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因為《我不是藥神》這部電影的熱映,一個人進入了我們的視野——文牧野,是《我不是藥神》的導演,但是你們不知道的是這位導演還拍過一個微電影。在《我不是藥神》中監製加主演的徐崢這樣評價他,說他是天生要做導演的人。希望通過自己的經驗與判斷,讓大家看到新導演的表現,中國電影需要這樣的新導演。
他2004年考入東北師範大學人文學院廣播電視編導系本科,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2011級碩士,師從中國著名導演田壯壯。其中文牧野拍攝的一部現實短片題材《安魂曲》在香港引起了巨大的轟動,在香港浸會大學舉辦的第十二屆全球華語大學生影視獎一舉奪得最佳劇情片、最佳創意兩個獎,實屬打破了獲獎歷史記錄。
《安魂曲》這麼一個12分48秒的作品立住了,這意味著什麼,意味這樣一個年輕人,這是新學院派旗幟下的一顆種子,種子孕育的一朵小花。因為文牧野善於獨立思考,他有情懷,他有人道的追索,有追問,有質詢,有質疑,這就靠膽識。
《安魂曲》
豆瓣評分:7.1
劇情:孟小軍的全家遭遇了一場慘烈的車禍,他們騎的摩託車被卡車撞翻,孟小軍受了重傷,年僅4歲的女兒嚴重腦損傷,而妻子則當場死亡。女兒必須在一周之內做一臺昂貴的手術才能保住性命,手術的花費要十二萬,作為小縣城的修車工,孟小軍根本無法在一周之內湊到錢。所以,走投無路的他聽從了太平間管理員老張的建議:打算將妻子的遺體賣到農村,與一個剛剛死去的年輕人結成陰婚。
在現實社會的場域中,邊緣個體早已註定被這個時代所拋棄。孟小軍因付不起醫藥費,女兒被迫停藥,一方面暗示著孟小軍的女兒將要在這一物質化的時代模式中被排斥,另一方面同樣也呈現出底層階級人物在自我困境中的不易。而孟小軍早已被時代貼上來「邊緣化」這一標籤,逐漸失去了在這個城市化空間中的生存權利,同時「邊緣化」的這個角色設定也只不過是孟小軍能在現實社會的框架中繼續生存的一種偽裝。不想被時代拋棄的他只能用包裝自己的方式,來迎合主流群體的審美,從而獲得外界對自己的二次認同。
在利益的驅使下,孟小軍得到隱性的生存欲地位。用賣妻子屍體來換取利益的報酬救女兒,在其本質上不過是孟小軍為了贏得生存權利的一種欲望訴求,救女兒只是一個偽裝欲望被釋放的藉口。女兒只不過是孟小軍一種病態欲望的載體,是滿足他在這個時代中能被再次認可獲得生存權利的必需品。當欲望得到滿足時,孟小軍也就將自己「邊緣化」的標籤分崩離析,內心的罪惡體就也被轉移。
妻子幻像的出現,使得孟小軍在生存欲表皮下罪惡體的成功轉移。妻子幻像出現時,孟小軍的承諾成為了他自我救贖的成功標誌,從而使得他在真正意義上的獲得了繼續生存的權利,同時也是他男性話語權的重歸。原先車禍的過錯也在救女兒的過程中逐步被溶解,罪惡體發生根本性的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