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奇女今猶在!江小燕:我為何保存傅雷的骨灰?

2021-02-13 律新觀察

金梅先生所著《傅雷傳》及拙文《傅雷傳編輯札記》均談到當冒著極大風險收藏傅雷先生骨灰,同時挺身而出上書為其鳴冤乃至招來大禍的一位年輕奇女的義舉,對其表示了由衷欽敬。但這位奇女幾十年來卻淡泊名利,清操自守,長期隱姓埋名,其義舉詳情鮮為人知,其真名實姓亦不曾向社會披露,這實為一件憾事。一九九七年底,傅雷先生的二公子傅敏先生來信告訴我,他與胞兄傅聰先生相聚回國後,赴上海尋訪這位恩人,弄清楚這位江南奇女就是供職於上海大學美術學院的江小燕女士,信中談到了他與江小燕會見的情況,囑我與她聯繫。 
今年年初,江女士給我寫了一封長信,以冷靜平實的心態詳細談述了她因收藏傅雷先生骨灰及上書招禍的經歷,同時更正了某些誤傳的情況,讀之令人心動,感嘆不已。現徵得江女士同意,特將此信借《書屋》一角發表以饗讀者,以彰後世,以勵後人。(註:餘開偉,湖南文藝出版社《芙蓉》雜誌編輯、理論室副主任,副編審。1980年外始專注西部文學得新邊塞詩研究,兼寫傳記文學,已出版了文藝評論專集《跪在真理和美德的腳下》與長篇傳記文學《趙丹西域蒙難記》。編輯的《凡高自傳》、《傅雷傳》、《中國左翼文學思潮探源》、《繆斯的情人》、《索菲的選擇》、《半個世紀的中國》等書籍深受讀者歡迎和文化界好評。)我已退休,除偶爾去上一些課外,一般不到學校。前些時候那些學生已回國,近期無課。這些天來,因患病去校醫室,才從門衛處得知有郵件。您在文章中對我可是過譽了,不敢當。當初有這舉動時,沒料到歷史會發展到今天的光景,更不敢設想,我的所為能被人們嘉許。因為這件事已被多次報導,故在某些方面有些出入。願以其實相告,想能得先生慨允,並冀再版勘正。
第一, 我當時雖已二十九歲,但並非「青年女士」,僅是一名高中畢業後的無業青年,身份依然為學生,這一點在傅雷事件中,很重要,重述於後,至於十九歲高中畢業——二十九歲這期間為何不能升大學,又不能工作,看最後補述。當時被抓是在六七年,六月二十一日晚十點後(對我的「審訊」是第二天的一整天),到目的地,一個主要人先給我定了一個基調:他看出我不像十八、十九歲,於是說:「你已經走上社會,可以對你一切行為負責了。」但那人沒料到我會如此回答:「我還沒有走上社會,還沒有工作,高中畢業後一直在家……所以我還是個學生。」他沒有立即回話,但我卻從這一問一答中似乎悟出了「未走上社會」是一個對我有利的前提。故而我腦子裡極力為自己定下一個基調:我是一個頭腦簡單、心地單純善良、不懂政治、熱愛藝術(我出生於一個不知名的畫家家庭,自小從父習書畫,學過一些鋼琴……),近於書呆子那樣的女學生,女青年。並不是說,我在演戲,裝樣,絕非!當時的我,確也是這種情況。當然,我並未向他們透露,十九歲那年,我已在「右派」問題上,有過一番動作了,這樣,對我極不利,他們將視我為……在這裡,不妨舉一個「審訊」中的小例,說明我是如何使他們相信一個二十九歲的我的單純。他們問我,「傅雷是現行反革命,你知道嗎?」我說:」我看好像不太像,雖然我從沒見過傅雷。不過我小時候一直看《新少年報》,其他書什麼的,書上說的反革命都是戴太陽鏡,鴨舌帽,在井水裡下毒,往大機器裡放炸藥,搞破壞,那,傅雷做過這種事嗎?」他們居然一時語塞,回答不出什麼。今天回過頭來看這件事,我深感自己還是幸運的,因為遇上了工廠裡工人師傅。我看出,「審訊」我的人中,很難找出一個真正的高中生,不少人似乎連初中都沒念過,這是我的直覺。