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照片深度記錄水俁病致命影響,為受害者吶喊

2021-01-09 澎湃新聞
他用照片深度記錄水俁病致命影響，為受害者吶喊

2020-05-12 09:10 來源：澎湃新聞·澎湃號·湃客

原創 映Studio 螞蟻攝影

螞 | 蟻 | 攝 | 影 |

批評若不自由 讚美則毫無意義

尤金·史密斯

（W. Eugene Smith 1918-1978）

美國攝影師

作為二十世紀最著名的紀實攝影大師，尤金·史密斯一生都在執著的追尋自己的視野。這種痴迷在水俁這個長期項目中尤為明顯，該項目深度記錄了汞汙染對日本水俁灣的致命影響。史密斯將作品視為替那些受害者向世界發出的吶喊。

多年來，Chisso這家日本化工企業在水俁灣的化工廠一直排放過量的汞。這直接導致了當地成千上萬例汞中毒事件。在長達三十年裡，政府和Chisso在防止汙染方面毫無作為。直到1968年，政府才最終發表聲明，正式承認水俁病是由工業汙染引起的一種疾病。

水俁灣是日本南部九州島上的一個以漁業和農業為主的小鎮。隨著Chisso化工企業在那興建化工廠，那裡的居民也進入了工業時代。

1950年代初期，小鎮上出現了不安情緒。許多居民生病時都有相同的症狀：四肢和嘴唇發麻，然後變得全身麻木；講話含糊不清；嚴重的直接喪命。這是一種新的傳染病嗎？當時沒有人知道。水俁病被認為是工業廢物造成的汞中毒。汞通過受汙染的魚進入了人體內。醫生們認為受影響的人數可能多達到萬人。當時，已經有103人死亡，還有另外700人已經出現了非常嚴重的症狀。當受害者們聯合起來要求Chisso和政府對此事件負責的時候，史密斯與妻子艾琳（Aileen）來到了水俁灣，這對夫妻原計劃在那裡住三個月，但最終他們在那住了三年。

史密斯夫婦從受害者之一的Toyoko Mizoguchi家族租了一個小房間，這個房間本是用來祭奠Toyoko Mizoguchi的。夫妻二人睡覺的房間就擺放著受害者的靈位。「我和她的照片一起生活了三年。我從沒見過她，但她卻深深刻在我的腦海。」艾琳說。「我們當時和這一家人關係非常近，訴訟期間我們一起去法院，做同一輛公車，大家的被褥都排成一排擺在一起，當如此近距離生活的時候，關係不可能不變得極為親密。」

史密斯與拍攝對象的這種親密關係是其攝影最具衝擊力的原因之一。Aileen出於對這家人的尊重曾一度不同意發布那張著名的「智子入浴」。照片中一個充滿愛心的母親在照顧她的女兒，女兒因病而身體扭曲。她們完全沒意識到攝影師的存在。這張照片攝於1971年12月的一個寒冷的下午，「如果攝影師將自己的意志強加於被攝對象，那這樣的照片永遠也不會有。」

史密斯拍攝水俁這一項目的同時，也正在忍受自己的一系列病痛，這些病痛都是在拍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留下的（在衝繩戰役中，他被迫擊炮彈重傷），以及遭遇了兩次飛機失事。「他的身體充滿痛苦，」妻子艾琳回憶到。在1972年史密斯在拍攝期間遭到了Chisso一小隊僱員的暴力襲擊，被毆打的非常嚴重，以至於「從手指到脖子的神經都被損傷了」，一隻眼睛暫時失明，無法舉起手臂。但史密斯還是選擇繼續拍照。有一段時間，當他無法抬起手臂按快門時，就把快門線含在嘴裡。

這是尤金史密斯最後一部大型項目，它在水俁事件受害者贏得訴訟中起到了無法估量的作用。這些照片於1972年在《Life》雜誌上發表，同年舉行了全球巡展，1975年集結成冊。

這些照片是工業水汙染造成可怕後果的歷史記錄。「曾有人對我說：我13歲時讀了這本書，它改變了我的生活，而我現在從事的工作就是因為我讀了這本書。」史密斯妻子艾琳說。在美國總統歐巴馬（Barack Obama）的自傳中，回憶起在自己的童年時，被《Life》雜誌裡看到的一名女子在給自己身有殘疾的孩子洗澡的照片深深感動。後來當歐巴馬成為美國總統後，大力推行一項遏制汞使用的國際協議。

艾琳認為這張照片一定是史密斯的「智子入浴」。

END

關於黑皮書

上世紀80年代，法國國家攝影中心主任戴樂比爾（Robert Delpire）開始編輯著名的「黑皮書」（Photo Poche）系列，這是一套印刷精美、便於攜帶與翻閱的袖珍攝影叢書，戴樂比爾為這套書傾注了大量的心血，因其專業性極強的眼光和本書的巨大影響力，使他成為歐洲攝影界的「上帝」，來自全球的攝影家也無不以入選此系列叢書為榮。

2017年9月，戴樂比爾去世，可能也意味著這套書籍「戴樂比爾」時代的終結。

「黑皮書」分四大系列，截止目前（2019年8月）為止共出版了197本，四個系列為「主系列」（共159本，其中No.89、No.101未出版）、歷史系列（"H"打頭，共12本）、社會系列（「S」打頭，共19本）、Note系列（攝影專題類，灰色面，不編號，共9本）。

Note系列聚焦社會事件或話題的攝影專題，共9本，灰色面，不編號。

—【螞蟻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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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攝影黑皮書】Note 005 水俁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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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 >> 水俁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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