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西在金家被稱為「七少爺」,上面還有三位哥哥和三位姐姐,後面還有一位異母妹妹。
常言道:君子之澤,五世而斬。這話對於鐘鳴鼎食的金家來說,也成了一個逃不脫的魔咒——徒有四位少爺,卻無一人能在父親金銓之後撐起家族重任,終至樹倒猢猻散的結局。
這四人,有的是愛情態度渣,有的是事業學業渣,有的是金錢財務渣,有的則兼具上述多種。
接下來我們一一評說。(以下,表現好的,給予綠燈;表現不好的,給予紅燈)
【第一名:七爺金燕西】
金燕西雖然排行老七,但是論起「渣」的程度,卻超過了三位哥哥。
在感情方面:紅燈。電視劇《金粉世家》中陳坤飾演的金燕西,對冷清秋一見鍾情、一往情深。
而實際上,原著中的金燕西,不僅腳踏N條船(白秀珠,冷清秋,邱惜珍,戲子白蓮花白玉花姐妹)、喜新厭舊,而且大男子主義十足,高舉「我絕不能讓婦女管著」的大旗,將一切對他有益的建議都「反著聽」。
事業方面:紅燈。學業無成,事業沒有。而其他幾兄弟,好歹都已經從學校畢業、在各個重要機關任職了。
財務方面:紅燈。只會花錢,不會賺錢。而且花錢大手大腳,死要面子。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錢,有多少債。
心態方面:紅燈。不求上進,醉生夢死。父親金銓在世的時候,金燕西覺得自己是總理府的少爺,不需要上進也沒關係。父親不在了,他又覺得自己完蛋了,上進也沒有用。滿腦子只剩下「過一日算一日」。
——以上統統出現在同一個男人身上,在任何一個姑娘看來,都會覺得無法忍受吧?
金燕西排金家「渣男」第一位,當之無愧。
【第二名:大少爺金鳳舉】
感情方面:垂涎丫鬟,偷娶二房。紅燈。《金粉世家》原著中,金鳳舉明明是有婦之夫,卻總把自己看作賈寶玉一樣的人物,對妻子吳佩芳的丫鬟小憐百般撩撥,幻想有一天能將小憐收在房中。
然而佩芳不願意,小憐自己更是不願意。這個有志氣的姑娘,寧可冒險賭一把、與相識不久的柳春江私奔,也不肯「做愛情的奴隸」、給別人做妾。
鳳舉因此深受打擊。
可惜打擊的後果,不是從此一心一意過日子,而是荒唐地搞了一出「測試一下風塵女是否也有真情」的鬧劇——在某一天的下班後,帶著兩個朋友,到京城的花柳胡同裡一家挨一家地去燒錢。
也就是在這次鬧劇中,鳳舉結識了一位叫做晚香的姑娘。架不住眾人的「忽悠」、老鴇母的撮合、以及面子上的抹不開,最終重金給晚香贖身、重金置辦房子家具,悄悄來了個「金屋藏嬌」。
毫無疑問,妻子吳佩芳得知之後氣憤不已。而金鳳舉無視妻子懷孕在身,除了吵架就是不回家。種種表現,實在令人寒心。
所幸,後來晚香自己不滿足於現狀、卷財物出逃,算是了結了這段孽緣。
財務方面:借外債,鬧虧空,入不敷出。紅燈。鳳舉身為金家大少爺,又託父親的福、得以在重要機關任職,理論上是不應為金錢發愁的。
但是,架不住他好面子、花錢大手大腳,不僅自己個人帳面上鬧虧空,還不得不借外債填補窟窿。
戲劇性的是,這筆外債,竟然是妻子吳佩芳自己攢下的私房錢、讓娘家弟弟拿出去放債賺利息的。
當佩芳無意中發現自己的私房錢竟然兜兜轉轉「借」到了丈夫手中,嚇得魂不附體,忙不迭給弟弟打電話,讓他把錢趕緊收回來。寧可不要利息,也得趕緊拿回全部本金。
因為作為枕邊人,她太清楚鳳舉在金錢方面的能力與態度了,實在不想讓自己的錢「羊入虎口,有去無回」。
心態方面:深夜大吃大喝,醉臥書房。紅燈。當妻子佩芳與外室晚香雙雙看他不順眼、讓他「兩頭受氣」的時候,金鳳舉鬧了一出「深夜醉酒」的鬧劇。——深更半夜,他一個人在父親書房對面的房間,謊稱替父親處理公事,騙傭人給他送酒送菜。
一頓大吃大喝之後,金鳳舉醉倒在房,被父親抓個正著,痛斥其「驕奢淫逸」。
這樣荒唐的行事,對於年已而立的人來說,確實讓人很不以為然。
事業方面:有工作,有收入。綠燈。借著父親的權威,金鳳舉得以在外交機關供職,總算還有一點收入。這一項比金燕西強一些。
所以綜合看來,金鳳舉位居金家「渣男」亞軍。
【第三名:二少爺鶴蓀】
感情方面:表面老實,暗中玩刺激。紅燈。二少爺鶴蓀在書中著墨不算多。一開始,相對比其他兄弟,鶴蓀的形象看起來要老實、內斂許多,還給自己打造了「怕老婆」的形象。
然而萬萬沒想到,鶴蓀並非不胡鬧,而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原來,他不僅在婚姻之外也有紅顏知己「李老五」倩雲,而且對方還送給她很多私房寫真照片,非常非常私人的那種。——試問,如果是普通異性朋友,哪有將自己私密照送給對方的?
