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祝新中國成立70周年作品專輯
工資統計圖見證富強奔康路
陳炯章
今年是新中國成立70周年,說起70年來祖國的變化,尤其是改革開放40年來祖國各項事業的高速發展,中國人民從站起來到富起來再到強起來的過程,我們這些與共和國同齡的老人更有發言權,每個人都會感慨萬千。下面是我參加工作40多年來的個人工資增長情況統計圖,從這張簡單的統計圖就可管中窺豹,看出我們國家改革開放40年來的巨大變化,足可見證老百姓是怎樣步入小康社會的。
我是一名1976年8月參加教育工作的小學教師,家在農村,是個半邊農家庭。雖然從1979年農村實行了土地承包責任制後,解決了吃飯問題,但從統計圖上可以看出,改革開放前10年,即1978年—1988年,我的工資12年間從31元增長到104元,增長了3.35倍,從兩位數進入了三位數。由於工資增幅小,增長慢,而且幾十元工資,既要解決一個家庭的柴米油鹽,又要養育兩個孩子,還要幫助三個兄弟讀中學、讀中專、讀大學,所以常常入不敷出,恨不得將一分錢搿成兩瓣來用。
改革開放第二個10年,即1988—1998年。雖然個人工資從104元增長到了770元,與工作初相比增長了24.84倍。但由於取消了計劃經濟、市場經濟引起了物價的上漲。我從鄉下調到縣城工作後,愛人沒有工作,又是租房居住,加上兩個孩子先後於1996年和1997年分別考入四川師大和成都師專,而且大專院校又於1997年開始全面並軌實行收費。因此靠我一個人的工資,既要生活交房租,更要送兩個孩子讀書,經濟壓力比前十年還要大,每年秋開校幾乎都要靠借錢才能送兩個孩子入學,這10年過的可以說是縫縫補補又三年的日子。
改革開放第三個10年,即1998—2008年。我的個人工資從三位數變成了四位數,至2008年已增至2000元,與工作初比,增長了64.51倍。這10年,國家的各項事業快速發展,我的家庭隨著兩個孩子2000年大學畢業在成都參加了工作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首先是我在2001年參加了古藺三小集資建房,2002年底搬進了近150平方米的現代化樓房,實現了老有所居的夙願。其次是兩個孩子在成都穩定了工作,組建了家庭,並先後在成都和溫江買了住房和小車。三是家庭購置安裝了電話、電腦、彩電、空調、冰箱、洗衣機、熱水器、天然氣等,實現了家庭生活電氣化。
改革開放第四個10年,即2008—2018年。這10年隨著國家進一步加大改革開放的步伐,綜合國力不斷增強,高科技產業日新月異,全國各族人民的生活更是芝麻開花節節高,我們老年人的生活始終充滿陽光,注滿幸福。特別是個人工資的增長,這10年象火箭般地直線上升,至2018年底,我的工資已增至5784元,是40年前的186.58倍,比前30年增長的幅度還要多122.07倍。
2011年我年滿60周歲退休後,愛人也買了養老保險。隨著家庭收入的不斷增長,我們的家庭基本步入了小康。首先是住房。我們老倆口住著150平方米,既寬敞明亮,又通風通光的樓房。兩個孩子分別在成都、溫江、瀘州、昆明、北海都買了房子。春秋兩季,我們大多數時間住在古藺,有時孩子們又來接我們去成都、瀘州小住一段時間。夏天還可去昆明避暑,冬天又可去北海禦寒,過上了候鳥般生活。
其次是生活。吃的蔬菜、水果,不分季節,不分地域出產的,市場超市均有出售,街上各種早餐小食琳琅滿目,只有您想不到的,沒有你買不到的。穿的衣物,各種面料、體裁、樣式,隨心所欲,衣櫃裡堆之不下,每年都要進行清理和處理。各種日用品更是品種繁多,特別是手機年年都在更新換代,功能繁多,什麼購物、交費、訂餐、住旅館都可在手機上進行交易,微信遊戲更是讓人樂此不疲。
特別是出行。過去古藺到瀘州170公裡路程,有時坐客車需要一整天時間。1987年冬我到成都出席第一屆教育工會代表大會,從我老家石鵝出發,整整坐了三天車才到成都,而且三天幾乎都是兩頭黑。而現在到全國任何地方,坐汽車加火車或飛機都不會超過12小時。2016年6月我組團到西藏旅遊,返回時從拉薩乘飛機到宜賓兩個小時,再從宜賓乘車到古藺兩個多小時,早上8點出發硬是趕回到古藺吃中午。藺習高速公路即將通車、古金高速即將動工,這兩條高速公路通車後,古藺的出行將更加便捷。
我退休後的生活很有規律,除參加一些社團活動外,每天早上去河邊打打拳、做做操;上午在家看看書、寫寫字;下午與朋友打打牌、聊聊天;晚飯後到河邊散散步,廣場上跳跳舞;然後回家看看電視,一天就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
我退休後除了參加縣退教協會、關工委、作家協會、詩詞學會等社團,定時參加活動,發揮餘熱,陶冶情操,作到老有所學,老有所為,老有所樂外,每年還要組織老年朋友到國內外去旅遊二至三次。至2018年底,全國除臺灣外,其餘33個省、直轄市、自治區、特區都留下過我們的足跡,還到過東南亞的一些國家去欣賞不同國度的異域風情。
說到物價上漲問題,我翻看了1978年的家庭收支流水帳。那時的大米市場價0.6元1斤,現在平均每斤3元左右,是40年前的5倍;那時的豬肉市場價2元左右1斤,現在平均每斤14元左右,是40年前的7倍;那時的食鹽0.17元1斤,現在是1元1斤,約是40年前的6倍;那時的白糖0.8元1斤,現在每斤5元,是40年前6.25倍;那時的雞蛋7分錢1個,現在1元左右1個,現在約是40年前的14倍……縱觀那時的物價,糧、肉、鹽、糖等生活必須品至今的漲幅均在10倍以下,只有雞蛋的漲幅超過了10倍。
說到物價的上漲幅度,最大的是旅遊景區的門票。我於1982年曾到成都、峨眉、樂山一遊,那時的都江堰離堆公園和樂山大佛的門票都只要5分錢,峨眉山還未開展旅遊,管理處只收了1人1角錢的行李存放費。2015年我們再遊樂山大佛,門票變成了100元,上漲幅度高達2000倍。但是那個時代,老百姓連溫飽都尚未解決,無論老少一年四季都在為生計而奔波,哪有時間,哪有餘錢出去旅遊。更何況那時國家尚未開展旅遊業務,人員外出又手續繁多,工作人員出差要在單位開介紹信,農民居民外出要到當地政府出證明,乘飛機還要具有縣團級的證明才行。所以那時全國各地的車站、碼頭、機場都是冷冷清清的。哪象現在這樣,全國各地的汽車站、火車站、動車站、地鐵站、機場、碼頭,天天都是人山人海,而且70%左右的人員都是旅遊的。近10年來,凡是喜歡旅遊的退休人員,幾乎都跑遍了全國,然後轉向東南亞、東西歐、南北美洲遠遊。就是連許多農村老年朋友也經常成群結隊的往外跑。所以現在雖然旅遊景區的門票高昂,但老百姓的口袋裡鈔票多了,很多人都不在乎。
現在,我們這些與共和國同齡的朋友相聚在一起,無不感嘆我們這代人在青少年時期受過的苦難和艱辛;感嘆我們在工作時期受過的艱難和困苦;但慶幸的是我們的晚年能趕上中國歷史上最偉大、最美好的一個時代,和平、安定、幸福,到處鶯歌燕舞,一片歌舞昇平的繁華盛景。我們今天的生活,從吃、穿、住、用、行來說,解放前的許多地主、資本家都望塵莫及,我們今天的好日子是40年前做夢都沒想到的。所以,我們要懂得知足,沒有日益強大的祖國,那有我們今天的幸福安寧;我們要懂得感恩,感謝偉大的中國共產黨,感謝偉大的祖國。
犟拐拐老爸
(中篇小說)
劉元華
啪!筷子一扔,老爸火冒三丈:叫叫叫,喊得心煩。我們圍著飯桌面面相覷,么妹嚇得放下筷子,老媽怒目圓睜,楊會計一臉尷尬,站起告辭。
楊會計是我兄弟倆當知青生產隊的會計,手把手地傳授生產技能,幫襯瓜果蔬菜,請兄弟倆打牙祭,當知青的日子過得很滋潤。我當兵,兄弟考學,楊會計聯名鄉親推薦。老爸說,楊會計好比親兄弟要感恩,將我從山西給他買的汾酒轉送楊會計。楊會計第一次登門,帶來跑山雞,土雞蛋和黑豆。老媽高興下廚弄了一桌美味佳餚。見老爸還忙活拌水泥漿塗抹備用煤灶,老媽叫停。慌啥子,把我的陳年古藺頭曲拿出來,給楊會計盛上。老爸扔掉泥刀,用手捧起水泥漿在煤灶表層來回塗抹,蹲下將臉緊貼煤灶邊,閉上一隻眼,學師傅掉墨,檢查是否水平。
冒著熱氣的飯菜漸涼,老媽打上一盆熱水要老爸洗手,嘴裡不停地叨叨:兒子參軍多年第一次探家,楊會計是客,看不清火候,自家兄弟莫奈頭。人都氣走了,還兄弟,是真懂不起,還是裝傻?
