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暗算》《潛伏》到《黎明之前》《懸崖》《偽裝者》,諜戰劇一直是熒幕的一道亮麗風景線,而柳雲龍、孫紅雷、吳秀波、張嘉譯、胡歌等型男都成為了深藏不露、睿智神勇的諜戰劇男神,讓人記憶猶新。那麼真實的歷史中,間諜是否和電視劇中演的那樣刺激而神秘?2月6日上午10:35,我們一起走過,將跟你解密真實的間諜生活。他是濁世的翩翩佳公子,遊走在黑白之間。縱然身份重重、偽裝多變,他也從未沾染骯髒,一顆愛國救國之心從不曾動搖。用計謀周旋在中共、汪偽、國民政府要員、日本特務之間,時而狡黠如狐敏捷似劍,時而乾淨如水溫暖似光。對手的回憶錄用5個章節回憶與他的交鋒,主席對他工作的讚揚要用連續五個「好」字,千金小姐甘願生死相隨二十年牢獄之災仍不離不棄。不是銀幕上的零零七,他是歷史上真正的偽裝者——潘漢年。1931年4月,中共的地下秘密網絡面臨空前危機,在周恩來的安排下,新的中央特科機構迅速改組重建,領導之一便是潘漢年。這時的他只有25歲,年輕體面,西裝革履,風度翩翩,活躍於文化藝術界,代號「小開」也由此得來。
「小開就是資本家的少爺,小東家的意思,也就是現在說的富二代,潘漢年呢本身家庭出身就比較高,他這個生活方式又很時尚,所以他在上海活動可以說是路路通,就是三教九流的人他都認識,可是一接手中央特科他突然又完全進入秘密狀態,加入特科以後,所有熟悉的人都主動切斷聯繫。」——潘冠儒潘漢年接手情報科後的首要工作,是恢復和組建已失效的情報網點,他把當年在文化戰線上的好朋友夏衍、於伶、馮雪峰、李一氓都拉入情報網,又拉攏杜月笙的座上客楊度、董健吾、章秋陽等社會名流。他在三教九流之地神出鬼沒,時而西裝革履,時而長袍馬褂。
「有一次他進了家弄堂屋的時候,發現有「尾巴」,他急中生智進門以後馬上就換了衣服,拿著一把大陽傘,過去有一種特別結實的 那個大陽傘,不有小二樓嘛,從二樓跳下去了,跳下去以後就走了,後來這個盯梢的人,盯了幾天也盯不出所以然來,也就算了。」——潘冠儒到1933年,潘漢年奉命撤離上海前往中央蘇區。他在那裡度過了一段安寧的日子。有人說,如果那時的潘漢年選擇繼續留在延安,他以後的命運也許會是另一個樣子。
而這首潘漢年17歲那年發表的詩,幾乎預言了他的一生。離開上海6年之後,潘漢年再次回到這裡,昔日的對手國民黨特務已變成友軍,情報工作的對象主要是日本人和汪偽機關。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和試探,潘漢年用假情報換來了日本的經費,甚至換來了日本的通行證,掩護中共進行秘密情報工作,他的情報工作竟高明到這個程度! 巖井英一的回憶錄花了5個章節專門回憶他與潘漢年的往事,他在文章中毫不遮掩地表達了對潘漢年的敬佩。但在後來,這段往事卻成為潘漢年投靠日本特務的罪證之一。
前排左起:茅盾、夏衍、廖承志;後排左起:潘漢年、汪馥泉、鬱風、葉文津、司徒慧敏。1938年3月29日廣州。1941年6月22日,德軍進攻蘇聯,蘇軍倉促應戰,節節敗退。潘漢年自然也感覺到了壓力,他從各個渠道搜集關於日本動態的信息,除了固定的內線,潘漢年還對日本的經濟狀況和戰略物資進行了研究,判斷日本海軍的油料儲備只剩下30天,因此很有可能要南進印尼獲取石油。
