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明星資本論」(ID:mingxingzibenlun),作者 靈溪,36氪經授權發布。
周五晚,乘風破浪了三個月的《乘風破浪的姐姐》收官,寧靜、萬茜、孟佳、李斯丹妮、張雨綺、鬱可唯、黃齡七位姐姐最終成團。
在經歷好幾期的低潮後,浪姐終於在成團夜一打翻身仗,向大呼「高開低走」「沒勁」「無聊」的大眾重新證明:老娘依舊是個話題富礦。
節目組公布成團夜嘉賓名單後,熱度就起來了,「女性的節目請這麼多男的幹嘛」「抵制陳赫上浪姐」被視為翻車前兆。
成團夜嘉賓陣容幾乎都是男性,唯一一個女性還是帶著宣傳任務的《八佰》製片人梁靜
不過車沒徹底翻,只是開得有點顛簸。直播中小話題不斷,比如整體編排太過「晚會」,姐姐們的表演太短,又比如請來的嘉賓們都在開麥,姐姐的表演反而全在假唱。
張雨綺甚至連話筒都懶(忘)得(了)抬
而話題被推上高潮還是因為張雨綺和寧靜的成團感言。
「我要告訴我的寶寶們,你媽我不僅芳華絕代,還能乘風破浪!」張雨綺的發言幾乎句句是獨立女性宣言,評論一水的颯、絕、帥。
而寧靜這邊,從把同組的姐姐們一起帶上臺說感言的「感謝這幫娘們兒」,到借著黃齡的話說「我也只想和我的七位姐姐成團」,「我現在出爾反爾,我拿第一,不想成團」,又引起一番分組抱團的爭議。
一系列負面輿論包括:爭論寧靜黃齡的發言到底哪個更有問題、萬茜知乎點讚寧靜負面文章、萬茜回應盜號的沒有心……看客們早在期待的「撕X」花邊最終還是在收官後出現,節目組期待營造的女性間互幫互助的溫暖還是產生了輿論畸變。
成團後的採訪中,寧靜和李斯丹妮組的距離起碼隔著兩人身位
乘風破浪至今,節目曾經因為太過「比賽」節奏,不僅讓姐姐們疲憊,也讓觀眾們逐漸感到無聊,到成團夜終於因為直播的「不可控」,重新讓人們看到了姐姐們真實、大膽、不受規訓的一面。
不過,浪姐熱度的持續走低確是事實,三個月來,幾大平臺的關鍵詞曲線都呈明顯的下降趨勢,只在最後一期回溫。
百度指數/微信指數/(微博)微指數
這與節目後期內容趨向保守與同質,以及議題設置的逐漸崩潰都不無關係。泛文化類播客@隨機波動StochasticVolatility本來在浪姐開播之初興致勃勃地策劃了一檔特別欄目《紅海翻滾的姐姐》,預備隨每周節目的播出同步更新播客,探索「和選秀、性別、粉絲文化相關的種種文化議題」。但到了中後期,這檔欄目就因「節目熱度和製造話題能力的下降」而陷入選題枯竭,差點兒錄不下去。
30+女性、女團選秀,還有劉敏濤《紅色高跟鞋》的臨門一腳,明明乘著大勢揚帆,卻駛向連善於挖掘話題的媒體人都翻不出花兒去聊的境地,觀眾們眼看著《乘風破浪的姐姐》這艘船逐漸偏離了航線。
不過,或許這條航線從一開始就是模糊的。或者說,在人們還沒琢磨清楚目的地的時候,船就被大風推出了海。
《乘風破浪的姐姐》更像是一個借了東風就起勢的節目——它敏銳地察覺到女性議題與團模式的熱度,以及綜藝市場上30+女性內容的缺口,最勇猛的是,它第一個把大家期待已久的節目真正做了出來。
籌備與播出之初,人們的興奮點在於:節目組竟然有膽叫來一群難搞的姐姐,還要讓她們放棄獨自閃亮的機會而去成團?她們會像練習生那樣乖乖訓練嗎?會願意跳整齊劃一的女團舞嗎?她們會不會打起來?