老爸四川富順人,1955年宜賓師範畢業,自願申請到山旮旯古藺小街任教。小街一小不足十平方米的房間,小抽屜桌上老爸伏案奮筆。
老爸走進校長辦公室:侯校長,小街偏僻閉塞,教學死板單一,我建議,開啟智力,搞點花樣。校長從老爸手裡接過筆記本,邊看邊點頭:好!劉老師,聘你擔任大隊輔導員。要得,我一定搞巴適。抽抽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一溜煙不見人影。
會打籃球桌球的孔老師,寫一手楷書畫花鳥草蟲的王老師,喜哼山歌寫歌詞譜曲的張老師,有特長愛好多的老師都聚攏了。聊得高興,老爸掏出半個月的工資,請各位海吃海喝了一頓。
老爸纏著有關方面支持,組織川、滇、黔比鄰九個縣學校歌詠比賽,一曲《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唱得慷慨激昂拿了第一,抽調地區表演引起轟動。籃球桌球書法繪畫等各項活動全面開展,培養孩子興趣愛好,多年後出了不少名人,有作家、藝術家,研究員和部級高官……
同學小聚分享,知曉兒子呱呱落地,老爸心急火燎找出幾封電報,「臨產」,「回」,「速歸」,日期分別是1955年10月29日,10月31日,11月2日,時間已過一個多月。
新生兒是我,是老爸的第三個孩子,大姐一歲多夭折,二哥胎死腹中。老爸早婚,18歲結婚已5年。新中國成立,振奮的老爸深感知識不夠,幾經周折進入宜賓師範,以種地務工資格當選班長。摸底測試,小學文憑的老爸成績攆鴨子,日夜補習,差距漸漸縮小,只是苦了老媽。小姐姐短短一年多的生命裡,老爸抱她的回數屈指可數。姐姐的夭折未讓老爸改變啥,成績從最末一名上升至20名。老媽懷上二哥,老爸很少回家,惡補初中課程,很快成績進入前5名。得意的老爸想著報喜,噩耗傳來,老媽小產,不足月的哥哥沒了,老媽很傷心。奶奶拄著拐杖走進學校,板著臉教訓:小子,讀書圖啥?長本事。有了本事呢?富強新中國。國家好了呢?讓孩子們幸福。幸福個屁,娃兒都養不活!奶奶約法三章,星期日必須回家。初始老爸如期歸家,漸漸沒有蹤影,奶奶查問,老媽打掩護。
抗美援朝取得偉大勝利,農業合作化,公私聯營,社會主義改造逐步深入,老爸想著做點啥。晨煉後走出校門漫步江邊,被碼頭上排排運糞便的小木船吸引。我們是城市美容師,數萬人的屎尿靠我們運到農村,支援社會主義建設,小木船老大如是說。抬頭回望,牽成線線的運糞板車形成一道獨特的風景。沿著板車往市區走,隔三差五遺下糞跡,散發出陣陣臭氣,引來蒼蠅嗡嗡。那時平常人家沒有廁所,各家各戶都靠馬桶方便,清晨由專人專車收集糞便,運往江邊裝船拉走。有了,好!老爸高聲嚷嚷,引來行人注目,這個小後生,大聲武氣幹毬啥?老爸跑回學校,召集班委論壇,一支義務清洗隊成立。他們拿著水桶,水管,掃帚,沿著運糞板車灑出的糞跡衝洗。那穿連衣裙,趿拉著高跟鞋的女同學挽起袖子參與,連衣裙變成了泥巴裙,臭哄哄的,高根兒鞋一歪,眼見一個仰巴叉,說時遲,那時快,老爸一個健步衝上前,抱住了即將摔到的女同學,巨大的坐力將老爸壓跌在地上,身上沾滿泥水。啪!啪!熱烈的掌聲把二人鬧得滿臉通紅。老媽外出辦事兒途經這裡,眼見躺在地上的老爸擁著一個美女,耳邊響起熱鬧的掌聲,氣得眼淚直流……
滅臭蟲,學校鍋爐房,同學將鋪板放入熱水中浸泡翻轉,老爸站在熱水池坎指揮。那女同學翻轉鋪板時一個踉蹌,老爸急了,跳進熱水池,雙手託住女同學,好險!女同學沒事兒,老爸深度燙傷,大腿根下皮全壞死脫落,住了好久的醫院。
畢業分配多種選擇,可高考升大學,可留校或進入機關,多數到邊遠山區任教。偶有人鑽營,但主流仍是一生交給黨,一切聽從祖國安排。老爸被眾同學看好,上大學,進入機關,留校是不二人選。
畢業大會,老爸第一個登臺慷慨激昂:不高考,不留校,不進市,不改行。一石激起千層浪,爭著、搶著去古藺山區任教的擠破門坎。學校摳腦殼做工作要同學們服從分配,有同學寫表決心血書。
去古藺任教,老媽面前老爸難以啟口,奶奶召攏家人,遠在雲南支邊的四伯講了故事:隊長抓捕毒犯,虎穴臥底,歷經艱險,九死一生。老爸接著侃:古藺白沙來了紅軍,除惡霸,開倉分鹽,有一位女紅軍生下一個女兒,就是毛主席的女兒,忍痛送給房東王么婆,孩子至今杳無音信。今天的好生活是先烈流血犧牲拋妻別子換來的。屋子裡靜靜的,只聽見老媽、伯娘細細地抽泣。奶奶雙眼紅紅的,好男兒志在四方。父母在不遠遊,老媽弱弱地開口。那是老話,我老太婆都捨得兒子,你還捨不得老公?老媽無語,老爸樂了,我帶隊與幾十名同學去紅軍四渡赤水,有著光榮革命傳統的古藺任教。
太陽爬上山坡,朝陽映紅峽谷,青的草,黃的菊,紅的籽,綠的樹,引來眾同學歡呼雀躍,忘了100多裡山路長途跋涉的艱辛。老爸將步伐蹣跚同學身上的包包奪下挎在肩上,扶扶膽子小的張同學,牽牽恐高的李同學,給同學們講笑話,來段冷幽默。
那女同學一屁股坐下爬不起,老爸蹲下背起她就往縣城走,同學的熱淚讓老爸想起臨走那夜與老媽的對話:我得罪人有對立面,記者現場採訪我腳下抹油眾同學開溜,班副配合接受採訪人氣上升,我在校方的印象大打折扣,那保送大學深造的名額換成班副。曉得,你把留宜賓市的那個名額讓給好友,他老爸癱瘓在床離不開人。理解,你放棄去富順家鄉,是怕咱家窮親戚找你添麻煩。知我者,老婆也!老爸緊緊擁住老媽。記住,每星期來封信,要得!
同學擁進老爸那間鬥室:這下抓僵了,曉得鍋兒是鐵鑄的了,無法向老婆交待了!老爸臉紅筋脹。別再洗涮班長了,那女同學開腔:嫂子生的是兒子,你的兒子也是我們師範校1955級1班的兒子,同學們一元兩元的湊份子湊了幾十元,以你的名義寄給嫂子。好安逸!老爸抱著女同學跳起瞬間眉頭緊鎖,承諾每星期給家裡寫一封信,幾個月只寫了一封,啷個交待。單碗打起,給你出個點子,死黨湊趣。老爸真打了二斤燒酒。你熬幾個夜,把差的信補上,打包寄給嫂子,記住,關鍵是落款日期不要整錯。
前年老媽逝世,我清理遺物,發現了紙張泛黃、字跡模糊的這12封信。
貴:你好!已別一個星期,甚念!
初站講臺我緊張,莫見笑。站上講臺我自豪,我驕傲。看著學生天真無邪的面孔,聽著嘰嘰喳喳的童音,想到我們的娃兒即將來臨,你一定要吃好,睡足,把我們的娃兒養好,讓我們共同迎接我們的寶貝吧!
……
1955年9月7日
貴:你好!第二個星期了,真想你!
學生好可愛,雖然他們衣服補著巴巴,褲子穿著吊起褲襠,衣服長的包著屁股,褲子短的遮不住膝蓋,但洗得很乾靜,散出淡淡的油籽、皂角香味。
這裡的山大路陡,學生到校翻山越嶺過河涉水,若上課鈴聲響了,還缺學生,心裡是很著急的,遇到颳風下雨,就更揪心了。為確保學生的安全,我們都要接送,很累,但心裡甜。家長對老師很好,煮包穀,燒紅苕,很好吃。
……
1955年9月14日
貴,你好!
第三個星期,我當上大隊輔導員了。
老師們多才多藝,與唱歌的比我五音不全,與會寫字的比我的字呆板,與繪畫的比我線條都畫不直,籃球、桌球和樂器就更是一知半解,但他們都服我!
……
1955年9月21日
老爸這是衝殼子,初任輔導員沒人服氣。書法繪畫班開班,老爸話未講兩句被激走秀,醜丟大了。籃球場上,老爸被孔老師冷不防扔來籃球衝倒在地,一會被蓋帽,一會遭截球,引來鬨笑。
一分耕耘,一分收穫,1956年暑期,瀘州市黨校短期培訓班。鮮紅的斧頭鐮刀旗幟下,老爸莊嚴地舉起右手,向黨宣誓,奮鬥終身。就任一小副校長,同學前往祝賀,老爸出語驚人:啥當官不當官的,我還真看不上,工資高兩級,增加10元,能助解決家庭困難,有點兒意思。
老爸1958年調古藺二中任人事幹事,教導主任。
古藺二中坐落在古藺大村區東新鄉的一個半山坡上。二中王校長是一位老革命,古藺老資格的地下黨,文化不高能力強,有原則有魄力有幹勁,脾氣不好好訓人。
有學生逃學,李老師被訓跑到老爸面前哭鼻子,哭啥子,這點小事。老爸走進校長辦公室:王校長,李老師哭了,對女老師溫和點。溫和點,這麼多流失生,沒撒換她的班主任便宜她!找回流失生的任務,我包了!
老爸挨個到流失生家中家訪,講讀書的好處講知識的重要,流失生陸陸續續返回學校,李老師拉著老爸好高興。學生都回來上課了?還差一個,不行,一個不能少!