因此,許多問題往往是他們一問,我一答,但他們又無法現找出更深一層的東西來反駁我。我也曾反問他們:「替人家收骨灰,落葬,這總不能算是缺德的事吧?」我之所以突出「缺德」兩字,正因我深知中國的工人歷來有忠厚善良的美德,我努力從這方面來打動他們的心,儘量離「政治」遠一點。我還舉出自己的父親曾在鄰居中,為五個募捐買棺,成殮,為無能力的鄰居一手包辦全部喪事(通過教會幫助,我父是個基督徒)。我向他們舉出這些我親眼所見的事實,無非說明一點:「我出生這樣一個家庭裡,受到家庭的影響。故為別人收取骨灰,這種舉動是不足為怪的,談不上政治目的。我注意了,我的這番話,在這些工人的心裡引起了某種反響。這可以從他們的臉上,眼中的神態上感覺到。由於我一系列的答詞以及我還沒有工作,未走上社會這原因,使他們在給我「定性質」這一關鍵問題上,起了很大作用。後來,得知,雖由工人、民兵等先「審訊」我,但後面是警備司令部。據說這件事當初是被當作大案來抓的。故,第一關的「審訊」至關重要,我是否「入獄」,完全看第一關「審訊」後,對我的結論。由上所述,他們對我的印象,決定了我不至於被押到更「高級」的地方去。當時關我的地點是正泰橡膠廠民兵營房。四周全是男民兵的宿舍,只一小間空著,專門關那些被抓的要辦的人物如走資派、四類分子等等,我就在這小間裡。在當時歷史實況下,大一些的單位,都設有這種「民辦的監獄」,故從某個角度而言,我也總算「入了一次獄」。再者,從事情的實質而言,確可認為被關押,被「審訊」過。之所以我提出這第二點,是要區別於現在意義上的監獄。如果當時來抓我的,不是工人,而是音樂院的師生,把我關在音樂院某一間房內「審訊」;或者由其他文化單位來抓我,那末,餘先生,極可能這個人今天也許已不存在了。因為這種單位的人會從思想竭意識上一層層剝我的根。無論我怎麼表現自己的單純,是一個年輕的書呆子等等,都無法逃過他們尖銳的政治上的攻擊。我一張口,萬萬敵不過一群有文化、不頭腦的人的口。今天,我要以自己親身經歷說一句話:工人階級的的確確是純厚善良的。第三, 在傅雷這件事上,日後受到的是一種心理上精神上的壓辦,而非具體環境上遭遇上的壓迫。我境遇上窘困是十九歲那件事帶來的(看後述)。可不要認為,始終是那樣和風細雨的,不!真正的「審訊」場面,那種令我感到屈辱的場面不是沒有,怎麼說我當時的身份是個「犯人」啊!且是一個要案的「犯人」!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一問一答的進行,聲調才漸趨於令人不感到痛苦。
今天,當然無此必要再述當時審訊的全過程。總之,由於我自己的努力、我柔和的態度、溫和的細語(這原是我的本相,而非造作),在一整天的審訊將近尾聲之時,終於逐漸看到了他們較為緩和的臉色以及平和的語調。但就在我認為緩和時,那個主要的人的臉色剎那間變得極其兇狠,雙眼露出一種極冷峻、極銳利的表情,一動不動直視著我,一句話也沒有!我被這突然的惡變怔住了,心中擔心情況也許不可能緩解。腦子當然不停地思索,為什麼?突然我想起了,蘇聯的肅反主任捷爾任斯基,他在審訊犯人時,往往會對犯人說:「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如果真做過對不住國家,對不住民族的事,真要是良心有愧,那往往是經受不住他那如刃的目光的。當時的工人階級,掌握一切,也常常審訊各種人:走資派……因此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捷爾任斯基那種心理上的威鎮法。