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遭到強姦。
我在兒童時還曾經遭受性侵犯......而我當時卻還認為都是我的錯。」
這是簡·方達親口說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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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傳奇。
美國評論界認為，自1910年來，美國僅有2位「真演員」。
簡·方達是其中的一位。
但同時，她極具爭議。
她參演成人漫畫改編的電影。
全裸出鏡。
被大眾譏諷是「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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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反戰者，但又過於激進。
曾在戰火中隻身深入越南，並坐在敵軍的炮臺上，被罵「河內簡」、叛國賊。
作為女人，她有三任丈夫。
每一段都極其坎坷，鬧得難堪至極。
甚至有一度，她幫丈夫找女人。
打電話給應召女郎。
幫他搭訕街邊不知名的人。
她寫信給自己的繼母，和她的新任丈夫，讓他們加入臥室狂歡。
有一次，繼女走進他們房間，正好撞見她爸和一個陌生女人躺在床上。而簡·方達則戰戰兢兢地在衛生間裡踱步。
女兒感到一陣噁心，扭頭就走。
她不斷拍情色片，幫丈夫還債。
她染髮。討好自己的丈夫。
她瘋狂購物。
並患有暴食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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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方達匪夷所思的自毀，令她聲名狼藉。
人們提到她，毀譽參半。
可傳奇和爭議的外表下，簡·方達只是一個缺愛的小女孩。
一切要從1937年說起。
那一年，簡·方達生在紐約。
父親是亨利·方達。著名的好萊塢演員，曾以電影《十二怒漢》震驚世人。
但他也是一個花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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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生結婚五次。
簡的母親弗朗西絲·方達，是亨利方達的第二任妻子。
弗朗西絲·方達與其說，是一個美人，不如說，她是一個美麗的女瘋子。
她情緒經常失控。
並沉迷於整容手術。
對女兒的關注十分匱乏。
一家人住在豪華的別墅裡，生活優渥。但卻沒有愛的溫度。
簡不是孤兒。
卻勝似孤兒。
「我在母親這裡，是沒有位置的。」
「在外人看來，我的爸爸是英雄，但英雄從來都不是一個好父親。」
母親寧願殺蝴蝶製作標本，也不願陪自己玩。
簡不知道母親為什麼不愛自己，一直認為是自己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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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很少回家。
弟弟曾哭著對父親說：「爸爸，你能不能陪陪我？」
但沒有奏效。
簡將所有訴求壓抑下去，再也不說出口。
而是通過畫畫討好父親。
即使這樣的百般討好，她的父親依然離開了。
有一天，父親對妻子說：「我要離開了，因為我愛上了別人。」
他愛上了一個只比簡大7歲的女孩。
之後，母親精神病發作，被送進醫院。
簡無法前去探望。
沒幾天，母親病情惡化，倉促而悲憤地離開人世。
母親離世的消息傳來，大人叫她下樓看遺體，見母親最後一面。她沒去看。甚至一滴眼淚都沒留。
她也很困惑：明明很痛苦，為什麼就是哭不出來呢？
此時，
她已經不會表達情緒了。
大人卻表揚她：你真是太堅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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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她讀到一本雜誌。
上面寫盡了母親的死亡過程。
雜誌對於母親的描述是：一個輕浮的、悲涼的交際花。
她這才知道，母親是割喉而亡。手段非常決絕。
而母親之所以如此決絕，是因為她8歲時，受到過性侵。
這一消息讓簡·方達頭痛欲裂。
因為她也遭遇過性侵。同樣是童年時。同樣無人知曉。
多年以後，她在訪談節目中，鼓足勇氣，說出這一童年噩夢，震驚世人。
她說：
「我曾經遭到強姦，我在兒童時還曾經遭受性侵犯。
我因為不願意同老闆睡覺曾被開除。而我當時卻還認為都是我的錯。」
但缺席的父親，無愛的母親，令她無法傾訴。
她面對的，不是理想父母，而是兩個無法溝通的陌生人。
父親看不見她。
母親也看不見她。
孤獨的孩子在童年時慘遭侵犯，竟無一人知曉。
而他們還認為，簡的安靜，是一種懂事。
在大人的鼓勵中，簡繼續沉默無聲。
她隱藏傷口，開始戴著面具生活。
那一年，簡12歲。
母親死了。
父親卻沒有悲傷。他甚至鬆了口氣，隨後迎娶了年輕的女友。
簡也被送到了寄宿學校。
她看似快樂，欣然接受了這個決定。
但身體騙不了人。
因為壓抑，簡患上了暴食症。
她瘋狂地吃。
把委屈、不滿、憤怒和抑鬱，全化作食物，吃進體內。
暴食症嚴重影響了簡的生活。
她的體重飆到了200斤。
然而，冰冷的父親不僅沒看到簡的痛苦，還嘲諷簡讓他「丟盡顏面」。
聽到父親的評價，她不是憤怒，也不是哭泣。而是迅速減肥。
為了得到父親的認可，她瘦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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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討好也在她腦海中根深蒂固。
孩子與異性父母的相處模式，決定了成年後的親密關係相處模式。
年幼時，簡總是壓抑自己，討好父親。
成年後，她的親密關係，也完全複製了這個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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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好意味著按別人的要求而活，失去自我。
但失去自我，或許就是簡想要的。
她厭惡自己。
不被愛。
無人關注。
母親是割喉自殺的交際花。
而自己在幼時就被性侵。
為了忘卻，她選擇了暴食，與性。
減肥減下來以後，她不再暴食。
但她必須像藤蔓一樣，繼續要攀援住某種東西，令她沉迷，令她忘記自己的孤獨與痛苦。
