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第一部關於妓女的電影，姐姐妹妹站起來，到底多辛酸？

最近幾天，作者和大家聊了德國、荷蘭等國家妓女合法化地問題。今天，我們聊聊新中國建立之後，對妓女改造的故事。請注意，需要強調一點，我國法律嚴禁各種賣淫嫖娼活動。對於這一系列的活動，公安機關會進行嚴厲的打擊。1951年，我國拍攝了一部關於妓女改造的電影《姐姐妹妹站起來》。認真地說，這部電影非常辛酸。今天，我們就聊聊這部電影和當年的大時代。

首先，我們聊一下青樓的起源。青樓出現於春秋戰國時期，從齊國開始出現，據說創始人是著名的齊國丞相管仲。當時，齊國商人經常把秦國、晉國等國家的年輕女性販賣到齊國做娼妓。針對青樓泛濫的情況，古代歷史上的歷代王朝，都沒有徹底肅清。有的王朝僅僅是打擊那些暗娼，對於那些正規的青樓則沒有什麼影響。古代歷史上，金陵的秦淮河兩岸、揚州的瘦西湖附近，都是青樓雲集的地方。例如在明清統治時期，還出現了「秦淮八豔」的說法。在北京地區，則是以「八大胡同」著稱，甚至還出現了關於八大胡同的詩句：「飯館娼窯次第排，萬家燈火耀花街。從知世界崇商戲，八大胡同生意佳。」

隨著青樓的發展和逐步正規化，青樓都必須在官府進行註冊，得到官府頒發的牌子才能營業。在電視劇《雍正王朝》中，面對前來查封的官軍，老鴇有一句經典的話：「我們可以在順天府上了牌子的正經院子。」其實，各種類似的妓院分為了4個等級，分別是：一等妓院叫「清吟小班」，二等叫「茶室」，三等叫「下處」，最後一等，才是眾所周知的「窯子」在各種古裝劇中出現的妓女形象，基本上都是一等和二等妓女，並不能代表大多數。其實，基層的妓女們生活非常悲慘，尤其是每逢災荒之年。

古代的官府只打擊那些暗娼，至於那些註冊的青樓，每年上繳一定的費用就可以了。在妓院這方面，「骨氣很硬」大明朝堪稱一絕。明朝建立了著名的教坊司，那些犯官的妻女會被送入教坊司，淪為「官妓。」不得不說，作為一個全國性的政權，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真是讓人匪夷所思。清朝入關以後，繼承了明朝各方面的規章制度，青樓的數量並沒有減少，而且還出現了增加的跡象。在清朝統治的後期，由於黃河改道、蝗災、旱災等一系列的自然災害，再加上西方列強的經濟入侵，造成了大量的手工業者破產。例如江南地區的紡織業曾經赫赫有名，在清朝末期幾乎崩潰。

在這樣的情況下，百姓們開始賣兒賣女，其中一部分女子淪為了娼妓。在老舍先生的作品《茶館》中，劉麻子就是專門買賣婦女和兒童的人販子。當然，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劉麻子最後被處決。在清朝滅亡以後，雖然北洋軍閥政權在名義上廢除了娼妓制度。但由於軍閥混戰嚴重，軍閥們忙著打仗，根本沒有人理會青樓的問題。例如很多軍閥自身就有好幾個小妾，有的小妾就是青樓出身。在1928年北伐戰爭結束以後，南京政權曾經試圖推行了禁娼。但是推行了一段時間以後，發現根本就推行不動。

因為很多達官顯貴本身就是青樓的常客，根本無法進行。因此，20年代末期提倡的禁娼運動，最終不了了之。在三四十年代，由於一系列的戰爭和天災不斷，很多女性被迫淪為了娼妓。例如1940年、1941年、1942年，河南連續三年大旱，逃荒之路非常艱難，由於沒有糧食，各種植物的枝葉都成為了食物。隨著災民越來越多，樹皮、草根也成為了主要食物。不斷的有人倒在路上，但沒有人掩埋，因為周圍的人根本沒有掘土挖坑的力氣。當時，購買小男孩可以充當養子。販賣年輕婦女的例子比比皆是，根據一些文人的記載，很多年輕婦女被運到漯河、周家口等地販賣。

