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幼稚的投資者曾將《八佰》的意外爆紅,視作昔日影視娛樂一哥華誼兄弟東山再起的前兆,現在看來,這部國產大片或許只是為王忠軍、王忠磊兩兄弟提供了一次難得的減持機會而已。
今年4月,接連遭遇滑鐵盧的華誼兄弟股價陷入了一年來的波谷,最低時僅3.21元,市值不足90億元,而在五年前,該公司市值曾高達900億元。
在馮小剛、成龍、徐克等知名導演,葛優、安以軒、馮紹峰、李冰冰、徐帆、張涵予、姚晨、鄭愷、Angelababy、黃曉明等明星的加持下,《沒完沒了》、《手機》、《天下無賊》、《卡拉是條狗》、《非誠勿擾》、《西遊降魔篇》等精品頻出,華誼兄弟在國內影視娛樂界一席呼風喚雨,在過去20來年間創造了多個票房奇蹟,並多次獲得國際、國內各大電影獎項。
但是,風流總被風吹雨打去,在日趨激烈的市場競爭面前,王忠軍、王忠磊漸漸迷失了,盲目多元化,除電影、電視劇、藝人經紀等業務外,還大舉進軍以電影公社、文化城、主題公園等業務為代表的品牌授權與實景娛樂板塊,以遊戲、新媒體、粉絲社區等業務為代表的網際網路娛樂板塊。
不僅如此,在娛樂帝國急劇膨脹之際,作為華誼兄弟創始人、董事長的王忠軍卻做起了甩手掌柜,沉湎於收藏等而不能自拔。
2014年11月,王忠軍豪擲3.77億元拍下梵谷的《雛菊與罌粟花》便一發不可收拾起來,6個月後,又以2990萬美元將畢卡索的《盤髮髻女子坐像》收入囊中,隨後,王忠軍再次出擊曾鞏傳世孤本《局事帖》,籌碼為2.07億元,不到兩年,三件藏品花費便高達8個億。
在書畫之外,王忠軍還熱衷於收藏雕塑和古董,有一次,他在法國一口氣買下二十多件古典家具,用了一個貨櫃才拉回北京。
業界盛傳,王忠軍有段時間愛上了騎馬,於是大筆一揮,拿出3000萬新建一個馬場,養起了60匹純種馬,還曾與馮小剛從芝加哥驅車3500多公裡奔襲到溫哥華,只為看一眼沿途的房子。
當然,這種熱愛也不是沒有回報的。2016年,王忠軍自己的畫作《我不是潘金蓮》拍出345萬,紫財經想像不出誰如此有眼光,相比之下,華誼兄弟似乎失去得更多。
創業難,守業更難。忙著四處登山的美女董事長王靜讓國內知名戶外裝備品牌探路者的投資者苦不堪言,華誼兄弟也未逃過類似的魔咒,「醉心」藝術王忠軍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掌門,這不僅直接導致華誼兄弟的影視娛樂主業被荒廢了,投資或收購的業務在巨額投入往往又與預期相差甚遠。
雖然拉來馬雲、馬化騰入夥,華誼兄弟也未能扭轉快速墜落的軌跡。
2014年,華誼兄弟實現營收23.9億元,扣非淨利潤5.4億元,隨後營收繼續在保持高速增長,但扣非淨利潤卻不升反降,2016年更是出現了35億營收、-4018萬扣非淨利潤的奇葩局面。
2017年有所好轉,華誼兄弟營收、扣非淨利潤分別為39.5億元、1.31億元,不料卻是雪崩前的短暫幻象,次年底,王忠軍便又爆出了11.8億元的大窟窿。當前,這些在過去一年面前都不是事兒。
2019年,受到多部影片未能如期上映等因素影響,華誼兄弟出現了高達39.6億元的淨虧損,這比其最好一年的營收還要多出大約1000萬元,賣畫自救曾使華誼兄弟成為業界一大熱門話題。
在當年度內地電影市場票房排行榜15強中,只有《我和我的祖國》中出現了華誼兄弟的身份,還只是一個聯合出品方,王忠軍主導的由馮小剛導演的《只有芸知道》遭遇慘敗,票房僅1.2億元。
在這樣的背景下,八佰堪稱一個奇蹟。9月20日晚上,八佰官微發文稱累計票房達到29億元,觀影總人次7570萬人,登頂2020年度全球票房冠軍。在該片上映預期的刺激下,6月底以來,華誼兄弟股價迎來了強勁反彈,不斷創下年內新高,在8月21日全國公映當天,達到了本年度的最高峰,一度逼近漲停板。
但是,奇蹟都是難以持續的玩意兒,更何況八佰又完全經不起推敲,這個片子是7月20日內地影院復工後第一部上映的國產大片,沒有任何競爭對手,而宅了大半年後,億萬觀眾也迫切需要一個出口,兩個因素疊加,八佰也就成功了一大半。
當八佰官方放衛星時,評論區惡評如潮,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王忠軍、王忠磊更是心知肚明,從來就不認為八佰是華誼兄弟崛起的象徵,不抓住這個倏忽即逝的機會減持很可能悔之莫及,畢竟誰也不知道下一個八佰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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