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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讀懂這句話,真是有些暴露年齡了。
這是曾經部分85後、90後甚至是95後中部分人使用的「火星文」。
翻譯過來的文字表達了鋪子的熱情:「晚上好,歡迎來到電影鋪子」。
這種文字起源於中國臺灣,最初是上網族為了打字方便拆解的符號、繁體字、日文、韓文、冷僻字或漢字。
隨著《勁舞團》的流行,火星文的輸入方式逐漸成熟,它的受眾中有這樣一群人:
留著五顏六色的長髮, 畫著誇張的妝,喜歡穿個性的衣服,戴著千奇百怪的首飾。
如果你去「踩」他們的空間,還會看到集「潮流」、「視覺」為一體的自拍或視頻截圖。
他們是殺馬特,諧音於英文單詞「smart」(時尚的、聰明的)。雖然有一個象徵著美好的名字,但因為並非主流的裝扮總是會被看不慣的網友稱為「腦殘」。
殺馬特的起源,實際上是20世紀70年代的朋克文化,代表的是另類、怪誕的青年形象。
80年代日本視覺系文化流行到了中國,開始被國內部分青少年追捧和模仿。
但真正的視覺系卻把殺馬特定義為「沙雕」,更不屑與他們為伍。
因此,中國的「殺馬特」變成了一種獨特的社會狀態和一股別樣的文化潮流。
隨著時間的變換,那些以「洗剪吹」為愛好的少年開始在大家的視線中淡去,從興盛到衰敗,人不會憑空消失,思想也不能一天改變,他們究竟去了哪裡?
在紀錄片《殺馬特我愛你》中,應該會有你想要的答案。
這部片子的導演李一凡曾經獲得過包括柏林電影節青年論壇沃爾夫岡·斯道特獎、法國真實電影節國際多媒體作者聯合獎等多個國際大獎。
從《淹沒》到《鄉村檔案》,李導喜歡把目光鎖定在城鄉差異上。
他曾經提出過一個概念叫「肉身體驗」,通俗來說就是強調藝術家要親身到社會中去觀察,去記錄。
為了完成《殺馬特我愛你》,從2017年開始他的足跡遍布深圳、廣州、中山、惠州等多個城市,
完成殺馬特採訪67個,網絡採訪11個,收集了工人生活錄像915段。
所以,這部片子的製作痕跡很少,基本上都來自於殺馬特本人對現實的陳述和剪輯拼接的視頻,更真實,卻也更殘酷。
在殺馬特還沒「洗剪吹」之前,他們只是一幫小學都沒有讀完卻必須要出去打工的孩子。
在他們之前生活的村子裡,牆上寫著「今天的外出打工,就是明天的經濟」。
誠然,這句話不是寫給孩子看的,而是給父母。
但父母的離開,直接導致了孩子的留守,大多數人都是爺爺奶奶或者其他親戚帶大的,家裡窮到沒錢繼續念書,就只能外出打工。
可不僅沒錢,一直以來,其他人也都在很小的時候就出去打工了,習以為常讓他們無法知道教育的重要性。
可11歲、12歲的孩子能做些什麼呢?
在他們的世界裡,除了體力勞動的打工什麼都不會,有的甚至會通過偽造身份證來換取在廠裡工作的機會。
說是工作,其實更像是一種機械的苦力,大多數廠子休息時間很少,1個月只休息兩天。
有的連上廁所都需要經理籤字,廁所的門口還會保安把守,沒有籤字憑證根本無法進去。
如果沒找到經理,憋不住了在車間解決就會面臨罰款。
高強度的工作和早就被透支的身體,經常會導致意外的發生。
面對這些不平等,有人建議他們去找勞動局,可他們連勞動局是什麼都不知道。
在還沒來學到養活自己的本事之前,這些人就已經開始接受必須養活自己的事實。
也想過不幹了,一走了之,可現實擺在眼前,不打工就會連飯都吃不上。
一個女孩講述,自己和表姐曾經只能通過要來的10個饅頭維持生活。
這就是底層工人的生存代價,憋屈感驅使他們去尋找一個發洩的方式。
釋放,是很多孩子走向殺馬特的第一個原因。
窮人能玩什麼?
