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還能做什麼?文學還應該做什麼?
一位朋友告訴我,「詩人」眼下已成為罵人的字眼:「你全家都是詩人!」、「你家祖宗八輩子都是詩人!」……這說法不無誇張,玩笑中卻也透出了幾分冷冷的現實。
在太多文字產品傾銷中,詩性的光輝,靈魂的光輝,正日漸微弱黯淡,甚至經常成為票房和點擊率的毒藥。
坦白地說,一個人生命有限,不一定遇上大時代。同樣坦白地說,「大時代」也許從來都是從「小時代」裡滋生而來,兩者其實很難分割,或者說後者本是前者的一部分,前者也本是後者的一部分。
抱怨自己生不逢時,不過是懶漢們最標準和最空洞的套話。文學並不是專為節日和盛典準備的,文學在很多時候更需要忍耐,需要持守,需要旁若無人,需要繁瑣甚至乏味的一針一線。
哪怕下一輪偉大節日還在遠方,哪怕物質化和利益化的「小時代」正成為現實中咄咄逼人的一部分,哪怕我一直抱以敬意的作家們正淪為落伍的手藝人或孤獨的守靈人……那又怎麼樣?
我想起多年前自己在鄉村看到的一幕:當太陽還隱伏在地平線以下,螢火蟲也能發光,劃出一道道忽明忽暗的弧線,其微光正因為黑暗而分外明亮,引導人們溫暖的回憶和嚮往。
當不了太陽的人,當一隻螢火蟲也許恰逢其時。
換句話說,本身發不出太多光和熱的傢伙,趁新一輪太陽還未東升的這個大好時機,做一些點點滴滴豈不是躬逢其幸?
這樣也很好。
《祈禱》(Preghiera / Arr. By Fritz Kreisler From Piano Concerto No. 2 In C Minor, Op. 18, 2nd Movement),所屬專輯《Preghiera - Rachmaninov Piano Trios》,美國籍奧地利小提琴家弗朗茨-克萊斯勒(Fritz Kreisler / 1875-1962)根據拉赫瑪尼諾夫C小調第二鋼琴協奏曲第二樂章(Piano Concerto No. 2 In C Minor, Op. 18, 2nd Movement)改編,拉脫維亞小提琴家基頓-克萊曼(Gidon Kremer / 1947)演奏,俄羅斯鋼琴家丹尼爾-特裡福諾夫(Daniil Trifonov / 1991)伴奏。
圖片 / 拉脫維亞小提琴家基頓-克萊曼
本文節選自作家韓少功散文《螢火蟲的故事》,由作者授權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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