60年代，性解放剛剛盛行。
那時，簡20歲，性伴侶無數。
她美貌動人，但她告訴別人：「哦，我記不得我跟多少人上過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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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尋找到的「解救」自己的新方式：性探索。
但一個人的非常態，都意味著一個人生了病。
她內心的小孩，一直在吶喊。
在渴望。
她極其渴望婚姻。渴望被人無條件接納和包容。
出現在簡生命裡的第一個男人，是名導演羅傑·瓦迪姆。
他年長簡20多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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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最初相識，是在一個聚會上。
簡幾乎一見傾心。目眩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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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見面，是在巴黎的一個化妝舞會上。
整個夜晚，他的目光，一直跟著簡。
簡一直在逃。
凌晨5點的時候，他在花園裡找到她：「嘿，你忘了新年前夕的親吻。」然後霸道地擁她入懷，深深地吻著她。
簡喘著氣跑掉了。但像魔怔般，一直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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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他去找她。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們回到了她的酒店。
「我們連續待在床上一天兩夜。我不得不彌補我曾失去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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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羅傑·瓦迪姆並非良配。
他與簡的父親極其相似。
性感風流。
對婚姻不忠誠。
睡過的女人成千上百。
哪怕結婚，也從不曾停止獵豔。
1965年結婚時，他親口對簡說：「如果我和別人發生性關係，並不能稱之為背叛，因為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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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性癖也非常奇怪。
愛玩三人同床。
曾與海明威共同擁有一個情婦。
但在簡看來，他風流入骨，但他非常疼愛女兒——這對於缺乏父愛的簡來說，簡直是致命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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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不被父親看見的孩子，成年以後，必然會以愛為名，尋找一個父親替代品，來告慰內心那個可憐的孩子。
簡像飛蛾撲火般，與他結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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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她明知，這場婚姻必然令她傷痛累累。也無法回頭。
後來證明，她的第一任丈夫，簡直摧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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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賭博成癮、酗酒成性。
簡一抱怨，他就罵她是資本家。並禁止她擔心錢、禁止她抱怨。
他漠視簡的需求。
他要求簡染金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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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執意要改編成人漫畫《太空英雄芭芭麗娜》，並讓妻子扮演性感女特務。
簡併不想拍，但不敢表達。她妥協了。
影片中她穿著露三點的衣服，甚至全裸出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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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她成了很多男人的幻想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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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不關心她的想法，也從來沒問過。
他只是將簡，當成一種洩慾對象，或養成對象。
簡更像是她的一個作品。
他在簡身上，試驗他的濫性、濫賭、負債纍纍，是怎樣令他人一步步接受的。
而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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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討好丈夫，簡陷入一種混亂、詭異的生活。
她接受了妓女，走進他們的臥室，與夫妻二人共同發生關係。
她還因無法拒絕丈夫，去街頭幫他尋找合適的性伴侶。