一開始,節目組與嘉賓都和這些問題保持著極好的互動,用「曉明歷險記」、「曉明安好勿念」、「端碗」、訓練到脫髮與睏倦等回應網友的期待,甚至可以說主動迎合人們的「爽點」與想像。但問題是,你不太能從正式節目裡看到導演組的「意識」:究竟為什麼要做這個節目?設定這樣的情境,想要挖掘的是什麼東西?
總導演吳夢知在第一期的文案裡用「三十而勵」「三十而立」「三十而驪」點明了30+的意義,但另一條線——成團與選團,一直沒被說清。
浪姐第一期文案
杜華說自己剛接到節目的反應是:我覺得你們瘋了。作為內娛搞團大戶,按她曾經的經驗,女團就是由「外形養眼、身材高挑、基本功過關但不過於出挑」的年輕女生們組成的。
雖然沒有明確說明,但從初舞臺給黃聖依高分而給丁當低分就能推測,她的思路是,做團,要的是每一個都過基本線但不那麼突出,是要用整齊劃一的年輕貌美給觀眾帶來衝擊。而浪姐裡這群早在各自領域做出過成績又各有各的性格的女藝人,「能不能成為一個完整的團,有沒有團魂,是否有商業價值,都是未知數」。
雖然因為被罵到心態崩,到總決賽終於有機會回應表態說「是我自己打了自己的臉,我向大家道歉」,但從姐姐們的個人發展、合約以及市場角度看,杜華的疑慮毫無疑問是正確的。
即使姐姐們在節目裡感情再好,可要讓本身已有既定賽道的她們真的去「成團」,甚至去和年輕男團女團競爭,這件事本身就不太成立。影視製片葉子告訴娛樂資本論矩陣號明星資本論(ID:mingxingzibenlun),她在看節目的時候就感到不可思議:「姐姐們真的去追逐女團夢這件事,本身就像一個製造出來的謊言和藉口,但是所有人都把它當真了,這好可怕。」
終點是存疑的,甚至只是「謊言和藉口」,那麼如何通過節目的設計將它合理化就是節目組需要解決的關鍵問題。起碼要告訴觀眾,我們要選的到底是什麼樣的30+女團,它的特點和優勢又是什麼?
目前市面上的競演類綜藝大致有這麼幾種競演邏輯:
人氣導向如青創,完全由「人氣」,即觀眾的網絡投票決定選手去留,現場觀眾的投票僅僅是給到票數加成;
專業導向如好聲音、好歌曲,由專業評委以專業眼光挑選硬實力突出的人選;
而那些由現場觀眾喜好決定大局的,起碼要講清楚現場觀眾的構成。
如《歌手》,大眾評審需要經過嚴格的選拔,填一份有好幾個相關問題的報名表並經過幾輪電話面試才能入選,最終選出來的大部分是有一定相關經歷或一定專業度的,到了現場則以年齡分區,以示結構的完整;
又如《樂隊的夏天》,現場分為大眾樂迷、專業樂迷與超級樂迷,三種樂迷票數權重不一,兼顧現場感、專業性和文化性,場外觀眾則有復活權;
最近的「團戰」綜藝《炙熱的我們》也主打團的選拔,同樣每期都專門交代現場觀眾的構成與投票情況。
而浪姐的選拔標準看似是「開放」的,甚至在形式上結合了所有——初期由專業製作團做判定,分高有優先選曲權;後期公演由現場人氣值高的姐姐們選擇心儀的姐姐自行組隊,再由現場觀眾所代表的女性大眾投票決定show的排名和姐姐的去留;場外觀眾同樣有復活權以及最終的成團人選投票權——整個過程似乎照顧到了專業度、人氣以及姐姐自己的喜好,但它本質上高度依賴現場觀眾的投票,且這個現場情況無法服更大的「眾」。
