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村民俗街名氣很大,很多人就衝著那碗小吃去了袁家村。此次西安行,我也是專程到袁家村的,為的是滿足那舌尖上的味蕾。
袁家村是關中平原腹地禮泉縣一個普普通通的傳統村落,二十多年前,許多人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小村莊。一條民俗街,搬來一幢幢關中平原古舊的農村老式建築,集中陝西各種各樣的風味小吃,讓周邊的人有了一個休閒輕鬆的去處,袁家村開始走出西安,走出陝西,以一種特立獨行的形象走入大眾視野。為了那一碗簡簡單單的羊雜碎,為了那一間乾乾淨淨的客棧,越來越多的人湧入袁家村。
鹹陽機場出來,西安朋友駕車送我,四十分鐘就到了一直心心念念的袁家村。村莊設計很用心,街巷走向以地形地貌為依託,順勢就勢,高低錯落,整齊有致。房舍布局正南正北,方方正正;街巷橫平豎直,排列有序。很多民居和街道以石築造,小巷或用青磚或用卵石鋪成,間或有一些夯實的土路。路邊植被茂盛,正值春季,柳絮滿天飄飛,別是一番景象。
走進村子,掛在眼前的是一幅幅原生態的農家生活畫面。復古幽靜的客棧,燈光映射的幌子,站在櫃檯後的年輕老闆娘一身時裝,對比強烈倒也十分養眼。古樸典雅的小巷,兩邊店鋪林立,作坊鱗次櫛比,油坊德瑞恆、醪糟坊稻香村、豆腐坊盧氏豆腐、辣子坊天一閣、麵坊五福堂、茶坊童濟功、醋坊五味齋、布坊永泰和、藥坊同順堂,一切的一切,似乎還是明清和民國時期的擺設和經營。醋坊,罈子裝滿手工釀造的純糧醋,散發著酸酸的清香;麵坊,推著石磨體驗的遊客,高興得忘乎所以;布坊,那漂亮女孩坐在古老織布機前投入的神態,吸引著遊客不停的按下快門;油坊,巨大原始的木製榨油器發出吱吱嘎嘎的響聲,旁邊小孩露出怎麼都看不懂的眼神;藥坊,淡淡的藥香飄逸在空氣中,若有若無地在遊客鼻間縈繞;茶坊,時不時響起斷斷續續的秦腔。
最喜歡的是那些各種各樣不同味道的小吃。大麥仁發酵釀製的稃子,俗稱土醪糟,冷熱皆宜,甜美香醇,生津潤燥、化谷消脹;煮熟澆潑熱油的箸頭面,筷子頭粗細的麵條鬆軟糯化;皮薄鬆脆,內心軟綿,臘汁肉夾膜的鹹陽白吉餅,味道鮮美,經濟實惠;乾縣鍋盔邊薄心厚,表面鼓起,饃瓤幹酥,聞著香,吃起酥,回味無窮。還有酸辣粉、臊子麵、羊肉泡饃、寶雞涼皮、泡泡油糕……好吃的東西太多,一樣樣的品嘗吧。
最佩服的還是袁家村的老書記郭裕祿。上世80年代袁家村建成水泥廠,到1994年年產水泥15萬噸,經濟效益可觀。就是在這種經濟向好的情形下,老書記郭裕祿敏銳的捕捉到了小規模水泥廠面臨的瓶頸和環保壓力,對區位優勢分析對比後,借勢袁家村地處西鹹半小時經濟圈,10公裡半徑內有唐太宗昭陵、武則天唐高宗合葬的乾陵、唐肅宗建陵等歷史文化資源,果斷轉型發展鄉村民俗文化旅遊產業。
『旅遊產業投入大,市場培育周期長,資金回籠慢,旅遊產品更是決定著企業的生死。這不僅需要詩和遠方的理想和魄力,更需要準確的市場判斷和差異化的產品定位,以及不屈不撓的市場培育和推廣,還有挫折後那種一往無前的勇氣。高興的是,村民支持郭裕祿,願意將田地交給村裡經營管理,聽從村裡安排自已的工作生活,喜歡呆在社會主義這個大集體,一切事宜由村委會帶領大家去操辦。
郭裕祿沒讓村民失望,袁家村沒讓大家失望,袁家村成了全國聞名的民俗旅遊標杆,成了大家競相學習和模仿的對象。只是,差異性和獨特性永遠是旅遊產品的靈魂,單一的複製只是失敗的開始,就是有著名作家陳忠實和小說《白鹿原》做招牌的白鹿原民俗村,也因照搬袁家村而黯然收場。
不停的走,不停的看,不停的吃,也不知什麼時候,日頭沒了身影,感覺累了,剛好,前面演出皮影戲,尋了個座位,融進趙子龍幾進幾出曹營的劇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