至於販賣的價格，到了慘不忍睹的程度。根據當時的記載，一位年輕婦女的售價，只有10斤小米。即便是識文斷字的女孩，最多賣15斤小米。一些婦女眼看全家人即將餓死，主動找到人販子把自己賣掉。用犧牲自己的方式，換取了全家的活路，非常悽慘。這些婦女的出路完全不同，有的婦女被賣到了大戶人家做女工，這是最幸福的出路。還有一些婦女，被賣給其他人家做媳婦。最悲慘的出路，就是被賣到青樓之中。自己被販賣之後，與家人可能從此天各一方。按照一些文人的記錄：那些被販賣的婦女，目光呆滯，眼神中透出了絕望。

還有一些婦女不願意與家人分離，但不得不進入青樓工作。在豫西地區，妓女一天的收入大約為80元，除去20元的住宿費和30元的管理費，自己只剩下了30元。30元能幹什麼呢？大約能購買1斤雜糧，然後利用這1斤雜糧養活全家人，當然是吃不飽餓不死。一轉眼到了40年代末期，也就是建國的最初期。1949年，北平和平解放以後。針對妓女的問題，引起了各方面的注意。當時，北平地區僅僅是註冊在案的娼妓就有1400多人，此外，還有大量的暗娼，也就是俗稱的「暗門子」。

上海一直是我國最繁華的地區之一，娼妓數量更多。在40年代末期，註冊在案的娼妓就有幾千人，再加上暗娼，有人推測，總人數會超過3萬人。在全國其他地區的省會城市和一些比較繁華的城市，都會有大量的娼妓。1949年10月，新中國成立。11月，我國便開始了封閉所有妓院、對妓女進行改造的行動。首先是查封所有的青樓，將所有的妓女聚集在改造所。

此外，根據一系列的現線索，查找各個地區散落的暗娼。由於很多娼妓都是窮苦出身，屬於生活所迫，或者已經家破人亡。對於妓女的改造，上級的要求是：不能打罵，積極做思想工作。當時，一部分妓女存在抽鴉片的情況。對於這些人，進行積極治療，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戒掉毒癮。此外，還有一部分妓女患有傳染性疾病，對於這些人的投入更大。當時，婦聯的幹部們積極宣傳國家的一系列惠民政策，例如各地已經進行土改，可以分到土地。老家的土匪已經肅清，各地群眾已經開始投入恢復生產等等。與此同時，強調嚴禁娼妓的存在。

經過一段時間的勸導和教育以後，絕大部分妓女已經改過自新，開始了新的生活。北平地區的1400多名妓女中，有500多人選擇了嫁人，和其他的家庭婦女沒有什麼區別。還有400多人返回了老家，並分到了屬於自己的耕地。其餘的人，進入了工廠或者做一些小買賣。北平地區的情況僅僅是一個代表，在全國其他地區，都出現了類似的情況。經過1年多時間的努力，基本解決了已經延續上千年的娼妓問題。對於妓女改造的成功，眾多外國報紙對於很高的評價：「新中國真的實現了把鬼變成了人的承諾。」

我們具體聊聊1951年的電影《姐姐妹妹站起來》，這部電影反映了舊時代妓女們的悲慘生活、新中國對妓女的積極改造。不過，也許大家不知道，這部電影拍攝於1950年夏天。當時，電影中的很多女演員，本身就是飽經摧殘的舊時代妓女。例如電影中的老鴇崔太太，被稱為「胭脂虎。」這個女人的表演非常精彩，骨子裡透著狠毒，讓觀眾們咬牙切齒。其實，這個女人當年才29歲，自身就是被摧殘的妓女出身，舊時代催人老。在拍攝電影的過程中，出現了崔太太毒打新來妓女的鏡頭。

當時，「崔太太」時常拍不下去，蹲在地上痛哭流涕。因為，她想到了自己的悲慘經歷。仔細想想，非常令人難過。飾演胭脂虎的演員李凌雲，曾經在話劇《千年冰河開了凍》裡飾演同樣一個狠毒的角色，臺下看戲的人看到激情之處，忍不住把果皮丟到她身上。崔鬍子、胭脂虎夫婦，其實原型就是剛解放那會兒北京有名的黃樹卿、黃宛氏夫婦。在電影中，出現了有一個妓女還沒死就被活埋的劇情。其中這個劇情有真實的歷史原因，黃婉氏妓院裡的妓女逃跑，被抓回來以後，在妓院裡打到半死，還沒咽氣就拖出去埋了。