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津味小說為天津文化正名
文|陳穎
作家林希 王曉明 攝
2017年由林希先生親自編選的自選集由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今年這套叢書又推出兩個長篇《桃兒杏兒》《買辦之家》,這些當時在市場上反響很好的作品,再度引起了讀者的關注。
2018年,林希先生在今晚報副刊的專欄文章也結集為《犄角旮旯天津衛》一書,成為副刊文叢中洋溢著天津風味的大菜。林希先生的作品就像舊時代天津的風俗畫,生動、雋永。
他的小說比博物館的史料更翔實,比人們口中傳說的故事更鮮活,把那個遠去的天津的縮影,深深地鐫刻在了當下人們的記憶中。日前,著名作家林希先生在天津寓所接受陳穎獨家採訪,講述文學創作背後的故事。
1955年的林希
津味小說風靡至今
陳穎:您在美國的家裡有好多書麼?
林希:家裡人不讓帶,多重啊。勉強帶過去一本影印本的《紅樓夢》,那個是我最捨不得的。我在美國通過網絡看書,網絡上什麼書都有,把內容下載之後閱讀,但是看電子版和看紙質書的感覺不一樣,沒有那種親近感。看紙質書是直接跟智者對話了,看電子版就像聽別人講故事,不能激發內心的感悟。我最近在看流沙河的書,他是大學問家,也是我的老朋友,我送了他這套自選集。
陳穎:您的作品的語言充滿了生活氣息,為什麼這樣的語言風格會被市場認可?
林希:我大半輩子寫作。第一,不追風。我開始寫作是從20世紀80年代後期到21世紀的第二個十年。這期間,中國文學界有多少新流派、有多少新潮流、有多少新主張?又有多少可以留下來的作品?文學寫作就得老老實實,必須選擇一個能夠和人們直接溝通的渠道,只講標新立異不行。這是我們中國的特點。
到了日本,越是沒有人看過的東西,越是看不懂的東西越時髦,美國的搖滾樂常常能吸引千人萬人瘋狂參與,儘管他們一點英文歌詞都聽不懂。那是一個狂熱的民族。中國人成熟,一定要自己能夠接受才會喜歡。我在這一點上說得過去。
第二,不要譁眾取寵。任何事情都是一樣的,譁眾取寵得到的微乎其微。只有老老實實做事情的人也許還能做出一點事情。比如聽歌,流行起來像一陣風,那這個音樂的目的是什麼?文學也是一樣,譁眾取寵最沒出息,你自己坐不住,怕別人看不見就出來蹦躂,是沒有出路的。過去唱戲的人有句話:「規規矩矩做人,老老實實做戲。」老祖宗留下來的教訓是永遠流傳後代的。
我寫作堅持的是,無論外面多熱鬧、無論別人多不待見我,我就寫我的東西,寫大家喜歡看的東西。多少人以大師自居,一臉教訓後輩的態度,嚇唬人是沒有用的。寫作是永久的事情,這是我唯一的教訓。
不久前,我給流沙河先生寄了這套書,他好久沒看小說了。流沙河先生看了以後發來簡訊說:「好啊好啊。這個小說把我吸引住了。現在很多小說都把最重要的東西忘掉了,就是不抓人。」這個是實話。
我的小說,追求的是雅俗共賞。普通人也能看出點故事來,看過故事之後還能領悟一點內涵。有文化的人也挑不出外行來,覺得也還不是低三下四的東西。要找到自己站得住的角度,最怕是自己不自信,東一腳,西一腳,最後一場空。我寫作時遵循的規矩是不要忙,不要急於求成,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陳穎:津味文學創作的語言特色有哪些?您文章中的語言生動而適合書面呈現,怎麼才能既「接地氣」又有文化味兒呢?