一聯想到這點,我想,如果我的分析沒有錯,那麼,他們這是最後一道對付我的「菜」了。我也必須這樣做:以我的雙目直視他的雙目,而且必須在我的心中不這樣的自白:「你看我像個犯罪的人嗎?」就這樣四目相對。當時我真覺得時間給凍住了,不走了,怎麼這麼漫長啊!餘先生,我的分析一點都不錯,他們用的的確是捷氏的手法。就像他突然扮出了惡煞的臉一樣,又忽然收起了這種兇狠的目光,還原到他原來工人的並不兇狠的眼神上。並且,我居然還從那主要審訊者後來的眼光裡,看出了一句話:「這個年輕姑娘人真是老實,心地真好,就是腦子簡單了點,還會鑽牛角尖……沒有什麼政治背景在指示她幹什麼事……」那主要的人後來竟向我這麼說:「你這個人啊!真是又簡單又複雜,你很義氣……比我們講禮貌。」至此,我知道,審訊將結束,我有可能回家了。雖然曾向他們要求過,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我所在裡弄和派出所(這樣,我也完了);但回家後,以後只要一聽到汽車喇叭聲(我家樓窗下,是條大弄堂,可容各種汽車經過),我的心便狂跳,因為抓我時,就是坐著汽車離家的。或者,戶籍警向我看一眼,我又會整夜睡不著,擔心自己的案件被派出所知道了。如此幾年過去後,心理上的壓力實在太大,時不時不跳突然加快。最後,我不得不再次到那家廠去,找當時主要審訊我的人,告訴他我的惶惶不可比終日,這樣下去,我怕自己精神會垮的。那人看到我如的後怕勁,便說:」我答應過你,不向你裡弄派出所去反映的……」他再一次顯出了工人階級厚道的本色,眼睛中出不復有捷爾任斯基的那種目光……但隨著當時歷史的變遷,工宣隊又掌權,一批一批的人物登臺,一次次政治運動內容不同,我又擔心,管我這件事的人會不會下臺,那家廠會不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間接影響到我以後的命運……總之,從一九六七年六月二十二日到一九八二年報上為傅雷平反,這整整十四、五年中,我是在心理極度緊張的情況下度過的。要說傅雷事件對我的影響,就是這個吧。有一點不明白,骨灰一事,在我當時的舉動中屬第二位。我最初的動機就是要寫封信給國務院周恩來,反映下邊老百姓的遭遇,因當時有幾個我有往來的人都走上這自裁的絕路,傅雷是不認識的,是其中之一。為了寫這封信,勢必要了解情況的過程中,才得知傅雷骨灰無人領取的事,遂動了一個念頭:無人領,我冒名冒身份替他們親戚去領下來,然後交由他們親戚保管。故處理此事後,立即寫了這封小民求告信,希望總理管管這種局面(我很幼稚,很單純,是吧!),誰知,正是這封求告信,才引來了這麼個追查大案。不然,僅僅暗地裡收藏人家骨灰,我是何人,至今也不會有人知道。但現在人們傳說的不是我為他人申訴求告的信,而是「收骨灰」,在我本人看來,似乎有些本末倒置了。在此我應當向您提及一點:雖然我當時盡了一切努力為自己開脫以免受到更大的傷害,但真正能幫助、救我脫離這災難的,是我從小就信靠的神——耶穌基督。被抓的當夜,我當然意識到這是我生死大關,我通夜不眠,跪在地上求告神。求神在暗中控制明日對我的審訊,使之遠離政治目的,只傾向於我是個年輕的書呆子,藝術愛好者,頭腦簡單……求神給我智慧,使我所答的每一言都能證明我這個人。甚至在禱告中,腦海裡出現一個又一個場面,一次又一次的對話,就像是按著劇本在逐步的排練著明日的審訊,當然,都是按著我私下的設計,我個的意願。感謝神,到了明日,審訊的主要方面竟然的的確確就如我晚間設想的一樣!!!而我內心的平安鎮靜,外表的柔和,更是神所賜予的力量在託住我!