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的森林》中,有這樣一段,渡邊與小林綠子在一家小小餐廳初次對話:
「喜歡孤獨?喜歡一個人旅行,喜歡一個人吃飯,喜歡上課時一個人孤零零地單坐?」
「哪裡會有人喜歡孤獨!不過是不亂交朋友罷了,那樣只能落得失望。」
「哪裡會有人喜歡孤獨,不過不喜歡失望。——如果你寫自傳的話,可別忘了這句對白。」
其實,都像是一種自我防衛機制吧。因為不喜歡那個結果,所以不選擇去開始。
驀然想起陳粒的《小半》,歌單中一直留有它的一席之地。
左顧右盼不自然的暗自喜歡
偷偷搭訕總沒完地坐立難安
試探說晚安 多空泛又心酸
對你的偏愛太過於明目張胆
在原地打轉的小丑傷心不斷
空空留遺憾 多難堪又為難
我的心借了你的光是明是暗
笑自己情緒太泛濫形隻影單
自嘲成習慣 多敏感又難纏
大概是歌詞太「空泛」,聽得每一句歌詞都像是在說自己。
兩年前,25歲的陳粒帶著《如也》這張專輯橫空出世,獨立音樂圈還沒有哪一個女孩像她那樣唱歌。
第一次出唱片就獲得豆瓣2015年度最受關注專輯,而在這張專輯之前,她的單曲就已經在網絡上獲得了超高的點擊量,幾乎首首好評。所有人都驚訝,那麼年輕的靈魂裡是怎樣藏下了那麼大的爆發力。
我從來沒見過哪個民謠歌手,有這麼豐富而鮮明的色彩,你很難簡單的用民謠或者搖滾來定義她。陳粒是百變的,是複雜的,是難以捉摸的。《奇妙能力歌》裡的她清新乾淨,《易燃易爆炸》裡的她生猛暴烈,《如也》裡的她慵懶飄忽,《祝星》裡的她浪漫悠遠,《性空山》裡的她古風凜冽……
她就像一顆鑽石一樣,有很多面,而且每一面都如此閃光,如此耀眼。
她是那種身體裡潛藏著能量、並且會不斷帶給你驚喜的靈氣女生。
她是天才一般的歌手,依靠想像和架構,就能憑空建造起一座宮殿。
她的歌詞迷離且充滿意象;她的唱腔靈活多變,清新有時搖滾有時;她的現場自由隨性,極具感染力。
她就像武俠小說中那些無根無基、無門無派、亦俠亦盜、亦正亦邪的傳奇女子,憑著天賦、靈氣和無畏,一匹馬,一把劍,闖江湖。
她的嗓音略帶沙啞,略有鼻音,她的唱法懶散,隨意,漫不經心。
她的歌曲有一種暗黑的氣質,誘導你進入,吞噬掉你的意識,然後你就開始跟隨著她清醒地夢遊。
小夢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