老爸來到距校40多裡的巖上村。村西頭院壩裡堆滿柴火,掛滿長長的紅紅的幹辣椒,跑來跑去的小娃兒拖著長長的鼻涕,老婆婆穿著大吊襠褲,眯著眼穿針引線縫補一件藍色對襟汗套兒。院壩當中一條長木板凳上,坐著一位蓄著花白山羊鬍子的老者兒,膀子光溜溜的,一根煙杆兒叼在嘴上,吧噠吧噠的,濃濃的山煙味兒。
這是牛犟犟的家嗎?找犟犟幹毬啥子?一個絡兒胡大漢兒走進屋,是牛犟犟的老漢兒牛大壯。牛犟犟是流失學生,叫他回學校上課。啥子雞巴流失生,懂毬不起,想抓人,就你這燈竿,出去。
老爸門外徘徊:回去,牛犟犟未見著,不回去,黑夜難熬。夜深了,氣溫下降,老爸凍得打哆嗦。
清晨,濃霧散去。咕吱一聲大門開了,老者兒走出,啷個,你小子,門外呆一晚上?快進屋,看這眼鏡仔冷得幫可憐,大褲襠婆婆把老爸拽進屋子,黑黢黢的杯子盛滿熱氣騰騰的罐兒茶遞過來,愛衛生的老爸皺著眉頭稍稍遲疑,咕咚咕咚,猛地一口吞下肚:爺爺婆婆好,小娃兒乖,吃顆火炮兒糖。老爸三言兩語和一家老小拉上了關係,侃得老者兒似懂非懂打開話匣子:現時大躍進大煉鋼鐵,娃兒他老漢兒有病勞力不好,是我喊孫孫回來頂老漢兒的,煉鋼鐵大躍進沒必要退學。進高爐煉鋼鐵學手藝好找票子,學手藝找票子掌握知識更安逸。龍門陣越擺越攏,老者兒叫住要溜出門的牛大壯,小子,過來,給家門兒眼鏡老師道歉。算了,梁山好漢不打不親,老爸擺擺手。一鍋老臘肉燉幹山菌,老爸吃得肚兒滾圓邁不了步,牛犟犟跟著老爸返回學校。
除四害滅掉臭蟲拍蒼蠅,拍完蒼蠅挖地鼠,挖盡地鼠打麻雀。老爸用學校的小口徑氣槍打麻雀好多好多,讓學校梳了光光頭受表彰。那夜老爸領著師生圍著校園轉圈圈,實然衝出一匹惡狼,齜牙咧嘴撲來。閃開!老爸一聲大叫衝上前,將手中的小口徑氣槍對準惡狼一扣,吱的一聲響,火星擦過惡狼耳朵,惡狼一愣神,老爸對著惡狼又是一扳機,臭彈,沒打響,惡狼跑掉,再未出現。
老爸誆老媽:東新二中綠蔭環抱生態環保利娃兒大人休養。老爸不讓假滿的老媽離去,至老媽被單位因超假而除名,原月工資幾十元不拿,成為學校臨時工每月十八元還喊安逸,解決了兩地分居。
疏忽照看娃兒,三歲的弟弟摔入茅坑,嘴耳鼻都爬滿蛆,屎尿淹到脖子,正巧彭老師進廁所聽見娃兒哭把弟弟救起。老媽不依教,與老爸幹場合,彭老師調解。
老爸班上的學生1961級的馬永同學考入藺中,其母親的叔叔,叔叔的表妹夫,表妹夫的連襟當過25天偽甲長被區分管領導卡著,老爸仗義執言感動了這個說一不二的領導破格放行。
馬永同學學業有成,高中畢業考取大學,大學畢業參加工作考取研究員,後任縣委書記很有一翻作為。他多次感恩老爸均遭拒絕。
老爸回城調古藺中學。
我倚靠教室門聽老爸講課,偶爾溜進課堂參與互動舉手發言:請問劉老師,蔣介石大,還是美國大?引來哄堂大笑。那日放學,老爸和同學們在落鴻河遊泳,我無聊扔石塊打水漂。王哥哥爬上河岸,替我脫掉衣褲,把我推入水中。我一步步向河中央移動,水淹過膝蓋淹過大腿淹過肚皮全身直發抖。打擺子了,華仔?扶著我的李姐姐詢問,水裡和岸上有溫差。水這麼淺,哪有溫差,害怕吧。問題的關鍵是我第一次下水。天真還帶點兒哲理的童言令大傢伙兒捧腹。
藺中朱校長有能力有水平,一般人難入他的法眼,老爸與他配合默契,傳出學校是朱劉二人組合,弄得縣裡派出工作組,召開民主生活會。皆因無違反程序事例而不了了之。1963年,1964年,學校2年都有考入北大、清華的大學生,高考入學率在原宜賓十八個縣市名列前茅,硬是嗨得起!
朱校長調走與老爸告別,好好幹,我給組織推薦你接我的班。學校盛傳老爸要上位,一紙調令,老爸調到白沙中學。建於1958年的白沙中學由原國防部長張愛萍題寫校名,因大災荒停辦,隨著生產形勢好轉,確定恢復。
天麻麻亮,大陽從山坳口露出,變得火紅。老爸、我,清華大學李同學和電力公司謝同學,兩位同學各背著一個嗩吶背兜,背兜裡裝著父子二人簡單的行裝,頗有一番唐僧師徒四人西天取經範兒。
轉眼近黃昏,9歲的我走不動耍賴,爸爸背我,我要騎大洋馬。騎啥子大洋馬,那幾個小紅軍走了3天沒有騎馬,還背著槍。向小紅軍學習,衝啊!從縣城到白沙70多裡走了12個小時,我一雙腳打滿了血泡,跛了好久。
白沙中學雜草叢生牆壁斑駁,老爸忙,維修校舍,組織招生……9月1日,白沙中學如期開學。
老爸瘦了,長長的細脖子支起一個大腦殼,長方臉去掉了方,變成了長,細眼睛顯大了,鼻梁更高了,整天肝筋火旺的,人反倒更有了精氣神。
我胸前吊著一把鑰匙,早起唱唱昂昂跑著上學,放學吆吆喝喝跳躍著歸來,自個兒去食堂吃飯,自個兒洗臉洗腳刷牙睡覺。老爸去縣城開會,找上一位學生姐姐陪伴我。有調皮蛋起鬨,小娃兒,睡姑孃兒,羞!羞!羞!我再不讓姐姐陪伴,只是整夜瞪大眼睛不睡覺,在上體育課時昏倒送進醫院搶救查不著原因。有那麼一個夜晚,我半夜醒來頭昏腦脹,掙扎爬起開門倒在門外。
領導找老爸談話,有意將老爸主持轉為正式,老爸昆起不懂,要求組織派校長。 校長到任老爸發牢騷老媽罵,裝清高,不醒火。
老爸抽調參加四清運動,老媽說,得意啥,是組織信任還是怕你給新校長出難題?甭管他,天生我材必有用。古藺負責南溪縣的四清運動,帶隊的縣委趙副書記點名老爸委以辦公室主任。大傢伙兒以為好強的老爸定毫不手軟,揪出多個四不清幹部在全省撈頭牌,老爸冷靜,不能過火,基層幹部不容易,佔點兒小便宜不算啥。話傳趙書記耳朵,都以老爸要挨訓,趙副書記找到老爸,微微一笑,小劉,大膽幹,有事我兜著。
工作隊小結,有組長發言四不清幹部多多,有組長匯報有點兒小問題屬教育範疇,老爸說聯繫實際拿穩點,有無四不清幹部都莫關係。政策和策略是黨的生命,實事求是,各組取長補短,再接再厲!趙書記鏗鏘的話結束了會議。
文化大革命,南溪有人串到古藺,喝喝哄哄把曾到南溪四清工作隊幹過的邀到南溪。班車剛進入縣城,立即擁來無數拿著小旗、尖尖帽和橫幅牌子的人群。下車一人,即抓走一人,掛上牌子,戴上尖尖帽,圍著縣城遊鬥。老爸見勢不妙,從車後門悄悄溜出,眨眼功夫閃進人群,連夜搭車奔宜賓而去,躲過一刧。事後吹自己如何狡靈,不像同事笨拙拙的傻挨鬥。哪是老爸狡靈同事笨,那人交待,有大隊、生產隊幹部出面保老爸,說老爸有人情味,他只能睜隻眼閉隻眼讓老爸跑走。
老媽曾調侃老爸:學生勝過么兒,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為轉化後進,老爸在侯成同學家一住幾日,朝夕相處交朋友。侯成同學母親姓劉,老爸認姐姐,私下讓侯成喊舅舅,替候成交學費。感動了候成,從此變了一個人,一頭鑽進書海中,長大成了棟梁之材,執政古藺小街,帶領老百姓脫貧很有口碑。
那時學生每月生活費5元,許多農村同學都帶米,既方便父母不去糧站換糧票,又能抵扣生活費,後勤夥食團增加工作量有怨言刁難學生,老爸曉得差點擼掉夥食團負責人。李紀同學掉了五元錢,疑是同室苟強同學。老爸找到苟強同學,家裡困難媽媽的手生凍瘡好了嗎?爸有病都靠媽,天寒地凍忙活路媽手都凍壞了。這雙毛手套,暖和,拿回去給你媽媽,苟強同學接過手套,眼淚涮涮流下。誰都有腦袋卡殼兒的時候,犯錯誤不可怕,改了就好,許是放在哪個歪角落記不起,許是掉在床旮旯,落入膠鞋中也說不定。老爸離去找到李紀同學,你認真找找,床旮旯,臭膠鞋都不要落下。 第二日,李紀同學真在那床旮旯換下的膠鞋裡找到這五元錢。李紀拉著苟強:對不起,錯怪你了,謝謝!是我對不起你,不要謝我,要謝就謝劉老師。
文革老爸由狂熱變執著,看不慣打砸搶去找紅衛兵組織說教,搞得他們很惱火要揪鬥老爸,奈何老爸有恩於那個頭頭,幾次揪鬥因頭頭阻擾而放黃。有重慶來的造反派把他往死裡打,是學生家長,那些憨厚的山民出面,把他搶出藏於家中保住性命。
老爸衝殼子被批鬥64次,每次強迫跪在地上數小時,挨鬥對象膝蓋跪腫破皮走不了路成了殘廢,自己屁事兒都沒有身體倍兒好吃飯倍兒香。後才曉得,造反組織那個小頭頭每次揪鬥前通風報信,讓老爸有了準備,穿加厚褲子,悄悄戴兩幅護膝。
賈校長膝蓋跪破感染化膿,老爸告訴賈校長套護膝,賈校長直接將護膝套在褲腿上,被發現扣上抵制改造,對抗造反派的帽子,追查同夥,並要批鬥對象脫下褲子接受檢查。是可忍孰不可忍!老爸挺身而出,住手!我的點子,衝我來,與他人無關。老爸邊喊邊把褲腿挽起,將膝蓋上的護膝脫下,扔向造反派。這可捅了馬蜂窩,造反派一擁而上,揪住老爸就要下死手,那個小頭頭慌忙拔開人群,不能便宜他,聽我說。他把那些好動手的叫到後臺咬一陣耳朵,大意是劉老師有威信,大庭廣眾之下打人,引起眾怒,不利於路線教育,起不到批鬥作用。這個小頭目的障眼法雖保住老爸未挨打,卻免不了老爸被批鬥罰跪,膝蓋沒有護膝保護跪破皮疼痛走不了路,在床上躺了好久。
造反派對小頭頭李敢失去信任,李敢彷徨失落無所事事。老爸找到李敢鼓勵他振作。李敢沒讓老爸失望,參加高考高中,反映李敢有打砸搶行為,老爸仗義執言誰沒有狂熱衝動,10多歲的娃兒曉得啥。李敢大學畢業,老爸力排眾議,接收李敢成為小街中學一名物理教師。二人在教學中相互配合很扣手,帶出的畢業班學生高考很亮眼。
老爸借調教育局工作兩年之久,頗得老局長青睞,讓其留下接班被婉拒,再調古藺中學。頂頭上司馮校長是一溫和長者,對老爸很信任,大小事物都讓老爸出面,對架空校長,抓權幹得的非議不屑一顧,雷厲風行抓教學,學校很和諧。調來一位縣領導秘書任副校長,副校長是老爸的老鄉,對老爸很尊重,老劉,我這個老師沒教幾天書,在縣裡工作時間長,教學與你相比是外行,老鄉你要多幫助,好說!學校要抓好,就看你我老鄉二人了,啥子?看你我老鄉二人,一個副職,一個中層,校長擺那裡?