潘漢年很聰明,他就託人到幾個橡膠廠打聽,上海的什么正泰橡膠廠,雙錢橡膠廠,果然發現不得了的定單,就是有膠皮套鞋、雨衣、槍套,這種橡膠的東西,所以他就肯定一定是往南邊打。所以主席說了,終於可以睡一個好覺了,而且還讓康生,說給小開回電,寫一個最大的好,據說康生說呢,在電文裡體現不出這個最大的好,主席說那你就好好好好好,就五個好。一方面潘漢年急切想獲取汪偽「掃蕩」的情報,另一方面汪偽政權特務李士群為提高自己在汪政府中的地位,他以半激將、半挾持的方式帶潘見了汪精衛。潘汪會談本身沒有任何實質性內容,重要的是會見的政治意義和影響。然而正值根據地整風高潮,楊帆等敵工幹部被審查,潘漢年怕被牽連,將「日偽軍隊暫不會有大規模軍事行動」的情報發回根據地,卻沒有向組織提及會見汪精衛的事。這件事為他日後的牢獄之災埋下了隱患。1955年的中共全國代表會議臨近結束時,毛澤東號召凡是和高崗、饒漱石的問題有牽連的或歷史上有問題沒有交代的高級幹部,都應當主動把問題向中央講清楚。這讓潘漢年徹夜未眠,他提筆寫了一份報告。
「他要向中央說清他在1943年跟汪精衛會見的事情,我當時沒有向華東局,沒有向饒漱石匯報,這件事情也沒有講出來,我隱瞞到今天。毛澤東看到這個報告後,盛怒了,一怒之下就批了「此人不可信用」這樣的六個大字。」——尹騏4月3日晚上,在沒有任何精神準備的情況下,潘漢年被關進功德林監獄,接下來的日子裡,他接受了各種形式的審訊。此後,毛澤東發表了《論十大關係》的講話,其中特別談到潘漢年的問題。接下來的7年,潘漢年一直被關押在監獄裡,但他的案件被擱置了起來。在1962年著名的「寬鬆性講話」上,他被定性為「cc派特務」、「可殺可不殺的人」。 8年苦悶而敏感的牢獄歲月後,潘漢年以「刑釋管制分子」的身份走出秦城監獄,他與妻子董慧才得以重聚。
潘漢年出獄後,他和董慧被安置在京郊的團河農場,每月有200元的生活費,也獲得了相對的自由。彼時的他們也許不會想到,劫難還沒有結束。1967年,「文化大革命」的旋風席捲全國。5月中旬的一天,董慧來到好友唐瑜的家,她告訴唐瑜,他們馬上要搬到「小溫泉」去住了,「小溫泉」其實是秦城監獄的代名詞。這一去,便又是8年。1976年10月,年邁的潘漢年得知四人幫被打倒的消息,欣喜不已。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兩個多月後,《人民日報》等各大報紙在頭版完整刊登了毛澤東的《論十大關係》一文。這篇文章像最後一根稻草,徹底擊垮了潘漢年。從此,他一病不起。4月14日,在潘漢年進入昏迷的第5天,妻子董慧終於被允許前往探視,卻是這對患難夫妻的最後一面。
「那時候我伯伯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眼睛裡充滿了一種就特複雜的感情,但是說不出來話來,我嬸嬸說了,說老潘我來了,但是潘漢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沒有正式安葬,非常簡單,非常小的一個墓,然後一個瓦罐式的那種骨灰盒,放著骨灰。」——潘冠儒 潘漢年逝世後不到2年,他的妻子董慧因腦溢血也離開了人世,終年61歲,這位香港道亨銀行董事長的千金,大半生陪伴潘漢年左右,不離不棄。而直到1982年9月1日, 在中國共產黨十二大開幕這一天,中共中央向全黨發出文件,正式為潘漢年平反,恢復黨籍,追認他的歷史功績。
2016年是潘漢年誕辰110周年,潘漢年這個名字,他對黨的一片丹心,也寫入了青史,令人長久地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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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編輯:梅苑 宋丹琪(實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