我甚至向神祈求:對我的關押,最好不超過一整天(24小時),因為時間長了,將引起鄰居的懷疑,事情一旦落到裡弄乾部手中……果然二十四小時左右,我由他們再「護送」回家,並答應不向我所在裡弄派出所反映。我一切的懇求神都垂聽了。只有神洞察一個人的內心,神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不是犯罪,不是壞事。我們的《聖經》上有一句話:「……神宣召我們,本是要我們行各樣的善事。」今天,既然有這麼一次機會同您在文字上往來,我願真誠地希望您也信靠這一位又真又活、獨一無二、創造天地萬物的主。不妨細細查考《聖經》,現在有許多事實,許多報導都證明《聖經》所記載的全是真的!您若真心尋求這位神,真心不易地認定,他是您個人靈魂的救主,必定會被您尋到,因為《聖經》上有言「……凡尋找的就被他尋見,叩門的就給他開門。」幾年前,葉永烈先生找到我,曾在口頭上同他談起過骨灰之事的過程,但遠遠不如此信上的詳細,我也沒有在文字上同人談此事。向一位從未見過面的朋友,說得這麼多,委實是第一次。您看,我列出的三大點,對您的文章,有了些更正,您不在意吧?責任不在您,因為有些內容畢竟不是從我這裡得到的。我只有一個想法:使一切保持原來的真正情況。所以,寫了這麼多。我記得,也未曾對傅家的人寫過什麼,這根本沒必要。我既然能在他們惡運覆頂之際為之申訴,當然也能對他們今天的家聲日隆視若無睹,這往往是一件事情的兩個方面。看看那變幻如雲的世事吧!若不能解決靈魂的歸屬問題,那麼,得到再高的名,再大的財,都是空的!好了,現在補述我十九歲那年的事,因為這同前述第三點有關。一九五八年七月份,我十九歲,將於上海市一女中高中部畢業。但在五月份發生了一件影響我終身(生)的大事。彼時正值反右後期,學校為了定俄語女教師柴慧敏為右派分子,授意我以書面文字材料「幫助她,拯救她」,因為我學習成績好,那女教師比較喜歡我,常同我談心,學校就想利用最接近的學生的檢舉來打倒她。我不懂政治,但畢竟已十九歲,當然明白被劃成右派分子決不是好事。於是一心一意想「救」這教師。故而,非但沒有交上學校需要的材料,反在文字上為柴慧敏說話,為她辯護。於是,惡運立即臨到我頭上。我被罰站在同學面前,由同學一個一個地來批判我。這麼一個批判會開過後,馬上上綱上線,我被定為這樣一個人:因為尚未中學畢業,故只算未走上社會,還是學生,特別寬大,算我為右傾分子。在我高中畢業的畢業鑑定會上有如下判定:「立場不穩,思想右傾」,還加上一個政治品德「差」等。餘先生,一九五八年那年月,哪家單位肯收我這麼一個在政治運動中表現為「差」等的學生?所以,我無法參加工作。又有哪個大學肯錄取我為學生?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大學裡,我準是右派無疑,因為大學生就可以算是「走上社會」了。也就是說,我離開七月份高中畢業還有兩個月,我一切的路都被斷了,沒有一個地方的門為我開著!如此,我只能在家,窘迫困頓十五年!直到一九七二年,我父親去世,家中無人工作,生活無著,裡弄才安排我到生產組,當時社會的底層,那年我已三十四歲!就是說,我三十四歲,才真正走上社會,有了工作(離二十九歲那件事,整五個年頭)。十九歲——三十四歲,沒有前途沒有工作,不能升學,無所事事(在家跟父親練習書畫),就是二十九歲那年管了一次閒事,一個自己吃飯問題都無法解決的一介草民,卻想為他人的冤屈一振細臂而吶喊!我當然不會後悔為女教師辯護,因為我自小便是個小基督徒,《聖經》上告訴:「不可作假見證。」我怎麼能在文字上誣告她!這是犯罪!