我從部隊回家探親曉得了勸告老爸溫和點,找機會好好給老鄉叔叔解釋,免得得罪人。解釋個屁,有沒有原則,年紀輕輕這麼勢利,誰勢利,懂不起,曉得不?政策和策略是黨的生命,老爸氣得摔碎了眼鏡。
不知是老爸感動了老鄉,還是老鄉自身素質過硬,工作中尊重配合服從校長,對老爸一如既往,學校工作錦上添花。老爸這位老鄉,不久升職宣傳部長,後又成為正縣級領導,是小街學校老師中從政官最大的。
老爸較真,逗硬是出了名的。縣分管領導感慨,劉老師的頭,在古藺教育界最難剃,雖初心滿滿有擔當,師德高尚業務精,但任性脾躁犟拐拐,鑽進牛角尖八匹馬都拉不回。老爸曉得了搖頭晃腦,生我者父母也,養我者百姓也,敬我者學生也,知我者領導也。
老爸說現學校領導都是雙五,五十年代參加工作的,年齡滿了50歲的,應該提拔年輕人,形成梯次配備。他舉例剛提拔的那個主任,教語文的汪老師有點浮躁,年齡偏大,不如六十年代參加工作,年齡不足40歲,教數學的於老師。老爸四處遊說找領導,於老師經組織考察被認可,但學校職位已滿,老爸主動辭去教導主任,騰出職位,讓賢於老師,自己屈居副主任。老爸在家裡生悶氣,老媽罵就你逞能,你自個兒讓賢認了,好好教你的書。
老爸潛心任教,被古藺小街人譽為會打錠子的人。 所謂會打錠子即預測高考題。那時小街中學高中是二年制,老爸帶的是雙年即1978年,1980年,1982年,1984年。據老爸講,雙年不僅比單年輝煌,就是在瀘州市,原宜賓地區均名列前茅。事實真如老爸吹的那樣嗎,我們也沒有去考證,但老爸的名氣在小街越來越響。找他複習功課的,要求轉到他班上就讀的踏破了門坎。老爸很珍惜這點兒權利,看不中的,天王老子說情都不行,看上的,不用說情,無需送禮倒貼黃瓜二條。老爸私下講,外因是條件,內因是關鍵,確保升學率,沒有基礎好的學生是幹不贏的。
臨陣摸槍,不快也光。老爸真正的絕招是臨考前給考生輔導。老爸的學生講,聽老爸講課,就是一種享受。重點突出範圍小,死記硬背的,舉一反三的,理解發揮的非常清晰。老爸對前來找輔導的學生,先入為主,幾個為什麼,幾個是否理解,寥寥幾句確定了輔導的內容和時間。有的10多分鐘,有的個多小時,最多不超過三次。來找老爸複習的考生都滿意而歸,考試成績增加百分之二十左右,最多的增加百分之四十。他的學生政治考分最好成績96分,據說是當年全國第一。我的戰友,兄弟的同學,么妹的閨蜜來找老爸指點,基本上都考上了預定的高校。老爸更驕傲了,對小街會打錠子第一人的雅號欣然受之。只是私下對我們說,會打錠子是麻廣廣,預測高考題談何容易。老爸吹,從不備課很輕鬆,應付檢查三幾日即備完一學期的課。我翻閱過老爸的備課本,寥寥數語只見科目,要求和難點,確是應付了事,但我認為這是表象。我了解的老爸不做家務,少帶小孩。有早晚新聞必看,社會趣聞必訪,世間的稀奇古怪從不落下,還說是掌握素材多多益善,矛盾隨處可見,知識信手可拈。那時我以為老爸貪玩好耍躲做家務會找藉口,如今想來不是那麼回事。天上不會掉包子,梅花香自苦寒來。
1984年學校換屆,汪主任升任古藺中學校長,於主任升任藺陽中學校長,老爸調藺陽中學任教導主任。老爸按捺不住,汪老師當校長勉勉強強,小我兩三歲,於老師當校長巴巴適適,小我一輪也。古藺中學是古藺小街的名校,應擇優選用,優中選優,於老師比汪老師更合適三。吃飽了,脹得慌!老媽河東獅吼。老爸,自個兒的角度若有90度,那組織的角度就是360度,全方位全天候,別幫倒忙,我勸告。劉主任你資格,我們給你紮起,不看好汪老師的人幫腔。算了,還是服從調動去藺陽中學任主任,給於老師雄起,好友怕老爸闖禍。 老爸不聽勸,認死理鑽牛角尖,四處反映在小街引起熱議:任性,犟得出格,仗著會教點兒書學生喜歡,好出頭抗上走不遠。老爸最後調到五中任一名政治教師。
老爸看不慣穿紅戴綠奇裝異服談情說愛在學校蔓延,集合學生訓話,不管社會刮啥子風,不管東風西風南風北風,學校只能刮教育風。不準學生抽菸喝酒跳舞穿奇裝乃至男女結伴而行。學生擰不過老爸的犟勁,循規守矩不越雷池半步,昔日的生氣勃勃笑語歡歌不見了。學生見了老爸默不作聲或繞著道走。老爸默了好久好久的章子。第一個穿出了筆挺的藏青色西裝,繫上了鮮紅的領帶。可惜老爸腳背厚實,拱起老高穿不了皮鞋,愛走路腳起汗穿球鞋腳幫臭。腳上常年都穿著老媽做的青幫圓口布鞋,顯得怪怪的不配套。那次老爸領著全班同學參加學校舉辦的紅歌競賽,雄赳赳地站在隊伍前列,扯起嗓子吼得硬是展勁。燈杆兒似的長頸子頂著一個大腦殼搖來晃去,白襯衣扣錯了一個扣位從細腰杆兒處聳出來,胸前的紅領帶忘了戴領夾固定甩來甩去,引得臺下師生捧腹不止。
離學校百十裡外有聞名巴蜀的石林、竹海風景區,學生吵著鬧著要去觀光遊覽遭到校方嚴令禁止,有大膽學生要利用星期日,自發組織前去開眼界,校長勸阻無效想到老爸的犟拐拐脾氣,威信,魄力和智慧,急中生智讓老爸去勸阻。這一回老爸一反常態沒有在校長面前搖頭晃腦搓手打包票取眼鏡擦拭,只淡淡說了句試試看。回家背挎包裝口缸帶牙刷,與同學們一道去石林、竹海逛風景飽眼福寫下觀後感,讓校長納悶好久。
我和母親
一抬頭 就撞著下巴
一低頭 便叩響胸腔
左右搖擺 都在臂彎裡
前後騰挪 總離不開
你那仁慈的懷抱
七十年後
我終於弄明白
此生此世 我是怎麼
也逃不出你的視野
母親啊 你的臂彎有多寬
竟讓我對你的仰視
是那麼邈遠 邈遠
母親啊 你的胸脯有多厚
讓我的茁壯成長
有著涓涓不斷的源泉
在你的懷抱裡
我雖然是個矮老頭
但是 同時我
還是一個小嬰兒
大恩難言酬謝哦
我清楚地知曉
報答你的唯一的壯舉
只能是 也只能是
在你的懷抱裡
魁偉地站立
我愛我的祖國
文/李平卉
慶幸生在這片土地的不止是我
還有那些山川、河流
以及那些族群不斷壯大的野生動物
我在假期行走
與古老的紅豆杉和桫欏對話
偷看白鷺在溪邊洗濯白色的羽毛、黃色的腳丫
合影那些不知名的浩蕩的野花
我輕車熟路去到每個鄉鎮
參加各種水果採摘節
看鄉親們跳起鍋莊、吹起蘆笙
舉起火把、潑起鐵水花……
與不同的民族風情和民族文化握手言歡
我舉起相機,拍那些美麗的
依山傍水而建的集居點
聽老農津津樂道談論一帶一路
以及我們的高科技演習怎樣嚇倒那些紙老虎……
我愛我的祖國!
