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8年《朗讀者》第2季第3期,第一次認識了黃鴻翔。很驚訝這個看上去瘦瘦弱弱,甚至有些弱不禁風的小夥子,竟是冒著生命危險保護非洲野生大象、傳說中的「臥底」。
黃鴻翔,1988年出生於廣東汕頭,畢業於復旦大學新聞系,之後到哥倫比亞大學攻讀國際關係學碩士。成績優異,是當屆畢業生中,唯一拿到全球頂尖諮詢公司面試Offer的人。就在大家都以為他會出入在華爾街的時候,他卻選擇了參與動物保護的工作。
為什麼要選擇去非洲?因為在那裡,他逐漸了解到殘酷的事實:一頭大象的象牙有三分之一長在臉部裡面,所以獲得象牙的方式無異於屠殺,需要將其臉部整個削下來。盜獵者們為了誘捕更多大象,往往會針對小象下手,因為出於本能,幾頭大象會圍成一圈,將小象護在中間。這樣的結果是,一個象群很可能就此消亡。過去五年,世界上有15萬頭大象死於盜獵。尤其是當象王薩陶被獵殺的消息傳來,許多野生動物保護者都難掩悲痛。源於人類瘋狂盜獵,非洲象的象牙在逐漸萎縮,因為象牙越大,意味著它被獵殺的可能性越高。漸漸地,非洲大地上很難見到一頭擁有壯美象牙的大象。黃泓翔說:「像薩陶這樣的大象已經不多了。有多少野生動物保護組織一直在觀測著、並嘗試保護著它。」可即便在眾人的高度關注中,薩陶還是被盜獵了。
這樣,黃鴻翔在非洲,為保護野生大象,假扮商人參與臥底工作,與走私犯周旋。有人問,你為什麼放棄高薪工作,是什麼讓你做出犧牲。黃泓翔說,我從來不覺得我做出了犧牲,我只是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僅此而已。
在萊昂納多·迪卡普裡奧製片的紀錄片《象牙遊戲》揭露了象牙貿易的黑暗世界,3萬多頭大象慘遭屠戮,每年還有許多護林員因此殉職。這部紀錄片聚焦亞非兩大洲的非法象牙貿易路線,從在肯亞發現的非法象牙開始,這些象牙來自被屠殺的一整個大象家族,精雕細刻之後出現在一家中國商店,售價高達數十萬美元。《象牙遊戲》匯集了為拯救大象而甘冒生命危險的犯罪打擊者,黃鴻翔就是其中的一位。片中黃鴻翔裝成是一名倒賣象牙的中國商人,與非洲走私犯各種周旋,在拍攝時,黃泓翔主動要求不打碼,就是為了想讓更多人看到中國人在一起參與野生動物的保護。
「在越南某個村子,我們曾經在一個走私犯的家裡偷拍交易過程,一位走私犯突然抓住我們的包並打開了。包裡藏著我們的攝像機,我們特別害怕。整個村子都在從事象牙和犀牛角交易,我們知道如果出現意外,沒有人會前來救援。」在這部影片影響下,2018年1月1日,中國政府全面禁止了象牙買賣。
當董卿問:「你一直做保護野生動物的事情,有接受過什麼獎賞嗎?」 黃鴻翔答:「沒有啊,我想最大的獎賞就是不死吧…」
為什麼要從事這麼危險的工作?黃鴻翔的解釋是:人的生命有三個層次,第一是溫飽,第二是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有意思,第三是自己做的事情有意義。「我認為我現在做的就是有意義的事情,所以,我要堅持下去。」
現在,黃鴻翔不僅是第一位在非洲深度調查象牙貿易的中國記者,還是社會企業「中南屋」的創始人,一年中有一半時間駐紮在非洲。「中南屋」是黃鴻翔與朋友創辦於2014年,一家幫助中國人和中國企業走進非洲、走進發展中國家的社會企業。他把中南屋當作目前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創業不易,黃鴻翔也有遇到過很多困難,被別人質疑。有人問他,創業三年,你有過想放棄的時候嗎?他的回答輕描淡寫:「經常有啊,習慣了就好。堅持過來了就會發現,哦,其實也沒什麼。」
黃鴻翔,當代青年的榜樣,他用自己的行動詮釋了什麼才是人生的價值,生命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