林希:語言的問題是大學問。文學第一位的是語言。為什麼有些小說看不下去?乾乾巴巴。因為語言沒有特色,或者是只有書本語言或規範語言。小說要運用地域的語言。但小說中的語言不是地方語言而是大家能夠接受的、有文化品位的語言。寫小說也不是說相聲,有些相聲語言聽起來也許並不反感,但印成文字就噁心了,那樣的語言是沒有文化品位的。
所以,語言首先要有文化內涵,要使用規範用語,最後重要的要有自己的特色。老舍先生的語言是老北京的,但他的語言和北京土語是不一樣的,還是有規範在前,有他自己獨特的行文方式。我的小說語言也不完全是天津話,而是有中國人共同的語言規範和自己的行文方式。
外國人叫「造句的方式」,造句聽上去是低年級小孩做的事兒,其實造句是建立一種語言模式。讀外國小說也是一樣,即使是翻譯過來的,仔細一品仍能體現作家自己的特色。我選擇的這種語言是為了敘事方便、溝通沒有障礙,沒有特殊的地域用語,用最通俗的方法敘述自己的故事。
1968年,33歲的林希
陳穎:寫小說的技巧有哪些?
林希:寫小說,語言是一道大門,大門開不開,就進不去。還有非常重要的是要有故事,要有情節,要懂得營造故事。不停地給讀者製造懸念,讓讀者關心你作品裡每一個人的命運,個人命運的變化才是吸引人的關鍵。這是中國傳統小說的關鍵。
如果人物定型化,很難製造懸念,誰還會讀下去?我讀過的俄羅斯二戰小說很多,很多書在寫作上給人的懸念,絕對在常人的意料之外。《這裡的黎明靜悄悄》寫了十個青年女性戰士的青春美,這是一個最最感人的故事,那麼美麗的青春,那麼美麗的女子,在戰爭中一個一個地死掉了,而且死得那麼美麗。為什麼死得美麗?每個人都在盡到自己的最高使命後被殺害。而藝術就是要選擇美。
我寫作遵循的是中國傳統小說的寫作規範。以《西廂記》為例,美麗的崔鶯鶯遇到了可愛的張君瑞,遇到了不通情理的老太太,而聰明可愛的小紅娘在兩人之間起到了那麼關鍵的作用,人物的命運和情節發展要給讀者以期待,這是需要技巧的。
巴金說寫作沒有技巧,但是他寫出來了,把你徵服了。這就像會打槍的人根本不用瞄準,因為他練了多少年了,不會打槍的人,沒有技巧不可能打得準。寫作技巧要從觀察社會、生活積累中獲得,還要有一點小聰明。
小說可以設計得很宏大也可以很正統,但是沒有技巧,故事就沒辦法說得圓。吸取中國傳統寫作經驗也是一個有分寸的東西,死板地學章回體也不行,要真正把握敘事技巧和情節設置。
比如,我的《相士無非子》寫相面算卦,反響還不錯。這裡有我的一點見識。我們家敗落之後,最大的事情就是相面算命。動不動就是找人看看什麼時候才能時來運轉呢?所以,從小我經歷了很多。曾經有一次父親很長時間沒回家,母親就找師傅看香。
師傅點上香念起了咒,一會兒眼淚鼻涕就下來了,一陣冷風嗖嗖地,看香先生說,人沒事兒,還活著,在上海呢,快回來了。其實,就是裝神弄鬼,房頂上放一塊冰,製造效果。折騰半天,家裡人就信了。
那個時候,一個花花公子在天津玩夠了,能去哪呢?只能是去上海。他帶的錢也不多,玩不了多久,肯定就得回來了。這是一種心理學、統計學再加上推理。
再比如,勸業場紫陽裡有個白鬍子老頭劉鐵嘴,算命特別準,不用你說話,進來就告訴你,你要問的事情怎麼樣。他有自己的相室在裡屋,外屋是看相的人等的地方。他每天掛三個號。
有的人第一天沒掛上號,第二天又沒掛上號。等號的人互相搭話,這個問,你為什麼來呢?那個答,想算算家裡老爺子的病什麼時候能好。老爺子咳嗽,是老病。轉天掛上了號,算命先生告訴他,你家裡人的病再過兩個月就好了。
都覺得是算命先生料事如神,其實他知道當時是冬天,再過兩個月就開春了,老病自然就不犯了。新中國成立後,組織過江湖騙子的自我揭秘,我因此知道了好多這樣的事。我就是用我自己的經歷、野史裡的邊角料還有這些故事,堆積成一個個小說的題材了。我認為小說的技巧就是要把故事編圓了,讓人們相信又要保持懸念,我的寫作靠的就是這種小聰明。
林希漫畫像
讀過的書化成了心中的故事
陳穎:據說,您酷愛讀書,能否談一談您的讀書偏好?這些閱讀偏好對您的寫作有哪些影響?