然而並不因為我的辯護,學校就放過她了。她依然被劃成了右派分子。「文革」中,她跳樓自盡!我的良心是平安的,因我並未參與她的「被死」;相反,可以說,為了她,受累受影響直到今天!我雖未被他們戴帽,但享受到了比戴帽更多的右派待遇,且是實際遭遇上的影響。多少年來,我的努力,我的掙扎,真是一言難盡。這以後,我拿到過中文專業的大專文憑,後又專升本,拿到了在一九六二年就應拿到的本科文憑(中文系屬上海教育學院系統的)。又直接從小集體所有制的生產組跨入全民制的學府——上海電視大學總部編輯室,任報紙副刊編輯。後又調入現在的單位:上海大學美術學院,於一九八九年二月份拿到中級職稱。為何說,十九歲那件事影響到今天?因為三十四歲才工作,起步比人家晚了一大截,環環相因,什麼都比人家晚,工齡比人家少,影響退休工資。就以職稱而言,這次我已作了多種準備向副高職稱衝刺!我們美術學院申報高級職稱的慣序是,外語考試合格後,拿出自己成績在本院展覽廳開「申職展覽會」。外語合格了,展覽會開過了,美院中評委全體通過了,但後來文件精神規定,凡本年度退休者不得申報高級職稱!我於一九九四年申報,也將於一九九四年退休!為何不早報?因一九八九年二月份剛評上中級職稱,按規定五年後才能報高職,故只能一九九四年提出。為何到一九八九年才評上中職?——如此一環一環推上去,還不是十九歲那件事?雖然寫了這些經過,我仍然說,並未後悔,因為一個人內心的平安是任何名利所換不到的。再者,如果沒有十九歲那年為右派老師辯護,二十九歲為傅雷及其他人吶喊,怕就沒有膽量了吧!十九歲之事,似乎是先鍛鍊了一下。故,一個人要做成一件事,成因往往是複雜的決非簡單的。人因為擁有自由,所以才會高貴。這不是說,自由就等於高貴,而是說,在一個人依願而行的自由選擇中,可以顯示出他的高貴。依願而行——自由這個詞蘊含的一個深刻含義,原來是成全自己。在寫這回信時,又因老母手骨折而耽延了幾天,直到今天才能完成這信,抱歉!如此的長信希望不至引起您的煩惱,佔用了您不少時間,實在過意不去!

西北政法的陝西虐戀:侍君二十年,名分猶不見


相關焦點

  • 紀念傅雷先生和為他收屍的民族良心奇女子江小燕
    就在傅雷家族的人束手無措之時,一位帶著口罩的姑娘來到萬國殯儀館,自稱是傅雷的乾女兒,一個29歲的女「社會青年」代領了骨灰,這個姑娘就是江小燕。江小燕在鋼琴老師的家裡偶然獲悉了傅雷夫婦憤然棄世的消息,又從傅家保姆周菊娣那裡得知,凡自殺身亡的「黑五類」一律不準留屍骨。江小燕與傅雷夫婦素不相識,只是讀過傅雷的譯著,以及觀看過他們兒子傅聰的鋼琴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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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自稱是傅雷乾女兒的高姑娘悄悄領走了傅雷夫婦的骨灰。然而,真實的情況是,這位高姑娘與傅雷並不認識,她也不姓高,她叫江小燕,一個與傅雷毫無瓜葛的「路人」。她一個弱女子,為傅雷的厄運憤憤不平,於是,她決定挺身而出——冒死領傅雷的骨灰。第二天,江小燕戴著一個大口罩,只露出一雙清澈的眼睛,來到上海西寶興路火葬場,自稱是傅雷「寄女」,要保存傅雷夫婦的骨灰。按情況是不可以的,但江小燕的情真意切讓工作人員動了惻隱之心。但是想要領骨灰,就得有骨灰盒,可江小燕連一個骨灰盒都買不起。
  • 女俠江小燕
