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山路已是修葺過的,雖陡峭,但算得上平穩,兩人一直是相攜一路往上,沈箏體力之好,連唐煜都覺意外,但心中總算擔憂的,「你真的不要緊嗎」
這話是極溫柔的,落在了韓君楠的耳裡,驚訝,這樣的男人,居然會對女人如此溫柔。
「我又不是泥做的。」沈箏不在意的回到。
唐煜將她攬入懷中,儘量讓她多藉助自己身體的力量。
韓君楠忍不住與唐煜攀談起來,「不知殿下府裡有幾位夫人?」
沈箏偷笑,唐煜皺眉,回,「一位。」
「一位?」韓君楠詫異,他這個歲數,這個身份,就一位?
沈箏捏了捏唐煜的手,唐煜心中無奈,開口道,「我這位王妃向來彪悍,已經鬥跑了五位夫人了。現在只剩她一人了。」
沈箏表示想打人,怎麼是她鬥跑的,明明就是某位腹黑的殿下在背後操縱,「韓姑娘有所不知,殿下府裡窮,加上人多花銷大,沒辦法,為了省錢,我只能將那些沒用的都鬥跑了唄!」
省錢?韓君楠頓下步子,打量著這二人,「娘娘是在開玩笑吧?」
「沒開玩笑。」唐煜回,「府裡為了省錢,娘娘平日都是自己養羊,養雞,種菜。」
韓君楠一下子樂出了聲,「看來娘娘是貧苦出生。」
「嗯!」沈箏點頭,頗為心酸。
韓君楠不知殿下為何會對這樣的一個女子傾心,喜歡農耕生活?
三人說笑間已到寨子,這裡儼然就是一個小型的村莊,除了守衛山寨的男人外,還有普通的百姓,孩子在其間玩鬧著,見有官兵上山,女人拉著孩子忙躲進角落中。
韓君楠介紹道,「我哥,你見過的那位韓棟肅是大當家,我是二當家,另外還有三當家錢遠東,四方家鳳姐,五當家於秋陽,六當家白楓天。不過殿下請放心,這寨子裡都是我跟我哥說的算。」
韓棟肅迎了出來,「殿下,我已給你安排了一個單獨的院子。」
「多謝大當家的。」唐煜拱了拱手,身上帶上了一份江湖氣,「不知,你這兒可有接生婆,王妃已懷有身孕,還得麻煩發大當家的早日被好接生婆。」
懷孕呢?韓君楠不由地看了看沈箏的肚子,殿下居然還帶著一個孕婦上戰場,這……
韓棟肅回到,「我們寨子就就有兩位接生婆。請殿下放心。」說著,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妹妹。
韓君楠還在那發呆,不知想些什麼。
沈箏更能肯定了,唐煜被人給看上了,難不成得搶去做壓在夫君?
「多謝!本王先送王妃去休息,一會去忠義堂拜見各位當家的。」言罷,唐煜便跟著引路之人離開。
韓棟肅見人走遠,冷笑一聲,「我瞧他們恩愛的很。」
「那又如何?我還比不過一個孕婦?」韓君楠不屑地一甩手,走了。
剛一落坐,沈箏就調侃上了,「恭喜殿下,又被人看上了!」
唐煜氣結,「恭喜夫人,又遇情敵了!」
沈箏冷哼一聲,「殿下,我可不是什麼賢良淑德的女人,你敢娶,我就敢鬥。試試?」
「好!我要的就是你這個霸道的樣。」唐煜心裡不可否認,賢良淑德有什麼用,像自己母親倒是賢良淑德,卻落得如此下場。
她越是不賢良淑德,越是能在自己身邊站長久。
沈箏心裡卻明白什麼叫身不由己,上山前她自己觀察過,佔了這山便是佔了四周的城池,所以唐煜非的上山。
這樣多少就欠著人情了,這年頭人情債是最難還的,什麼來生結草銜環,怎比的上今生以身相許。
唐煜見她半天不坑聲,心中已經猜到了七八分,清俊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絲愁容,「你還是擔心韓君楠嗎?」
「我是擔心煜郎還不了這個人情!」沈箏緩緩道。
唐煜聽了此,輕笑一聲,「你又何必在乎她的性別,若她是男人,我也得娶她不成?」
「這……」沈箏斜睨他一眼,「殿下向來男女通吃,瞧瞧薛勝衣就明白了。」
唐煜輕颳了下她的鼻子,「看來,你是越來越在意我了,連男人的醋都吃?」