大山裡的紀檢人
文/餘婷
踩著紅色熱土
一枚黨徽閃胸前
血汗詮釋忠誠乾淨擔當
如山案卷調查審查
嚴寒酷暑挑燈夜戰
餓熱水泡麵
累 席地歇一歇
抽絲剝繭案件辦審建功業
堅守 嚴格執紀
信念 從嚴監督
田埂地頭山間
來來去去披星戴月
掃除"微腐敗" 永不退
打贏掃黑脫貧攻堅戰
拂一縷清風
花白銀絲告訴你
奮力投身小康畫卷
牢記使命守初心
時代出卷 人民閱卷
大山紀檢人鏗鏘交答卷
哭與笑 幾十年誓言無聲
風清氣正得民心
鐵骨柔情繪詩篇
無悔把大愛播撒藺州大地
採 風
藺 州 記
楊獻平
從成都向南,道路似乎無際。四川這個地方,其整個形狀,呈不規則的菱形。在這一菱形的下角偏東部分,又一個地方叫古藺,處在金沙江下遊,銜接雲南和貴州。對於成都來說,這裡是偏遠的,可對於外地人,尤其是熟知醬香型白酒的人們,滔滔金沙江流域,則是茅臺、郎酒、藺郞和譚酒的出產區。此外,偌大的中國,遍布各地的酒企何止萬千,而醬香型白酒,以金沙江流域為天下「稀」,獨佔其尊。這不能說不是一個令人奇怪的事情。也是對一方水土一方人的最好詮釋,也是大地在給予人類的時候,某種富有神意的安排。
凡是鍾靈毓秀之地,必定有著神奇之處。古藺或者藺州,其先屬西南夷。如司馬遷《史記》所言:「西南夷君長以什數,夜郎最大……其俗或土箸,或移徙,在蜀之西。自冉駹以東北,君長以什數,白馬最大,皆氐類也。此皆巴蜀西南外蠻夷也。」也就是說,在歷史黎明時期,古藺為西南夷之一,其境內有僰人、苗族、魋結、冉駹、白馬等。由此看,西南夷之屬,大致包括了今四川西北、南部及湖南湘西、貴州和雲南的大部分地區。難怪當年的夜郎王驕傲地問漢武帝的使者說「漢孰與我大?」「夜郎自大」成語便由此而來。
不多年後,南越反叛,漢朝派兵剿滅,同時也動用了西南夷或者夜郎國的人馬,自此之後,夜郎國便臣屬於中央王朝。人類早期的歷史,大抵是以爭戰而達到某種目的的。不僅對邊疆的民族,同宗同族者也是。軍事是政治的延續,在大家文化和文明相差無幾,進化進程處在相持的階段的時候,唯一能夠屈服對方,使其臣屬於自己的,唯有強大的兵力和軍事作戰能力。當然,人心的向背也是其中主要因素。從夜郎國君的問話當中可以看出,當時的夜郎國,確實是大,而其王者,也自恃自大。這裡面的原因,大抵是因為夜郎之國,山地繁複,河流眾多,叢林迷障,雲蒸霞蔚,難以極目遠眺之故。
驅車獎金五個小時,於落日西下之時到達古藺。進城之後,黑夜升起,閃爍的燈火使得這一座小城迷離而又袖珍。仔細一看,古藺縣城的兩邊皆是山,不高,且綠意盎然,植被豐茂。吃飯時候,喝郎酒。其味甘醇,醬香撲鼻。多年前,因為我是北方人,極少喝醬香型白酒,以至於來成都最初幾年,仍舊喝不慣醬香白酒。記得一次,三個人喝了一瓶青花郎酒便醉得渾身發軟了。大致從2015年前起,卻對醬香白酒有了一種莫名的喜歡。這其中,大致是與身體的年齡有關,也和久在西南之地的某種契機有關。我始終相信,人的肉身是環境的產物,也是氣候在暗中進行著某種塑造與改變。
沉沉一夜,是酒的作用。一早醒來,窗外是鳥兒們新一天的生活,它們似乎在商議一天的飛行方向和距離,也或者在討論某些重要事情。空氣裡瀰漫著一種清新,令人感覺整個身體都瞬間乾淨起來。城市人從沒有如此珍惜和嚮往過偏遠的鄉野,斯乃整個時代的流行病。成都等處雖也處於西南,植被和河流也相當豐沛,但城市聚集了太多的人,其中的每一個人都被欲望驅使,駕馭著強大的本能要求一日三餐,幸福與愉悅,必然要有更多的物質來作支撐,以供我們消耗。因此,環境和空氣品質,便成為了另一個矛盾和衝突的載體。而古藺雖然也是城市,但其因為人少,換句話說,正是自然環境的廣度遠遠大於人口的數量,以至於古藺也像其他生態良好之地一樣,使得人與原生之大地保持了某種稍微親近的關係。
車輛出城,向著山野。半小時後,進入一個狀似葫蘆的山區。此地名為雙沙鎮,四面皆為高山,其中南邊的稍微低一些。站在其中一座山腰俯瞰,只見連綿的群山起伏有致,或縱或橫,有的蜿蜒如龍,有點則短促如拳。山下的溝谷甚是平坦,一色的油菜花如燦爛的飛毯,靜靜落在地面上,為數不多的房屋排列在溝谷兩側,雖然不怎麼整齊,但也算得上縱橫有序,山上還有一些,正是晨霧消散的時候,那種觀感,仿佛看到了仙境一樣。同行的本地朋友說,此地是中央紅軍四渡赤水後,休整並召開白沙會議的地方。
四渡赤水,是中國工農紅軍長徵當中一次偉大的勝利,也是一場具有戰略意義的戰鬥指揮。1934年10月,第五次反圍剿之後,中央紅軍被迫離開江西南部和福建西部的中央根據地,湘江戰役後,紅軍遭到極大地損失。1935年1月,中央紅軍攻克遵義,並召開了著名的「遵義會議」。在毛澤東、朱德、周恩來等人的指揮下,我中央紅軍以運動式的作戰方式,先後「四渡赤水」,以高超的戰爭指揮,粉碎了國民黨軍隊的圍追堵截。至雙沙鎮,毛澤東主席主持召開會議。會址就在雙沙鎮的一座老院子裡。院子裡有一棵香樟樹,傳說是毛澤東主席親手栽種的,當地人稱之為「潤之香樟。」
我撫摸著「潤之香樟」,從其中,可以看到歲月的痕跡,也能夠體驗到半個多世紀之前中國共產黨人在這裡留下的體溫。遙想那個年代,多少犧牲仍舊沒有澆滅人們對於光明的夢想,多麼殘酷的環境,也沒有使得中國共產黨人退縮半步。作為川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子,能夠與偉大的中國革命聯繫在一起,這對於白沙鎮來說,應當是一種無上的榮光。在村子裡,遇到幾位老人,問起當年的情景,他們說,那時候我們還小,只覺得紅軍很好,對我們的父母爺奶,都很親善。我們這裡的人都很歡迎他們。其中一位年過九十的老人說,他們家裡也住過紅軍,現在那房子雖然不能住人了,也沒有捨得拆掉。
每一段歷史都將被銘記,不僅在典籍裡,更在人民的記憶中。在山頂,我還看到,整個雙沙鎮像極了一枚巨大的葫蘆,也對同行的朋友說,這裡的自然環境,仿佛一個獨立的世界,有些桃花源的意味。然而,古藺之地,古來民族眾多,其中的僰人已經消失,冉駹、魋結等等大致已經改換了稱謂。僰人留在當下的,就是著名的懸棺,以宜賓珙縣的懸棺墓群為最多。由此可以想到,在古老的西南大地上,曾經有多少人在蠻荒中生存,爾後因為各種原因而遷徙,曾經有多少的文明和文化,在時間中留存或者無奈的淹沒?古藺作為川滇和川黔的連接點,其南來北往的人們,必定攜帶了不同的生活方式和思想文化,使得這一片土地不僅成為西南絲綢之路的一個重要分支和重鎮,也使得古藺在漫長的歷史變遷中,凝結和形成了自己特有的地域文化。
如花燈,俗稱「扭扭燈」。據說興於唐宋時期。其形式,通常由一男(唐二)一女(么妹)一丑角(男女皆可,稱為打岔老者)構成。據清光緒年間的《續修敘永、永寧廳縣合志·民風》說:「正月初八日始,各街豎燈杆下搭燈棚,蕭鼓喧天,遊人如蟻,十二至十五夜,加以龍燈、獅燈花燈,謂之鬧元宵。」由此可見,無論在哪個朝代,哪個時期,古藺都是與漢文化和中央政治緊密聯繫在一起的。古藺花燈的主要內容是說唱吉祥,祝福平安,感恩天地和歌頌愛情等。從其唱詞中可見當地人們淳樸的人際關係,以及在節日期間的相互祝福乃至男女戀愛的美好與和諧。如「天上雷公吼,地下烤燒酒。鄉間起舞臺,花燈大門口。花燈唐朝起唐朝興,口耳相傳耍到今。唐二愛上小么妹,花燈一曲解千愁。農家小院容天下,下裡巴人寫春秋。」
這一首唱詞,當然是新編的,但從中看出,古藺花燈的基本形式與基本情感。聽完了一曲,雖然聽不大懂,但表演者那種嫻熟和淳樸,使人感動。再去金沙江下遊的永樂鎮。這個名字太好,老遠就聞到一股濃鬱的醬香味,那種濃鬱的酣暢,不僅沒有讓我覺得酒味的難聞,反而有一種特別想走近的願望。當地人說,這裡是金沙江入海的最後一站。所生產的也是醬香的,名叫藺郞。酒廠的負責人介紹說,他們的企業這些年做的不錯,有些盈利,也參與了脫貧攻堅工作,也算是企業對父老鄉親的一種回報。品味之間,只覺得了這種酒香味自然,入口發綿。不由多喝了幾杯。
夜裡,天晴,朗月四周,皆是繁星。沉浸在安靜的古藺州,在花香和酒香混合的味道中,只覺得人生是空靈的,也是激越的,純潔的,也是安恬的。這種感覺,似乎很少能夠找到了。對我來說,初來乍到的古藺,使我與之有一種說不清的契合感。據說,由成都通往古藺的動車也有望今年內開通,屆時,古藺州,將會又是一番新的模樣。
酒香中的白玉蘭
王喜峰
離開雙沙,大巴又行駛在公路上,車窗外的山全都青翠、俊秀,半山腰浮著的一縷縷雲霧更使其增添了幾分仙氣與神秘,雖不能近距離去感受它,但能隔著車窗觀望也使我內心感覺舒暢不少。
大巴駛進永樂鎮,停車,下車,我們一眾人跟隨藺郎酒業集團的姬總走進藺郎酒的廠區,廠區門口左手邊的一株白玉蘭花開得正盛,碩大的花朵如一隻只優雅的白天鵝般傲然枝頭,再往裡走,我們便被那醇厚的酒香包裹住了,我走在隊伍的中間,一路留心聽著姬總關於藺郎酒的講述,當他說起藺郎的創業史,從最開始的一個車間到兩個車間再到十二個車間,從原先的28口酒窖池到現在的740口酒窖池,即使不看他的面部表情,我也能聽出他語氣中的那份自豪。
廠區轉了一圈後,我們又走進藺郎的辦公大樓,在一個專門展示的大廳裡,我們得以看到藺郎酒的不同系列酒品,特醇、典藏、窖藏、國花、小蘋果、金龍、銀龍……每一款都包裝精緻,如藝術品般足夠吸引人眼球,當然,好酒需要好的包裝。
進入會議室,每一個位置上除了礦泉水外,還擺放了三杯酒,藺郎酒,酒香從杯子裡溢出,大家一起說著關於酒的話題,印象最深刻的是藺郎的品牌定位:地道醬香,厚道藺郎,所謂地道是指藺郎酒之釀造環境、原料、工藝保證其純正的優質醬香血統;而厚道,則是這個企業的良心,是藺郎人立身處世的原則,踏實、誠信、忠厚是蘊含在藺郎人的血液裡的品質。
