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明專訪 | 在巫山看過《德州巴黎》後我開啟了自己的創作

2021-01-09 澎湃新聞

作為大陸第六代導演中,作品極具辨識度與延展性的一員,章明至今仍活躍在華語藝術片創作的最前線,而今年在北京,杭州等地已成功舉辦的章明作品展,也將幾部頗具神秘色彩的章明舊作帶到觀眾面前,其中紀錄片《巫山之春》更是引發了影迷的熱烈討論,在豆瓣也獲得了8.6的高分,在劇情片和紀錄片領域都掌握優秀影像感知的章明,也曾是一個從巫山走出的普通影迷,而在他的青年時代,甚至可以在小縣城的大銀幕看到德國新電影傑作《德州巴黎》。

藉由第八屆德國電影展開幕的契機,「導筒」帶來本次開幕嘉賓導演章明的最新專訪,一同走進章明的「影像雲雨」。

章明, 電影導演、編劇、監製,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教授。代表作: 《巫山雲雨》《郎在對面唱山歌》《她們的名字叫紅》《秘語17小時》《結果》《新娘》《冥王星時刻》等。

由德國電影協會主辦,北京德國文化中心·歌德學院(中國)和百老匯影城協辦的第八屆德國電影節於2020年11月13日在北京開幕,在為期兩周的時間裡,共呈現11部精彩的德國影片。今年的開幕式以克裡斯蒂安·佩措爾德執導的《溫蒂妮》作為開場。

導筒:想先從您的故鄉巫山開始聊。巫山一直是您作品裡一個很重要的敘事、情感與心理的空間。在您童年或青少年的記憶裡,您對巫山有怎樣的感受?又是如何把這種感受置入您的創作中的?

章明:我們可以借今天的時機,從德國電影開始說。我想分享我當年在巫山和德國電影很有關係的一件事。但不是童年了,應該是我大學畢業二十來歲。巫山有一次放一部電影叫《德州巴黎》,當時看片頭坎城電影節金棕櫚大獎,紅色標底黃色字,也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因為不懂。

那個時候我對坎城電影節還不是很了解,但對電影本身,我有看過很多書,對新德國電影已經有很多了解。這個片子我連看了兩遍,現在回想起來還是件挺奇妙的事情,就是在一個小縣城能看到德國新電影運動的代表作,現在我覺得這種可能性是沒有了。

德州巴黎 Paris, Texas (1984) Paris, Texas 導演: 維姆·文德斯

導筒:為什麼巫山會放映《德州巴黎》?

章明:那個時候全國都在放映這部電影。那個年代進口電影很少,如果有一部動靜很大的電影,全國會統一放。

導筒:您當時對這部片子有什麼具體的印象?

章明:覺得電影終於從紙上回到了銀幕上。當時我大學畢業,回到巫山工作,在一個師範學校教美術,經常看書,因為不可能看到影像,那時沒有DVD也沒有錄像機。你唯一能夠看電影的渠道是間接的,就是在紙上看。那段時期我自己稱之為紙上電影時期。從紙上電影到可以看到真正的電影,我覺得是一件非常奇異的事情。

德州巴黎 Paris, Texas (1984) Paris, Texas 導演: 維姆·文德斯

再往前回溯,其實上初中的時候,我對電影也很感興趣,但那時不像我們現在來回想這個事情,會把這個人的經歷跟他生活的空間環境結合起來。我覺得要回想起來,也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比如我當年跟我母親去長江對岸的一個鄉村學校,她在那裡當教師。學校由一個破舊的廟改建,它的窗戶有圓的,有方的。我的印象很深,我就站在窗戶前看長江,看對面的縣城。

我現在回想起來,這個環境造就了一種對外界的純粹的視覺印象,留在記憶當中的都是特別視覺化的形象。你了解外界的渠道,就是推開一扇窗戶,就像一塊熒幕一樣,看見輪船緩緩地開過去。尤其是夜間,輪船就像一座城市一樣,在長江上移動過去,上面燈火輝煌的,那是非常奇異的事情,不知道他們去往哪個星球。那時候我可能不到10歲吧,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就算長大之後,也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那種情境。現在總結起來,其實那就是一個電影,對吧?是你生活中的一個變異。

這種環境空間是巫山特有的,有很高的山,到了峽口的地方突然變窄了,就被山擋住了,也不知道轉過彎後面是什麼。那個年代中國很封閉也很貧困,對人的管制也非常嚴,不能隨便到另外一個地方去,大部分人有沒有錢也沒有那個能力,很少有機會可以坐船去遠行。