唐煜將她抱在自己的膝上,輕輕摸了摸她的肚子,「看來我們的兒子最近安分許多。」
「那你一定要好好保護他。」說著,沈箏上手逗弄他一下。
唐煜神色突然暗了幾分,保護,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回京不僅僅要面對唐煉,還有蘇家,蘇家見自己得了如此大功,必定會來提親,自己與蘇雲清會如何,恐怕不容樂觀。沈箏的位子,只有靠肚子裡的長子來不保住。
兩人說笑間,外面傳來了急急的腳步聲,隨後聽著院門一開,唐煜的手已經摸到了桌上的太阿劍上,微微側身,將沈箏放在身後,緊緊護著。
「皇兄。」唐炯火急火燎地闖了進來。
唐煜鬆了口氣,打量了一番唐述,這一身除了髒就是破,看樣子這幾天就沒少受罪了。
「我的皇兄!」唐炯叫著,顧不了許多,緊緊抱住唐煜,「皇兄,你可得好好安慰安慰我,差點就戰死了。」
唐煜一把推開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你戰死,看看你自己現在這生龍活虎的樣子。」
「那不是差點嗎?」唐炯倒覺得委屈了,一看唐煜身後的沈箏,「嫂嫂,你看看皇兄哪裡講手足親情,都說兄弟如手足,夫妻如布衣,我看明年就是夫妻如手足。」
「不是!」唐煜冷聲道,順便嫌棄地往後退了一步,生怕他又撲上來般,「手足又如何,她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
唐炯表示要吐血,唐煜,你夠了,「皇兄,我嫉妒,你打仗有媳婦陪,我可沒有。」
沈箏紅著臉,道,「殿下,你就饒了他,快讓他去洗洗休息吧!」
唐炯施禮道,「還是嫂嫂疼我。」
2
晚上,寨子裡一片寧和,孩子依舊在街上玩鬧,婦人們起了自家的灶臺,偶有飯菜的香味飄散開來。
韓棟肅為盡地主之誼,設宴款待了兩位殿下,唐煜居中而坐,左右兩邊分別坐的是唐炯與韓棟肅。
韓棟肅起身,來到正中,「二位殿下能上我們寨子,是寨子的榮幸。」他抬手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絕對的好爽。
在他之後,寨子裡的其他幾位當家的紛紛上前自我介紹,敬酒,唐煜與唐炯紛紛回敬。
好在這二位不是什麼矯情的人,幾杯酒下肚,與眾人便熟絡了起來。
韓君楠帶著幾分羞澀到唐煜面前,「殿下,我也敬你一杯。我知道最後一次比試是你故意讓著我的。」言罷,她將杯中的酒喝乾。
唐炯向來對這種事情領悟能力極高,一眼看出端倪,笑著端起自己的酒杯,「韓姑娘算的上女中豪傑,與我們身邊那些柔弱的女子不用,來,本王敬你一杯。」
這個不同,韓君楠聽出意思來了,與誰不同,是殿下帶在身邊的那位王妃嗎?她含笑,又喝了一杯下肚。
酒過三巡,韓棟肅請來上來表演助興。
唐煜命人去請沈箏過來,想著那麼喜歡熱鬧的一個人,最近肯定是悶壞了,倒是今日能一同看看表演,能鬆快些。
沈箏當然高興,酒自是不能喝,有戲看倒是好玩一件事。
當中表演的是攻城略地之事,與今日局勢有幾分貼切。大家見此紛紛叫好,又祝殿下早日攻下平城。唐煜都是淺笑這回應。
戲看得高興,某人正直勾勾地看著唐煜手裡的酒杯,諂媚地一笑,「殿下!」
唐煜端起被子一飲而盡,不給酒,吃東西總行吧,於是,吃起來與山寨上的爺們無二。
席間,三當家借顧出去了一趟,許久沒回來,突然有人上前報導,「大當家的,三當家死在外面的偏殿裡了。」
韓棟肅一驚,「怎麼死的?」眸色在唐煜唐炯臉上划過。
「背後被人捅了一刀。」來人回道。
唐煜垂目把玩著自己手裡的酒杯,臉上神色沒有半分異樣,死人了,有意思,這是要給本王下馬威,還是有意挑撥自己與韓家兩兄妹?
沈箏偷眼瞧了瞧唐煜,他似乎不太在意這事,想想也是,若只是寨子裡的事情,他為何要在意呢?