什麼都買不起,什麼也都不敢想,只能通過折騰頭髮,來宣洩自己的青春,不然就會感覺活著沒什麼意思。
可怕的是,身邊沒有人關心他們。
父母,也在打工,沒時間聽他們對於人生的抱怨;公司只看你的價值,完全忽略了人情本身的存在。
這樣的處境下,他們極少能獲得他人的關注,導致長期缺少生活的存在感,活在牢籠裡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一個女孩甚至還想過「安樂死」,覺得人生也不過如此。
「沒人會去安慰正常人,你不正常的樣子才值得被注意。」
渴望關注,是孩子們選擇成為殺馬特的第二個原因。
很多人因為五顏六色的頭髮,生平第一次有了被重視的感覺。
但他們最想得到的還是被在意的人放在心裡,一個男孩講述自己成為殺馬特的過程透著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他之前是一個很老實的人,但卻看到女朋友和別人在一起,那個時候他覺得很痛苦。
甚至通過自殘的方式,來表達對女友的愛。
一滴滴的血從被刀割開的肉中流淌,他感到「心裡很痛時,身體就真的沒有感覺了。」(錯誤行為,不要模仿)
他開始反思是不是人老實就真的會被欺負,壞孩子才會有人生的主動權。
於是,他開始偽裝,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刺蝟」,覺得這樣就不那麼容易受傷。
通過掩飾本性來獲得社會認同感,是他們選擇變成殺馬特的第三個原因。
我們總說人是感情的動物,任何人能堅持做一件事最重要的還是情感的牽絆。
從小親情的缺失,社會上友情的斷裂,因為年紀小受到的愛情的背叛,讓殺馬特對於「家」的概念有了更深的情節。
而信仰是連接陌生人最快速的途徑,有相同愛好的人總是能玩到一起去。
這裡要提到一個重要人物,就是被稱作「殺馬特創始人」的羅福興,他也是本片的副導演。
最開始,他以「殺馬特家族」的名字建立QQ群,把喜歡「洗剪吹」髮型的人都拉進群裡,屬於殺馬特的家就在虛擬世界誕生了。
殺馬特們會在群裡分享自己看到的世界,如果有家族中的人來到自己生活的地方,不管之前是否見過面他們都會慷慨地招待家人。
家族,讓他們獲得了信任感、安全感、存在感,最重要的是讓他們的生命找到了歸屬感。
而且,做得好的殺馬特還會在家族內部得到晉升,他們覺得在社會上工作一輩子都不會有上升空間。
即便有好的職位,能力不匹配也根本做不了,還不如在殺馬特的世界裡暢遊,虛幻但卻開心。
所以,殺馬特願意抱團取火,哪怕其他人覺得是錯的,也要去感受溫暖。
因此,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網絡成了殺馬特心中的一方淨土,沒有現實的無情,也不存在看不到希望的未來,他們成了一群嚮往自由的孤鳥。
在別人眼中,他們是「一種人」,在他們心裡,他們是「一家人」。
可日子不會就這樣過到時間的盡頭,「城鄉主流生活之間是存在疏離」的,生活在底層的人很少能夠接觸到社會發展的契機,就算接觸到了也未必能夠在第一時間領悟。
這不存在什麼歧視,只是在闡述最真實的現象。
殺馬特開始遭到了人們的抨擊,有人混進他們的家族群,威脅他們,或者去空間發布侮辱性的語言。
甚至會下載自動罵人軟體,只要殺馬特上線就開始無限罵。
網絡開始比現實更讓人寒心,不用接觸就會流轉起來的鄙視,讓他們無處可逃。
壓力讓他們不得不接受改變,一個殺馬特說在剪掉頭髮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把尊嚴弄丟了,這些早已融入他們身體的東西,割捨只會帶來疼痛。
回到現實的他們,還是無力扭轉自己的人生,家境、學歷、層次無時無刻都在影響著他們。
他們有的開始用移動攤位賣小吃,本金小、回本快,要是幹不下去還能及時止損。
有的回家繼續幹農活,有的選擇去學習美發,找一個新的城市重新開始。
但重新開始,更多的還是以前的套路。
很多人都做起了直播,通過殺馬特的造型吸引著大家點讚、刷禮物。
他們希望通過消費自己來改變大家對「殺馬特」的看法,也希望可以在大家的歡笑中賺到錢。
殺馬特們也知道可能大家只是在「耍笑」他們,甚至真的會有人把看他們的表演叫「看猴」。
但仍有人期待著可以把自己的「號」玩火了,這樣就不用了再去工作賺錢。
因為允許他們做的,或者是他們能做的工作,都是透著一種絕望感。
也許大家已經感覺到,很多殺馬特的世界仿佛是一個死循環。
沒錢念書導致沒文化,沒文化導致賺不到錢。
他們不敢有理想,因為覺得不可能實現、也害怕被大家笑話就直接選擇了放棄。
這種掙扎和痛苦,如果有時間,大家可以去紀錄片傾聽他們笑中帶淚的講述。
片子裡的殺馬特基本上都是來源於鄉村進城打工的青少年,這一點事實上可能有些以偏概全了。
殺馬特並不完全等於80、90年的農民工,更多的是一群對主流意識保持抗爭態度的人。
他們並不只是反映「城鄉矛盾」的代名詞,很多殺馬特並不需要得到認可、讚美,也許只是想要有一個可以自主的淨土。
正如羅福興所說,「審美的自由是一切自由的起點。」
但他們的審美真的對麼?或者說審美存在正確與否麼?
除了命運的不公,為了得到社會接納,群體難道不需要做出一些努力?
這不禁讓人聯想到韓國電影《寄生蟲》傳遞給我們的震撼:誰來定義對錯,誰又能衡量人心?難道是有錢人都壞麼,還是錢會讓人變壞?
我們既沒有能力去抨擊城鄉差距、也不該站在德行的高地教別人做人。
無法做到感同身受,也許我們可以先冷靜的保持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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