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病猛於虎也。」
在足球這項運動的發展歷程和演進過程中,上述這幾個字,一直和足球本身糾纏在一起。從「古」至今,不知有多少天賦異稟的綠茵球星們,因超絕天賦而飛速擢升,但最終卻因傷病纏身而黯然隕落。範巴斯滕、薩默爾、大羅、歐文、代斯勒、羅西基以及貝爾等等才華橫溢之人,在他們的職業生涯中,「傷病」顯然就是一個不能迴避的關鍵詞。而不幸的是,他們的足球之旅,也在很大程度上被這該死的傷病陰影所大面積地籠罩著,令人惋惜。不過,正是在這些大牌球星和傷病死磕的過程中,我們這些球迷們,經歷了長久的耳濡目染,也逐漸和諸如腳踝、十字韌帶、腹股溝、比目魚肌、跟腱、脛骨、股四頭肌等等身體部位和不常用的名詞們熟悉了起來。
當然,伴隨著時代的發展和醫療技術的逐步完善,即使傷病的威脅對於現在的足球運動員而言依然是跗骨之蛆的般的存在,但是他們也的確受到了最大程度、最力所能及的醫療康復保障。不論是手術刀法也好還是康復理療方式也罷,在當今的足球世界,各支俱樂部所配備的完善的醫療&康復團隊,都將竭盡所能地讓每一位受傷病困擾的球員儘快藥到病除,同時也將他們的恢復訓練過程布置妥當。筆者個人也對運動醫學等相關內容比較感興趣,在查閱瀏覽多方資料的過程中,我比較意外地發現,」acupuncture(針灸)」這個單詞,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了各項與體育運動(尤其是足球)相關的報導和學術研究之中。在粗略地泛讀了一些研究「針灸在傷病康復過程中的作用」的文獻過後,按照研究者們的大致結論,我們可以得知,針灸對足球運動員的傷病恢復作用,包括但不僅限於以下幾項:
l 鬆弛緊繃的肌肉組織
l 減少疼痛感
l 減輕發炎炎症的症狀
l 促進血液循環
l 使神經系統獲得放鬆
於是乎,越來越多的職業球隊也因此將針灸視為「幫助球員從長期的肌肉傷病中加快康復過程」的理療方法。而且,針灸不僅可以「獨當一面」,單獨拎出來作為一項恢復手段,也可以和其它物理治療療法相結合,從而起到很好的康復輔助作用。由此觀之,也許針灸這一項古老的傳統醫療技法,確實能夠在如今的職業體壇和競技體育的舞臺上,派上一些微小的作用呢。
目前世界上現存最古老的職業足球隊(創立於1862年)——諾茨郡隊,雖然多年來一直在英格蘭低級別聯賽來回升級,但它在現代足球發展史上的地位,依然是非常舉足輕重的(諾茨郡隊的主場戰袍色調設計是黑白雙色,這一球衣配色設計也直接影響了意甲豪門尤文圖斯的球衣款式)。作為當年的全世界第一家職業俱樂部,諾茨郡隊對於現代足球的職業化進程也有著不小的開拓意義。通過律師起草職業球員合同、將嚴格的財務審查制度引入俱樂部的日常管理之中,都是職業足球產業從諾茨郡隊身上率先獲益的點。而現在,諾茨郡隊也是少數幾支大範圍將針灸列入球隊日常治療體系的海外足球俱樂部。在接受採訪時,諾茨郡隊的球隊經理凱文-諾蘭(Kevin-Nolan)就曾高度評價了針灸療法在職業足球領域的作用:
「針灸療法已經成為了職業足球的一部分,這項理療手段也被廣泛應用在了球員們的身體康復過程之中。我建議,如果各支球隊的醫療部門想要更好地幫助球員們的話,那麼他們應該主動去學習並且更多地了解一些有關針灸的知識和技法。」
而利茲聯青年近衛軍時期的代表人物、後來轉會曼聯的英格蘭宿將、被球迷們讚譽為擁有一顆「不死鬥心」的阿蘭-史密斯,因為自己的切身體會,而最終成為了針灸療法的又一位忠實擁躉。在2000-01賽季的歐冠四分之一決賽、利茲聯迎戰拉科魯尼亞的賽前,阿蘭-史密斯因為連續徵戰多線賽事的疲勞堆積,導致自己的左側小腿肌腱連續勞損,甚至,都有一些組織積液滲出體外了。在這種近乎無路可退的糟糕情況下,抱著最後一搏的想法,阿蘭-史密斯聽從了隊醫的建議,接受了他職業生涯第一次的針灸治療。那麼這次「病急亂投醫」的治療結果如何呢?聽聽堅韌鬥士本人是怎麼說的吧:
「腿部腫脹的情況真的消失了,這次(針灸)治療的效果出乎意料地好。本來我以為自己完全沒機會趕上比賽了,但最終我又能夠踢滿全場比賽了。」
與上文所述的「針灸緩解運動員傷勢、加速恢復過程」相似的例子,各大新聞報導、醫學雜誌和學術期刊上還有不少,值得大家花些時間去認真參考閱讀,藉以進一步了解針灸這一治療手法在現代運動科學中的應用。在足球運動衍生而出的遠親項目——美式橄欖球賽事之中,不少運動員和球隊也已經將針灸療法列入了他們的球員傷病緩解體系之中,比較典型的代表隊伍是威斯康星大學橄欖球隊,隊醫將針灸療法應用到了球員在球場上劇烈碰撞後產生的腦震蕩症狀的緩解治療之中。
當然,就算有這麼多的例子可以舉證來說明針灸這一古老的中醫技法在體育運動領域的傷勢恢復效果,但是一直以來針對「中醫」到底是真醫學還是偽科學的爭論,永遠都未曾停息過。不論是在ZhiHu論壇也好還是其它門戶網站相關新聞的評論區也罷,只要跟「中醫」、「中成藥」、「拔火罐」、「針灸」等等詞彙沾邊的話,一番激烈地唇槍舌戰勢不能避免。「中醫粉」和「中醫黑」們各執一詞、激烈地黨同伐異的現象,既讓我覺得無語又令我感到遺憾。因為,在我們內部「同室操戈」的情況下,反而忽視了對針灸等等傳統技藝的深度科學剖析和繼續研究,一味地根據屁股立場來爭吵,對於挖掘出這些跟中醫有關的療法的真實本質,是毫無幫助的。相比之下,不少國外的科研機構和學者們倒是對針灸非常有興趣,開展過一些大規模的對照組科研調查,也取得過一些相應的成果。
因此筆者想說的是,當下國內對於以針灸等等技法為代表的中醫的輿論環境,亟待改善。一味地互相攻伐毫無意義,不論是支持者也好還是反對者也罷,都應該選擇繼續對這門古老的「手藝」進行深度的研究和分析,力爭找出它的真正效用。到那個時候,科學的事實勝於任何雄辯,我相信一些無謂的口水戰也可休矣。當然,在足球等運動領域,針灸療法的應用趨勢還是讓人欣喜的。哪怕中醫針灸在定位上只是一種「輔助治療」手段、也許它本身也只能承擔安慰劑or止痛藥的功效(值得一提的是,即使是作為止痛手段,針灸的使用也會比傳統的止痛藥物更好。畢竟,止痛藥是會對人體內臟造成一些副作用的,而針灸則幾乎沒有什麼負面影響),但倘若我們支持的球星們能夠從這種傳統中醫技法中獲益,在他們的傷病康復過程中起到一份力,那麼這種感受,我相信,足以讓人無比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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