飲下一杯酒,酒的醇香在口中久久不散,我忽然想起赤水河就在窗外不遠處流淌,赤水河,一條傳奇的河流,一條美酒飄香的河流,赤水河孕育了中國醬酒,這裡有最適宜生物群生長的氣候、氣溫,是不可複製的醬酒生態釀造帶,堪稱中國醬酒之源……我忍不住又喝了一杯酒,這次我更加用心地去體味它、感受它,甚至想像它,想像那赤水河河水的流動、河畔的成片的高粱的成熟過程、以及一滴酒是如何經過一道道工序被釀造出來的。
晚上宴席上喝的當然還是藺郎酒,感謝古藺的各位老師、朋友,我們一見如故,話語似乎不能完全表達出我們的情緒,只能藉助於酒,我們要表達的、我們沒有表達出來的都含在酒中,我雖沒什麼酒量,但還算有酒膽,喝酒當然要盡興喝,況且我們喝得還是難得一遇的好酒。
在來四川工作之前,我在老家那邊喝酒一般喝的都是清香型白酒,剛來四川時,我一開始很喝不慣這邊的醬香型白酒,只覺得入口太辣、太衝,後來喝得次數多了才慢慢習慣。這次古藺之行,使我增長了不少關於酒的知識,尤其是關於醬香型白酒。雖然我不太懂酒,但還是能感覺出這次喝的藺郎酒肯定屬於好酒的範疇,與我之前喝的那些不同,它入口相對柔和但酒體醇厚,優雅細膩且餘味悠長。我還記得席上一位老師說藺郎酒口感飽滿,有酸甜苦辣澀的味覺感受,喝這樣的酒就猶如品味五味人生,我深以為然。
和一般喝了酒就倒頭大睡的人不同,我喝完酒平靜下來後,反倒經常會越來越清醒,有時還會失眠;坐車回到縣城的賓館後,我先燒了一壺水,泡上高老師送的明前茶,打開手機翻看白天拍的照片,再次與那些山對視,還有那一大片一大片的金黃色的油菜花、鏡頭中那些陌生人的身影,以及遠處半山腰上的白色房子,我甚至試著想像那房子裡住著的人過的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我知道我的思想之所以變得如此活躍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我從來不會否認酒是好東西。
那天晚上我一定還想到了李白,不然我不會借用他的《將進酒》中的那句「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發一條朋友圈,還有什麼呢,對了,還有那棵沐浴在酒香中的白玉蘭,它那蓬勃的姿態另我難忘。
藺郎這個郎
高雁
2019年這個春天別具詩意,為著四川省文學名編名家採風團的到來,似乎連雙沙的油菜花海也格外燦爛了。一行人在花田中賞玩已久,再帶著淡淡花香轉道永樂。此番前往,是去參觀藺郎酒業生產基地,老總姬嶽紅已經在那裡翹首以待了。有外地文友看到消息,以為藺郎酒就是郎酒,去藺郎基地就是去二郎。
殊不知,此郎非彼郎。
這也難怪,那天正逢郎酒莊園向全國媒體開放,當晚數百名記者持燈夜遊酒莊的情景蔚為壯觀。就這樣,赤水河沿岸兩家酒企,以各自的陣容和方式,在同一天向外界開放。
古藺山區固然貧瘠,卻幸運地與赤水河相依相偎。這條神奇的河不出百裡必有好酒,沿岸地區密布著數千家酒企,為中國白酒產業貢獻了數千億產值。赤水河獨特的地理環境和水文氣候特性,醞釀了茅臺、習酒、郎酒等數十種蜚聲中外的美酒,美酒河的聲譽因此而來。
古藺赤水河沿岸的酒企,以郎酒集團為龍頭老大,次之還有仙潭酒業,另有藺郎酒業、紅軍杯酒業、奢王府酒業等。出產於古藺縣永樂鎮醬酒工業園的藺郎酒,同樣享有赤水河得天獨厚的釀酒資源和傳統釀造工藝,在白酒界聲名鵲起的時間並不太早。這可能跟藺郎集團董事長梅紹堯低調行事、穩紮穩打的傳統經營方式有關。事實上,這家擁有醬酒窖池七百餘口,年產萬噸老酒,長期為大客戶提供名優基酒的酒企,勢力已經相當雄勁了。藺郎旗下的「藺郎.特醇」「藺郎.典藏」「藺郎.小蘋果」等系列產品,廣受市場喜愛。尤其是「藺郎.小蘋果」,因其討喜的包裝造型,「藺郎小蘋果 人生大智慧」的韻味更受消費者青睞。
自古詩酒風流,詩酒不分家。這些年,文學與美酒的佳話在古藺這片熱土一再上演。莫言、阿來、賈平凹、舒婷等著名作家的足音都曾在二郎小鎮迴響,他們抒寫郎酒的篇章也被古藺人熟知。執掌藺郎酒業的姬嶽紅本是文學科班出身,做過記者,深具人文情懷,這次詩酒結盟便在情理之中。
此郎非彼郎。藺郎這個郎——姬嶽紅,是土生土長的永樂人,聞著酒香長大,自小熟悉當地的釀酒工藝和地理人文。作為一個八零後企業家,他充滿了創業的激情。藺郎酒業又是一個以房地產為龍頭的龐大家族企業分支。作為大家族企業董事長梅紹堯的女婿,他的責任和擔當明明白白。
一邊是對地道釀酒工藝、家族企業厚道人文精神的傳承,一邊是著眼於現代企業的開拓創新,這鑄牢了藺郎酒業發展的根基。如媒體所言:「在中國醬香花園裡,一朵名叫『藺郎』的醬酒新金花正穩健開放。」
無疑,這次詩酒結盟是助陣企業發展的又一契機。藺郎酒業為此做了精心準備,從會議資料到會場禮儀盡善盡美。那一杯杯擺在人們面前的香醇美酒,使座談未及開始就已經讓人微醺,心思飛揚。面對遠方來客,姬嶽紅索性丟掉講稿,來一番推心置腹式的交談。他縝密的思考中不失詩家本色,優美的文思與隨意揮灑的激情語調融為一體。讓座中人領會到藺郎酒業踐行「地道醬香厚道藺郎」的一番苦心。所謂地道,是指釀酒工藝秉承「高溫制曲,二次投糧,九次蒸餾,八次發酵,七次取酒」古法釀造之道,確保藺郎出產的每一滴酒,都是純正的優質醬酒。再經過長期儲藏,用時間鍛造出珍貴醬香。所謂厚道,是指藺郎人堅守的道德底線,是他們回報社會、熱心公益的拳拳愛心。「藺郎精神,就是藺州兒郎精神,就是為人厚道、富有追求、自強不息。」想是那氤氳的酒香激發了嘉賓的靈感,他們也為藺郎酒業的發展貢獻了一些良策。諸如將永樂地域特色融入酒企,成為藺郎精神的一部分;諸如小蘋果酒系的市場推廣等。
四川省作協秘書長張淥波、《四川文學》副主編楊獻平、《星星詩刊》編輯部主任李斌、《青年作家》小說編輯王喜峰四人都是第一次到古藺,藺郎之行給他們留下了深刻印象。當晚,賓主共敘共飲。那地道的藺郎醬香變成了人們臉上燃燒的紅霞,執手言歡的情義。酒能拉近陌生人之間的距離,酒更是友情升華的催化劑。尤其是在喝著秉承厚道的藺郎酒,與為人厚道的藺郎人舉杯共飲的時刻。猶記得席間,張秘書長與姬總一次次握手,意猶未盡依依不捨的情態。九零後作家王喜峰是山西人,原本很少喝醬香型酒,可是這次古藺之行,卻培養他對醬香酒的興趣。在席間一次次舉杯,這個羞澀的小夥子,把未能表達的話語悉數融於酒香之中。
一行人在夜色中離開永樂,車行緩緩,語聲朦朧。車窗之外,深重的暮色隱沒了群山,隱沒了赤水河。河的此岸,是藺郎那灰白滄桑的廠房,和那一排排香樟樹一起,講述藺郎的創業故事。河的彼岸,是逐年擴建的新廠區,它將帶領藺郎進入一個嶄新的發展時代。隨著辨識度知名度的不斷攀升,相信地道厚道的此郎定然名揚天下。
赤水河畔藺郎香
胡泊
又是一年春光美,在這花紅柳綠、風清日暖的季節,我有幸陪同省作協秘書長張祿波先生一行人造訪藺郎酒業。
酒業坐落在素有「魚米之鄉」、「花燈之鄉」的古藺永樂鎮,這裡青山疊嶂,綠水縈繞,巖洞密布,風光旖旎,酒業公司享受著純天然的山水資源,具有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
乘車抵達永樂鎮後,藺郎集團的姬總帶領我們進入醬酒工業園區。迎面可見鮮花盛開,草木扶疏,環境清幽怡人。一座古樸寬廣、典雅別致的辦公大樓矗立在面前。據介紹,公司佔地面積280餘畝,建築面積60000餘平方米,年產8000噸醬香型白酒,可謂實力雄厚。
進入二樓會議室,桌上擺著晶瑩剔透的酒杯,裡面盛滿澄清透明的液體,酒香撲鼻。大家品鑑著藺郎酒,醇甜適口的味道獲得了一致稱讚。我不善飲酒,在這種濃厚的氛圍中也沒禁住誘惑輕抿了一口,濃鬱的醬香滋味瞬間從舌尖散開,鋪滿口腔,輕滑入喉,彌散在鼻腔,回味無窮,不愧是地道的醬香白酒啊。回想起幾年前到江南旅遊,朋友為我們接風時品嘗了當地的湯溝兩相和酒,口感綿和甘潤,與藺郎酒的醬香突出完全不同,江蘇酒如水鄉女子柔和細膩,而藺郎酒則似川妹子火辣濃烈,別有一番滋味上心頭。據了解,醬香酒能軟化血管,清除體內自由基,抗腫瘤,抗衰老,好處諸多,現在越來越多的人喜愛醬香型白酒。酒會上,姬總介紹著藺郎的創業史,從最開始的一個車間到兩個車間,再到12個車間;從原先的28口醬酒窖池到現在的740口窖池。經過艱苦創業,奮進努力,藺郎酒業已成為四川省第二大醬香型白酒生產企業,公司旗下特醇、典藏、國花、小蘋果、金龍等藺郎系列酒質優良,深受消費者青睞。
姬總侃侃而談,神採飛揚,從他的話語中不難看出對公司的未來充滿信心。作為八零後,他雄心勃勃,銳意進取,學識淵博,不失為一位青年俊傑。與會的作家詩人們也對藺郎酒的發展提出了中肯的建議,大家一邊品酒一邊交流,會場氣氛溫馨熱烈。山溝溝裡的藺郎酒聲名漸響,它的飛速發展離不開掌舵者的苦心經營與領導,從集團董事長梅紹堯先生所倡導的品牌定位:「地道醬香,厚道藺郎」,強調了釀酒材質的純正地道和做人的誠信厚道,可見其氣度非凡,遠見卓識。
漫步在酒業園區,四周青山碧水,綠野平疇,催煮高粱的騰騰熱氣與天地靈氣相結合,讓人的呼吸都充滿甜香。這樣環境下釀造的酒是有機的、原生態的頂尖美酒。著名作家莫言說過:「水乃酒之魂」。好酒的釀造離不開好水。流經古藺的赤水河,是一條美酒飄香的河流,是中國白酒的金三角地帶。它孕育著醬香酒魂,滋養著藺郎厚道的品格。「糧為酒中骨」,藺郎集團在赤水河沿岸建成萬畝優質有機糯紅糧和小麥基地,保證了釀酒材質的純天然高品質。對喜歡飲酒的人而言,大多不考慮價格只在乎酒的質量,他們關心是否是糧食酒,釀造工藝是否精湛。而藺郎酒選優質紅糧,取赤水山泉,用傳統工藝精心釀造出獨一無二的醬香白酒。美酒喜人,令善飲者喝了還想再來。藺郎酒現存原酒已達14000噸,園區內擺放著一個個碩大的酒桶、酒罈,如排兵布陣的士兵,整齊劃一,規模龐大,空氣中散發的酒香燻人慾醉,我想詩仙李白倘若在此,定會暢飲美酒佳釀,詩興大發,留下名篇無數,長臥此地不思歸吧!