《巫山雲雨》電影海報

我是到了上初中的時候,才第一次有機會坐輪船。那是暑期去給人家砌房子做小工,勤工儉學,一個暑假掙夠了十幾塊錢,那是相當大的一筆財富了。這十幾塊錢可以從巫山坐船到當時的地區首府萬州,再坐回來,都夠富餘了,還可以住幾天的。後來隨著年齡增長,社會經濟發展,這種旅行就逐漸多起來了,船上也變得人滿為患,特別密集。

現在巫山的環境又發生了很大變化,雖然從地理上來講,它還是一個很封閉的空間,你對外界有很多的想像,但現在高鐵馬上要通了,機場去年已經通了,高速公路很多年前就通了。有了高速公路之後,人們就把輪船拋棄了。因為輪船坐到重慶三天三夜,高速公路的話只要6個小時,縮短了很多,人們不再坐輪船,現在坐輪船就純粹是旅遊的。所以說這幾十年就完全改變了。我有很多電影都在不同的時間節點上回到巫山,我覺得它們本身構成了一些很珍貴的影像文獻,不同的歷史時期巫山的一些變化。

導筒:對,您談到的這個變化是在大的社會背景下產生的,您的創作會因為這些變化而變化嗎?

章明:肯定會反過來影響你的創作,這是毫無疑問的。你關注的點,過5年、再過5年,肯定是不一樣的。要回溯歷史軌跡的話,會發現比如說我拍第一部電影《巫山雲雨》,那個時候關注的點是大家對未來的期待,過了20年以後,你發現期待不會變得更明確,可能變得更模糊,可能以前很懵懂地覺得未來會有一個很大的變化,大家變得很幸福,會變得很好。

但過了5年、10年以後,這個變化不是你想像的那麼清晰,它變得更混亂,也並沒有你當初的想像那麼美好。可能會有更多的疑問,有更多的不確定,這些就會在新的電影裡面體現出來。

《巫山雲雨》電影截偵

當我2017年回到巫山拍《冥王星時刻》時,我已經把我的視點放到山上去了,沒有再對著長江,只是在最後結束的時候回到長江邊上,又看見巫山縣城,在說不上是早晨還是日落之後的暮光時間,整個城市在暗淡的燈火當中傳來一片噪聲,他們在山上看見這座城市,而之前全部都是在山上。所以說每個階段關注的點,包括關注的視覺形象、地理空間和環境都是不一樣的。

導筒:看您的作品,其中空間跟人物情緒以及人物之間的關係是很密切的,能稍微談一下您是如何處理空間與人物的嗎?

章明:比如《巫山雲雨》裡的人物,他們相距不遠,都在一個縣城裡面,隔江而望。其中最重要的一個人際關係的構成是隔江而望,一男一女,也許見過面也許沒見過面。這個環境在當事人看來,是一個巨大遙遠的距離,但他還是可望而可及的。起碼你可以費一番功夫,你甚至可以遊過去,對不對?但是到了《冥王星時刻》,一個從都市來的人,他跟縣城是非常遙遠的距離,就像地球到冥王星,他們這種人際關係構成了一種新的、當下的人際關係。

一個特別遙遠的人,因為交通便利或者什麼原因,突然出現在你面前,那麼這樣的一男一女可能就像流星一樣划過,對不對?它不像《巫山雲雨》裡那一對男女,可能一輩子都在那個地方,現在可能是一個像流星划過一樣的人在你生命裡經過,你跟他會有什麼樣的情感關係,這種欲望怎麼樣投射出來?我覺得這是一個新的電影創作命題,欲望在不同的歷史時期有不同的呈現,很有趣。

《巫山雲雨》電影截偵

導筒:今年您的作品在北京做過兩次展映,我有看《巫山之春》,這個紀錄片也是多年之後再拿出來放,結果反響很好,成了豆瓣上您的作品評分最高的一部。

章明:可能也是有很多人最被冒犯的一部電影(笑)。《巫山之春》剛好處於最近作品《冥王星時刻》和處女作《巫山雲雨》之間的中間階段。為了一個所謂的人類偉大工程,沿岸的老城被毀掉,在山上建立一個新的城市,這麼一個巨大變化的時代,把它記錄下來,但是我的切入點不是城市變化本身,而是這個城市變化當中人際關係的流動。

我覺得紀錄片更好地展示了這種流動關係。他們面對巨大的變化可能是渾然不覺的,有些變化是觸目驚心的,有些變化可能是在大家不知不覺當中就變了,包括這些人的生活方式,比如說老巫山人的家裡都是沒有衛生間的,要去公廁。到了新城以後,每個家裡都有衛生間,我覺得這是生活方式上的巨大變化,從一方面來看,生活文明水平提高了,但從另一方面看,過去河邊那種大片的鵝卵石,可以上去玩、野炊,那些情景通通消失不見的。你童年的記憶,你上的小學,你在豆腐鋪吃的豆腐、小麵館吃的小面,這些跟你的生命體驗相當有關的,所有的那些場景都消失了。

