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回顧:魏嬰在樹上吹奏《忘羨》,勾起了藍湛滿滿的回憶。魏嬰幾天後將去往夷陵,藍湛希望他每日均能回到雲深不知處,豈料此話竟致魏嬰毒發心痛。
魏嬰,看著疼得渾身直顫抖、直冒冷汗的你,我方知自己空有一身功夫,竟如此無用,方知過往自己的心痛不及你此時的萬分之一。為了減輕你的痛苦,我狠狠心,控制好力度一掌把你打暈了。你終於安靜了下來,可接下來呢?我該怎麼做?
你既已動情,那鎖情丹毒不解,今後如何是好?如何讓我眼睜睜看著你受此折磨?所以,我抱著你急匆匆直奔你住處的同時,也交代路過的弟子前去請叔父和兄長過來。
魏嬰你中了丹毒,至今除了兄長知曉,我並未讓其他人知情,只為了保護你,以免讓心存不軌之人再有可乘之機。然而,近段時間,合我與兄長二人之力,也未能尋得解毒之法。
此番請叔父一道前來,原因有三。
其一,魏嬰你自任聽學先生以來,教授方法別出心裁,取得效果也令人刮目相看,叔父雖未予置評,但從他主動讓我邀請你參加壽宴,足見對你印象已有較大改觀。
其二,叔父或許對你我關係尚心存芥蒂,但他向來是通透之人,也是真心疼愛我與兄長之人。通過鎖情丹一事及你我共同努力,我相信,假以時日,定能讓他完全認可你。
其三:叔父畢竟比我和兄長資歷深厚,見多識廣,或許他會有辦法。
很快,叔父和兄長便趕過來了。應是兄長在路上已將大致情況告訴了叔父,他一到便用責備的眼神看著我,說了一句「為何到現在才說」,便一邊上前為你把脈,一邊交代弟子前去宴客廳有請我的叔公衛銜君。
經叔父這一提醒,我才記起衛銜君這位熟諳醫史、精通醫術的藍家長輩。他雖與叔父年齡相仿,輩分卻高上一輩,性情寡淡,超然不群,一心痴迷於攻克疑難雜症,鮮少露面。他也是當年在亂葬崗上被幾乎喪失理智的我打傷的三十三位長輩之一。那些長輩事後也都知道我極其看重魏嬰你,甚至是視你如命,所以此次再見你出現於雲深不知處,難免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叔公到場詢問了幾句後,便為你細作檢查。期間叔父向我發問:「忘機,何人下毒,你可有眉目?」他見我搖了搖頭,慍聲道:「你不知?那你都在幹些什麼?你不是一直想護著他嗎?怎麼護成這樣了?」
我無言以對,確實是我疏忽大意,確實是我無能為力。兄長忙接過話:「叔父,魏公子離開過雲深不知處,那時他尚無金丹,身體虛弱,應是因此才讓人有了可乘之機。」
「此毒說易解也易解,說難解也難解。」叔公一出聲便轉移了我們的注意力。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繼續說,「中了此毒,想解的話,必須讓他對忘記之人再次動情,這是先決條件,如果做不到這一點,此毒無解。」
叔公又再次停了下來,看著神色焦慮的我,等待我的回覆。我心裡泛起柔柔的漣漪,臉上卻覺一陣微熱,輕輕對叔公點了點頭。他對著叔父感嘆了一句:「啟仁,看來,有些緣分是天註定的,即便你想攔,也攔不住。」叔父不置可否,只是微不可察地輕嘆了口氣。
叔公繼續說:「若能做到這一點,後面的就容易多了,只需讓他受些強烈的情感刺激,就能在體內將此丹崩碎,毒也就自解了。」
我聽明白了叔公的話,可我不贊成他的話。容易多了?什麼叫「強烈的情感刺激」?我感受到兄長向我投來滿是擔憂的眼神,抬頭望他,他向我走來,手撫上我的肩膀,說:「忘機,這需得好好想想。」我皺著眉頭點了點頭。
眾人離去後,我坐在榻邊望著你。魏嬰,我該怎麼做,才算是讓你受到「強烈的情感刺激」?不由想起了玄武洞中你假意要脫下衣服、以逼我吐出瘀血的那一幕,那時的你,就已經很了解我了,知道我懼怕什麼,知道如何才能刺激到我。可如今你給我出的這道難題,我該如何解?這毒又究竟是何人所下?
你一夜未醒,我一夜未眠,左思右想也不得要領。天已蒙蒙亮,你亦有甦醒跡象,我便離開了你的房間。在我還沒想好對策之前,你我還是不要相見的好。
我回到靜室靜坐沉思,不一會兒門外就響起了你的聲音:「藍湛,我知道你在裡面,你出來……」
「仙督交代,誰也不見。魏前輩請回吧。」
……
門外的弟子是我特意安排來阻攔你的。實際上,以你的武力,攔是攔不住你的,但以你的自尊心,我知道你是不會硬闖的。
魏嬰,你再耐心等等,我一定會尋得一個兩全之策,既解了毒,又無需利用別人。
後來的後來,魏嬰看見了這封《與羨書》。
魏嬰:含光君,你是不是偷著樂啊?別人有意下的毒,卻成了你的驗心石,讓你真真切切看透了我。
藍湛:你想多了。
魏嬰:哼,這不公平,我也要給你下一顆!
藍湛:無須它來證明,我就可以證明我自己。
魏嬰:……
待續/靜室塵情
只磕玄幻江湖中的忘羨美好,無關其他。諸君隨意看看便好。
「藍湛與羨書27」我艱難說出的一句話,竟驚得你從樹上掉下來
「藍湛與羨書26」我心悅你,理當懂你所樂,知你心憂,伴你左右
「藍湛與嬰訴6」我逢亂必出,為天下人,也為逢出必亂的那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