而文初也提到了，她甚至向繼母（與父親離婚後）和她的丈夫提出，要不要加入他們的換妻派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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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母聽了瞠目結舌。
婉拒了。
但簡毫不自知。
她活在丈夫構建的情慾世界裡，沒有自我，沒有思考。如同行屍走肉。
行屍走肉是不被尊重的。哪怕她萬般討好。
她也不快樂。「我從未快樂過，這樣的關係糟透了。」暴食症一次次復發。
簡仍和童年一樣，不被看見。
被看見是對一個人最大的安慰，被忽視是對一個人最大的酷刑。
簡在生下孩子，陷入產後抑鬱。痛苦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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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場婚姻裡，她根本沒有地位。更枉提尊重。
直到她遇到電影《孤注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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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拍戲前特意聯繫她。徵求她對電影的意見。詢問她是否有遺漏要補充的。
這是簡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被尊重。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也是從這次開始，她發現，自己值得被認真對待。
在那次拍戲中，她全心投入。
影片講述了經濟大蕭條時期，人們為了贏得一點獎品，不吃不喝地跳舞、跑馬拉松，直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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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簡飾演的角色，曾有過這樣一句臺詞：「為什麼要活著？一點意義也沒有！」最終黯然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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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電影揭露了美國人的貪婪。
也讓簡開始反思自己的生活。
電影一拍完，她摘掉假髮。換回了自己本來的棕褐色頭髮。
她想從頭開始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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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觀世界影史，簡·方達都是一個閃亮的名字。
她的表演深刻，動人。
她具有悲劇性的臉上，又寫滿了人間最複雜的情感。
她註定成為偉大的演員。
但在第一段婚姻裡，她根本沒有這種意識。
哪怕她在電影上，一次次收穫巨大成功。
1971年，簡等到了《柳巷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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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電影中，她飾演一個應召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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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拍前，她去紅燈區實際體驗了一周。然而沒有一個男人多看她一眼。甚至都不對她放電。
不過這也打消了她的不安，她終於有理由跟導演說拒絕出演。
但導演堅持認為她才是最適合的人選：美麗、性感、勇敢、又有某種喜歡被控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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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這部電影擺脫了性感豔星的標籤。
也憑藉演技，獲得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奧斯卡影后。
簡意識到：人是可以改變的。
她決定終結第一段婚姻。
1973年1月16日，她向丈夫羅傑·瓦迪姆提出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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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天以後，也就是1973年1月19日，簡·方達與湯姆·海登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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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年7月7日，她生下和海澄的兒子。
這就意味著，簡是婚內出軌了海登，並懷了孕。一時間，輿論再次譁然。
海登是一個激進的政治活動家。
因為成了海登的妻子，簡再次被改造。
她到處演講，反對美國發動戰爭。
她深入越南，和美軍戰俘聊天，也聽敵軍唱歌。
她多次被逮捕，成為全美最痛恨的女人。
甚至有人說，應該割下她的舌頭，把她大卸八塊。
而她的婚姻依舊一團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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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第二任丈夫海登，比瓦蒂姆更糟糕——
他看不起簡。
婚前，他毫無責任感。
戀愛時，一聽到「結婚」，張口就是「我還沒準備好」。
但簡不願放棄。她一再堅持，處處順從。
最後，他們還是結了婚。
婚後，他處處碾壓簡的尊嚴。
他對簡的演員工作很輕蔑：
「像機器一樣，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道具。
家庭、孩子、臥室都變成了道具，那生活在哪裡呢？」
他所謂的生活就是：
