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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輕未殺萋萋草,日暖初幹漠漠沙。
老柘葉黃如嫩樹,寒櫻枝白是狂花。
沒有想到,2017年11月11日,在北京市西城區什剎海鴉兒胡同31號的院落裡,我竟感受到了江南初冬的溫暖和生機:可憐冬景似春華。
緣何如此?是僅僅因為偶得一個沒有霧霾的好天氣?我想,更重要的,是賞這景色的心境變了的緣故吧。輕霜、萋草、暖日、漠沙,老樹、黃葉、嫩芽,寒櫻、白枝、狂花,都是生命的體現,你看他們有多美,你就有多美;你有多美,你看他們就有多美。我們與他們,其實別無差別。
清晨6點半,天微微亮,「敕賜廣化寺」廣化講堂前的院落,就有人開始清掃凋零的黃葉了,他們是:北京佛教文化研究所居士佛學班歡喜地第85期的學員們,我,是其中一員。
今天,我們要結業了,要為在廣化講堂裡兩個多月的修學,畫一個圓滿的句號了,歡喜中略帶憂傷。我們中,有人,從三天前就開始欣喜激動;有人,前一晚徹夜難眠;有人,熱情高漲、歡喜不止……以至於都爭搶著要為籌備屬於自己的這一次結業典禮,出謀劃策,貢獻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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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歡喜地85期全體學員自製花籃獻供佛菩薩」,花架兩邊,一邊為「8」,一邊為「5」,還有桌上的盆花、獻給法師們的捧花,每一個設計、每一支花籃、每一片樹葉、每一朵鮮花,還有那配著的紅絲帶、刻寫著的文字,無不由我們虔誠禮拜的供奉之心而成。「自製」,就是這樣,我們撿了別人丟棄的花籃,重新編織組裝後,再煥生機;為了省出更多善款做供養,天沒亮,我們就跑去了北京南郊的鮮花批發市場,買花、撿枝,然後用整整一個下午,造型、設色、修剪、整枝,彎曲、固定、插序、補花。每一個步驟,我們都專注在當下,心無旁騖,只有虔誠的感恩之心相伴。這個境界,也是我們在廣化講堂學到的。整個過程,我們未生絲毫傲慢,也未起一絲羞愧,而是深感榮幸,拾了別人的「漏」,竟成就了我們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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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果禮拜、合影留念,靜心觀看班委獻給佛研所諸位法師和歡喜地第85期全體學員的視頻短片,每一個環節,我們都誠意方殷、全神貫注地參與著。很歡喜,在五佛寶殿前,我們有了一張H85歡喜地的「全家福」,當看到我們的輔導法師印相法師突然大聲問:「最優秀的班級是?」出乎意料,大家竟能異口同聲地高聲喊出:「歡喜地85期」,這樣的歡喜和熱情,引起了在場義工師兄們的陣陣掌聲。那一刻,我體會到了,原來,只要心在一起,就可以隨時爆發無窮的力量,所完成的事情,也會「不一般」。我們也知道,一向低調靦腆、莊嚴羞澀的印相法師,竟能如此激情四射、活力滿滿地爆發,也是源於,我們時刻在一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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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稱本師聖號,共唱《三寶歌》……我們的結業典禮開始了。很殊勝,我們邀請到了北京市佛教協會副會長、北京佛教文化研究所常務副所長、北京廣化寺方丈怡學大和尚,還有佛研所培訓組的輔導法師印相法師,授課法師玄宗法師、德光法師、智祥法師,出席我們的結業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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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堂精彩課程、一次莊嚴共修,64天的聞思燻修,我們隊伍,從起初的124人,濃縮到了結業的104人。「兩個月的學習之旅中,每位認真聽課的學員都有所成長。通過在廣化講堂的般若薰習,通過每次課後整齊隊伍的莊嚴禮佛,大家的身心狀態不斷得到提升,細微的習氣也在不停地修正。不管是外在的言行舉止,還是內在對法義的領悟,可以肯定,大家在漫漫菩提路上的第一步,是踏得很穩的。」認真負責的印相法師,在總結大家修學情況時,都不忘鼓勵大家、讚嘆大家,真是感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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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結業典禮上,我有幸作為學員代表,與大家分享修學體會。半年多的實修,兩個多月的系統學習,讓我深刻領會了定明法師常說的「正信」和「信念的力量」,從自己的內心,建立起對三寶正確而堅定的信仰,讓這真實不虛、實實在在的信仰,融入自己的日常生活,融入自己生命的每一個階段,甚至是每一個想法、每一個念頭、每一個細微的動作中,自然而然地,它就產生了堅不可摧的力量,在這樣強大力量的感召下,「以心傳心」,帶動或影響更多的人,向著「真、善、美」的方向,嚮往、仰慕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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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H85歡喜地的不斷學習中,我理解了三皈依的含義,堅信『三寶』就是苦海中的「救生船」,願意堅信不疑、緊緊依靠佛法僧三寶,因為只有三寶才是可以信賴的,是永遠可靠的皈依對象。我要不斷堅定學佛的信心,並將其作為我一生的信仰和追求。在廣化講堂,我成為了一名堅定的佛弟子,我的生命從此開啟了新的航向,為達到涅槃的彼岸,精進前行!無怨無悔!捨命不棄!」