最大的缺陷是,節目組沒有解決好現場觀眾與場外觀眾觀感不一的問題。
現場演出唱跳更佔優勢,錄製則不然,這已經是最老生常談的問題了。
三公時,姐姐們就已經明確,要炸場曲,而不要「分數低」的表演曲
除此之外,視覺上,現場觀眾看的並不是兼具多種景別而更具衝擊力的剪輯舞臺,他們的感受受現場所處位置與視角的影響。孟佳被淘汰後,網上對現場觀眾罵聲一片,有聲音出來解釋說,這是因為現場位置安排不合理,因為被遮擋和離得遠,一些觀眾根本看不清孟佳的表演。
參與感上,到後期,場外觀眾的黏性越來越弱,從賽制上說,這是因為大家都知道姐姐的每場去留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只能幫助復活而已,即像創造101時期那種「我的投票真的決定她的命運」的推動力沒有了。
這也容易導致觀眾對節目組的不信任,明明自己的感受與現場有那麼大的差距,但最後的結果卻如此單一地依賴現場(且節目組並沒有說明現場觀眾的構成),人們自然會懷疑是不是有黑幕,也容易產生粉絲心態的「姐姐都是好姐姐,但XXXXX」式的感受。
此外,作為一檔聚焦30+女性群體的成長型綜藝,浪姐看點的很大一部分其實在真人秀,而不都在公演舞臺,因此,只能看到公演舞臺的現場觀眾和全方位了解了姐姐們訓練成長過程的場外觀眾是存在一定信息差的。尤其在節目前期,現場觀眾的投票除了看舞臺表演好不好之外,一定還受「我認不認識你」——也就是姐姐本身知名度和人氣的影響。
二公喜愛度排名
最關鍵的是,選擇的標準和目標究竟是什麼,從未被言明。本應設定好規則和標準,並給予「成團」這件事合理性的導演組直接架空了自己,隱身成字幕後面那個腹黑調皮的旁觀者,熱衷於吐槽和「甩鍋」。
這是很好笑。但,究竟為什麼要選姐姐們成團、要選什麼樣的姐姐成團以及要組成什麼樣的團這些關鍵問題,全都被懸置了。到後期,就連導師團和黃曉明也隱形了,所有人都徹底成了陪伴者,沒有人說得清這艘船到底要去哪裡乘風破浪。
最後,它更像一個讓姐姐圓夢的服務型綜藝,成了姐姐們沉浸自嗨的聚會。如黃曉明掛在嘴邊的「我是來伺候大家的」那樣,節目組和導師團都越來越「姐姐導向」,越來越peace and love,而對觀眾來說,它和「我」的聯繫越來越少了。
在青創這類選秀裡,因為對行業及觀眾喜好的未知,選手們往往傾向於通過表演不同風格的秀來不斷突破,給粉絲展現更多面的自己,但在浪姐裡,一兩輪的公演之後姐姐們就摸清「套路」了。
雖然常常聽不懂規則,但她們知道要怎麼贏。決定去留的關鍵因素很明顯——現場觀眾。而怎麼徵服現場觀眾?就是舞臺要「炸」,肉眼可見的刺激要到位,那麼慢歌肯定不行,就是要唱唱跳跳、劈叉舞獅、雜耍雜技什麼的都上才行。姐姐不像新人,會因為缺少曝光機會而迫切希望在有限的節目裡自我表達,她們關注的是如何在這個節目裡生存下去。
趙兆曾發出「天問」:如果做任何東西都是觀眾想要什麼我們就做什麼,請問咱們女團的定義和乘風破浪的突破在哪裡呢?這句話應該問回節目組:如果賽制和現場設置已經先天地偏向蹦蹦跳跳,難道要讓姐姐們「自殺式」地乘風破浪嗎?