讓簡搬離豪宅。
睡充氣的床。
住掛幅畫都能將牆穿透的小破屋。
讓簡成為家庭主婦：洗衣做飯帶孩子。即便簡併不擅長做飯。
最可怕的是，他嫉妒簡。
簡跟著丈夫，清貧又忙碌。
為了給組織籌錢，簡每天忍受著厭食症的痛苦。
並自編自導自演，拍攝了健身操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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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像帶和健身操書籍都大火。組織的活動經費不用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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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海登嫉妒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簡就跳跳健美操竟然還能出書？
自己曾經寫了十七本書，竟然比不上簡的一本書？
同時，簡的演藝事業也迎來了另一個高峰。
她憑藉《榮歸》奪得了第二個奧斯卡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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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海登明目張胆地出軌了。
簡51歲生日這天，丈夫宣布自己愛上了另一個女人。
1990年，兩人離婚。
她以為，是貧窮扼殺了婚姻。
於是，轉而投向富貴生活。
僅離婚半年，她再次閃婚。
這一次，對方是一個富豪。
1991年12月21日，54歲生日這一天，簡嫁給了傳媒大亨泰德·特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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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美國有線新聞網絡CNN的創始人。
簡穿著高定禮服、隨丈夫出席各種活動。
他們形影不離 ：狩獵、釣魚、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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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到一個月，泰德就被曝出婚外情。
簡憤而離開。
但泰德反覆求饒。她又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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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兜兜轉轉，這次婚姻還是以失敗告終。2001年5月22日，兩人離婚。
此時，簡已經64歲。
也就在此時，簡知道了父母的秘密。
母親被性侵，有雙相情感障礙，無暇關愛兒女。
她終於釋放：他們沒能力愛你，不是因為你不值得被愛，而是因為他們也曾受過傷。
一生的陰影終於消散。
她第一次去祭拜了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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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隨著一天天老去，簡越來越渴望親情。
她試著修復與父親的關係。
父親去世前一年，她主動邀請他合作了一部電影《金色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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飾演一對關係糟糕的父女。與現實如出一轍。
在影片結尾，簡即興地把手搭在了父親的手臂上。
父親一輩子很強硬，最討厭不按計劃的拍攝。
但這一次，父親沒有生氣。
他抬起手擦掉了奪眶而出的眼淚。
那一刻，簡明白了：父親是愛自己的。
她哽咽道：「那滴眼淚，對我來說就是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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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父親終於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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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亨利·方達去世。
一生濫情的花花公子，一生涼薄的父親，也隨著他的離世，塵封在歲月深處。
很多年以後，簡說：我看到了母親內心的脆弱。
同時還說：也理解了父親臨死前的遺憾。
她決定站出來打破輪迴。
她付出一切努力，修復和兒女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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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她也如父母一樣，冷漠地對待兒女。
如今，她想趁活著，好好愛人。
記得20歲時，她被繼母趕出家門，被迫當模特演戲謀生。
聽到被提名時，她沒有一點喜悅，在後臺獨自抹淚。
她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好。
那時，她年輕貌美。她說，我已經老了。
68歲時，她已滿臉滄桑。她卻說，這是最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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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對一切，反思一切，也接納一切。
2018年，她拍了紀錄片叫《簡·方達的五幕戲》。
前四幕戲是：父母、瓦蒂姆、海頓、泰德。
最後一幕戲是簡·方達。
影片的末尾，有一句臺詞，是簡自己說的。
她說：
我一直都在尋找人生的意義。現在，我就在其中。
文：水門鼬
修改：周衝+有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