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猴子》:一個完美的時間莫比烏斯環

2021-02-19 薛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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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為攻號「薛氏貓」第33篇原創文章

時間，似乎是人類永不疲倦的思考命題。

我們從每天電動牙刷的兩分鐘震動、一集四十五分鐘的電視劇、八小時工作制中感受到它的存在和單向流逝，從愛因斯坦那裡了解到「四維時空」的概念，實際上卻又對它一無所知。

而「未知」，也正是滋養想像力的最佳土壤。你可以扭曲它、重複它、改變它，讓時光倒流，讓時間停駐，給時間按下快進鍵，加倍速，看看未來的自己和這個世界，是什麼b樣。

當然，如果你願意，利用時光機，也可以回到過去隨意改變歷史。事實上，因為祖母悖論的存在，加一點蝴蝶效應的佐料，你並沒有辦法改變任何事情。

問題就在於，時間是一條看不到起點和終點的河流，我們只能身處其中作為一個參與者存在，不能作為一個觀察者走到其之外。我們從來無法度量它，從來都是它度量我們。

吉列姆的《Twelve Monkeys》，有一個很有噱頭和隱喻意味的名字。說到底，它講的還是一個關於時間的故事，也就註定了是個悲劇的故事。

公元2035年，地球上50億人口已經消失，人類失去了地面世界的使用權，重新將地球讓位於動物，像蟲子一樣蜷居於不見天日的地底。這一切，都要「歸功於」1996年擴散的比滅霸響指還要牛逼的病毒。

主角James Cole，被未來一幫掌權的科學家們選中，用時光穿梭機器送到過去，試圖找出誰是這場「人類消除計劃」的始作俑者。

十二猴子軍隊，是Cole鎖定的目標，其核心人物是Cole第一次回到1990年時的精神病友Jeffrey，他的老爸則是病毒專家，具備了罪魁禍首的必要條件。

十二猴子軍隊的說法源自L. Frank Baum的小說《The Magic of Oz》，裡面有一個藏著12隻猴子的生日蛋糕。以此為片名，或許只是導演的調皮，又或者，猴子作為人類進化為人之前的最後一個階段，也是人和動物的分界線。而進化本身也包含了時間的不可逆性。十二，則是鐘錶的十二個刻度，一年十二個月，是時間的具象化。

有趣的是，最終十二猴子軍隊只是把動物園的動物們解放出來，將科學家們關在籠子裡，這裡人與動物的位置置換可以說是未來的一個映射。

而真正的「元兇」，其實是Jeffrey老爸的助手，之前女精神醫師Karthryn給Jeffrey老爸打電話那一段，鏡頭也已經暗示過我們這個人的不同尋常。

那麼悖論來了，助手旅行全世界散發病毒，是受了「啟示」，「啟示」從何而來？有沒有可能是從未來穿越到過去的Cole是啟示的源頭（畢竟這個想法第一次出現也是Cole提出來的，Cole在這裡就像後面Karthryn講座裡希臘神話中的Canssandra）？

而Cole又是受了未來科學家的指示行事，最後一段那個女科學家和助手的對話也令人不寒而慄：既然她是贊同這項人類清除計劃，為何又要讓Cole尋找真相？如果這是註定要發生的事情，未來是如何在過去之前影響了過去？整個故事讓我想起《時間規劃局》（當然兩者還是有很大不同），就像一個完美的「蛇吞尾」，因即是果，果即是因，命運無解。

在這樣一個故事裡，Cole註定是一個令人嘆息的悲劇符號。他和Karthryn的故事也像是《時間旅行者的妻子》，當Cole無數次夢到Karthryn，才終於認出了她就是夢中人；當Karthryn在機場目睹Cole在她面前死去時，看到小時候的Cole那刻露出令人唏噓的微笑，他們之間似曾相識的感覺終於找到落腳，所有的時間，過去，現在，未來，好像在同一個水平線上同時發生，共同組成一個完美的莫比烏斯環，一個被命運鎖住的困獸，一個徹底的俄狄浦斯式的悲劇——無論你如何努力，試圖改變，都無力改變。這悲劇的宿命將無窮無盡，無始無終，幸運的是，你永遠不知道同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無數次。

又或者，這一切只是Cole這個精神病患者無限輪迴的妄想。當虛實的界限模糊不堪，精神病學成為所謂的新的宗教，誰又能知道我們不是身處一個龐大而持續的幻象之中而不自知呢？

當結尾曲《What a wonderful world》奏起，莫不是一個巨大的諷刺，也是一種對時間的永恆嘲笑的悲憫。What a wonderful world，又或者，在無可逆轉的時間中，女主最後和男孩的對視是wonderful，未來人類的註定毀滅也是wonderful。人間不值得，可我們在漫長而徒勞的努力之後，即使什麼都無法改變，但還是念念不忘可以自由呼吸的空氣、一直未見過的海灘、和那一剎的對視不是嗎。

PS：

布拉德·皮特在本片裡的演技可以稱得上史上最佳精神病患者前十；

長頸鹿跑在馬路上那個鏡頭太可愛了；

本片許多細節可以N刷來看；

喜提女神Madeleine Stowe，真的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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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說說何謂莫比烏斯環？公元1858年，德國數學家莫比烏斯發現一個扭轉180度後再兩頭粘接起來的紙條，具有魔術般的性質。與普通紙帶具有兩個面(雙側曲面)不同，這樣的紙帶只有一個面(單側曲面)，一隻小蟲可以爬遍整個曲面而不必跨過它的邊緣，這一神奇的單面紙帶被稱為「莫比烏斯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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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1858年，德國數學家莫比烏斯發現一個扭轉180度後再兩頭粘接起來的紙條，具有魔術般的性質。與普通紙帶具有兩個面(雙側曲面)不同，這樣的紙帶只有一個面(單側曲面)，一隻小蟲可以爬遍整個曲面而不必跨過它的邊緣，這一神奇的單面紙帶被稱為「莫比烏斯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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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比烏斯環」的靈感，來源於數學家的一個發現。公元1858年，德國數學家莫比烏斯和約翰·李斯丁發現：把一根紙條扭轉180°後，兩頭再粘接起來做成的紙帶圈，具有魔術般的性質。普通紙帶具有兩個面（即雙側曲面），一個正面，一個反面；而莫比烏斯環的紙帶只有一個面（即單側曲面），如果放一隻小蟲在紙帶上，小蟲可以爬遍整個紙帶的曲面而不必跨過它的邊緣，這種紙帶就被稱為「莫比烏斯環 」。「莫比烏斯環」特殊之處在於，它無起點也無終點，或者說起點也是終點，首尾銜接，形成了一個完美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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