不能為了完成這個概念而刻意引導某種悲劇感,如何設計一套能夠充分展現經歷與成長的賽制來凸顯30+姐姐們的魅力,如何真正將公演與乘風破浪結合,才是搭建底層邏輯的正確方向。
不過實際上,當節目組把這個局組起來的時候,它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當姐姐們一起站在舞臺上,自信滿滿、動作一致地跳一支有所表達的舞,這個情境就已經設置對了。
一公的盛況是此後任何一期都達不到的。一方面由於觀眾初看姐姐們的公演舞臺,新鮮感強;另一方面,姐姐們也是初初被丟到一個陌生又令人興奮的環境裡,嘗試做一件從沒做過但極具魅力的事,從開場舞到《蘭花草》,再到《beautiful love》,無論是真人秀部分還是舞臺秀部分,情感濃度都極高,每個人都保持著相對較飽滿的情緒去面對舞臺與作品。
而她們每一位又都飽含巨大的能量,動不動就是「我已經試過十年了」,許多人說看一公從頭哭到尾,就因為這種力量是一層層疊加而來,你確實會感受到寧靜所說的震撼。
30+女性話題對應30+女性群像,成團則對應30+女性們如何在唱跳的情境中「自我見證」和超越自己,這兩條線的並行是浪姐初期成功的內部原因。而節目後期趨於平淡也是因為這兩條線的全面崩壞。
真人秀部分,不同於年輕女孩兒的選秀,浪姐的競爭優勢更依賴真人秀部分中姐姐們的相處點滴。白冰聽《後來》聽哭都能上熱搜,說明那觸及到了社會普遍存在的某種情感,而後期,作為真人秀部分輸出主力的加更版和加長版則漸趨乏力,不再產出具有話題效應的情節。
說到底這還是底層邏輯失效導致的連鎖反應。早期,當現場觀眾的投票數與知名度和舞臺炸不炸緊密相關時,淘汰就是迅速且粗暴的,很多尤其符合乘風破浪概念的或具有成長感的姐姐沒被看見,知名度不高但表現還不錯的姐姐也被淘汰了,這導致真人秀後期無處發力,因為來來去去還是在講觀眾們最初就認識的那些姐姐。
另一面,當大家都疲於比賽,目標一致地要爭歌曲,故事就趨於單一,觀眾看不到姐姐們如何在真人秀設定的高壓情境中爆發出力量,只能看到她們「頭腦清醒」地搶唱跳歌曲和找高人氣姐姐組隊,因此情感也沒做出來,甚至完全走向和最開始的口號相反的方向。
舞臺秀部分,高開低走的轉變也隨淘汰而來。當姐姐們感受到淘汰的壓力,就不再能放鬆享受舞臺。像一公二公裡那樣高濃度的表達在後期幾乎挑不出來,所有人都被比賽推動著進入到一種表演激昂、表演情緒的狀態,秀被表演成一種表演,而非真正具有力量感的自我彰顯。
似乎沒有人(可能除了阿朵)真正意識到她們的核心競爭力正是年齡和閱歷,大家都在沿循年輕女團的模式,表演活力,表演颯,一通亂炸,最後真的做成了「無懼年齡就要贏」,觀眾滿耳都是「我們要超第一」「我不想團隊有人離開」。
尷尬的是,勝負欲的爆棚又不意味著表演質量的提高。唱跳作為一種釋放情緒的表演形式,似乎給姐姐們帶來了那種站在舞臺中央演繹完美自我的美麗幻覺,但從完成度與欣賞感上,她們的秀確實不如基本功紮實的年輕弟弟妹妹們。
《炙熱的我們》裡,賴美雲教R1se趙讓跳女團舞,趙讓跟一遍就能把動作內化為自己的風格並做新的詮釋,這種一個動作就讓人尖叫的能力,姐姐們在影視劇或個人solo裡有,但在浪姐的舞臺秀裡越來越少。
這本來就不是她們的專業領域。她們還沒有發現女團舞臺表演的魅力不僅僅在於整齊劃一,也在於你是不是在合群的同時散發自己獨特的魅力。她們也忽略了舞臺就是女團的作品,作品的意義不是炸場,而是通過真誠的表達去擊中和調動觀眾。
姐姐的killing part要由歲月沉澱的個人魅力加成,這往往出自她們放鬆自信時的自然狀態,過分將表演複雜化、雜技化,結果可能適得其反。而觀眾其實也並不期望看姐姐們為了證明自己而非去完成什麼高難度動作——姐姐還需要執著於自我證明嗎?「我喜歡,我管你怎麼想,我就要這麼做」,這才是姐姐。
另外,從舞臺秀的組成上說,選曲是極為重要的一環。泛文娛記者潤寶告訴小星星,她覺得浪姐吸引她很重要的一點在於選曲特別有意思,是能看見故事且能彰顯女性力量的。