晚上就餐時,不同於白天的淺嘗輒止,大家在席間是開懷暢飲,洋溢著酒香的液體滑進嘴裡,頃刻間滴酒不剩了。觥籌交錯間,作家詩人們談論著酒文化,以酒助興,喝得酣暢淋漓。難怪人們常說無酒不成席,醉過方知酒濃。藺郎美酒拉近了賓主之間的距離,加深了彼此的感情。我素來認為白酒是陽剛男兒所鍾愛的杯中物,女人們更喜歡補血養顏的紅酒。記得有一好友擅長釀酒,桂花酒、楊梅酒、桑葚酒、葡萄酒等美酒紛紛落戶她家。閒暇時,她常邀約三五好友到家中聚會品酒。先在樓下烤上一大把竄竄,弄回家中擺放整齊,再根據各人所需倒上一杯香甜的果子酒,大家吃著紅辣噴香的竄竄,品著小酒,談天說地,真是人生一大快事。今天,機緣巧合下來到永樂釀酒基地,嗅著清冽的酒香,我敞開心扉,小口啜著醇厚淨爽的藺郎酒,感到齒頰留香,餘味悠長,不多時就臉泛桃花,有點微醉了。《菜根譚》中所謂「花看半開,飲酒微醺」,莫過於此。看來白酒與紅酒各有各的妙處呢。
暮色四合,賓主盡歡,我們踏上歸途。車窗外,晚風似絹扇輕輕吹拂,赤水悠悠向東流。思緒如水,靜靜流淌。千裡赤水河啊,釀造了中國醬酒的開山鼻祖,成就了馳名中外的茅臺,造化了神採飛揚中國郎,而今在這白酒的黃金地帶,還有朵叫「藺郎」的名花正穩健綻放,散發出幽幽芳香!
河畔留香
陳貴群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赤水那畔行。隨採風團來到赤水河最後一程的醬酒基地——藺郎酒業。
三月的陽光溫情地伏在我們身上,柔柔地灑滿大地。我們輕吸著瀰漫在上空的酒分子的醇香,漫步在藺郎集團的工業園區。當僅有一面之緣的姬總那年輕的面孔出現在我們的視野時,我吃驚地將他與這個大企業聯繫在一起。
八零後的姬總帶著我們參觀藺郎酒業的老廠區。聽他滔滔不絕地為我們介紹藺郎酒業的概況以及藺郎酒的釀造過程。看著廠區大道上絡繹不絕的車輛,各廠房裡的工人們井然有序地忙著勞作。我由衷地感嘆,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來到藺郎的辦公大樓,在二樓的專門展廳裡,藺郎酒的不同系列酒品琳琅滿目:醬香突出、酒體醇厚的藺郎·特醇;外觀陽剛、大氣、喜慶的藺郎·典藏;外觀簡約的藺郎·窖藏;經歲月沉澱的醇香國花;濃醬兼香型小蘋果;窖香濃鬱,醇甜適口的金龍、銀龍……每一系列的包裝都很講究,每一款酒瓶都精緻得像藝術品。我尤其喜歡形如滿月,配以國花牡丹的國花系列·國花15的瓶身設計。美瓶配佳釀。彼時,我心裡想,如果每個系列的酒買一瓶,酒喝了,用瓶子養花,一定美妙絕倫。
二樓往右,是董事長辦公室,我懷著幾分好奇走了進去,諾大的一個長方形房間裝修別致、古典、精緻。進門的左邊是一塵不染鋥亮的案桌,上面整齊地擺放著一摞文件、兩本書,其中一本是習總書記的講話。一張木椅子的靠背上雕刻著「海納百川」四個剛勁有力的大字。臨窗的地方,極具品味地安放著一張紅木茶几和幾個天然木墩,茶几上面整齊的擺放著煮茶的茶具。一個有書卷氣、關心時事、很有品味的儒商形象即刻閃現於我的腦海。透過落地窗,窗外是湛藍的天空,醬酒之源的赤水河上波光粼粼,清澈的河水靜靜流淌。
二樓往左是會議室,每一個位置上除了礦泉水、茶外,還擺放了一小杯藺郎酒。我們一行人參加了一個特別的茶酒同臺的茶話會。在氤氳著茶香和飄著酒香的會議室裡,文友們喝著茶、品著酒,暖心交流。
當了解到醬香酒的酸度高,能軟化血管,醬香酒的酚類化合物多,有利於預防心血管疾病,醬香酒中存在SOD和餘屬硫蛋白等物質,在抗腫瘤、抗疲勞、抗病毒、抗衰老上的作用明顯時。我輕啜一口醇酒,頓感唇齒留香。我這個不懂酒的人忍不住把杯中的酒喝了個底朝天。呵呵!竟然回味悠長,空杯留香。
通過茶話會,我對這個公司有了更多的了解。該公司2015年時擁有員工五百多人,而現在已有1150餘人。該企業是一個愛心企業,在國家大力扶持貧困戶的脫貧攻堅階段,響應黨的號召,為該鎮的71位貧困戶解決了就業問題。
藺郎集團不斷擴大酒業,且打造一條龍體系。歷時5年在赤水河建起了上萬畝有機糯紅高糧基地,種植優質糯紅高粱、優質小麥。通過不懈努力,藺郎集團打造出了一個集醬酒生產、成品酒銷售、農業發展和項目投資建設為一體的集團有限公司。從最開始的一個車間到兩個車間,再到12個車間。從最先的28口醬酒窖池到現在的740口窖池。現在公司佔地280餘畝,建築面積約60000平方米。
藺郎的發展穩步前進,主要得益於公司的品牌定位:地道醬香,厚道藺郎。藺郎酒秉承釀造環境、原料、工藝保證其純正的優質醬香血統。它的地道體現在產地地道、原料地道、工藝地道、醬酒地道。不可複製的醬酒生產環境、原料和傳統的純糧釀造工藝,使藺郎酒呈現出獨特風格。而厚道是藺郎人立身處世的原則,踏實、誠信、忠厚是蘊含在藺郎人血液裡的品質。
藺郎本著處世誠信、踏實、忠厚的立身之本,堅守信用之道、誠信之道、忠厚之道的經營原則,在春筍般興起的眾多生產酒的企業中永立潮頭。
一路走來,篳路藍縷,藺郎人用開疆拓土、破荒者的勇氣創立成為今天的四川第二大醬香型白酒生產企業。我默默祝願,願曾在紅軍四渡赤水時用來招待過紅軍的藺郎酒越做越好,企業越做越大,造福一方百姓,成為赤水河上一顆璀璨的明珠。赤水河畔,永遠留香!