《巫山雲雨》電影海報

從這點上來講,我覺得很有詩意的那些場景都通通消失了。所以那天我開玩笑講,中國這幾千年的變化,就是一個詩意消失的歷史。當然要從物質的角度來講,又是另外一個跡象。

這種變化,當地人不會去梳理,很多東西慢慢就變了,等你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變成這樣了,回不去了。現在已經到來的這個未來,可能也並不是他想要的,但想回去也是回不去的。所以這種非常複雜的矛盾交織起來,最後演變成一種非常單純的欲望,一種不可明說的、浮在表面上的結果,就是我還活著,不管這個世界怎麼變得這麼亂,我還活著,我還儘量讓自己活得有滋有味。《巫山雲雨》就記錄了這樣一個時間節點上的一些人和事吧。說小了就是這個小縣城,幾個人或者一個家庭的細微瑣事,說大了就是整個中國社會在巨大變化前面的一個縮影。

《巫山雲雨》電影截偵

導筒:我讀過您的一篇文章,大概寫於2010年,裡面您談了獨立製作。您當時說用自己的錢或朋友的錢才算獨立製作,如果用電影節基金或海外資金只能算半拉子獨立。今天您怎麼看待獨立製作這種方式?

章明:我覺得今天唯一的變化就是,意識形態轉移成為一個資本,過去可能更多的是意識形態的問題,現在則是資本的問題。過去可能是意識形態的權力、訴求在支持或束縛一部電影,現在則是資本的力量在支持或束縛一部電影。

我覺得這都是一個雙刃劍,會支持你,也會束縛你,不同的權力運作。但說到底,資本也是一種意識形態,對吧?只是它的前臺是資本。以前意識形態的前臺還是意識形態,它也可能會體現為一些基金,其實也就是一種很小的資本。現在是資本是巨大的,作為前臺,可能模糊掉它背後的意識形態的面目。

導筒:回看您的創作履歷,您參與過的項目有各種製作方式,比如獨立製作的,命題作文的,還有政府旅遊宣傳性質的。當您進入這些資方、定位不同的項目時,您是怎麼在裡面找到您作為作者表達的部分?

章明:最開始是單純的想創作,不讓自己長時間不拍電影,這是最開始最單純的想法。但因為接到不同的要求、不同的定製之後,你就會產生不同的拍攝方式和創作思路。最後回過頭來看,可能用了不同的創作策略,但都不是自覺的,事後諸葛亮。但後面再拍類似情況時,你就有這種經驗了。

這種經驗可能讓你做電影時更順利一些。同時,當初那種想創作的欲望,其實在減少。一個事情,一旦你有經驗,熱情就會降低,因為你很容易預知到未來的結果是什麼樣的。剛開始你不知道我會把它做成什麼樣子,對不對?這麼一個東西,看起來像是完全做不了或者是完全做不好,是對你的挑戰。這個挑戰是我喜歡的,我就充滿熱情。然後一步兩步三步,到了第三步的時候,熱情可能只有一半了了。但是為了拍電影,還是為了拍電影,最後變成你作為一個電影人的生存策略。

▲ 《巫山雲雨》工作照

導筒:說到熱情,新片《熱湯》是您非常想要創作的一個作品嗎?

章明:開始是,但在這個過程中會變形。首先是劇本被上海電影局徹底否定,基本上拍不了了,但是我們又捨不得把已經到帳的幾百萬還回去,還是希望把它拍出來。那你接受這個現實,重新寫一個他們沒有意見的。中國人拍電影就是這樣。

《熱湯》電影海報

那也不一定,因為另外一頭怪獸就會變得更加強大,資本的約束會變得更加強大。真正想創作的那些東西,可能都在另外一邊,你永遠達不到的。

導筒:最後一個問題,此次您作為嘉賓出席德國電影節開幕,想問問您對德國電影有什麼印象?可否推薦您喜歡的德國電影給影迷觀眾?

章明:我和德國電影很有淵源。上大學時,我就開始通過非常有限的資訊了解到新德國電影運動。新德國電影運動非常了不起。

第八屆德國電影展開幕現場

德國電影,我推薦法斯賓德的所有電影,當然還有文德斯、施隆多夫、赫爾措格的電影。赫爾措格我看得最少,其他三個我都看得比較多。法斯賓德的基本上我全都看過,他也已經去世了,所以他全部電影你可以看完,其他幾個還在,還有很多新片出來,但我覺得他們都沒有當年好了。

拍攝中的法斯賓德

採訪/整理:佟珊

原標題:《章明專訪 | 在巫山看過《德州巴黎》後,我開啟了自己的創作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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