笑話,實際上劉德華當時已有「秘密戀人」朱麗倩,王祖賢也有齊秦,不過是為娛樂圈貢獻一個段子而已。
齊秦走紅以後,加盟當時實力強勁的滾石唱片,並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事業一馬平川,順風順水。
而王祖賢也是高歌猛進,一路暢通,接連拍攝了《畫中仙》《驚魂記》《賭神》《新流星蝴蝶劍》《東方不敗風雲再起》《射鵰英雄傳之東成西就》《青蛇》等多部電影。
其中《驚魂記》和《東方不敗風雲再起》《射鵰英雄傳之東成西就》,正是她和偶像林青霞一起主演的,此後兩人成為閨蜜。
拍後兩部時,林青霞已憑《滾滾紅塵》奪得了第27屆金馬「影后」。
王祖賢則與張曼玉、鍾楚紅、關之琳,並稱「香港影壇四大名旦」。
最紅也最忙的時候,王祖賢甚至一年拍了15部電影,平均一個月一部還多,時人稱她「王十五」。
這樣的工作節奏,使得齊、王兩人本來就是聚少離多的異地戀,更加雪上加霜。相愛是需要陪伴的,這是再多電話和聊天、寫歌、寫情書,都無法替代的。
終於,相戀6年時,齊秦和王祖賢的「七年之癢」提前到來,感情由最初的水乳交融、如膠似漆、熱情如火,逐漸轉歸平緩和冷淡,瀕臨崩潰邊緣。
內部劍拔弩張的時候,外部來的衝擊,則像一場颱風,直接將兩人的情感幹翻。
六、
1993年,36歲的林建嶽擔任麗新集團要職,是林百欣著力培養的接班「太子」。已是5個孩子父親的「嶽少」,依然不改沾花惹草的習性,十分風流。
早在王祖賢拍《畫中仙》時,林建嶽就迷上了她清純甜美的外貌、修長勻稱的身子,據說多次前去探班,但王祖賢對「紈絝子弟」全無好感,還說不想見到他。
不過林建嶽並未死心,窮追不捨,死纏爛打。一追就是三年,送這送那的,王祖賢也沒有動心。
後來因為黑社會滲透香港娛樂圈漸趨嚴重,連劉德華、梅豔芳、梁家輝都被黑社會脅迫。
甚至還發生了轟動一時的「劉嘉玲綁架案」「李連杰經紀人蔡子明被槍殺」事件,王祖賢作為當紅女星,也被黑社會逼迫拍爛片。
這個時候,林建嶽就利用自己「香港十大家族財閥」的勢力,英雄救美,主動出面替王祖賢擺平了很多事情,解決了王祖賢的心頭大患。
再加上林建嶽甜言蜜語,承諾離婚娶她,且出手闊綽,送車送房眼都不眨一下,正值與齊秦「七年之癢」的王祖賢,終於被林建嶽一舉攻破堡壘,長驅直入。
不久之後,王祖賢與林建嶽共同出遊的消息,被香港媒體曝光。
本就不被王家父母喜歡的齊秦,和王祖賢正式分手。
林建嶽雖然有承諾,但在當時,畢竟還沒有和妻子謝玲玲正式離婚,名義上仍是夫妻,因此媒體一番熱炒,直指「當紅玉女王祖賢插足別人婚姻,做了小三」。
而為林建嶽生下了兩男三女的謝玲玲,其實在林家的地位已十分穩固,林父林母與兒媳謝玲玲關係非常好,因此在媒體詢問林母意見時,這老太太竟說:
「無所謂啦,就當我兒子花幾千萬叫了個雞好了!」
意思就是罵王祖賢是婊子!
這個時候的王祖賢年方26歲,肌膚吹彈可破,顏值最是逆天,正當紅的她,豈能受得了這般侮辱?
