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樣話中秋#
文│李東升
萬家共國慶，夜掛明月圓。國是每個家的港灣，家是每個人的歸屬。
今年國慶節、中秋節在同一天。兩節同慶，姐妹倆暖心的笑，散發著濃鬱的鄉愁治癒力。她們都化了妝，其實素顏相對，差別還是蠻大的。命運似乎總愛開個玩笑，共同的出身，共同的夢，卻演繹多變的人生。
她們是鶴山村的姐妹花。知根知底的鶴山人，是真閨蜜而絕非塑料友誼。時間是最好的檢驗標準。兩人家境差不多，學習成績也差不多。她們懷揣著同一個夢，要麼通過讀書，成為太原人，要麼通過婚嫁成為太原人。
01成為閨蜜，實屬意外
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花。對，我叫小花，是姐姐。性格有點「直愣」，老家人叫「實哈哈」。包含「冒失鬼」、「二百五」的意思。小時候，我愛串門，東家進，西家出。自來熟，跟誰也不客氣，跟誰也能玩在一起。
小月是妹妹。人長得漂亮，嬌嫩嫩的一朵花，林妹妹似的，孤高自傲，誰也看不起。跟小月成為閨蜜，實屬意外。我們倆家在村裡住對門，村裡沒了初中，我們幾個，到5華裡外的鄉鎮跑讀。
平時小月不跟我們玩。我們從小就瘋，上山捉圪狸，上樹找鳥蛋，搬梯子捅蜂窩，每天玩得天昏地暗，不亦樂乎。而小月不同，守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讀她的小人書，玩她的花手帕，像公主一樣呆在她的宮殿和城堡裡。
她在我們眼裡，就是鄉下人看城裡人。皮膚白，身材好，穿著也像城裡人。她學習成績好，母親寵她，不用上地，家務活也不做。她什麼也好，但有一樣，沒伴。在村裡的時候，無所謂，現在跑讀5華裡，早來晚的，一個人走不是個事，她選準了我，找到了我。
02不是城市的城，是城市的市
初中畢業，我們這一茬中，有幾個考上了中專，有幾個考上了高中。小月落選。小月，呆在家半月不曾出門，她爹手藝人，靠親戚在市裡包工，七拐八拐，花了不少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硬是把她寄讀到市一中。
村戶人家，上中專是首選，尤其是師範，轉戶口免學費，女孩孩家畢業當個教師，再沒個好了。我就是那幸運兒，考上了師範。這要說，還得感謝小月。是小月，三年的同路上學，引導我喜歡上了讀書，她爹能搞到各種各樣的參考書，試題，這也幫了我的大忙。
首選中專之後，是上縣高中，而小月卻上了市重點。她住親戚家，離我們的師範學校一個小時路程。小月還是朋友不多，一個月至少有兩個周末，到我們學校玩。她心靈手巧，學什麼也一學就會。美術是我的弱項，每次來，都替我完成美術作業。
郊遊到市裡最高的山上玩，俯視整座山城，小月說，什麼是城市，縣城的「城」只是「城」，這座山城說是「市」卻不像「市」，我們的目標是省城生活。我本無大志，聽她的描述，果斷選擇了專升本考試，定位省城的師範學校。
03繞過他拒絕他
現在回頭想，小月對我的影響太大了。我沒有方向感，很多時候都不知道怎麼抉擇。省城大一，有個男孩追我，小月問，有太原戶口沒，家裡條件怎樣？我說，有戶口，住筒子樓，父母工人，男孩長相一般，左腳有點跛。小月說，拒絕他。
小月頭年高考成績其實也不錯，考了個二本，沒上，選擇復讀。次年，覺得狀態不好，乾脆也報了省城師範。這樣，我們成了校友。見到那男孩，小月說，沒斷。我說，人家也沒明說處對象。小月說，這人眼睛老往裡轉，性格有點陰，躲開他，別得罪他。
這話還真說準了。小月人長得漂亮，周圍不缺男孩子，在她的攛掇下，我終於有了男朋友，彼此滿意。那跛腳男孩見了我，眼光放兇充滿恨意。好在沒多久，這男孩也處對象了，我的心才放下來。
畢業那年，在男朋友的幫助下，我如願留在了太原。小月的男友，說是某高官的公子。見到人，果然衣裝與人才都不俗。而就在我畢業離開學校的那天，發生了震驚高校的大事件，一對戀人反目成仇，互傷離世，那男的就是那跛足男孩兒。
04小月太漂亮了，她挑對象挑得再多也不討人厭
太原地處盆地，氣候不熱不涼，確實是宜居城市。10多年後，小月終於在這座城市安了家。她的婚姻太不順了，卻不說大學期間，那所謂的高官公子怎麼騙她，學校畢業後，本著哪裡來回哪裡去的原則，她回到了她說是只是縣城的「城」生活。而且還不在縣城在農村。
找對象，開始是她挑，批量地挑，挑了多年，也沒個合意的。年歲大了，選A不成，選B也不成，一級一級地滑，最後找了個二婚，沒過幾年，離了。她後來說，花兒啊，現在回頭想，當初上大學時，標準定高了，那會兒退一步找誰也能落到太原啊。
小月現在是某私立雙語中學的副校長，掌管學校招生工作。她說，當代人生活條件好了，有了多種選擇，義務教育內，表面上花錢少，但是加上補課等格外費用，算下來還不如上私立學校省錢省心省力。
一直覺得小月是那種特別有思想，敢想敢幹的人。如果給她一個好的平臺，一定能事事做到優。前幾年，她出主意，讓我把親戚戶口落到太原市郊。並以親戚的名義買了一個小院。到今天，不到10年時間，親戚的戶口轉了太原戶口，那院那房也享受了拆遷危改政策。
05最美的生活在未來
從鶴山村單槍匹馬到太原生活，其間的艱難可以腦洞想像。作為我們村生活在省城的第一代城市人，象小花小月的人數還不少。視頻上看著他們晃動的身影，無疑有著省城人特有的優越感，幸福感。
不要問我到哪裡去，我的心依著你；不要問我到哪裡去，我的情牽著你。我是你的一片綠葉，我的根在你的土地。無論我停在那片雲彩，我的眼總是投向你，如果我在風中歌唱，那歌聲也是為著你。
視頻裡的歌聲，牽動著鶴山遊子的心。時間不能掠走綠葉對根的那份深情，歲月更偷不走鶴山人長長久久的鄉愁。鶴山，我的家鄉，你好嗎？生活在太原的鶴山人，你們好嗎？中秋節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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