如《這是因為我們能感到疼痛》簡直是女性主義之歌,表達的是女性間的感同身受
而中期,節目的改詞直接損害了姐姐們對歌曲的表達以及觀眾對歌曲的理解。寧靜組的《傲嬌》甚至直接沒有歌詞,只滾動播放了歌曲簡介,曾任藝人宣傳的票票對小星星感慨:「這種率先自我閹割行為特別令人反感,明明其他衛視頻道都能打出字幕,就它不行。」
總決賽上,姐姐們自己選曲的表演重新獲得了觀眾的認可與共鳴,不再蹦蹦跳跳而注重自我表達的告別曲《是否》與《我期待》就好評較多。
截自@蘿貝貝微博評論
比賽與淘汰是反「乘風破浪」的。當你打開節目想要多看見每一位姐姐,卻只能看見一群姐姐在battle,所有人都開始大嗓門地拉票,明目張胆地迎合觀眾。節目的走偏也是這樣從用秀展示個體到真的變成了團打架,舞臺秀與真人秀都漸趨平庸和同質。
最崇尚狼性與「乘風破浪」的姐姐藍盈瑩反而從初舞臺第一掉到了倒數第一
乘風破浪的概念,逐漸走向當初承諾的反方向。如票票所說:「節目往後播已經不像一開始所宣傳的那樣,弘揚女性力量之類的了,比如一開始說要鼓勵30歲女性也要有自信,但到後面本來有自信的姐姐都不自信了,黃聖依原來是多麼傲的人啊,後面開始自己否定自己,孟佳王霏霏在這種賽制裡也開始變得不自信。」
對真人秀來說,比賽本來應該只是一種情境,浪姐可惜的地方在於,它真的做成了一個比賽。
毫無疑問,浪姐一定是一個好項目。節目組有極強的話題捕捉能力和行動力,開播首日就讓芒果超媒股價直逼漲停,在其他公司虧損嚴重的疫情期間,它對芒果超媒保持營收與淨利潤雙增長的業績也功不可沒。但可惜的是,《乘風破浪的姐姐》這次僅僅只是借了風,它還沒有找到破浪的方法,以致後期在內容與口碑上漸趨平淡。
對觀眾來說,看選拔類真人秀,期待之一是看到嘉賓相對較真實、私人的一面,之二是看他們如何在高壓情境下突破自我的蛻變成長過程,之三則是看嘉賓的相處中所反映的人與人的差異與聯結。這幾點上浪姐都有天然的優勢,稍稍變化下情境其實就能帶出很多兼具欣賞性與文化價值的細節。
在以團的形式公演個沒完的情況下,節目後期重新設置了solo比拼,其實就帶回了一些新鮮感,足見變化的重要性。
據悉,成團了的七位姐姐將馬上開啟「姐姐的愛樂之程」,即環中國的巡迴打歌之旅,據相關人士消息,浪姐的第二季也已經在籌備中。但許多粉絲對這些的期待並不大,反而仍在懷念節目初期,姐姐們那種雖然不知道要怎樣、但自信就完了的野生而充滿生命力的樣子。
對第一季的高開低走,葉子悲觀地告訴娛樂資本論矩陣號明星資本論(ID:mingxingzibenlun):「我其實感覺這個節目的價值已經發揮完了,已經達到了共贏的局面,對不起的只有我這些觀眾。但實際上它不需要對觀眾負責,因為觀眾本來就是來來去去的。」
她說如果第二季出來了,她最想看的還是人:「很多過氣女明星性格也很鮮明,但是迫於市場、流量壓力其實看不到這些人,想了解這些人。」票票則絕對地表示,如果第二季賽制還是一樣,那肯定不會再看了。
而潤寶雖然對浪姐評價挺高,但她覺得浪姐不像《樂隊的夏天》那樣靠作品的音樂性輸出舞臺作品,而像是電視劇,再出現會有大量重複的東西,所以再有新一季可能也不會看了。
可見,對綜藝來說,人是第一位,尤其像浪姐這樣強嘉賓屬性的節目,請好嘉賓、攢好一個局非常重要。除此之外,人們對綜藝的要求已經不僅僅局限於休閒消遣與「配飯視頻」,綜藝節目中能夠稱得上是「作品」的也是留住觀眾的利器。另外,新舊節目都需要在賽制、模式上探索出新意,而賽制與模式往往與一檔綜藝最核心的底層邏輯相關。
回到《乘風破浪的姐姐》,30+女團其實更像是今夏的爆款話題拼盤綜藝,而非一個真正有底層邏輯、可長期操作的項目。但它的熱度證明,關注和記錄30+女性群體的故事是非常有價值的,如果能解決好賽制、人與作品的問題,無論是對綜藝本身、參與節目的30+女明星、其他30+女性,甚至是社會的某些刻板印象,都將有很大的正向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