1994年,27歲的王祖賢推掉所有片約,逐漸淡出演藝圈。
到了1995年,林建嶽付出4億「分手費」的天價,真的和謝玲玲離了婚。然而,這個時候,他卻玩了王祖賢一把,並未和她結婚,而是和更年輕的楊採妮拍拖。
王祖賢眼看自己從高高在上的「萬人迷」,硬是被這「紈絝子弟」坑成了一個任人踐踏的「笑話」,顏面掃地,沒臉再在香港和臺灣混,於是出走加拿大。
七、
1997,香港回歸那一年,37歲的齊秦發行多張專輯,其中一首《不讓我的眼淚陪我過夜》,向王祖賢隔空示愛,意求複合。
王祖賢在加拿大聽到之後,有些感動,念及舊情,兩人電話暢聊,鴻雁不斷,最後終於正式複合。隱居多年的王祖賢,還幫齊秦光腳拍了《懸崖》的MV。
到了2000年,齊秦已40,王祖賢也33歲,兩人破鏡重圓,感情穩定,終於準備結婚。
就在這時,齊秦當年選擇隱瞞造成的「洲際飛彈」,忽然凌空射來。
齊秦前女友方美芳,害怕齊秦和王祖賢結婚後,不再管她們母子,於是裹挾已長成少年的兒子方偉,找到齊秦,索要2000萬臺幣,說付清後一刀兩斷。
齊秦不想和兒子一刀兩斷,沒有同意。
方美芳大怒,抱著「我好不了,也不讓你好過」的心態,一紙訴狀將齊秦告上了法庭。
於是,「齊秦爆出私生子」的消息,迅速成為各大媒體的頭條新聞。
王祖賢終於知道了真相,她感覺受到了1萬點的傷害:
這麼大的秘密,他竟然一直對自己隱瞞了這麼多年,被他騙得好慘!
可以想像,他齊秦,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怪不得父母都說齊秦混混出身,本性難移,根本不可靠,一直不喜歡他!
輿論紛紛擾擾,加上家人本就不看好齊秦,王祖賢和齊秦眼看就要落成的婚姻,再一次被炸得粉碎,分崩離析。
34歲的王祖賢,前面剛經過林建嶽的欺騙和戲弄,本來寄希望於齊秦,所以才破鏡重圓,好馬吃了回頭草,誰知道齊秦騙她更慘。
對男人徹底失望的她,對媒體甩下一句話:
「我的字典裡再沒有婚姻二字。」
然後一轉身,再次隱居加拿大,一心向佛,開始學佛理,清心寡欲,不問世事。
八、
此後,齊秦歷盡千帆,經過了蕭薔等多段情史,最終與小自己24歲的孫麗雅結婚生子。
林建嶽,則在林百欣去世後獲得大部分遺產,順利接班,生意越做越大,涵蓋物業開發、酒店、傳媒與娛樂,還投資了李連杰主演的《投名狀》。
至於婚姻,已有多名子女的林建嶽,離婚後選擇不婚,身邊新鮮美女不斷,偶爾還有私生女問世,可謂是職場得意,情場更得意。
說起王祖賢時,他說:「如果不漂亮,(當年)我都不會跟她在一起。」言外之意,也就是玩玩而已。
而王祖賢,還是孤身一人,青燈古佛,客居異國。
有喜歡《東方不敗風雲再起》的CP粉,翻出來兩人當年戲中纏綿的片段,開玩笑說,不如讓王祖賢和林青霞一起算了,還說兩人是「配了一臉」。
然而玩笑歸玩笑。林青霞早在1994年王祖賢第一次隱居加拿大時,便嫁給了香港富商邢李原,到如今,兩個女兒都長大成人,恐怕都快做外婆了。
繁華聲,遁入空門,折煞了世人。夢偏冷,輾轉一生,情債又幾本。
對於情債還盡,佳人獨立,不世出、不出世的王祖賢,紅塵中,或許只有方文山的詞,可以聊表慰藉。
而今天,躲在加拿大,已不再年輕的她,回首往事時,不知會不會想起當年的中學時代?
那時候她不愛讀書,老想著終南捷徑,先是寄希望於籃球,後來又是演戲,又想要嫁入豪門……
殊不知,捷徑雖好,兇險異常,命運暗中標註的價格,實在是太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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