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的愛
片中每個人都獲得委屈巴巴。
影片從女主伊娃的角度,展現給觀眾兩個人相處的甜蜜和憂傷。
一個粉色的本子,一次次難言的委屈,一次次不願放棄又不甘心的記錄,這些點點滴滴匯聚成77次的吵架和原諒。
伊娃最討厭的東西,在亞當那裡,被忽視,被遺忘。
遲到,看電影遲到,下雨天看電影遲到。伊娃一個人撐著傘站在電影院門前張望,著急。
戀愛中,伊娃失去了自己的空間。
這樣的女性在亦舒筆下一定是被斥責為矯情的。如果是果斷利落的職場精英,一定趁著這個空隙打開筆記本運指如飛了。而我的同事們,特別是數學老師,一定是打開大大的背包,拿出作業,拿出紅筆,在入口處顯眼的位置或坐或立——改作業!哈哈哈!
想到《歡樂頌》裡,趙醫生和關關的初相識,就是在演映之前,不約而同走進音像店裡。
戀愛中的女生,在伊娃的矯情和精英們的見縫插針之間,你選擇什麼?
葡萄乾,不僅是葡萄乾,是你有沒有把我的愛好放在心上的表現,繼續深挖,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上;繼續,愛不愛我。
買了不愛吃的含葡萄乾的食物,就是你不愛我!
女生的戀愛邏輯,就是這樣。
男生會說:你怎麼這麼作!
時下很流行的女友給男友的測試題,分分鐘送命。
一位老師說——
最傻的話就是問「你愛我嗎?」
最聰明的回答便是:「那還用說嗎?」
妙不可言!
旅行是檢驗兩個人關係的試金石。此言不虛。
伊娃埋怨亞當沒有做好攻略,亞當指責伊娃不信他的。伊娃賭氣跑開,偏偏手機沒電,還是警察叔叔救了她。
誰錯了?
與其說戀愛中女生一定要分個對錯,不如說更要追求一種安全感。
當兩個人來到陌生的地方旅行,這種感覺就會放大。
當她發現男朋友不能依賴不能給她帶來安全感的時候,就會失望,就會急躁,就會轉而看看自己的本事。通常自己沒那個本事……
終於可以見家人,更大的學問來了。
因為亞當的母親身患癌症,伊娃和亞當一直陪著她,母親過世後,才來到伊娃的家吃飯。
中國人吃飯,向來不只是吃飯。
特別是嶽父和女婿之間,前世情人和今世情人的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如果男生不拿出做低伏小的姿態,那就要拿出圓潤恆通的本事。總之,讓嶽父嶽母舒服。
吃飯,更像是一場博弈。
順便說,這一家人很愛吃火鍋啊!
黑幫聚會也是愛吃火鍋。
既不肯低姿態還3要據理力爭的亞當,當然腳被踢腫了。
余光中在《我的假想敵》中表達了父親對女婿的微妙的複雜情感,請看這樣一段文字——
美國詩人納許(Ogden Nash,1902—1971)勸我們如此。他在一首妙詩《由女嬰之父來唱的歌》(Song to Be Sung by the Father of Infant Female Children)之中,說他生了女兒吉兒之後,惴惴不安,感到不知什麼地方正有個男嬰也在長大,現在雖然還渾渾噩噩,口吐白沫,卻註定將來會搶走他的吉兒。於是做父親的每次在公園裡看見嬰兒車中的男嬰,都不由神色一變,暗暗想道:「會不會是這傢伙?」想著想著,他「殺機陡萌」(My dreams, I fear, are infanticiddle),便要解開那男嬰身上的別針,朝他的爽身粉裡撒胡椒粉,把鹽撒進他的奶瓶,把沙撒進他的菠菜汁,再扔頭優遊的鱷魚到他的嬰兒車裡陪他遊戲,逼他在水深火熱之中掙扎而去,去娶別人的女兒。足見詩人以未來的女婿為假想敵,早已有了前例。
很顯然,亞當還沒有細細揣摩嶽父的心情,單純地以為是溝通的問題。
說實話,在前面那些委屈與原諒的博弈裡,我是覺得女生有點作,男生有點直,都是正常狀態愛。
亞當最不該的是允許另一個女生走進他的生活,還在父親面前賭氣說要和這個只認識三天的女生結婚。當他看清自己的內心,又去說抱歉,還是在搏擊的時候,真是作死!
在別人的婚禮上,亞當放映自己和伊娃的戀愛經歷,試圖挽回這段感情。這無異於情感綁架了。
最後一根稻草是粉色隱形眼鏡盒,不屬於伊娃,放在亞當的洗手臺上。
伊娃怒了。
如果亞當看到扔了呢?問題就在這,他根本不會在意這些細節。
粉色筆記本放在柜子裡幾天了,不是亞當發現的。
伊娃的小情緒小心思,亞當更不會多想。
如果伊娃和亞當結婚,估計伊娃也會像她媽媽一樣,躲在廚房裡哭。不,不會!伊娃說:就是不想像媽媽一樣躲在廚房裡哭,才會分手。
伊娃扔了筆記本。也放下了這段感情。
也許,在發現亞當和別人看電影的時候就想放棄了。
77個理由加在一起,促成了她的決然。
伊娃的媽媽是婚姻生活中的一種寫照,對丈夫忍耐,對女兒關愛。
當女兒質疑她的婚姻時,她卻笑著說:有了你呀!
他們父母家庭有各自的千瘡百孔。
他們的交往磕磕碰碰。
他們最終沒有走到一起。
學習愛,學習愛別人。
學會愛,學會愛家人。
據說關注的人都變得更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