林希:我雖然沒有專門學習寫作,但小時候看過太多中國傳統小說。我這個人沒有什麼優點,如果有優點的話就是過目不忘。只要我看過的東西,多少年都不會忘。我二十來歲時在編輯部裡,方紀是我的領導。他說有一篇文章找不到了,我抬頭看看碼好的期刊,拿個凳子上去一抓就找到了。只要是看過的文章,什麼時間在哪一期刊物上發表過,都能記得,都能找到。所以大家都離不開我,我是他們的「活字典」。
我的創作與我的生活經歷有關。我們家是個敗落戶,大家族裡各種各樣的敗家子我都見過。我正處在新舊社會交替的時代,我1935年出生,1937年「七七事變」,等我上學時就掛日本旗子了,1942年太平洋戰爭爆發,美日宣戰,美英公司都關門了。我家在美國洋行做事,財產都被查封了。
那個時候天下大亂。1945年日本投降以後,天津人愛起鬨,滿街追日本人,搶日本人的倉庫。日本人的倉庫是分類保管物品的。趕上搶的那個倉庫都是趿拉板。滿大街都是賣趿拉板的在吆喝,「小日本倒了黴了,買吧,買吧,回家燒火去吧」。
我小時候確實愛讀書。我的母親是書香門第,她和鄧穎超是同時代的人,那時已經有女校,我母親家屬於老式的家庭,不讓女孩子出去讀書,就在家裡立學館講學,讀四書五經之類。她從小寫得一手好字,畫得一手好畫,屬於最早的知識女性。我母親對我的成長起了很大作用。
從我11歲時,母親臥床不起。那時候我父親在山西做事情,我在家守著母親,不能出去。母親的床下有一箱子書,我就把她的書從床底下拉出來,閱讀武俠小說和《鏡花緣》等。我就是從那時起開始看半白話書,小孩子很喜歡模仿。你能寫,我也能寫,我就在家裡寫著玩,是一種小兒科的理想主義和小兒科的烏託邦。
再加上我看的雜書很多,特別是明以後的筆記小說那幾年裡我大體上全都讀過來了,例如《明記南略》《明記北略》。宋代的筆記小說稍微久遠一點兒,看得少些。再加上我過目不忘的小本領,看過的故事能記一大堆,編起故事來自然就信手拈來了。
鍾情津味文學的林希先生
有故事的人鍾情於天津的老故事
陳穎:據說您家裡也是天津衛的大家族,這對您的寫作產生了什麼樣的影響?
林希:我的家族是個大家族,四輩不分家,老太爺一個人掙的就夠全家的開銷了,家裡的四個兒子都不出去工作。
我的祖父是嚴修在嚴氏家館基礎上創立的敬業學堂的第一屆學生(南開中學前身),是中國第一代會說英文的學生。他學英文學到28歲,拿了老太爺的信找了一位爺,那位爺讓他去了美孚,一個月800大洋交到家裡,還有額外的補助自己花。我家家譜裡定了十八個字,也就是十八代,我的祖父是晉字輩,我的父親是鳳字輩,我是蟲字輩。我從小就不服氣,後來才知道蟲是虎,但是不好聽啊,我改成侯紅萼。
我經歷過大家族,見過四堂五堂的大院子,家裡錢多到不知道怎麼花,子孫們不努力。除了個別人出去上「新學」,大部分人都在家裡當「吃飯蟲」,這種環境下出來的孩子能有幾個向上的?