    ——傅雷1958年,江小燕十九歲,正值青春年少,將於上海市第一女中高中部畢業。她寫得一手好字,還會彈鋼琴,成績門門優秀,步入一所好的大學不是問題。她看過傅聰的音樂演出,讀過傅雷翻譯的《約翰·克利斯朵夫》、《貝多芬傳》,無比敬佩他深厚的文學根底。出於義憤,她想給周總理寫去一封信,反映傅雷的事情。為了了解情況,江小燕以街上的大字報大標語為線索找到傅雷的家,卻從傅雷生前的保姆周菊娣處得知傅雷夫婦的骨灰即將灰飛煙滅!因為傅雷的兩個兒子,傅聰遠在美國,傅敏在北京勞改。
  • 那個叫江小燕的神秘女子,是那個不堪時代的偉大良知
    ——傅雷1958年,江小燕十九歲,正值青春年少,將於上海市第一女中高中部畢業。她寫得一手好字,還會彈鋼琴,成績門門優秀,步入一所好的大學不是問題。她看過傅聰的音樂演出,讀過傅雷翻譯的《約翰·克利斯朵夫》、《貝多芬傳》,無比敬佩他深厚的文學根底。出於義憤,她想給周總理寫去一封信,反映傅雷的事情。為了了解情況,江小燕以街上的大字報大標語為線索找到傅雷的家,卻從傅雷生前的保姆周菊娣處得知傅雷夫婦的骨灰即將灰飛煙滅!因為傅雷的兩個兒子,傅聰遠在美國,傅敏在北京勞改。
  • 冰心一片在玉壺,江小燕與傅雷軼事
    一個瘦弱女子,她的名字叫江小燕,是上海街道工廠的一名工人。她看過傅雷譯作《約翰.克裡斯多夫》《莫扎特》,深深的喜歡傳雷的文字和文字傳遞的精神。她喜歡彈鋼琴,也聽過傅聰的鋼琴演奏會。用時尚的話說她就是傅雷父子的粉絲一枚。當她聽到傳雷夫婦雙雙自殺以及遺骸無人認領的消息,在人人避而不及的情況下,她以傅雷乾女兒自稱,領回傳雷和妻子遺骸。並以傅雷原名傅怒安之名寄存在上海永安公墓。
  • 1966:三個被傅雷之死改變命運的人
    在英國期間,傅敏仔細閱讀了傅聰保存的近200封信件,全部複印,著手編選《傅雷家書》。該書1981年出版。 冒險領取骨灰的陌生人 1979年舉行追悼會前,上海方面急於尋找傅雷夫婦的骨灰盒,幾經周折才找到。一位陌生的「高姑娘」,就此浮出水面。
  • 傅雷和他的神秘女兒江小燕
    在那墨染的歲月,一個非常普通的上海姑娘,以強烈的正義感保存了傅雷夫婦的骨灰,她為此差一點兒被打成「現行反革命」。她的敢作敢為,贏得了世人的尊敬。傅雷夫婦雙雙自殺,在那個年月,這叫「自絕於人民」,是不能收留骨灰的。傅雷的內兄朱人秀回憶說,當時傅雷夫婦遺體被送到上海西寶興路萬國殯儀館火化。火化時,朱人秀沒有去,保姆周菊娣去了。
  • 自當下,談傅雷
    人們對傅雷與傅聰的紀念持續了一整天。人們紀念他們,不僅是因為《傅雷家書》感人至深,更重要的原因恐怕是傅雷一家人在動亂年代的遭遇,動人心魄。這紀念裡有善意,亦有恐懼。人們既感慨於傅雷夫婦人生品格寧折不彎,更忐忑於個人命運在時代中彷徨無助。 這紀念裡有人性的溫情,亦有歷史的燭照。
  • 往事|葉永烈與傅雷夫婦最後的故事
    葉永烈感到奇怪,傅家本與上海音樂學院毫無關係,傅雷未在上海音樂學院工作過一天,傅聰也未曾在那裡念過一天書,上海音樂學院的「紅衛兵」為何找到了傅雷?後來,葉永烈在採訪上海音樂學院時發現了一個線索,那便是同樣在「文革」中自殺身亡的上海音樂學院鋼琴系系主任李翠貞。李翠貞的丈夫在香港,要李翠貞同去。
  • 《傅雷家書》背後的三代悲劇:期待完美的父母,會心生怨恨;看到真實的父母,會充滿慈悲
    我愛他,我原諒他。為了家庭的幸福,兒女的幸福,以及他孜孜不倦的事業的成就,放棄小我,顧全大局。」「自從我圓滿的婚姻締結以來,因為梅馥那麼溫婉,那麼暖和的空氣,一向把我養在花房裡。「直到40歲後,傅雷好像突然長大,性格變得平和,對妻子好起來,過起了兩人體貼的夫妻生活。或許也是從此,傅雷一改往日嚴父的形象,開始與兒子做朋友。