閒話古藺花燈
邱金國
3月16日,陽春三月春暖花開的季節,有幸陪同省作協黨組成員、秘書長張淥波及《四川文學》《星星詩刊》《青年作家》一行到雙沙、永樂鎮進行文學採風活動。在永樂鎮麻柳灘村,作家們饒有興致地觀看了當地村民精彩的花燈表演,對古藺花燈能夠較好地傳承下來十分讚賞,希望古藺花燈跳出川南民間文化特色,跳出能夠代表一個地方勞動人民原生態的燦爛文化。
古藺花燈,俗稱「扭扭燈」,被譽為南方「二人轉」,屬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它源於唐宋,距今有一千餘年歷史,是一種以舞蹈表演形式的民間文化藝術。其「要逗要笑、要拽要鬧、要唱要跳」的表演形式在川南地區頗受喜愛。如今,在古藺的20多個鄉鎮和村莊中還保留著這一傳統民間歌舞文化。
古藺花燈有花有燈,燈用竹篾扎皮紙糊,並著彩畫貼金邊掛彩帶;分為四、六、八方形,上邊的動物、植物、人物惟妙惟肖,十分逼真。
古藺花燈曲調優美,粗獷豪放,風格獨特,內容廣泛。它說唱吉祥,祝福平安,感恩天地,歌頌愛情,傳播公德;其中涉及歷史典故、愛情故事,歌頌高尚,諷刺醜惡,融入了民歌、山歌、小調、戲曲等。花燈的演出組織是燈班,燈班由民間藝人和愛好花燈人組成,組織者稱為「燈首」,另有一名「副燈首」為輔助,其餘的人稱為「燈師」。表演場地以農村院壩、堂屋以及街頭巷尾為宜。
兒時的記憶中,花燈一般於春節正月初二開始「起燈」至正月十五「罷燈」。這期間,各路燈班走上街頭或走村串戶跳花燈賀新年,一路說說唱唱,祝福來年幸福吉祥,豐收在望。花燈燈班所到之處,鼓樂聲、歌聲、歡笑聲一片,其景甚是熱鬧。花燈表演由一男(唐二)、一女(么妹)組成;其中「么妹」由青年男子扮演,俗稱「童子扮么妹」。
花燈中的唐二詼諧、活潑,么妹則靈巧、秀麗。唐二動作特徵是屈膝、半蹲、直腰、挺胯;么妺動作特徵為腳掌輕盈、擰身扭頭、轉動緩慢、體態端莊;表演中有時穿插詼諧滑稽丑角「打岔老者」於其間。「打岔老者」或逗趣,或幽默,或詼諧,或粗獷,或豪放,讓人忍俊不止。唐二服飾和道具為手執蒲扇和拂塵,頭戴草帽,上穿鑲邊對襟上衣並外套黑邊坎肩,下穿中式長褲,腰系紅腰帶,腳扎綁腿和穿草鞋;么妹服飾和道具為頭梳長獨辮並插一紅色絹花,手執方巾,耳戴耳環,上穿粉紅色大襟,下著紅色大花裙,腳穿花棉鞋。花燈基本隊形有「半邊月形」、「半桶形」、「方正形」、「大團圓形」;舞蹈中的造型有「觀音坐蓮臺」、「犀牛望月」、「鴛鴦展翅」、「龍鳳翻身」、「蛤蟆曬肚」、「盤根錯節」、「膝上栽花」、「蛤蟆曬肚」等;步伐以「十字步」、「花綁步」、「矮子步」、「拐子步」為主。
古藺花燈在表演前,提燈師舉著圓形、稜形、梯形等各式彩燈,站在場地後方呈半圓形,另一燈師舉著寫有「花燈奉賀」的長方形牌燈,站在後臺中央。手執鈸、鑼鼓、嗩吶的樂師們,在牌燈前就坐,然後「報子」上場,說上四言八句吉祥語,接著就是「么妹」和「唐二」出場開始表演。
古藺花燈表演內容包括起燈、跳燈、插燈、罷燈。「唐二」與「么妹」上場時又說又跳,載歌載舞,一下就吸引住觀眾眼球。花燈音樂旋律節奏鮮明,融入民歌、山歌、小調、戲曲元素;其曲調優美動聽,粗獷豪放,形成獨特風格。臺上領唱,臺下幫腔,演員與觀眾互相交流,融為一體,臺上臺下互相呼應的場面十分熱鬧。其唱詞多來源於百姓日常生活和民間口頭語。如:「花燈花燈,恭賀新春;一來拜年,二來耍燈。」、「早不來遲不來,半夜三更你才來,前門上了千斤鎖,後門堆了九十九捆椏椏柴。」、「老唐本姓李,說個婆娘不講理,叫她那頭睡,她要這頭擠;橫一擠,順一擠,擠個娃兒來抱起!」
古藺花燈演出大多在農家堂屋或院壩進行。由於受場地限制,動作幅度較小,沒有太大的跳躍或翻騰,多是在原地邊唱邊扭或二人擦身交換位置進行。花燈集詼諧、抒情、優美、歌舞、說唱、跳演、紙紮藝術為一體,並以打擊樂器(鑼、鼓、鈸)、琴弦樂器(二胡)為伴奏。春節期間,古藺村村寨寨出燈,家家戶戶迎燈,男女老少唱燈。
古藺是有名的「花燈之鄉」。近年來,該縣開展了一系列挖掘、整理、傳承、創新工作,並普及花燈基本知識,培養出了新型的花燈接班人。從少兒至成人開展了各類花燈培訓,編印中小學生花燈知識讀本,開展花燈進校園活動,創作學生練習的花燈操,將花燈簡介、歷史、傳說、流程、角色、道具、服飾、音樂、舞蹈基本知識普及與學生。同時將舞美、服飾、道具進行改革創新,出版《古藺花燈》書藉,組織藝人編寫音樂錄音製作等。在一些鄉鎮還成立了「花燈傳習所」並舉辦花燈藝術節,將古藺花燈這一民間文化世代傳承。
如今,古藺花燈經過不斷發展壯大,吸收各地精華,形成了具有故事情節的一些優秀劇目。《四季花兒開》《逗么妹》《醉花燈》《鬧花燈》《古藺花燈》等,參加國家及省、市演出比賽取得好成績。它還「鬧」進了央視少兒春晚,《逗么妺》劇目在央視綜藝頻道《舞蹈世界》欄目展演展播。古藺花燈這顆散發著濃鬱泥土芬芳的燦爛明珠走向了全國各地舞臺,受到了廣大觀眾的廣泛青睞和一致好評。
永樂於一盞藺郎(外一首)
君閣文韜
在永樂喝酒(外一首)
胡在勳
好酒在古藺河畔
在永樂的一個小巷子
像武松扔掉哨棒一樣
我脫掉外套
義無反顧地趴下去
雙手緊緊握住杯子
一杯太少
要大的碗
三碗不過崗
只是傳說
氾水關前斬華雄的
不是青龍偃月刀
是銅樽裡尚溫的酒
酒的命很長
有酒
就有英雄
煮酒才能論英雄
當然 英雄也常常用酒來
壯膽
古藺河不只是出產美酒
更釀造英雄
白沙的菜花
白沙其實不叫白沙
更不是雙沙
當年土司們拼命爭搶的這塊
膏腴之地 白撒
我不知道彝語怎麼解釋
現在
我在白沙河壩
與一隻昆蟲爭風吃醋
然後小心翼翼地從一朵油菜花上
站起來
我看到一滴清香
菜花的一滴清香
在蓮花寺升起
或許 她在皈依我之前
先聽從了菩薩的召喚
窺視和想像海
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但是 不善遊泳的我
始終放不下高傲的架子
也捨不得身下的
這朵誘人的金黃
(白沙:今瀘州市古藺縣雙沙,史料記載為白撒千戶所舊城所在)
一穗粱米的告白
牟凌燕
習慣了守望貧瘠
被醬紫的葉鞘包裹便是奢侈
成熟的頷首低眉
只為
等待知遇的緣起
一朝識得藺郎人
賞賜了甘甜的赤河水
九次的蒸煮,八次的酵誨
浴火中
經曲粉的點化
照見前世今生
歷漫長的窖存
涅槃成瓊漿玉液
香飄遍野,魅力無限
醇厚、馥鬱的特質
壯足了藺郎人膽略
享得了成功與榮譽
也扛得住陣痛與低迷
一穗穗粱米,誓盡瘁鞠躬
緊執藺郎人之手
百舸爭流,勇立潮頭
砥礪奮進,揮斥方酋
盡顯「金美」風流
雙沙尋春
薛迅濤
仲春三月用ABC
翻過一頁頁春寒
我在藥香書香裡
細嗅春的味道
走進雙沙壩子
上壩中壩下壩
菜花鋪滿畫裡鄉村
喀斯特大山的懷裡
蕩漾黃燦燦的波浪
走進花海的女子
摘一枝油菜花
把陽光別在發梢
想像一朵花的心事
一朵向陽的春色
小河清冽蜿蜒
講訴這塊土地上
許多神秘的傳說
紅軍橋刻下的身影
沉澱在崔家祠堂
紅軍白沙會議舊址
柳枝搖曳河堤
山中蓮花寺傳來
梵音與祝福
一群尋覓春天的人
心中盛開一朵春意
色彩或濃或淡
油菜花開了(外一首)
餘仕益
你是哪一朵油菜花
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開在何方
神聖或者妖孽
便有了區分
然而我看不見神聖
也看不見妖孽
我只看見你有沒有開花
油菜花開了
這一次我的確看見了
你開在雙沙
我們從不同的地方來看你
試著從不同的角度
然而你躲在萬花叢中
哪一朵是你
哪一朵是你
我看見了那些開繁了的花
也看見了一些未開的花
哪一朵是你
畫裡雙沙
意境從我心裡蕩漾開去
意象呢
鬼一樣讓我難以找尋
油菜花開了
不是從我心裡開出的那一朵
喚不起我的思想
喚不醒我的靈魂
油菜花開了
在雙沙的萬畝花田裡
我也是其中的一朵
閉著眼睛
永樂花燈與藺郎酒
一聲鑼響,花燈上場
鄉親們請四面圈開
看一對青年的愛情
在迅速生長
你個可惡的老者兒
跳得比主角還起勁
莫非是藺郎酒灌多了
空氣中滿是酒香
地道醬香,厚道藺郎
把這塊土地滋養
永樂花燈與藺郎酒
兩朵奇葩
各自開放,各自張揚
心事(外2首)
王光佑
一粒油菜的心事,白沙壩
有耐心鋪展。爆款觸目驚心
春天,信手可彈
一群鳥在藍天遊弋,心事
被小河錦鯉昭然。轎車像小瓢蟲
驚詫。爬不過詩意的腳步
擁抱「潤之香樟」的瞬間,
四山的油菜花,和我
搖曳成亙古的經幡
懷春
一根油菜苗懷春
四山訊即呼應,東君搖旗吶喊
蜂蝶難抑蠢蠢
聞風而動,密謀私奔
惹眼的金黃,擦亮
一波波誇張的眼神
詩人不經意間的一次回眸
一下點化了
梨花帶雨的山村背景
聽《星星》李斌改稿有感
一塊超大的專家座牌
一杯臆想的明前茶
還有一沓
自以為是的詩稿
佛圖澄隨手一點化
座牌流淌著悲憫
香茶長出了絢麗的蓮花
醍醐四溢,驚醒了
懶床的詩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