我祖父行三,他講過他哥哥的事,就是二爺。二爺舊學底子厚,經史子集讀得多,字寫得好,但讀書讀得人「傻」了,見到外邊來人就往後院躲。那時候有跑書館的人帶來筆墨紙硯和字畫古董,有一次帶來一幅黃山壽的《百菊圖》,二爺花了一大筆錢,視如珍寶。結果發現是假的,被人騙了,就扔了。
我還見過各種各樣的敗家子,賭的、嫖的,做各種壞事的。有一個敗家子去飯店吃飯,一個不高興就把人家桌子給踢了。老闆問哪個地方伺候得不對呢?他嫌飯店的海參切的塊兒不一樣大。飯店趕緊收拾,重新做。過去的飯館,一年三季不付現錢,年底算總帳,家裡一看,飯錢怎麼那麼多,人家連毀家具碗碟的錢都算上了。
我的父親愛賭博,鈔票像小山一樣堆著,天天用撲克牌賭博,每副牌只用一次,他們把撲克牌用釘子穿透,就是為了防止作弊。我們這些小孩,就在旁邊等著拿他們用過的撲克牌來玩,就是荒唐到這種程度。國民黨貨幣改革時,不允許老百姓手裡擁有黃金。一個大家庭幾年時間就敗落了。
另外我還有特殊的經歷。我的父親荒唐,輕易不回家,回家就這個來請,那個來請。母親就不放心他,每次有人請我父親出去就讓我跟著他,除了去下處時候不跟著去,飯店酒樓舞場牌局,到了七八歲的時候我就什麼都見過了。
這是我比現在的作家有長處的地方,就是見過好多舊時代才有的東西,包括跳大神、看香好多我這個年齡的人都沒有見過,而這些東西都曾出現在我的生活裡。
林希在《拜謁人生》上題詞 (1)。
林希在《拜謁人生》上題詞 (2)。
十年後,林希根據《拜謁人生》重新修訂出版《百年記憶》 (1)。
十年後,林希根據《拜謁人生》重新修訂出版《百年記憶》 (2)
陳穎:您的作品寫了不少天津衛的野史、民俗風情、碼頭規矩、江湖黑話,您是怎麼了解這些市井生活的?
林希:我從1957年開始反右被波及,到1980年平反時已經是45歲了。那個時候,我20歲就到工廠在車間勞動和扛活的體力勞動者混在一起。在牛棚的時候,幾十個人裡牛鬼蛇神什麼人都有,有國民黨的團長、有土匪,有小偷,每天晚上交代的罪行千奇百怪。
他們講的這些給我增加了廣泛的社會知識,沒有廣泛的社會知識,沒法編故事,至少編出來的故事不那麼吸引人。我什麼人都見過,這個經歷讓我知道沒飯吃的人是怎麼回事,知道有飯吃的人是怎麼回事。所以,我的社會知識比一般人廣泛,「文革」對我來講也是個知識積累,儘管這個積累很不舒服。
我拉過小袢,就是幾個人排成一隊把上百斤的東西拉著走,這個活兒最怕停下來。舊社會,拉小袢的時候通常是掌柜的小兒子拿著馬燈在前面走,白天也點燈,為的是叫別人讓路。遠遠地見警察過來就要給警察一個紅包,裡面是兩毛錢。因為警察一喊停大家就很難再拉得動。這個活兒非常辛苦,大棕繩拉一會兒肩膀上的血就出來了,一周後就結痂,最後變成老繭。
有一次,我冬天蹬三輪,小樹林那有個大地道上坡特別費勁,旁邊有人就喊:「哥們兒哪個三輪社的,明兒找我去,我們社裡一天能弄個二十來塊錢。」彼時我已經成了那種人。有了這些生活積累,就編故事唄。
這些年折騰下來,能活過來太不容易了。但我有一種理念就是堅信我沒做過壞事,無論到什麼時候,我都跟那些貪汙、偷東西的人不一樣,我是清白的,我就等著早晚會有平反的一天。結果就等來了。我沒有一點慚愧的地方,我就有這個自信。
林希作品《老天津》
津味小說為天津文化正名
陳穎:您為什麼鍾情於津味小說的寫作?