  • 【第「三」隻眼】傅雷夫婦之死:那些失去的優雅與溫厚
    自盡前,傅雷寫下遺書,將存款贈予保姆周秀娣,作為她失去工作後的生活費,還在一個小信封裡裝入53.50元,寫明是他們夫妻的火葬費。他們還將棉被鋪在地上,以免屍體倒地時發出聲響,驚擾他人。我曾收集有關傅雷之死的各種文字記錄,並一次次為之動容。我一向認為,傅雷夫婦的自盡,帶走了一個時代的優雅與溫厚。
  • 傅雷痛斥蘇軍暴行被化為右派,文革中沒出賣朋友,拒絕違心檢討
    鋼琴家傅聰因感染新冠病毒在英國逝世,享年86歲;傅聰的父親傅雷先生在上海寓所懸梁自盡,終年58歲;傅雷的父親傅鵬被出獄後,在傅雷4歲便去世,終年24歲;百年時間,祖孫三代知識分子,都不是善終,令人唏噓不已。傅聰的去世,勾起人們對傅雷先生悲慘身後事的回憶。
  • 朱梅馥和傅雷:問世間情為何物?
    舊所作無宮商,今改定之。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裡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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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在看孔廟時,一副詩畫讓我感慨。先說說這個。。。萬裡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嘉定,嘉定的孔廟。活到老,學到老。孔聖人的精髓文化是一定要看看的。連續趕路似有點飢腸轆轆,找個地方隨便補充點能量。孔廟對面有個小館子,餛飩麵條,小籠生煎之類。面積不大,到也整潔。。。可能面對孔廟之意。小店內書法詩詞掛於牆上。略顯儒雅也不愧面對的孔聖先知。。。牆上一幅書法引起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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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大家在上學的時候,有沒有在課外書必讀榜單中看到過《傅雷家書》。這本書當時被選做了課外必讀書目,我讀了後並沒有覺著有多麼地好。但是誰成想,長大後我才知道,這個作者傅雷可真是不簡單。不僅是我國著名的大翻譯家,而且還有過很多神操作。
  • 萬裡長城今猶在,自由女神能安否?生命意義為何,全在你的選擇
    萬裡長城今猶在,自由女神能安否?生命的意義為何,全在於你的選擇……4月27日以來,《新聞聯播》連續四天播發重磅國際銳評,其中有三篇都直接點名蓬佩奧。莎士比亞太難了需要杜甫、蘇軾療愈心靈》、《阻止全球災難需要中國傳統文化4——論語背後隱藏著大智慧》、《阻止全球災難需要中國傳統文化5——分級診療哲學體系與醫聯體生態系統》、《阻止全球災難需要中國傳統文化6——善良比聰明更重要》、《阻止全球災難需要中國傳統文化7——如何做到「改變能改變的,接受不能改變的」》、《阻止全球災難需要中國傳統文化8——大禹治水與諾亞方舟》、《阻止全球災難需要中國傳統文化9——生命意義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