學員代表關靜分享著自己的修學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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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們的點滴進步和收穫,無不得益於佛法的精妙智慧與法師們的諄諄教誨。終於到了為大和尚和法師們感恩獻花、獻禮的環節了,由優秀的學員代表親手奉上我們虔誠所制的每一束鮮花、精心挑選的每一份禮物,多麼殊勝圓滿啊!這一刻,從大和尚和法師們歡喜欣慰的臉上,我敢肯定,他們品味到了我們的一片赤誠,其中的芬芳和美麗,勝過世間所有物質的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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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了,H85歡喜地,不光修學精進厲害,才藝表演也不遜色哦。我們的「大詩人」李潔,親自朗誦自己為H85歡喜地寫的詩——《幸而有你》,感恩之情,溢於言表;我們「大才女」杜若婷,一曲《琵琶語》的獨奏,令在場的法師和學員們都「驚呆了」,聽得如醉如痴;還有二組的「集體上陣」,一首《偉大的佛陀》,讓我們倍感幸運和殊勝,是幾生幾世的福慧累積,才在今生有如此這般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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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激動的時刻到了,印相法師宣布了優秀學員名單,大和尚親自為學員代表頒發獎品,以資鼓勵。快,猜猜我們的獎品是啥?說出來,怕連你都要激動得徹夜難眠了!每人一副大和尚親筆題寫的對聯、一套定明法師親筆籤名的《走近佛陀》系列叢書!我們,一共有22位優秀學員哦,還有一位優秀學員家屬!是誰說,付出未必有收穫?是誰說,發的願未必能實現?沒有得到肯定的驗證,那是你的付出還不夠持續,你的願力還不夠虔誠,你的發心還不夠無私。而這一切,在H85歡喜地裡,都得到了殊勝而圓滿的驗證,真實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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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結業啦!」「我們結業啦!」「我們結業啦!」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在大和尚親手把大家的結業證書頒發給我的時候,我將其高高舉過頭頂,歡喜激動得不敢抬頭,在H85歡喜地的這段人生旅程,我們,圓滿了!那一刻,我又小小地發了一個願:這一切,不是結束,而是,剛剛開始!新的徵程,我們,將繼續攜手、彼此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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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等到了大和尚為我們的開示了!這份慈悲質樸、語重心長的「拉家常」,讓我們不得不凝神貫注地去聽。沒有想到,大和尚被我們誠意所感動,說的第一點,竟然是隨喜大家的功德。只有誠意發心,每個人都能用一顆赤誠的心、清淨的心來護持這個互相幫助、平等相待的廣化道場,才能有諸法的和合融洽,才能有所學、有所修、有所證,看到大家心生歡喜、法喜充滿的樣子,大和尚也「歡喜了」。在被物質至上、金錢至上裹挾的社會和時代,大家能對文化和精神上的資糧如此重視,對信仰有如此執著的追求,不可小覷。大和尚說,通過這兩個月的學習,大家架起了連接過去和未來的橋梁,為未來成就菩提果種下了堅實的因,只要跨過這個橋,朝著這條路繼續走下去,必然會遠離愚昧和黑暗,走向光明的坦途。
隨喜之外,大和尚還對大家提出了殷切的期望:學以致用。就像布置一篇作文一樣,他把命題給了大家,文章怎麼作?還得靠每個人自己的努力。學到的佛法知識、所獲的善友資源,永遠是外在的,不內化,不在實踐中運用,永遠是束之高閣的無用之物,應當舍掉,只有將其消融在自己的生命裡、消化在生活的日常裡,才能發揮它的實際價值。大和尚提醒大家,學佛不是一時的事,而是一生、乃至生生世世的事,大家要在這條漫長的路上,堅定對三寶的信仰,才能不失依怙、無所畏懼、無有苦惱。大家只要在意念上時常提起三寶,三寶就會和大家永遠在一起。最後,大和尚祝願H85歡喜地的每一位家人:每個人生命裡的菩提之花,常開常豔;每個人對三寶的信仰,永生永駐!
集體回向,恭送法師。H85歡喜地在廣化講堂的集體修學,真的結束了!集體值日、學員離場,我們熟悉又親切的廣化講堂,恢復了平日的空曠與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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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鎖、出院,一位不忍離去的學員悄悄問我:「班長,這就要離開了,捨得不?」
竄入我腦海的,首先是兩個詞:「不捨得」、「捨不得」。可轉念一想:應當隨緣安住,「得舍」,「捨得」。這一刻,我好像又感覺到了三寶給我的力量,一股熱流奔騰在我身體的每一處血液裡。佛法的真諦,當我們生命裡的這一程,有幸藉助廣化講堂這隻靜靜停靠的「木船」,渡過「歡喜地」這條永不停息的河流時,是時候丟掉了,扛著它前行,不如法,不究竟。
看著這位學員期待的眼神,我說:「我們,與H85歡喜地的每一位家人,相約善慧地。」我想,從H85歡喜地結業的這支隊伍,是一支齊心協力的「精銳部隊」、「不敗之師」,我們精進,我們努力,我們歡喜,我們期待,我們要戰勝自己內心的黑暗、無明和欲望,我們要時時刻刻與內心的傲慢、恐懼、貪婪、嫉妒、懶惰、憤怒作鬥爭。此刻,我們,已經在路上,向著平和、寧靜、安詳、沉定、寂然、圓滿,前行!
我們也期待,明年開春後的善慧地修學,能開啟每一位家人的智慧之門,讓慈悲和寬容,常伴我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