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馳55歲:我讓全世界笑過,可歲月沒有饒過我……

2021-02-10 智立方的楊石頭

文章來源 | 視覺志

 ▌ 與星爺的三次會面  

星爺是石頭一直非常欽佩的演員,之前因為智立方與電影《美人魚》的營銷合作,有幸與星爺見過三次面。星爺是個不善言談的人,禮貌又客氣。第一見面是在一場飯局上,他帶著帽子遮著白髮,很瘦。我們討論電影推廣、運營宣傳。星爺很禮貌很安靜地聽,輕聲地提出自己的問題,我也是第一次真正認識到脫離螢屏的周星馳。

第二次會面相比較第一次輕鬆很多,星爺的話也多了起來,我們交流了許多彼此對電影宣傳的見解,詳細地討論了電影宣傳的核心理念。星爺也說了他拍《美人魚》的初衷。當看到他談起電影時神採奕奕的表情,我看見了專注與一件自己愛的事情所帶來的幸福。這次談話中星爺臉上常出現笑容,他的笑和那些不經意流露的表情,讓我倍感熟悉,那是他每一部電影中都會出現的笑容,親切而溫暖。

第三次見面是在酒店的咖啡廳,星爺說話依舊那樣輕慢。我們討論了個人品牌營銷,討論了《美人魚》海報的設計,從演員、導演到環保的主題,最後星爺決定用影片中年邁的美人魚甩尾打出浪花那一幕作為海報主畫面,這也是最終觀眾看到的海報的樣子。星爺對於自己作品的把控永遠都細緻入微,他對美的追求也是電影如此優秀的關鍵。從他身上看不到名聲卓越的人常有的傲氣,反倒更像是那個《喜劇之王》裡的尹天仇,不過比後者多了一些淡然。

石頭一直認為,最好的喜劇是悲劇,最好的戲劇情感在悲喜之間。喜劇之王周星馳用他的電影向觀眾呈現了最棒的喜劇。雖然很遺憾最後沒有達成合作,也沒能和偶像合個影,但這三次的交流已讓石頭非常滿足。星爺是當之無愧的「演員」,也祝星爺越來越好!

6月22日,周星馳迎來了自己的55歲生日。

時間真殘忍。

從跑龍套演員,到奉獻了無數經典的「喜劇之王」,再到導演。從年少青澀到雙鬢泛白,他曾努力讓世人笑過,卻也終究沒被歲月饒過。 

55歲了。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

他的演員生涯,從跑龍套開始。六年的龍套生涯後,他才由「打醬油」的角色轉為配角,繼而成為主角。開啟了個人演藝生涯的巔峰。

1982年梁家仁版本的《天龍八部》,就是是周星馳(左一)的龍套角色之一。

很多演員都曾說過:喜劇比悲劇要難演一萬遍。周星馳卻一遍遍地嘗試著、突破著這件難上加難的事。

他熟稔喜劇的節奏,比如「裝逼」完,立馬撞到玻璃上的尷尬。

動情時鼻涕卻流下來了,讓人破涕為笑。

還有那種虛張聲勢半天后被人一巴掌絕殺的幽默。

「I服了You」這種無釐頭句式,也成為人們聊天時最愛使用的口頭禪。

《唐伯虎點秋香》裡,大家對哭訴蟑螂這段忍俊不禁,從此,所有人都開始叫蟑螂為小強了。

細心一點的人會發現,周星馳拍什麼電影都會使自己的身材符合所演的人物。演一個豬肉老闆,他就增肥。演一個社會底層人物,他就變得很瘦很瘦。演《長江七號》的時候,他就去和民工生活了一段時間,把自己曬黑……

只是,他從來不會大肆宣傳自己為了一部戲多麼多麼苦多麼累。他就是默默地認真打造著屬於自己的角色。

《長江七號》中皮膚黝黑的周星馳

沒有哪滴汗水會白流,他那麼用力讓觀眾開心,一定會得到回報。

1992年,香港票房前十名電影中,有七部是他的作品。他主演的包攬了前五名,其餘五部中,也有兩部是他主演。這是前無古人的票房成績,至今無人打破。

沒有誰能隨隨便便成功,所有的成功背後都充滿了艱難。

而所有的歡笑背後,都是心酸。

後來,他做了導演,拍了《喜劇之王》、《功夫》、《少林足球》等電影。搞笑中,又帶著小人物的悲涼和勵志。

比如《喜劇之王》裡的尹天仇,是成名前心酸跑龍套的周星馳。在那個馬馬虎虎的浮躁劇組裡,他的認真成了搞笑,但他依然不停地重複著一句話:

「我是一個演員。」

還有《少林足球》中那句最經典的:「做人如果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分別。」

有人說,小時候看周星馳的電影,看完了會笑。長大了再看周星馳的電影,看完了會哭。當年看著笑出眼淚的電影,現在看完,卻不經意間淚目。

王晶在一次採訪中說,「真正能拍出喜劇的人,恰恰是悲觀的人。」在戲中活潑搞笑的周星馳,在戲外,卻讓人心疼。

心疼周星馳,因為他的過去。

你要了解一個人,你就去了解他的童年。

有句話說的好:人永遠走不出自己的童年,生命的底色總是在你不諳世事的時候就悄無聲息地打好了。

周星弛的童年生活很悲情,父母因為情感不和經常大打出手。後來母親乾脆與父親離婚,獨自帶著三個孩子,艱難生活。

周星馳曾經在採訪中談到過自己的家庭,眼裡露出像孩童般受傷的表情。


周星馳還說過這樣一句話:

「我父母都是很有藝術細胞的人,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很有娛樂性,就連打架都很有看頭,可能因為媽咪不是那種柔弱的婦女,所以他們的吵架甚至打架,往往都有出人意料的戰果。」 

仔細想來,一個多脆弱、多逃避事實的人,才會把自己父母的打架說成是「藝術」和「娛樂」。

觀眾聽完都笑了,卻沒人注意到他眼角中的自嘲和落寞。

心疼周星馳,還有他的孤獨。

可能平時比較關注八卦的人知道,周星馳是出了名的脾氣差、不好相處,可實際上,真正能懂他的人,太少了。

香港演員毛舜筠曾經這樣談過周星馳:

「周星馳這個人很怪的。以前我們都想著自己做好演員的本分就好了,但他不是。當時我跟他搭戲的時候,他脾氣差的要命,整天要求改劇本,不滿意他就會發火。現在我才明白他為什麼是那樣子,他只想著如何把戲拍得好看。我們常常會在意人際關係什麼的,他不會理這些。」

他對待自己的作品太過認真,以至於他不會處理任何人際關係,聽不懂別人的話外音、也很少跟別人開玩笑,一旦開始工作,他的腦子中就只有他的作品,他好像是不屬於這個社會中的人。

所以無論是當年提攜他的伯樂李修賢罵他忘恩負義、還是他的御用導演李力持公開表明跟他無話可說,他一律照單全收,一聲不吭。

他不想解釋,也不屑於解釋,他的人生中,做好拍戲、演戲這一件事就行了。

黃秋生說過:「你們只看見別人說周星馳,你們看見周星馳說過別人嗎?」

這個巨蟹座男人,遇到攻擊性的言論,只知道把自己的殼縮得更緊,從來不知道去反擊。那些是是非非交由時間來評判,而他,不懂人情世故,他的世界只有電影。他無害人之心,卻那麼孤獨。

心疼周星馳,還有他的愛情。

他有過幾段外界盛傳的感情,但至今沒有成立家庭。

28歲他才有了初戀羅慧娟,後來是朱茵、莫文蔚、於文鳳……但這些人都相繼離他而去。

初戀羅慧娟曾經這樣評價過他:

「一個沉默的男人,面對愛人同樣是緘默,絕大部分女人,是沒有耐心去了解他的,不會哄人,不懂得寵你,揭去才華的光環,這樣沒有溫度的靈魂,她們沒有太多青春去焐熱了。」

朱茵也說過:「他面對愛情的心智不太成熟。」

不管是《大話西遊》的那段經典的「我愛你一萬年」臺詞,還是《喜劇之王》中的「我養你」。周星馳筆下的愛情,都是決絕、熱戀、一觸即發、非生即死,他的愛情非常理想化,像燦爛的泡沫,卻一觸就破。


但是他好像不會描述平凡愛情的日子,他有很多很多理想化的愛情,但他卻不知道怎麼在現實生活中表達出來,他只能用他的電影去表達他的內心。

柴靜在採訪他的時候,問他什麼時候會結婚,他落魄地說出了下面這段話。


可能是原生家庭的原因,他只敢在電影中勇敢、浪漫。走出電影,他會羞怯、會木訥。他多想擁抱愛情,可是他不會表達,沒人懂他。

心疼周星馳,還有他的不被理解。

在拍《美人魚》的時候,一首配樂令人深刻,歌詞反覆唱著:「無敵是多麼寂寞」。

在周星馳的身上,我們看到了一種無敵的寂寞,一種喜劇演員的寂寞。

他的片子除了搞笑,還反映了很多社會現象、諷刺了很多人、給了很多「小人物」希望。他的搞笑看似無釐頭,實際很有深度,但是他依然改變不了很多人認為喜劇電影就是low的印象。

有人對周星馳說:「我就喜歡你的西遊記啊。」

周星馳問:「你更喜歡哪個片段多一點呢。」

對方說:「喜歡你被火燒小JJ那裡啊!」

周星馳的臉上,掛滿了尷尬的笑容。


這就是喜劇演員的悲哀,你多麼希望觀眾是喜歡你的演技,但你不能否認,很多人更喜歡的,是你的出糗。

還有一次,周星馳與馬雲對話。馬雲問他:「你什麼時候結婚?」

周星馳回答:「這是我的心病了,我看是沒機會了吧。」說完神情落寞,還無所適從地摸了摸褲邊。

然而底下觀眾卻瘋狂大笑,他們以為星爺只是開玩笑而已。

「你在戲裡笑的那麼開心,別人就以為你真的不會哭。」

他一直活在不被人理解的世界裡。


好在,周星馳總歸會得到人們的敬重。據說在段子手界,有三人永遠不會被黑被調侃,一位是周星馳。

另兩位,是張國榮,黃家駒。

周星馳接受採訪時曾說過:我這個人是比較悲觀的。

他見識過家庭的破碎、見識過人情的涼薄、體會到社會生存的不易。可他還是拍出一部又一部好電影,這些電影不低俗、不諂媚。乾淨又有溫度,像他的人一樣。

他很悲觀,但他一直在追求樂觀、追求浪漫與美好。天才總是孤獨的,孤獨到最後,也總是讓人心疼的。

星爺,謝謝你帶給這個世界那麼多快樂。

可是,你不是真正的快樂。


文章來源 | 視覺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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