「殿下!」韓棟肅起身,「殿下,我這就去看看,請殿下安心在此休息。」
唐煜看著沈箏問道,「你若身體無恙,一起去看看,」
沈箏高興,死人不是好事,但有事可幹還是不錯的。。
到偏殿,只見地上爬著一人,後背上插了一把寶劍,像是被偷襲的,韓君楠道,「錢遠東,雖然功夫不算是太好,可一般自保能力還是有的。」
沈箏抬頭看了看房梁,房梁很高很寬,藏下一人沒問題,明顯有人在此伏擊了他。
「殿下,依我看,兇手應該是一個輕功很好的人。」她指了指房梁,「你可派人上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痕跡。」
韓君楠聽了,一個縱身,躍上房梁,仔細查看了一番,輕輕落地,「沒有!」
「沒有?」沈箏疑惑了,難道自己猜錯了嗎?
衛子申聽了說死人了,馬上跑來,她看了眼地上的屍體,「殿下,卑職先護娘娘回去。」
「你來了正好,上去看看,上面可有什麼痕跡。」沈箏指了指房梁。
韓君楠急了,「娘娘是信不過我嗎?」
沈箏回,「韓姑娘打仗或許是一把好手,查案可不一定了。」
「什麼叫查案就不一定呢?你行?」韓君楠看了看沈箏的肚子,「我覺得娘娘還是回去歇著。」
衛子申惱怒了,「不得對娘娘無理。」
「衛子申,上去看看。」唐煜不想聽他們在這打口水仗,沒意思。
衛子申瞪了一眼韓君楠,飛身上了房梁,她上去時,比韓君楠更塊,更輕,很明顯,她再這方面略勝一籌。
衛子申的觀察能力是受過專門訓練的,在房梁上,正一寸一寸的查看。
房梁上一層灰,沒有人的痕跡,但,「娘娘,這裡有一條印子,很細,也就兩根頭髮絲的粗細。」
沈箏一皺眉,「還有別的嗎?」
衛子申複查一遍,回,「沒有!」
沈箏回頭看著唐煜,傻傻一笑。
唐煜回了她一個冷眼,慍色道,「不準上去,懷孕了還不太平,一會跟本王回去休息。」
這話在旁人耳裡聽上去是嚴厲的,尤其是在韓君楠的耳裡。
但在沈箏耳裡卻聽到了他的心疼,她是懂他的關心。
衛子申落地,又在四周繼續查看,這裡人來人往太多,加上又是硬地,想查出足跡不可能。
沈箏往前走了一步,來到屍體前,稍稍彎了點身子,唐煜忙扶住,「好了,這些讓衛子申查看便是。」
「殿下,以你的經驗,背後中劍是不是會叫出聲?」沈箏問。
唐煜點頭,「你的意思是……」他看向韓棟肅,「一會大當家去問問,有沒有聽到三當家倒地時的叫聲,順便問問有沒有聽到打鬥聲。」
韓棟肅應了一聲,馬上派人去問。
衛子申蹲在地上,又在屍體上檢查起來,屍體上除了這把劍再無傷口。
3
沈箏在四周轉了轉,突然在牆角看到一根像魚線一樣的東西,「衛子申,那……」她用手一指。
衛子申剛剛也撿了一根同樣的魚線,她將手裡的魚線與牆角的魚線遞過來,「娘娘!」
沈箏接過,瞧了瞧,「殿下,派人查看他的食物與酒水。」
這話剛出,衛子申已自顧自的進了大殿,大殿之中只有幾個傭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她急急得意問道,「你們三當家剛剛坐哪?」
傭人指了指,衛子申來到位子上,端起酒杯聞了聞,又拿銀針在酒水和菜裡試了試,沒毒。
唐煜此時帶著眾人回了大殿,「如何?」
衛子申搖了搖頭,「我拿銀針試過了。」
「未必是毒藥,可能是迷藥。」沈箏道,「若是中毒,必定口鼻流血,可他沒有。」
「來人牽一條狗過來。」唐煜命道。
衛子申挑了一塊肉,與酒水混和,沒一會,狗便自己找了過來,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沈箏心想,難不成以前殿下經常這樣拿狗做實驗?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唐煜看著狗吃肉的樣子,不由地將其與沈箏重合了起來,突然發現,某種程度上,沈箏對肉的愛好絕對強於狗,難道自己在家養了條狼?
想著,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沈箏正好也看了他一眼,這眼神中充滿了各種鄙夷?嫌棄?
沈箏撇撇嘴,往後退了一步,「殿下好歹這狗也是條命,萬一死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