林希:在上世紀80年代,我最開始是寫詩,但寫詩沒意思,包容不了那麼多故事,到1985年左右我就改寫小說。寫詩的人改寫小說很困難,也經歷了一段很刻苦的摸索,最後就選擇了寫天津故事。過去天津的地方寫作有寫社會小說的劉雲若、寫武俠的還珠樓主,但劉雲若社會小說最大的弱點是沒有文化內涵。只是暴露社會的黑暗,找不到方向,看不到光明,沒有意義。暴露黑暗首先要知道走出黑暗要選擇一條什麼樣的道路。
而我的社會小說是有文化背景的,可以從社會學上、政治學上看到黑暗的背後是什麼,我認為這是現在的津味小說和過去的小說的本質區別。當時之所以投入津味小說的寫作,還因為有一段時間關於天津的小說或電視劇都是地痞流氓見面就打架,我看了以後生悶氣,覺得那是對天津人的污衊。就算是地痞流氓黑幫也不會見面就打架,否則天津還叫城市麼?要知道,舊時代的黑社會也是很講規矩的。
過年問候地方名宿是黑社會的規矩。天津最大的青幫頭子袁文會,每年大年初一親自站在我家門口,說「侯三爺拜年了」,裡面說:「袁三爺請進來。」外面回答:「不進不進。我還有。」這裡的潛臺詞是:我眼裡有你,知道你家是讀書人,有名望,我尊敬你,你也別來跟我找彆扭。這種交往每年就一次。他怕汙了我們家的門風,人家不進門。我們家也不回訪。
那個時候,軍閥為了在地方上站住腳,把知識分子寵起來了。張作霖的大兵,看到穿著學生制服的青年學生都會主動讓路,學生走在路上很威風。
青幫紅幫雖然打架,但平時是碰不上的。平時去飯店吃飯,飯店門口站的夥計一看,是青幫的,幾位喝酒三樓請。一看是普通百姓,散座請。一看是念書的,五樓請。念書的人討厭說三道四的,高高地請到樓上,根本就不會把讀書人和青幫的放到一起。
我寫小說就是要給天津人正名,寫天津的文化背景、文化格調,沒有下三爛。包括寫黑社會也寫他們的規矩,寫天津人的文化。離開文化,就什麼也不是了。
《犄角旮旯天津衛》書影
《今晚副刊》的老朋友
陳穎:天津是中國近代通俗小說的發源地之一,當時許多著名的小說家都在天津的報紙上發表過作品,劉雲若等作家都曾藉助過報紙副刊的影響力,而您也是給今晚報副刊堅持寫了三十年文章。您如何看待作家與報紙副刊的這種淵源?
林希:報刊文字就是跟讀者溝通。怎麼叫接地氣?寫報紙上的小東西就接地氣。我的小文字適於在副刊上跟大家見面,這些文章成就了我,也幫我樹立了好人緣。我的文章沒有大道理,都是人人日常離不開的小道理,寫得事情還有點文化味,大家好接受。所以,我和副刊確實關係好。我是先寫的小說,創作時剩下的邊角料,再寫點小文章。
陳穎:能否談談您對天津文化和天津人文化性格的理解,以及您對天津的文化期待?
林希:天津人的文化性格是開放、包容。
天津人認為平安是福,所以小富即安。天津要想進一步振興要先從文化開始。用文化開闊天津人的視野,開放天津人的思維模式,小富雖然也是富,但不能激發社會能量。(首發於天津《今晚報》)
本文作者,《今晚報》副刊編輯陳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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