這種做法在今天看來都有點過火,在民國時期更是夠勁爆了。原來在鶴蓀外表的老實之下,藏著如此不安分的心!
財務方面:偷用妻子支票,被抓個正著。紅燈。鶴蓀的財務問題沒像金鳳舉那樣鬧出大笑話,也比金燕西懂節制。這一項不算很差。
但關於鶴蓀的財務情況,有一件事讓人哭笑不得。某次鶴蓀手頭緊張,於是悄悄將妻子程慧廠的空白支票偷來一張,填上1200塊錢取來花了。
他原以為自己做得人不知鬼不覺,不料很快就被妻子追討。原來,慧廠為人非常謹慎,自己的支票本上一共有多少頁,她記得清清楚楚。鶴蓀悄悄撕去一張,她一下就發現了。
此處應該為鶴蓀手動添加笑哭表情。
鶴蓀在鹽務機關任職,雖也與父親的權威有關,但畢竟也是有正經收入的。事業算是綠燈。心態方面也相對不錯,沒有輕易就「崩」了。綠燈。綜上,鶴蓀「渣男指數」排在金燕西、金鳳舉之後,位列第三。
【第四名:三少爺鵬振】
感情方面:疑似紅燈。鵬振的妻子就是白秀珠的表姐王玉芬。用母親金太太的話評價:兩口子都是精明的人。在錢財方面,兩口子都比大哥二哥夫婦更有心;在生活方面,兩人也有共同的愛好:聽戲,當票友。
某次家宴上,鵬振兩口子還換上戲服、登臺合演了一出《武家坡》。雖然場上發生了一點小意外,最終在哄堂大笑中收場,但還是能從中看出二人的小情調。
這是否就表明鵬振是個好丈夫了呢?為時尚早。
鵬振愛好戲劇,也愛好捧角。他主要捧兩個人,一個是男旦陳玉芳,一個是女伶花玉仙。
陳玉芳倒也罷了,畢竟是個男人,而鵬振並無斷袖之癖。再怎樣捧,也不致太過火。
而花玉仙為了得到鵬振的支持,則是用盡了各種殷勤小意。鵬振也坦然受之。
有沒有越軌,書中沒有明說。但王玉芬吃醋,則是有明確記述的。
財務方面:綠燈。稍好一點的是,鵬振沒有像鳳舉那樣搞出外室風波,也沒有像鶴蓀那樣收受私密照片。捧戲子花了不少錢,但相對其他幾兄弟的花銷,算是少的,沒出現大的虧空事件。
事業方面:鵬振在交通機關(後文也有寫過「鹽務署」)任職,也算是一份事業。綠燈。心態方面:金銓去世後,鵬振遭遇過一次「裁員危機」。鵬振當時也是心慌的,不過頭腦還能夠保持清醒,很快想到應該走白雄起的門路去通融。可見心態也算穩定。綠燈。矮子裡面選將軍,鵬振堪為金家兄弟中的優秀代表了。此處應有手動笑哭臉。
【小結一下】
金家四兄弟,最沒出息的算是金燕西。其次老大金鳳舉,再次老二金鶴蓀。老三金鵬振算是相對省心的。
但總而言之,金家教子不算成功。離開父親的庇佑,最終竟沒有一人能夠支撐起家業,令人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